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匡九合(一代神医在明朝)-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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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百余年,女真人才恢复过来。而汉民族的王朝一般从乱世到盛世,几十年足以。
可见这一仗团山军灭了超过一万五千的建州鞑子,而且都是一线的战兵,还有骑兵。甚至还有白摆牙喇兵,对他们的打击非常之大。
张力沉吟了片刻,终觉得无法毕其功于一役,反正时间在自己这边,以后团山军只会越来越强。无需太过军事冒进。再者说了,战场在朝鲜国,总比在大明腹地好,这个道理恐怕是人都懂得。
也只有“我大清”才能觉得无所谓,譬如日俄战争在东北打得如火如荼,他们还能宣布“中立”……
想到此处,张力立刻就下了决断:“众将听令!”
“末将听令——”众人高声应诺,等待着张力的命令。
张力整了整嗓子,朗声道:“满清虽遭此重创,不过实力犹在。不可轻敌冒进。我军刚刚经历大战,伤兵也很多,急需休整补给。团山军沿汉江布防,等待后方兵员物资补给充足之后,再与敌人决一死战!”
“是——!”
……
当多尔衮带着残兵败将逃到平壤之后,黄台吉一听清军大败,损失如此惨重,登时便闭过气去,又昏迷不醒了。
多尔衮和多铎兄弟惊魂未定,两人原本心里也没底。估摸着受到责罚是一定的,没准削掉王位那也是有可能的——甚至多尔衮已经在盘算一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了……
黄台吉的病情,若放在后世来说,乃是属于“三高”。特别是高血压最最不能激动。然则听到多尔衮大败的消息,这就不是激动而已了,简直是暴怒——引发脑中风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黄台吉在平壤这一昏迷,顿时让刚刚建立的满清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
这个时候,礼亲王代善站了出来,他是以前后金国“四大贝勒”之首。资格那绝壁是嗷嗷老的,所以由他联合八旗旗主、王公大臣共议大事。
多尔衮与多铎是穿一条裤子的,其实两人还有一个亲兄弟,乃是英亲王阿济格。只是阿济格这人与大阿哥豪格属于同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历史上多尔衮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兄长,这里面也有一些弯弯绕绕。因为若是多尔衮想掌权,用自己的弟弟多铎是没有问题的,古代讲究一个长幼有序,当哥的阿济格总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不如弟弟多铎老实听话。
在原本的历史上,阿济格在顺治五年,要求顺治皇帝封他为叔王,但却被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严词拒绝。等到多尔衮死后,阿济格企图摄政,最后被顺治削爵幽禁赐死。
可见至少多尔衮很清楚阿济格是什么人,所以与他并不太亲近。
但是,不亲近不代表人家不是亲兄弟,眼下满清的王公大臣中,奴儿哈赤大福晋阿巴亥的三个儿子都是亲王爵位,终归是一母同胞不是?
以前黄台吉在时还能压制住他们,但是黄台吉一昏迷,光凭代善可就不行了。
所以,这次多尔衮大败之事,大伙儿都心照不宣,没人去追究责任,八旗议政也只是做出从沈阳请洪承畴带援兵入朝这一条方略来。
一时间辽东满清境内鸡飞狗跳,除了擅长守城的祖大寿必须坐镇辽阳之外,满清这一次集结了倾国之兵跨过了鸭绿江,支援入朝作战。
……
在满清调兵遣将的同时,张力也没有闲着。陈正操的团山水师从宁远中右所运来了超过三万军队,除去广鹿原之战的损耗,眼下南部朝鲜汉城方向,团山军的兵力已经超过六万。
随着崇祯八年冬天的到来,朝鲜国与辽东一样,进入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季节,汉城北边的汉江南北两岸,团山军和清军都布置了大量火炮,虽然江面结冰,但不管是哪一方先发动攻势,都很被动。
强行通过结冰的汉江的话,到时候在冰面上挨一炮可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没准冰面破裂,哗啦啦地全军覆灭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现在对于交战双方来说都不适宜出战,故而朝鲜国的局势便僵持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476章 汉军旗的觉悟()
平壤距离汉城还有些距离,作为清军的大本营自然是再适合不过。不过清军汉江前线的指挥重镇,乃是开城。
开城距离汉城只是隔着一条汉江而已——后世韩国与朝鲜弄的那个什么开城工业园,便是设置在这里,可想而知此处距离汉城的距离实在很近。
眼下开城清军的主帅乃是大阿哥豪格,而汉军总指挥则是“兵部尚书”洪承畴——黄台吉先前改革官制,在朝廷里设置六部,大约有点后世“我大清”照搬明代六部官制的雏形。不过眼下与后世“我大清”设置满汉尚书不同的是,女真王公贵族对这什么鸟“尚书”、“侍郎”的官儿半分兴趣也没有,他们更重视的是八旗旗主、和硕额真、梅勒章京这些传统的女真官职。
洪承畴荣升兵部尚书,说白了也就是只能管着汉八旗这边的军队而已。女真八旗就算一个小小的牛录章京,那也是属于“主子”级别的,又岂会让奴才去管?
