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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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青柳抬起头,满眼希翼,真希望姑娘现在就回陈府把她讨了,带着她回秦家村,去寻她那该死的冤家。
“我自顾不暇,帮不了你。”小暖叹息一声。
怎么可能!青柳绝望地望着小暖,她那么大的本事,帮自己不过是抬手的事儿而已!
“你是我爹的人,我的身份尴尬,真的帮不了你,能帮你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小暖转身欲走。
青柳拉住小暖的衣裙,咬牙道,“姑娘果真见死不救?”
小暖笑了,“你在我爹身边伺候,只要你伺候好了,谁敢动你?除非你自寻死路,不过无论是死还是伤,滋味都不好受啊——”
“多谢姑娘指点。”青柳连连叩头。
“我可什么都没说,回去吧,好好照顾我爹,他才是你真正的依靠。”
待小暖上车走了,青柳怨恨地站起来,掸了掸衣裙上的土回了陈府。
上了马车,小暖见小草正抱着大黄发呆,便笑道,“咱们去长春观给爹求张平安符送过来,别担心了,好不好?”
小草抬起头,“可以吗?”
“嗯。”小暖摸了摸妹妹的小脸,“送完符,咱们去乌巷口买包子,可好吃了。”
“那咱们多买几个,让娘也吃。”小草眼睛立刻亮了。
岭嫂建议道,“咱们可以先去乌衣巷买包子,再去长春观求平安符,这样顺路。”
小草摇头,“不要,包子凉了不好吃,要让我娘吃到热乎乎的。”
小暖翘起嘴角,在妹妹心里虽然因为渣爹伤了而担心他死掉,但娘亲还是最重要的。
长春观的小道童恭恭敬敬地把小师姑送到师傅面前。
往常见了小暖没有好脸色的张玄清,此次却十分地和颜悦色,“多拿几个吧,家里也放上几个,过年时要挂的添财增运的玉牌师兄也给你做好了,拿回去挂上。”
看来霓裳布庄边上的卦摊没少让师兄赚钱呢,小暖笑得会意,“多谢师兄,明年开春师妹去京城见到师姑,一定会帮师兄求师祖留下的符书。”
这师妹,太上道了!张玄清笑容和蔼,“师妹的父亲既然是无端受伤,要不要师兄去为他开坛做消灾解厄的科仪?”
科仪,即道家道场法事。在他们这里,道场法事等级不同,能以科仪称之的乃是重要节日的重大法事。
师兄简直是太给她长脸、太客气了。小暖亦是笑容满面,“我爹运道极佳,并无灾厄,劳请师兄帮我爹做场延寿的法事,可好?”
小草不想到陈祖谟出事,那就在小草长大能承受前,让他活着好了。
灾厄啥的,没有自己还想给渣爹添点呢,消什么消。
张玄清能当上观主自然也是人精,一下就就明白了师妹的意思,一甩拂尘说道,“无量天尊,既然师妹孝心可嘉,贫道便随你前去,为令尊做一场水官法事。”
天官、地官、水官乃是道家尊神,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压。水官不管祈福保泰、赦愆除尤,乃以保持身体健康为主,正符合小暖的要求。
正被怎么管教都不听,一定要问责儿媳妇的老婆子闹得火气上窜的陈老爷子,听闻小暖又回来的,恨不得强过皮氏手里的鞭子冲出去!
“二位姑娘请了长春观的观主到府,为老爷做法事。”仆人赶忙道。
能请得动长春观的观主,这可是极大的面子,她会这么好心?陈老爷子皱眉,皮氏却扔了鞭子就往外跑,“张观主在哪呢,快请,快请!”
张玄清也算济县的知名人物,他今天身着道家在重要场合才穿的金丝银线道袍在陈府门前一站,立刻引来不少人围观,有认识的上前来询问他来此作甚。
第二五七章 因祸得福()
张玄清解释完,便有人好奇地问,“那道长您咋不进去呢?”
小草气鼓鼓的,“他们不让小草和姐姐带着道长进去!”
