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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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棉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骂道“死渣男,一把年纪学人家少年郎说什么情话,也不嫌肉麻!”
“谁说死渣男就不能说情话?我又不老……”司徒曜正想分辩几句,阮棉棉却把一只小铁锅塞进他手里“弄两把花椒粒去炒香。”
司徒曜哪里还顾得上分辩,认命地抓了两把花椒粒扔进小铁锅里,朝灶台那边走去。
阮棉棉看着他飘逸潇洒的背影,忍不住大笑起来。
超级大帅哥端着小铁锅去炒花椒,这样的场景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她提高声音喊道“三爷,记得用小火,炒到花椒微黄就行了!”
司徒曜却不答话,只微微抬了抬右手,表示他知道了。
阮棉棉服了。
纵然是站在灶台边坐着完全和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哪怕是随便抬一抬胳膊,死渣男依旧帅得掉渣。
不一会儿,司徒曜的花椒炒好了。
他端着小铁锅回到阮棉棉身边“这个可以了么?”
阮棉棉看了看,指着石臼道“倒进去,稍微晾凉一点后把它捣碎。”
司徒曜依言把花椒倒石臼中“夫人今日打算做几个菜?”
阮棉棉道“条件所限,自然不能做很多种,不过每一种都要多做一些。”
。
第八十七章 醋翁婿()
每样都要多做一些?
司徒三爷有些想不明白了。
“夫人,虽说今日有客人,可她们都是些食量不大的小姑娘,能吃得了多少?
咱们昨儿才回京,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阮棉棉笑道:“亏得三爷还是混官场的呢,竟这般不在意礼尚往来?
今日来咱们府里的客人的确是一群食量不大的小姑娘。
可那些没来的呢?
在这个时代吃口辣椒多不容易啊,吃独食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司徒曜往阮棉棉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夫人这是接受阿福做女婿了?”
阮棉棉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人家阿福在咱们府里住了快一年,此次在曹州为了替我解那噬心蛊也出了不少力。
如今他虽然回自己家去了,咱们也不能把他给忘了吧?”
司徒曜心里酸溜溜的。
阮棉棉的话自然是有道理,但他怎么听都觉得她对皇长孙那臭小子的态度比之前软化了许多。
丈母娘做好吃的不忘给女婿送一份,简直了!
他悻悻道:“夫人行事极周到,是不能忘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皇长孙那臭小子再能吃,他也只是一个人,相当于自家吃饭添双筷子,何必每样都多做?
是了,这辣椒的来历……
阮棉棉一直看着他呢,别扭的小眼神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笑道:“说来这辣椒虽是在倾音阁中偶然得到的,但韩先生和丰大师那边总该有所表示。
另外,广元长公主和我一见如故,公主府那边自然也要送一份。
还有忠勇侯府,箜儿她涂舅舅一个人在京里,咱们也该时常表示一下关心。
这几处加起来,可不得多做一些。”
司徒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浸在醋汁里泡了又泡。
明知阮棉棉对韩禹和涂征并没有任何私情,可……
她对自己都没有什么这么上心!
而且,那两个对阮棉棉可是真有企图的,说白了就是自己的情敌。
他司徒曜辛辛苦苦忙前忙后,帮着妻子做了一大堆美味佳肴,最终却送进了情敌们的嘴里。
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冤的事儿,比他更冤的人么?!
阮棉棉懒得搭理他,把调料准备好之后便开始动手做菜。
辣子鸡、水煮鱼、香辣盆盆虾、麻婆豆腐、口水鸡、回锅肉。
她搜遍了家中所有能用的调料,在司徒曜的配合下做了六道分量十足的辣菜。
把其中的一多半分成四份装进食盒,打发人分别送去了四家府邸。
而那边厨娘们的拿手菜也早已经做好。
阮棉棉招呼丫鬟们把菜送到偏厅。
而凤凰儿她们五个小姑娘早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热辣辣的午饭。
※※※※
八月初八一大早,赵重熙便和袁谟一起,带着梧桐来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别苑。。。
这别苑是昌隆帝登基之后专门为元后修建的。
自元后薨逝,这里便像是被封了一般,再也没有人在此出入。
袁谟端坐在马背上,抬起圆了不止一圈的脸,满心疑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别苑门头。
“重熙……”
赵重熙道:“这里原先自然是有匾额的,皇祖母薨逝后便收了。”
袁谟偏过头看着他:“你说要送一份特别的礼物给司徒六姑娘,该不会就是这别苑吧?”
