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限治愈-第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到狐九的执拗,宋琅不解地皱起眉:“这样有意义吗?”
“对于我们半兽人来说,很重要。”狐九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否认或看轻我的爱意。”
他认真看着她,说:“不然,你以为阿穹为什么不顾一切,也要让你再次回到这里,回到我们身边?”
“阿穹?他……”宋琅愕然张了张唇。她屈起食指敲了敲发胀的脑袋,头疼问道,“你说真的?”
“你倒是敢问他试试。”狐九冷哼道。
“你们疯了不成?”宋琅纠结地一扯发尾,“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根本回应不了谁的,何必要缠着我,非得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你不用试图劝说我们,对执着的半兽人来说,没用的。”狐九冷冷一弯唇,“否则那个黑猫半兽人,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走不出过往的阴影。”
“你说谁?”宋琅不明所以地问。
“自然是兰维。”狐九淡声说,“依我的能力,想要套什么消息也是很轻易的。”
“他有眼无珠,早早爱上了他的女主人。没想到,那个贵族的人类女孩长大后,在喜爱攀比宠物的贵族圈子熏染下,也变得日渐虚荣,残忍而不自知,不再是小时候天真纯善的样子。”
“所以在兰维的弟弟克制不住爱意,向他们的女主人表露感情后,那个女人唯恐伤及羽毛,惹来别人的鄙夷和闲言,不但嘲讽羞辱了他一番,还让人将他虐杀……”见宋琅听得毛骨悚然,狐九没有再详说,直接跳到了最后,“所以,虽然兰维后来亲手杀了他的女主人,为自己的弟弟报仇。可这么多年,他也没办法再爱上其他女人,哪怕他恨得入骨,也还是无法彻底放下……”
狐九勾起唇,对她说:“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不用再试图劝说我们放弃,或者让我们另寻所爱。这种做法,除了能在我们心窝上捅刀子之外,没有其他效用。”
宋琅咬了咬下唇,神色复杂地垂下头,低声说:“……我知道了。”
狐九转过身离开,走到门边时又停了下来,幽幽说:“你放心,我们的目的只是再见你一面,之后,我们会设法让你离开这里的。”
说着,他自嘲似的轻“嗤”了一声,不平道:“我第一个来见你,真是亏了呢。哼,若不是看那条臭不要脸的半蛇吃了这么多苦,我真的,一点也不想便宜了他。”
112。 星际半兽人(二十七)()
斜照在窗棂上的夕阳辉光渐渐隐去。
狐九离开之后,宋琅一个人坐在床上,低着头,想了很久很久。
直到门被再次打开,来人长长的影子投落在她身上。
宋琅抬起头,眉目间是淡然的笑,她弯起唇,笑得清浅又毫无芥蒂:“莱珀,你长高了呢。”
“……是呀,一别都两年了。”莱珀看着她,眼神复杂,在军中两年的历练,让他少了许多曾经年少时的青涩。
两人间一时无言。
宋琅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垂落了眸光,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琅姐姐,”莱珀的目光从她脚上的锁链转到她脸上,“你不讨厌我吗?”
宋琅轻轻笑了一声,摇头道:“当然不会,我明白你的立场。”她不经意的姿态,仿佛只是单纯的与旧友重逢,平淡又安静,没有彼此阵营间复杂的恩怨纠结。
莱珀的神色却黯了几分,他低声说:“琅姐姐,你总是这样……”
似乎是听出他语气里淡淡的怨怒与低落,宋琅疑惑抬眼看他。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就好像我们不管对你是好是坏,你都不曾让任何一个人真正靠近过你。”
莱珀垂低头轻声说:“我感觉得到的,就算你愿意对我们付出再多,但你内心深处永远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孑然屹立,从不与谁并肩。哪怕阳光晒得再暖融,雪线之上降落的,永远都是低温的雪……你不让任何人靠近,再深刻的感情与过往,你都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放下的准备,是吗?琅姐姐,这样的你,难道就不会感到倦累,感到难过吗?”