门人低下头,不能放两位姑娘进去是老太爷吩咐的,他只是下人而已,做不了主啊。
不待众人发难门人,小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着,“是我爷爷要亲自出来迎接观主,以示尊敬。”
这替陈家挽回颜面的借口有几个能听不出来?于是,陈祖谟稀奇古怪受了伤,两个女儿尽孝请张观主为父祈福却连大门都进不去的消息,不胫而走。
是以,当陈老爷子和皮氏笑容满面地开大门迎接张玄清时,发现街上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儿都怪怪的。
陈老爷子瞪了小暖一眼,一定又是她干得好事!
小暖惶恐低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众人目光越发的不善了。
陈老爷子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请张玄清入内时,张玄清一甩拂尘,侧身示意小暖和小草进门,又让陈老爷子闹了个大红脸。
他怎么就忘了,小暖这丫头现在当了个不伦不类地道姑,是张玄清的“师妹”了呢!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张玄清是来给儿子做法事祈福的还是送灾的?
能赶出去吗?。。
皮氏可不管这些,好话论车地砸在张玄清身上,一路把他拉到儿子院内,“道长快看看,这院子的风水是不是有毛病,为啥我儿子住进来就没顺当过呢,今天又差点把命送了。”
这院子煞气重,有些破运道,不过张玄清没有多管闲事,面带浅笑问道,“醮坛设在何处?”
皮氏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道长说哪里好,就在哪里。”
张玄清一指煞气最轻的木槿树下,“便在那里吧。”
“道士?这死丫头又要折腾什么?”被罚在后院跪祖宗牌位,实则是坐在垫子上让人捶腿的柴玉媛厉声吩咐,“去看着,但凡那丫头敢用巫蛊之术暗算人,定要人赃并获,不将她五马分尸,难洗本姑娘今日之辱,待会儿做法事时趁机将青柳那个小贱人除了!”
当今圣上尤恶巫蛊之术,下严令禁之,小暖一旦坐实此罪,定要搭上性命。
就是她不犯,跟道士混在一起,自己就可以从长计议,做点手段帮她坐实,柴玉媛缓缓地翘起嘴角,望着供奉在案上的祖先,阴狠地笑了。
小道士将简单的三官坛搭设好,身着金丝银线袍的张玄清手持法器,诵经拜忏后踏罡步斗,掐诀念咒。
陈老爷子和皮氏等人虔诚地跪在地上祈祷,小暖和小草也跪在后边看着。
小暖是第一次见道家做法事,吟唱着古调在坛上翩翩起舞的张玄清,看起来比平日更有神气儿,小暖这个没什么信仰的人都看得心动,想学两手装逼撑门面。
师兄这么厉害,她也不能太菜了给师门丢脸,是不?
法事做了约莫半个时辰,张玄清用桃木剑蘸朱砂画了一道符,双手递给皮氏,“置于陈老爷床前,可保平安。”
皮氏磕了个头,小心翼翼地接了送进去,却不想被一脸带血冲出来的青柳撞了个正着。
保平安的符沾了血,哪还有平安可言,张玄清暗叹口气,时也运也命也,这没什么用的平安符,陈祖谟也别想得了。
果然是人行恶事天不佑。
皮氏气得甩手就给了青柳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个骚蹄子,跑什么!”
青柳跪在地上,连连赔罪。
“道长,您看这……”陈老爷子心里也打鼓。
张玄清状似无意地扫过师妹,见她的动作,便明白了,“此女带血而出,乃是替陈老爷消了些血光之灾,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皮氏举起的手停了,青柳呆了,小暖暗下决定一定要跟师兄学两手这颠倒黑白翻云覆雨的本事!
皮氏把手放下,顺势替青柳捋了捋打散的头发,“你这是咋了,咋流这么多血?”