赵重熙挑了挑眉:“不可以?”
说罢用脚后跟踢了踢马腹,从一旁敞开的侧门处进了别苑。
“喂——喂喂——”
袁谟一抖马缰急急追了上去。
“我说重熙,这是你的东西,自然是爱送谁送谁。可你也别拿你皇祖母的东西去和人置气啊!”
赵重熙拉住马转了半圈,有些无奈地看着不远处的胖道士:“你听谁说我在和人置气?”
袁谟很快赶了上来:“重熙,你又何必瞒着为兄。那慕容离亭送的礼物的确珍贵,可你的礼物是在圣上的私库里精心挑选的,怎么也不会输给他吧?又何必……
这别苑虽说圣上已经赐给你了,你也不能一转手就送人啊,万一圣上……”
赵重熙最受不了的就是假牛鼻子的絮絮叨叨。
他翻身下马甩了甩马鞭:“我的意思是这别苑就是送给她又何妨?
是你自己非要认为这便是我准备送给她的生辰礼,我可什么都没说,对吧?”
袁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也下了马,径直走到赵重熙身侧。
“我说重熙,慕容离亭虽然足够优秀,可他毕竟是燕国楚王府的世子,和六姑娘根本就不可能。
你又何必吃这种干醋?”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对于重熙师弟的心思,尤其是这种小儿女的情思,袁谟自信还是看得懂的。
而且他觉得吃醋根本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尤其是为了司徒六姑娘那般出众的女孩子吃醋,醋的还是名满天下的离亭世子,那就更不丢人了!
赵重熙的确是醋了。
慕容离亭喜欢司徒箜,是他几个月之前就知晓的事。
尤其是渡口离别那一日,慕容离亭的箫声把他的心都险些吹乱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司徒箜,估计早被慕容离亭打动了。
可他记得非常清楚,司徒箜眼中的神采虽然和往日有所不同,但那绝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动心的模样。
既不是动心,他又何必去吃那种无聊的醋。
可这一次完全不同。
他和司徒箜的关系虽然没能更进一步,但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从动心变为钟情。
司徒箜也一样。
虽然他清楚,她还没有真正爱上自己,但她对做皇长孙妃这件事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抵触。
假以时日,他相信在自己的努力下,她一定会敞开心扉接受他。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慕容离亭的礼物到了。
一份生辰礼物算不了什么。
司徒箜是个脑子太过清醒的女孩子,慕容离亭的礼物再珍贵再合她心意,她也不会因此就动心。
他之所以吃醋,完全是因为那生辰礼。
慕容离亭那个专门坑人的家伙,明明有本事做到生辰那一日准时把礼物送到的。
可他偏偏要提前两日,赶在自己之前把礼物送到了司徒箜手里。
第八十八章 玲珑塔(上)()
袁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又往赵重熙身边凑了凑:“重熙,你给司徒六姑娘准备的生辰礼究竟是什么?”
听他又一次提起那个本来十分合心意,如今变得有些糟心的礼物,赵重熙的面色微微沉了沉。
“你还真生气呐?”袁谟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大事你瞒着我也就罢了,就这么点小事居然也不肯告诉哥哥?”
赵重熙睨着他:“这话说得真是轻巧,将来你要有了心上人,有了未婚妻,你挖空心思替她寻的礼物,难不成也提前拿来给我瞧瞧?”
