春风拂槛露华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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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浓安抚地拍拍润雨的手,道:“回去歇着罢。”随后,转身回房,准备出门。
一转过身,陆华浓面上的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阴沉一片。女人呵,他当年怎么就被那张笑脸给吸引了呢?那个笑容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陆华浓到大理寺的时候,郑南成依旧如对待几位皇子一般亲自相迎。奉阳王虽是异姓王,却是手握兵权的正经王爷,军功赫赫不说,如今还得了陛下的宠,乃是都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一个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亲自相迎是最自然不过的。
陆华浓虽然没来过大理寺,也没和这位年纪并不大的大理寺卿有接触,但他听过陆成对郑南成审理刺客全过程的描述,对这位大理寺卿是有几分敬重的,有才学的人理应得到敬重。于是,他和声道:“郑大人只管去忙,本王自便即可。”
郑南成也不扭捏,只吩咐了两个小吏作陪,自己就去准备升堂事宜。
鉴于府中有位孕妇在,陆成须留在府中坐镇,今次跟着陆华浓出来的是陆湛和没心没肺胆子奇大的侍剑。当然,还有随行侍卫无数,这是皇帝陛下的恩典,不用白不用。不过陆华浓吩咐侍卫都守在外头,只带了陆湛和侍剑进去。这大理寺戒备森严,更有机关无数,最是安全不过,刺客进得来出不去。
大理寺果然如陆成描述的那样阴森潮湿,但陆华浓心里却有点小兴奋。上次听了陆成的描述之后,陆华浓就郁闷自己错过了好戏,今日能亲眼看看郑南成的手段,陆华浓表示很期待。至于受审的族弟陆华为,早已被陆华浓忘到九霄云外了。
待一干人等就位,陆华浓也坐定了,惊堂木响,升堂。
郑南成一声带犯人上堂,萎靡不振的陆华为便被人高马大的衙差提小鸡子一样提上来,趴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筛子似的。
“堂下何人?”
“小……小……小的……陆……陆陆陆……华……为……”陆华为的表现让同为陆家人的奉阳王觉得很跌份。
“抬起头来!”
陆华为颤巍巍地抬起半个头,眼珠子刷了一下四周,一不小心看到了陆华浓,顿时昂起剩下的半个头。那动作凶猛的,连陆华浓都担心他会甩断脖子。
之间陆华为一脸惊喜,连忙嚎道:“王爷,王爷你来救我了?王爷,我是冤枉的啊,你一定要把我救出去啊……”
惊堂木“啪”的一声,郑南成喝道:“堂下犯人休得喧哗!”
陆华为虽然还没有见识过郑南成的厉害,但已经听狱友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他的辉煌史,对他有些惧怕,因此干脆地噤了声,不过还是一脸期待地看向陆华浓,完全没有方才不敢抬头的模样。
郑南成转头问道:“王爷,堂下之人可是住在贵府?”
陆华浓点点头,淡笑道:“此人的确暂住本王府上,名叫陆华为,说起来算是本王的族弟。”
陆华浓见陆华浓承认他的身份,担惊受怕的心总算安定了不少,笃定陆华浓不会见死不救。
郑南成又道:“敢问王爷,此人可是贵府下人?”
自忖找到靠山的陆华为又长了胆子,闻言露出不满的神情,心道这大理寺卿真是个没眼色的,王爷都说自己是他的族弟了,这大理寺卿还道自己是奉阳王府的下人。
陆华浓不负陆华为期望的否认了,“本王此前遇刺濒危,府里的总管做主给远在邕州的族人去了封信,想替本王过继一个儿子送终,此人便是和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一起送过继人选上京的。因本王身份特别,过继之事暂且搁置,因此此人和他父亲如今暂住奉阳王府。”
郑南成明白了,这陆华为只是借住在奉阳王府,是奉阳王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他的所作所为跟奉阳王府完全没关系。
可惜陆华为听到的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他听完这番话之后心完全定了,只等大理寺卿判他无罪释放了。
随后,审问正式开始。
“陆华为,你认不认罪?”