青柳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便悲悲切切的道,“奴婢伺候老爷更衣时,房里的妈妈说奴婢不规矩……”
外边祈福她们在里边打人?皮氏瞪了眼,“哪个老叼奴,给老身……”
“咳,咳!”陈老爷子打断失礼的老婆子,问道,“道长,我等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陈玄清一甩拂尘,“此女血灾化去之前,不可在陈老爷跟前伺候。”
青柳心中暗喜,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总算有命过年了。
陈玄清又进屋问候过陈祖谟,才告辞往外走。
待到院外,张玄清对小暖道,“方才那个丫鬟五官尚可但耳后见腮,乃是反目无情之像,不管你为何救她,以后都要防着些,她可不会记得你的恩德。”
救她一是不想让小草见识到更多的鲜血,二是不想让陈家太安生,可不是为了让她感恩,小暖笑道,“多谢师兄,我记下了。”
“还有,我观令尊此番似有因祸得福之相,你好自为之。”张玄清又道。
小暖眨巴眨巴眼睛,“师兄,我也想学相面。”
“你没这悟性,十年八载的也学不会,好生听师傅的话修你的逍遥道便是。”
张玄清走后,小暖便开始琢磨渣爹这次的祸能招来什么福。
走到乌家巷口的包子铺,看着巷内乌家紧闭的朱门,小暖想着他爹的福与乌家有关还是与京城的承平王府有关。
她爹一定想尽快好起来,然后进京城讨赔偿。若要好起来就需要上好的伤药,爹爹求伤药的地方……乌家!
小暖眼前一亮,“小草,你先带着包子回去,姐出去一趟,待会儿再回,让娘别担心。”
小草乖乖点头,虽不知道姐姐去干什么,但小草觉得一定很危险,“姐,让大黄跟去保护你吧,它可厉害了。”
大黄立刻抬头站起来,为了让妹妹安心,小暖点了头。
片刻后,穿道袍的小暖跑到冷冷清清的乌家后门,学着师傅的节奏,在门上拍了三长两短五下。
也就是声音刚落,门便开了,还是上次管事那张脸。不同于上次见到师傅时的恭敬,管事的脸上全是惊讶。
小暖单掌立于胸前,一本正经地道,“无量天尊,小道奉长春观观主之命,来给老将军送平安符。”
管事看了看这个上次跟着老道长一起来的小道士,再看看她身边蹲着的大黄狗……
实在太尴尬了,小暖泪流满面……“大叔,小道有事求见老将军,可否劳烦大叔传句话?”
管事……
小暖露出干巴巴地笑容,“……不……行吗?”
“稍待。”管事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转身走了。
小暖乖乖立在门口,“实在太尴尬了,幸好没人看见……”
“汪!”
小暖……
第二五八章 学生给您丢人了()
就在小暖等得绝望时,乌家的小门终于开了,“小道长请进。”
小暖喜出望外,暗中监视乌家的各路人马则是吃惊不小。
小暖带着大黄大摇大摆地进了乌家,目不斜视的跟着管事往书房走。边走,她边支起耳朵倾听有没有世无双乌羽的声音。
可惜直到书房门口,她啥也没听到。
乌家的管事与别家不同,客人到了门口他们也不进去通报,只把小暖带到地方就走了……
小暖在门外站了片刻也不见人传唤,只得硬着头皮高声道,“乌伯父,小道陈九清求见。”
屋内依旧没有动静,小暖低头看看大黄,一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想屋内除了乌老将军,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此子目若朗星,鬓若刀裁,眉目之间与乌老将军颇有几分相似。
不止容貌,便是气质也有几分,一看便是光明磊落,忠肝义胆的好男儿!
这定是乌家的小将军,乌桓了。
果然仪表堂堂!小暖越看越激动,替老将军开心,替济县父老开心,替她娘开心。
“我的孙儿很好看?“老将军忽然问道。
小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看,将门虎子,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她这三个成语用得贴切,若是让三爷听到了当十分欣慰才是。
被人这样直白的赞扬,乌桓眉目染笑。
小暖忍不住叹了一声,美人如画!
这气质这容貌,也就只比三爷差那么一小丢丢了。
若是带出去,定会惹得一街的女子抛花掷果,且会比三爷得的还要多一车。因为乌桓没有三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乌家特有的自信、悲怆中带着一丝寒雪初融的温和,简直是该死地让人动心。
老将军能养出这样出色的孙子,定是老怀甚慰。
见她这么坦荡地盯着孙子瞧,乌老将军哈哈大笑,“九清既然喜欢,要不要做我乌家的孙媳妇?”
也在好奇打量师无咎道长的小徒弟的乌桓微微诧异,不过奇异的,他竟不觉得抗拒反而有那么一点点欣喜和期待。
因为这小姑娘让他觉得,清新,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