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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直不说永远-第3章

小说: 一直不说永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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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茜伶的名次根本不算什么。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雪居然在“下放”的名单之列。

她不是班长吗?我们第一快班的班长啊。就算不是第一名,怎么也不可能排到全班五十几人之后去呀。

学校只公开人员调整名单,分数和具体名次并不公布,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猫腻。

雪也没来上课,但我并不是太担心她。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去食堂打饭。雪从校门口进来,面对面时,她扯着嘴角对我苦笑了一下。

雪告诉我说,她可以转学,父母已经跟另一所中学的校长打过招呼了。

我说:“那你打算走吗?”

雪说:“我不走。”

她笑一下。

“去二班就去二班吧。”她说,“我父母把我送进这所学校不是没理由的:第一离家很近,第二他们跟校长关系很好。”

停了一下,她接着说,“一班确实不适合我。一班的班主任太讨厌我,虽然刚开学的时候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选我做班长,可她一直在找机会把我踢出去。我在二班,反而自在。”

雪想问题很周全,她做了决定,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笑说:“反正是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

雪点头,“看得出来一班的班主任倒是很喜欢你,那个剧本让她在其他班主任面前风光不少。”

茜伶这么说过,连雪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

我说:“剧本怎样,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别当回事了。”

雪就这样去了二班,我继续留在一班。

日子过得很平静,一个月后的星期六,我的功课做了一半,接到电话,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喂,周月年吗?我是中学生报社的,明天中午12点20分,请你过来面试。”

放下电话,我坐在桌子前继续写作业,突然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人是中学生报社的?

糊里糊涂的,我连面试地址都没听清楚,但又没办法问,只好找出报纸,查到电话,打过去问了具体地址。我不知道是不是给他们留下了特别的印象,但至少我给自己留下了与众不同的回忆。

第二天去得早了些,12点15分的时候,有个男孩子骑着山地车哼着歌进来,停下车,问我:“来面试?”

我点点头,他下巴一扬对着二楼,“跟我来。”

那楼只有两层,是老房子,楼梯是木头的,踩上去咯吱地响。男孩子说:“你叫什么?”

我说:“周月年。”

他边掏出钥匙边说:“记起来了,是我通知你的。”边说边“呸”了一声,“什么破楼梯,又绊老子。”说完继续自我介绍说,“我叫方骏,你几年级?”

“高一。”

“我高二,忙会考呢。”他开了门,开灯,开窗,开空调。然后觉得不对劲,看了手里的空调遥控器一眼,又把窗户关上了。回头对我说:“随便坐,我去看看主编来了没。”

很简单的会客室:沙发、茶几和盆景。我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

“哎呀呀,好冷呀。”

有人推开门,是个女孩儿,长得挺像关咏荷。她搓着手,“就你一人在?来面试的吧!”

我刚一点头,她就说:“我是陈睫,耳东陈睫毛的睫。坐吧,我去叫主编。”

第8节:一直不说永远(8)

我说:“刚才那个——方骏去叫了。”

她看看天花板,“那得,我去叫副主编。”还是跑出去了。

陈睫前脚刚走,方骏就进来了:“主编死不见人影!你喝水不?”他看见沙发上的小背包,说:“咦,大小姐来了。”走过来把包打开,狞笑,“我就知道有话梅薯条!”丢了两颗梅子在嘴里,一脸酸得倒牙的表情,把梅子和薯条丢给我,“吃吧,别客气。”边嚼边出去了。

我还没有洒脱到随便吃人东西的地步。看着那些零食在我身边,陈睫的包又这样大开着,我真担心她待会儿进来会以为是我干的,想收拾好,又觉得不能轻易碰人的东西。正为难,陈睫走进来,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吼一声:“方骏,你又乱翻我包!”边说边呵呵地朝发怔的我一笑,“吃吧吃吧,没事。”

方骏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免得你窝藏不交。”