昔日青涩傲气的少年,此时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
宋琅第一次狼狈避开了他的目光。她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屈起的膝上,说:“你不明白……”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闭上了双眼,不再作声。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哪怕连她自己都几乎没有意识到。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放下,对她而言,就是灵魂的戕灭。
……
宋琅原以为在狐九之后,阿穹很快便会来见她。
但是,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这两日间,兰维以医师的身份前来见过她几回。宋琅从他口中得知,近来星盟的高层在商讨如何处理她的事上,俨然已分成了两派。以图斐尔为首的一派打算缓缓图之,卸下她的心防后,再让她甘愿为星盟效忠。而以副主席格雷尔为首的一派,则提出要为她植入脑控制细胞,毕竟她的力量是危险又不可控的。
听到这种对待特级重犯才会用到的手段,宋琅受宠若惊地挑了挑眉。
“你敢不敢给我紧张一点?”兰维气急瞪她一眼,“若不是图斐尔力排众议,说入侵性脑细胞植入技术尚未成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会损坏你的大脑皮层,暂时将这个方案压了下来,你现在就要被完全控制了。但这不是长久之法,高层中也存在对立派,并不是罗伯家族的一言堂,对你身上特殊力量的渴求,已经让许多人失去耐心了。”
“我知道了。”宋琅沉吟了一下,说,“别担心,我自然有脱身之法,只等见阿穹一面后,我便设法离开。”
“啧,你是说那个蛇族半兽人?”
听她提起,兰维便忍不住冷了脸:“他当真还敢来见你?若不是他为了一己私心,将手镯交给了图斐尔,你又怎么会被发现行踪,受困于此?就算你能逃脱,但只要手镯还在他们手中,你以后也摆脱不得他们的纠缠……”
宋琅摇头,说:“别说了,事到如今,哪能全怪得了他。当初是我先入为主,以为阿穹不愿亲近人类,多番误会疏离了他。若是真如狐九所说,他对我……怀有男女之情,那么不管如何,我都该为自己以往的疏忽感到抱歉。是我伤他在先,半兽人对待感情天性如此,他不得已想用这种法子见我一面,我应了便是。”
兰维静静看了她片刻,才勾起唇,开玩笑般地说:“啧,宋琅啊,若我以前的主人是你,那该多好。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早醒来个十年八年的……”
闻言,宋琅愕然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他这句话的深意,兰维便转了话题,询问起她的逃脱计划。
“诶?噢,我是这么打算的……”宋琅一愣之后便接话说了下去……
……
这一晚,宋琅好整以暇地盘起腿坐在床边。
兰维说实在看不过阿穹的磨蹭拖延了,不论如何,今晚他就算打晕那人,也一定替她将人带到。
宋琅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床沿,等了许久后,她才无奈抬起头,望向窗外:“阿穹,你还要一直躲下去不成?”
窗外静默无声。
宋琅浅浅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在房中慢慢踱起了步。屋内空旷,锁链拖刮过地面的声音不断响起。
沉重的枷锁在她来回踱步的动作间,蹭得脚腕处迅速红肿起了一片。
冰冷的枷锁磨破了皮肤,微弱的血气飘散在空气中,霎时间,一道似乎蛰伏已久的身影倏地从窗外跃入,电光火石间,宋琅还未看清来人的动作,便已经被他揽腰抱起,稳稳放落在了柔软的床沿上——
宋琅一怔,低头看向正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青灰色的蛇瞳:一如记忆中的安静沉凝,却又多了一些她以往不曾注意到的东西——如同水雾氤氲的天际青色中,笼着无边的清寒寂凉,还有浓稠得化不开的深沉情愫,仿佛是她隔过了寒冷冬夜的雨幕,望入那暗沉夜色将褪未褪的穹宇。
宋琅心底长长一叹,这么明显的情意,她以前竟从未注意到分毫。
她静静俯看着他,眼底是浅浅的愧疚与怜惜。半兽人的感情坚定难以转移,只能短暂停留在这个世界的她,注定是还不起了。
阿穹低着头,小心翼翼抬起她的右脚。
目光触及她脚腕处被冰冷枷锁磨出的伤口时,他紧闭起眼,握着她的手,吼间发出一阵痛苦压抑的气音。