不过洪承畴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心情很好,想必在他心中,汉奸部队——呃,不,汉八旗恐怕以后对阵团山军比满八旗靠谱得多,当然,这需要作出一些改变才行。
这日黄昏时分,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了一整日,开城城内的清军大营中显得有些颇有几分冷清。
这种鬼天气在隆冬季节的朝鲜国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从万历年开始,这里也一年冷过一年。往常在辽东的时候,不过是满八旗也好,汉军旗也罢,亦或者当时祖大寿负责的宁锦防线的明军,都是在城里军营中“猫冬”。
后世开城战略地位十分重要,那是因为南北对峙,而明代朝鲜国乃是统一的国家,故而这里几百年都是文恬武嬉。兵营也破烂不堪。不过万历年小鬼子狠狠地揍了金胖子——啊,不,李氏国王一把,开城在那时候便也修建了一处占地面积不小的兵营。
清军进驻开城之后。自然这现成的兵营便为清军所用。现在,清军大营中除了些冻得瑟瑟发抖、一边骂着娘一边在那巡逻的士卒之外,几乎看不见人影——兵卒们都在“猫冬”呢!
然则军营的议事厅里却春意盎然,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气。四盆旺盛的炉火放置在大厅的四个角上,大厅正中还有一个很大的火盆。里面噼里啪啦地烧着柴禾。大厅内大门紧闭,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不过西侧转角的偏厅却开了一扇窗户,以作通风换气之用。
大厅之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坐在主位,余者二人一左一右。细细一看,主位上坐着的正是洪承畴,而他左手坐着的是孔有德,右手兵则是刚刚兵败的尚可喜。
尚可喜整个人仿佛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脸的颓然之色。他眼神迷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原本他身上的“王袍”也被多尔衮扒了,现在只得穿着一身棉袍官服——这事儿还得从上次广鹿原之战清军战败后说起。
多尔衮在广鹿原被团山军打得大败,黄台吉气得昏迷无法视事之后,由礼亲王代善住持八旗议政。这第一件要议的事儿,自然便是战败的责任。原本有些与多尔衮不对付的亲王贝勒们还等着看多尔衮的笑话,然则睿亲王自然是“睿智无比”的,直接将“锅”扔给了一同出征的尚可喜。
毕竟尚可喜部先被团山军打得溃不成军也是事实,好几万人都看着,他也没法争辩。但是,尼玛多尔衮不让尚可喜第一个上去送死。他会首先战败吗?
尚可喜悲催地当了“背锅侠”,原本多尔衮还要革除他的王爵,后来代善琢磨着还需要汉人炮灰去填团山军的大炮火器呢,故而选择息事宁人。只将尚可喜的“王袍”扒了,说是让他戴罪立功——什么时候立功了,人命填够了,什么时候才恢复“王爷”的待遇……
洪承畴此刻心头敞亮:这一年多来,他切身体会到,原来当奴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送死的时候让汉人去,吃肉的时候那绝壁没有汉人什么事儿。
眼下尚可喜等于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可发,正是可以拉拢利用的对象。
洪承畴有瞥了一眼自己左手边的孔有德,只见孔有德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洪承畴心中冷笑一声,暗自忖道:装,你继续装!多尔衮现在已经开始改革兵制,说是要把汉军旗打散了便入满八旗之中,充当什么敢死队,先登营——这事儿明眼人都不用琢磨,还不是因为那团山军的大炮只打女真人,让他们害怕了?说是混编,实际还不是让汉人在前面填人命,“我大清”的勇士在后面捡便宜?