这气氛很可爱,到底是一群时髦的天之骄子。

面试简单得不行,聊天似的,没要几分钟就结束了。主编说如果没有另行通知,下个礼拜天就来办证件。

我告别他们出来时,会客室里又多出来十几个学生,方骏、陈睫正和他们热切地聊着天。

回到学校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雪,雪和我想象中一样高兴。“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啊,这么大的好消息。”

她接着问我想吃什么,奇怪得很,我还是想吃糖醋小排面。

我说:“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吧,报社那边说了,如果没有另行通知才算录取。”

雪说:“这种程序化的话哪家报社不说啊。”她见我日复一日地吃着同样的东西都不觉得厌烦,忍不住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不要是个特别专一的人啊。”

星期五下午的课间,语文课代表发上个礼拜的测验卷子,只有我没拿到。这种情况并不新鲜,期中考试的语文卷子老师也没给我,说是拿到隔壁班去当范文,从此杳无音讯。

我不喜欢写议论文,但是自从高中以来,大部分卷子的命题都是议论文。

果然,卷子评讲到作文部分时,老师先讲了个关于如何找准题眼的技巧,然后开始读范文。

我的同桌轻声地问:“喂,是你的吧?”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因为我觉得那文章很陌生。可是我又没理由不相信那是我写的,因为只有我没拿到卷子。

老师边读边讲评着字词语句的妙处:有的地方使用了意识流,有的地方使用了通感……这些名词我都没听说过,于是我更加觉得这不是我的文章。

下课后我去找老师索要试卷。她姓何,单名一个清字,三十出头的样子,有一双很热情很明亮的眼睛。她把卷子折叠了一下塞进抽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不给不给,留着我做纪念。”

我有些窘迫,无以应对,何老师含笑看着我,突然说:“啊,对了,听说你被报社录取了,是吗?”

“唉。”我答道。

“不错嘛。好好干。”

比起学校里其他老师,她有种温和的霸道。就好像她扣住我的试卷我却没有异议一样,我愿意默默地接受她无理的安排。

一起知道这事的还有我的班主任许万萍,她持与何清完全相反的态度。许老师专门找我谈话,希望我可以退出学生报社,说没有什么比高考更加重要。

当时我有些不满。我想我做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吧,别看我还有两年才成年,可是我已经拿到身份证了。

许老师停顿一下,说:“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只希望你能快点明白过来。还有,你跟雪那小姑娘好像走得挺近啊?咱班里这么多好学生值得你交朋友,你还是少跟她?嗦的好。”

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哦。”

许老师说:“那小女孩可不简单,城府很深的。你别让她摆布了。”

雪跟我说过许老师讨厌她,但我没想到许老师会这么坦白。

我说:“嗯,我知道,谢谢老师提醒。”

她挥挥手叫我回教室。

我知道许老师是对的,雪的确是个城府很深、非常攻于心计的女孩子。这一点我早就深信不疑。但是我更确信的是,比起雪的复杂,我更难以容忍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做我朋友,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价值。

第9节:一直不说永远(9)

就这样,我在学校的时候和雪假装陌路人,出了校门则继续一起打打闹闹吃小摊。

我成了学生社的记者,主编发给我深蓝封皮金字的记者证。全市只有学生社的记者证上盖的是钢印,其他全部都是红色印泥,主编说,这是教育局特许的。

言下之意,我要为此自豪。

“每个学期都要交固定的工作稿:两篇特写要在万字以上,三篇通讯随意,完不成任务可是要劝退的哟。”

主编给我证件,开玩笑地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前辈,你编入新闻二部,部长是陈睫。她可以给你指派任务,你有想法也可以反映给她,总之你们多联系吧。你的名片下礼拜印好,还有一件马甲,有空的话来领一下。”

主编把我送出了办公室,笑眯眯地说:“好运了!”

听说这次筛选记者的比例是两百比一,但我完全没有经历过恶战的自豪和放松感。我没有当过记者,而且我不喜欢与人沟通。我为自己的任务量发愁,总觉得自己一到学期结束就会被劝退,我甚至后悔不应该来应聘。

我把这些都告诉了雪,她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要急,会有办法的,交给我吧。”

我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他之间怎么样了?”