有奉阳王这个靠山在,陆华为自然不肯认罪。
于是带人证上堂。
第一个人证是鸨娘。她证实陆华为与那死了的纨绔公子哥儿单林在案发前一天晚上有过争执,为的是争夺一个姑娘。鸨娘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把陆华为描述的是如何如何怀恨在心,如何如何凶神恶煞,如何如何仗势欺人,如何如何吃霸王餐,说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随后,那姑娘也上了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开口就说陆华为是如何如何粗俗,如何如何没文化,如何如何吝啬,说到后面粗俗就变成了粗暴,吝啬就变成了见财起意,口才绝对不逊于鸨娘,可以看出是做个鸨娘的好苗子。
陆华为自是不满鸨娘势利眼,更是不满他看中的姑娘看不起他,少不得要争辩几句。可他的确是没文化,没说几句就词穷,一个人都对付不了,遑论两人。陆华为心道反正有陆华浓为他撑腰,便不屑与女人争吵。
第二个人证是路人。那人表示见到陆华为一脸惊慌一身鲜血的从案发现场跑出来,而他再未见到其他人逃离案发现场,所以陆华为绝对是杀害死者的不二人选。
第三个人证是抓捕陆华为的顺天府的官差。他指着呈上来的陆华为的血衣和一小块碎布料说,那血衣是陆华为被捕之时身上所穿的衣裳,而那一小块碎布则是死者手里握着的。死者到死都紧紧握着那块碎布,可见那碎布一定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而那碎布和陆华为血衣上的破损之处完全吻合。还有,陆华为的指甲缝里勾着几道残丝,经核实是从死者单林的衣服上勾下来的。综上所述,陆华为是杀害死者的凶手无疑。
陆华为几乎要笑出声来,这大理寺怪先进的,连**取证都有,也亏得他们能看见那么细的丝。
第四个人证不止一个人,足有五个。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在青楼结识陆华为而事发之后逃得无影无踪的几个狗腿子。他们一致表示,是陆华为气不过单林抢她的女人,提出要教训教训单林,他们才会看在奉阳王府的面子帮陆华为一把。他们本以为痛打单林一顿就行了,不料陆华为发了狂,不听劝阻,活活把单林打死了。他们见死了人,心中害怕,便逃走了,直至官差找上门,才愿意出来作证的。
听到这里,陆华浓明白了,这最后上来的五个人才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人证。他们全程陪同陆华为,见证了陆华为犯案的全过程,甚至把陆华为杀人的过程描述得无一不详尽,连陆华为的一丝表情都没放过。陆华浓几乎怀疑他们这不是在作证,而是在写武侠小说。
陆华浓还明白了,这件事自始自终就是一个圈套。那最后出场作证的五个人引陆华为一步一步走进陷阱,布置好所有事,让一切都吻合得刚刚好,顺理成章得不可思议。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他们甚至引陆华为真正杀了一个人。隐藏在这件案子背后的是个高手,他把每一步都考虑得很周全,算足了每一个不稳定因素。
此案绝无转圜余地,陆华为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俺在努力更新,有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更,我都想上来说一下,但是**总抽的我发不了公告,就是发了也显示不出来。所以以后要是我晚上10点还没更新的话,大家就去我微薄瞧瞧,要是不更的话我会说明的,这样就有交待了。
鉴于此文篇幅长且有点慢热,俺会尽量日更的,偶尔偷个小懒。。。。
49王爷被攻了(上)()
案子审到这个地步,物证人证俱在,抵赖不得,底下应该是犯人认罪画押,然后便是判刑了。陆华浓有些惋惜,这么容易就审完了,他是看不到精彩的行刑画面了。
可陆华为总能给陆华浓惊喜,在如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居然硬气地不肯认罪,还指着那最后出场作证的五个人说他们有意陷害他,双目通红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们。
陆华浓轻叹,比起一脸凶色的陆华为,那五个人简直是一等的良民,任谁都不信陆华为是无辜的。陆华浓不明白这个蠢货的想法,也不想明白,他只关心郑南成会如何审下去。
郑南成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陆华为,如今证据确凿,你招是不招?”
陆华为头一昂,大声道:“小民冤枉,小民不招!”