他不敢抬眼看她,凑低了脸,冰凉的薄唇带着惊痛与悔意,微颤地,落在她脚腕的伤口上——
他错了。他只是想见她一面,这两年里,每一个日夜的思念几近要将他逼疯,他想要再次看见她,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气息,哪怕被她永远痛恨厌恶也无所谓。
但当他真的亲眼看见,她因为他陷入了如此不堪的境地,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屋,还因他而受伤时,他真是宁愿自己就此死去。
宋琅将脚腕一缩,解释说:“别管它。不关你的事,我留着这伤还有用处。”
阿穹不相信地抿了抿唇,若不是他躲着她,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逼他出来呢?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阿穹痛苦地蹙起眉,右手紧握成拳头,一下锤落在连着她脚上枷锁的银色锁链上,带着想将它砸断般的狠劲。
“阿穹!”宋琅大惊地拦住他的手臂,卸去了部分力道,但绕是如此,他的手还是被细长坚硬的锁链割出了数道血口。
宋琅凝目一看,若不是她刚才拦了一拦,以他的力道下去,恐怕手骨都要碎裂了。
宋琅顿时怒极而笑了:“呵,你没胆子出来见我,倒是有胆子废了自己的手是吗?你煞费心思做了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看你怎么自残的?真是好兴致!”
宋琅气极地想抽回手,阿穹一慌,也不顾自己的右手还受着伤,两手紧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抽出。
“放开!你弄脏我了。”宋琅冷冷一瞥他染血的右手。
听到她的话,阿穹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猛地一白。
他的手微微一松,下一刻又以更大的力道紧紧握住,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握紧唯一的稻草一般。
不放!他不想放!
就算明知肮脏如自己,根本连靠近她身边都不配,他还是试图拼死抓紧她。哪怕这样卑劣可耻的他,连他自己都唾弃,但他不要放开她,不要!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固执的绝望,宋琅一哽,忍下了还待出口的讽刺,扭转了一下手腕说:“别闹了,你不痛我还痛呢。”
阿穹松了手劲,眼中的光芒渐渐黯下。然后,他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般,轻轻捧着她的手,将脸埋了进去——
掌心的凉意一直传到心扉,沁透心脾。
宋琅低垂下眸光,定定看着他,眼神闪烁有复杂之色。
其实,莱珀说的没错,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身边的人,愿意倾尽所有去珍之护之,这样即使哪天她转身离去,也不会亏欠了谁分毫,不会留下任何遗憾。但是,她从相遇之初,便笃定要放下的念头,对于他们全心付出的感情而言,是不公平的。
正如她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他的爱,他的痛,她一概不知。
“对不起,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或者能减轻你此刻心中的痛苦,我愿意去做……”宋琅注视着他,缓慢说道。
如果他不是忠贞不渝的半兽人族,她或许会试图劝消了他的旖旎之念,免去日后离别的无望痛苦。但经过狐九的事,还有听了兰维的过往之后,她知道,自己终究是亏欠他的一生了。
听到她的话,阿穹抬起头,眸中水光剧颤。他不断摇着头,红红的眼眶湿了一片。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忍不住卑劣的**,对她起了占有的念头;是他一厢情愿贪恋她的温暖,想不顾一切留她在身边;是他无法忍受日日夜夜被渴望她的**折磨,背叛她将她拉下了泥潭……还有此刻,明知道自己做下的一切罪孽深重不可救赎,但还是忍不住心底因为能再次看见她、触摸到她而产生的激动窃喜。
怒,莫大于有所求而求不得。哀,莫大于有所求而不得求。
明知无法企及,他依然如此罪恶地渴望她,渴望得身心都发痛……
宋琅凝视了他片刻,在他盛满凄凉与绝望的眸光中,突然捧起了他的脸,她眼神坚定,轻红的唇微抿,低下头郑重地印上他的唇——
青灰色的眼睛瞬间不可置信地瞪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