雪愣一下,知道我说的是谁,笑,“没什么,我现在没工夫想他了,来,我们一起努力吧。”

雪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打定主意,再也不问关于他的事了。

寒假到来以前,学校有一场演讲比赛,纪念周总理诞辰一百周年。

语文课代表说,何老师可能会要你参加。我说,不是自由报名吗?课代表贼笑,说:“那是对一般学生,哈哈。”

但是一直到报名截止,何老师也没来找过我。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

令我很吃惊的是,他倒报了名。我不觉得他像热衷课外活动的学生。

报名是很低调进行的,我本来不应该知道,可是他来找我,拿着演讲稿。

“帮我给稿子起个名行吗?”

“哦。”

我接过来,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参加演讲比赛呢?”

他拿笔帽挠了挠头发,说:“因为我很崇拜周总理。”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干吗,很稀奇吗?”他说道,耸了耸肩走开了。

我很认真地看他的演讲稿,他的字不是很漂亮,但一笔一画写得十分工整。老人说见字如见人,我一下子就相信他是一个各方面都绝不马虎的人。

雪在我的评价中,一向以神机妙算和步步为营著称,她看上的人又哪能是一般货色。这个叫张天叙的男生,虽然没有很出色的外貌,却和何清老师一样,有一双特别特别亮的眼睛。他两道从来不修饰的眉毛,不知道为什么长得出奇的浓密整齐,跟眼睛相称到极点。

他竟然会主动来要求我,替他为他的偶像写的演讲稿起名字,我的心情几乎是诚惶诚恐的。

我仔细研究了他的演讲稿,努力琢磨他想表达的意思。

把演讲稿还给他的时候,我战战兢兢地说:“我觉得,有一段你可以写详细点。”

他看了看我指的地方,点点头。一边看,一边转身回座位。

我松了一口气,突然他说:“啊,对了,”在我的注视下,他笑了笑,“谢谢。”

我绷紧的神经再度松弛下来。

这时语文课代表神出鬼没地在我旁边叫:“周月年。”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说:“周月年,何老师找。”说着笑了一下,说不出的诡异。

我想何清该不会这时候才让我报名吧,怎么说也晚了。

踏进办公室,恭敬地问了声好,何清说:“明天演讲比赛你知道吧。”

我想,果然是演讲比赛的事儿,可是也不至于现在才找我呀。我说:“知道啊。”

她说:“知道就好,坐一会儿。”

坐?我摸不着头脑地坐下,她又叫我吃橘子。

橘子剥到一半,我看见茜伶走了进来,她甜甜地叫了一声何老师。

“到齐了。”何清说,“就是为了明天演讲比赛的事,你们俩负责主持吧。”

第10节:一直不说永远(10)

茜伶依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何清看着我说:“报幕词,你就随便写两句吧,我知道费不了你多少事。”

我只好答应下来。

何清继续说:“啊!对了,你们俩都要穿有裙子的那种校服。”

走出办公室,茜伶忍不住向我抱怨:“天这么冷,还要穿裙子,虽说礼堂里有暖气,可我们总不能在礼堂换衣服呀。”

何清把选手名单和演讲题目的单子给我后,我写好了几段报幕词,拿给茜伶,我们商量好穿插着报幕,我先说。至于开幕词就一起说。

何清看了之后说:“有几句很棒,让选手的演讲都失色。”

我忍不住硬着头皮说:“你夸我,还是损我?”

第二天下午,我和茜伶提前二十分钟在厕所里换裙子。

单薄的布裙刚套上,腿就感觉到一阵寒冷。我们穿着厚厚的白棉袜,一直拉到膝盖。“不行,还是好冷。”茜伶格格地笑着说,“我觉得风直往裙子里钻。”

我说:“等进了礼堂就好了。”虽然这么说,自己还是冷得牙齿直打颤。

“这就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吧。”茜伶说。

我们披着羽绒衣出来,沿着操场的跑道,飞快地跑向大礼堂。

礼堂里座无虚席,我看到雪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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