郑南成懒得跟他废话,令牌落地,“来人啊,重打嫌犯陆华为三十大板!”
看到陆华为依旧昂着头,陆华浓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想不到他倒是有些骨气。
事实上,直到被衙差按倒趴在地上之时,陆华为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郑南成会对他用刑。其实陆华为的想法很简单,在奉阳王面前,大理寺卿算个鸟儿,他有奉阳王做靠山,谅郑南成也不敢动他一根毫毛。不过,那一板子实打实地落到他的屁股上时,他醒了,他终于相信郑南成是敢打他的。
陆华为不是能吃疼的人,所以他的惨叫声伴随着板子落下去的闷声响起,震得陆华浓耳膜疼。
陆华浓已经完全丧失了兴趣,只等陆华为求饶认罪,案子完结了好回府。没想到陆华为再次让他惊讶了,虽然叫得难听,鼻涕眼泪没少流,但陆华为竟捱了下来。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竟能捱下大理寺的三十大板,陆华浓不得不考虑陆华为冤枉的可能性。
天知道陆华为只是对奉阳王太自信了,他自信只要自己咬定不松口,熬到最后奉阳王还是会想法子把他弄出去的。古人重宗族,陆华为以为,看在同宗的份上,陆华浓也该拉他一把,可惜他不知道陆华浓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郑南成蹙了蹙眉,他也没想到看起来没骨头的陆华为能捱住这三十大板,难得奉阳王听审,还不袒护这个沾亲带故的犯人,他若不尽快把案子了结,对奉阳王也交代不过去。于是,他一声令下,请刀师傅来。
不一会儿,人来了,是经常帮刀师傅提箱子打下手的笑脸少年,却不见刀师傅。笑脸少年依旧一张笑脸,看起来就像个不谙世事的阳光少年,可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可不怎么动听:“啧啧,这等货色也要麻烦师父出场么,再打三十大板就会连几岁尿床都招出来。”
郑南成一声不吭,只看了他一眼,他便抿了下嘴,但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师父说,我来就足够了,只是要请老先生帮帮忙。”
郑南成点点头,算是允了。
请了那白须老狱卒来,满是皱纹的手活络地打开针包。细长的银针浸了药,毫不费力地刺入几个特定的穴位,将陆华为的痛感放大。
接下来就是笑脸少年的工作了。他倒也没做什么稀奇的事,一把削得又细又薄的竹篾摆上来,两个大汉按住陆华为的手,一眨眼的工夫一根竹篾就刺进陆华为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了。俗话说,十指连心,指甲盖里的嫩肉最是绵软,若有损伤,痛得很,所以世人发明了扎手指。这扎手指的刑罚自古就有,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陆华为冷汗直冒,惨叫连连,扎了一根手指似乎比打三十大板还痛苦。
陆华浓看得分明,那竹篾软得很,若是普通人用,不但刺不进犯人的指甲盖,还会弄断竹篾。可那少年却是轻而易举地就把那竹篾刺进陆华为的指甲盖,还能毫不费力地往里推,这不仅仅是手上功夫了得,想必还是用气的高手。
大理寺果然人才辈出。
郑南成又问:“陆华为,你招是不招?”
陆华为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陆华浓,可惜陆华浓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在笑脸少年的身上。陆华为迟疑了一下,郑南成便看向笑脸少年,让他继续。
笑脸少年啧啧几声,“何苦呢,老受罪了!”
陆华为不理会他,可第二根手指立即被他扎了,此时的陆华为深刻地体会到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得抽搐起来。
堂上郑南成却还在问:“陆华为,你招是不招?”
陆华为动摇了,他觉得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剧烈疼痛,每呼吸一次都有死的感觉。笑脸少年见状,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劝你还是招了罢。你这样的案子我在这大理寺见得多了,你指望的那个人不会救你,你还是趁早招了,至少能少受点罪。”
陆华为还是有点迟疑,可第三根竹篾刺进他的指甲时,他崩溃了,“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笑脸少年满意地点点头,停了手。
陆华为不等郑南成开口相问,便自觉地说道:“人的确是我杀的,是我不忿他抢了我看中的美人,心生歹念要教训他一顿,没想到失了手,把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