尚可喜和孔有德的部下死不死,死多少那都没有关系,反正去明国腹地“武装巡逻”一圈,穷得跟叫花子差不了多少的大明边军还不“纷纷来投”?这里面却有一处最最要紧的关键之处,那就是兵权!
以往汉军旗都是由汉人统领,不管孔有德也好,还是尚可喜、耿仲明甚至老牌汉奸李永芳等等,自个儿麾下都是有兵的。虽说要在女真主子面前当奴才,不过看在手握兵权的份上,别说奴才,就是当狗当猪那也是无所谓的事儿。有兵就是草头王嘛!女真人将汉军旗吃得死死的,可女真人毕竟不多呀!一旦入寇明国,亦或者以后灭了明国,尼玛那还不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大明乃是泱泱大国,女真人也不可能处处都能照应得过来,说不得还得用些“忠心的奴才”去镇守一方不是?
正是由于看到了这一点,一众汉奸们打起仗来可比在大明的时候卖力多了。
洪承畴心中冷笑一声,这多尔衮也是年轻,图样图森破呀!蛮夷就是蛮夷,肤浅极了!
有道是“飞鸟尽,走狗烹”,这尼玛天上的“飞鸟”还那么多,就要杀“走狗”了?现在多尔衮要搞这“杯酒释兵权”的幺蛾子,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又岂会坐以待毙?(未完待续。)
第477章 咸鱼也想翻身()
洪承畴现在是满清的“兵部尚书”,挂督师印,统领整个开城一线的所有汉军旗。要说女真贵族确实也有几分头脑,他们对待洪承畴这样的所谓的“汉人菁英”远比孔有德、尚可喜这些武将强多了。大明朝文贵武贱的传统,怕也是影响到了满清高层。
至少皇帝黄台吉对汉臣颇为优待,特别是文臣,譬如那范文程之流——鞑子自然也是知道治国还是需要文臣的。
黄台吉给洪承畴的头衔有一大堆,反正也不要钱不是?若不是文臣断然没有封“王”的先例,黄台吉恨不得也给洪承畴封一个“八贤王”之类的头衔,唔——倒过来念跳过中间那个“贤”字也是可以的……
总而言之,洪承畴现在乃是朝鲜国开城一线汉军旗最高统帅,孔有德、尚可喜等人都得听他指挥。
洪大人今儿个将孔有的和尚可喜找来,却并不是要议论什么兵事。天寒地冻,大炮封江,团山军难不成飞过来?眼下前线双方屁事也没有,名曰“对峙”么……
三个各怀鬼胎之人沉默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洪承畴打开了话匣子:“二位王爷,今日本帅将你们召来,乃是为了商议一件大事。”
洪承畴这话一落地,孔有德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机智地打了个千儿,满脸笑意地道:“洪大帅折煞末将了!”
尚可喜也不甘落后,有模有样地也打了一个千儿,皮笑肉不笑地道:“洪大人但讲无妨,末将等必定洗耳恭听!”
洪承畴捋须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二人无需多礼。他整了整嗓子,故作神秘地看了两人一眼,小声地道:“二位王爷,昨日那大阿哥豪格带着人马回了平壤,你们可知其中缘由?”
孔有德和尚可喜一怔。这洪大人说这事儿干嘛?没错,昨日开城满八旗的统领大阿哥豪格确实是回平壤了,对外说是回去看望他皇阿玛的病情——这实在是个很好的理由,旁人也说不出个啥来。父慈子孝嘛!可是,洪大人说什么“缘由”,莫不是此事另有蹊跷?
洪承畴将孔有德和尚可喜两人脸上的疑惑之色尽收眼底,捋须沉吟道:“那平壤城恐怕有一场明争暗斗呢!”
孔有德比尚可喜脑子活泛些,此时已经“品”出了洪承畴洪大人话中的深意。不由得有些惊讶地道:“洪大人,您的意思莫不是说的皇上身后之事?!”
“噤声!”洪承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皱眉道:“孔……孔王爷慎言!”
孔有德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这尼玛皇上黄台吉给自己封的这个什么狗屁“恭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