“瞧就瞧,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谟一开始的时候还理直气壮,说着说着就有些心虚,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给心上人的礼物,自然是不能胡乱给旁人瞧的。
赵重熙弯了弯唇角,心情倒是比方才好了许多。
他看着对方那张圆了许多的脸,温声道:“袁师兄,这几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东宫,一直都没有寻到机会问一问你。”
“问什么?”袁谟被他看得越发心虚。
“咱们分别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怎的竟长胖了那么多?”
袁谟正觉得自己被有些紧的腰带勒得不舒服。
他气鼓鼓道:“这事儿你该去问你那个大脑袋的小表姑!
要不是她硬逼着我每日都吃那么多的点心,我至于……”
赵重熙挑了挑眉:“果然又是慕悦儿,你倒是……”
袁谟提高声音争辩道:“胖一点怎么了?眼瞅着就要过冬,本真人就当贴秋膘了!”
赵重熙笑道:“是,胖一点非但不怕冷,而且看起来也更加和气,只是……”
“只是什么?”
“所谓仙风道骨,从来道士都是清瘦的。
似你这般的胖道士,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你……”
眼见得袁谟快要发飙,赵重熙却一本正经地岔开了话题:“既然打算在这别苑里为司徒箜庆生,就得力求处处妥帖,要不咱俩再去四处查看一下?”
袁谟摆摆手:“你少给我东拉西扯的,别苑地方又不大,那么多人精心准备了这几日,还需要长孙殿下事必躬亲?。。
倒是……
我估摸着等六姑娘十三岁生辰一过,圣上该给你和她赐婚了吧?”
“十三岁还小呢,不用这么着急。”
“不急才怪!”袁谟撇撇嘴:“要是不着急,圣上何必改变主意,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回京过中秋?”
提起这件事赵重熙更是心塞。
本以为年底父王母妃他们才会返京,自己还能再多几个月的时间做准备。
没想到皇祖父却根本不和他商量,直接就下旨召他们立刻回京。
那时他明明说得好好的,自己的婚事不用和父王母妃商量。
如今看来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把手里的马鞭绕在手腕上:“皇祖父的用意岂是我们能随意揣测的,还是进去瞧瞧吧。”
两名少年并肩朝别苑正房走去。
※※※※
成国公府润心园。
自打两日前吃了阮棉棉的辣菜,凤凰儿的肠胃就开始不舒服了。
昨日闹肚子,弄得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就连慕容离亭不远千里送来的礼物都被搁置在一边,还没有来得及拆开。
今日她感觉舒服多了,喝过阮棉棉让人送过来的,据说非常养胃的牛乳后,便吩咐红翡把礼盒拿过来。
这是一个两尺见方的檀木盒子,雕的是风穿牡丹的花样,看起来十分精致华贵。
凤凰儿摩挲了一下盒子上的那只凤凰,轻轻掀开了盒盖。
只见里面有一个用层层丝帕包裹着,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红翡小声道:“姑娘快把这些丝帕揭开吧。”
凤凰儿之所以昨晚没有把礼盒打开,身体不舒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不太想去面对慕容离亭的礼物,或者说是情意。
注定不可能回报的情意,又何必多做纠缠?
此时被红翡一催促,凤凰儿笑了笑,终于伸手把那层层叠叠的丝帕一一揭开。
让赵重熙糟心了一整日的礼物,一座十分精巧别致的白玉玲珑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红翡小声吸了一口气。
“姑娘,这也太漂亮了,这么一整块的白玉,得花多少钱呀?!”
凤凰儿也处于震惊中。
以她的出身和经历,吃惊的原因和红翡自然不同。
而是因为白玉玲珑塔从前的主人是她的父王,大燕昭惠太子。
只不过东宫里的物件儿实在太多,她又是个行动不自由的人,做不到每一样都仔细端详认真琢磨,大多都只是略微有些印象。
比如说这白玉玲珑塔,从前是放在父王书房的多宝格上的,她见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把玩过。
只不过父王的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