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限治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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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琅顿了顿,无奈说:“凛一呀,昨晚在桥上与他对战时,我也是出其不备才占据上风的。下一次他必定有了防备,要是他一开始就用上了符咒,我就没有信心再压制住他了。”
“所以……”宋琅眯了眯眼,看向他:“呐,我知道你身上还有许多好符咒,给我一张两张防防身呗?”
葛垣凛一含笑瞥眸看她,想了想便从怀中捏出一纸符咒,双手在衣袖下悄悄结了印。
然后他将符咒交给她:“好了,我已经在符咒上施了术法,可以让鬼灵直接使用。”
将符咒的效用和使用方式告诉她后,葛垣凛一将扇面覆于殷红的唇上,微翘的唇角噙着的笑意浓郁又华美:“宋琅,记得慎用哦!”
宋琅无语瞥他一眼:你那隐含期待的尾音是怎么回事?
71。 平安京双生阴阳师(七)()
平安宫的殿中,舞乐声渐起。
宋琅原本还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去欣赏一番日本平安时代的雅乐寮歌舞,但是,总有一束令她如坐针毡的视线牢牢地粘在她的身上。
任凭舞者们的舞姿再翩然、再动人,那人看不到就是看不到,灼热的目光始终不肯移开半分,径直穿过了中间衣袖翻飞的舞者,定定盯着她。
够了啊……
宋琅无奈抚额,身体向左边挪动了一下,借助葛垣凛一的身体挡住了那人的视线。
然而,对面的葛垣凉介也跟着挪动了一下,目光依然胶着在她身上。
宋琅往右边挪回来。
葛垣凉介也跟着挪了回来。
殿中的贵族公卿们察觉到他的诡异举动,纷纷抬眼奇怪地瞄着他,但又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没有人敢开口询问。
宋琅眉心狠狠一抽,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顾着点风度吗?
见到葛垣凉介再一次跟着她挪动后,宋琅放弃地坐定在地上,他看由他看,清风拂山岗。
“呵,看来凉介对你很执着哦!”葛垣凛一在桧扇后含笑低声说道:“真是啊,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都嫉妒了呢……”
宋琅轻轻侧头,看见他微眯起狭长的眼睛,眸光半遮,唇边露出似愉悦又似遗憾的笑意。
忽然,她也勾唇而笑,带着些不怀好意:“那么,为了答谢你教授我阴阳术,我还你一个像小时候那样可爱的弟弟怎么样?”
葛垣凛一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眼中全是不信。
宋琅浅笑着不再言语,她镇定自若地抬眼,重新欣赏起歌舞,偶尔遇上了那道执着的目光,也淡定地视而不见。
……
筵席散去后,天皇派人前来留住葛垣凛一,让他为之测方位卜凶吉。宋琅兴趣缺缺,便与葛垣凛一分开,独自出了皇宫。
宫外天色已晚,宋琅仰起头,看向天空中清皎的月轮与稀疏的星子,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儿,一路向府邸的方向飘回。
正当宋琅飘荡在街道上时,猛地,一个黑色的影子飞了过来,仓促间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哎呀!”女子痛呼声在她怀中响起,黑溜溜的脑袋立刻向后退开。
看着面前只有头颅没有身体的女鬼,宋琅楞了楞,说:“发鬼?”
浓密飘散的头发间,抬起了一张艳丽的女子脸庞,她惊讶道:“南瓜头?”
正是宋琅初来时,在百鬼夜行那一晚遇见的发鬼。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如此匆忙?”宋琅好奇地偏头问道。
听到她的问话,发鬼一脸烦躁地说:“今晚真是出门不利!刚才我实在无聊,就飞到了树上面去唱歌,没想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男妖怪,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抱住我,又哭又喊的。偏偏他妖力极强我一时又挣不脱他,真是糟心透了,还好我趁机狠咬了他一口,这才逃了出来。”
说着,她满脸嫌弃地提起一簇黑发,用力擦拭着自己的面颊:“对了,南瓜头,你也给我弄一个能盖住头的南瓜吧,省得我下次被那妖怪给认了出来。”
宋琅抬手就凝出一个笑得文雅的南瓜头,递了过去。
“这个长相太丑了,我要你之前戴着的那一种。”发鬼皱起眉,嫌弃地用头发戳了戳面前的南瓜头。
宋琅顿了顿,又重新凝出一个狰狞咧开大嘴的南瓜头。
“啊,就是这个!”发鬼立马用头发夺了过来,一脸开心地套上自己的头。
“……”
宋琅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想不到鬼怪们的审美情趣如此独特……
“哼,回去后那些鬼怪一定很羡慕我。”顶着狰狞南瓜头的发鬼愉悦地旋转一圈头颅,向来刻薄的声音染上了轻快:“南瓜头,以后你要是在人界混不下去了,过来卖这玩意一定很受鬼怪们捧场。”
“这样也行?”宋琅偏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呢?
发鬼开心地用发丝蹭了蹭她的脸,然后才匆忙说:“不说了,我得赶紧离开这儿,要是那个奇怪的男妖怪也跟着过来就糟了。”
宋琅笑着与她道别后,就继续轻飘飘地朝府邸的方向走去。
……
转出街角后,印着五芒星桔梗印的府门出现在视野里。
宋琅正要飘入府中时,倏地听见背后有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响——
哟,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追来了?
比意识更快地,她的身体往左边一偏。下一瞬,一支箭矢几乎贴着她的身体飞过。
这支箭并不是对着她的要害处,更像是一种挑衅。
宋琅微微一挑眉,转身看向后面正持着弓箭、灼灼看向她的葛垣凉介。
葛垣凛一说得没错,他果然就是个武痴。不然他出手就不会手下留情,也没有直接用上阴阳术了。
宋琅笑着捋了捋袖子,只是单纯地想打架吗?正合她意,不然她还得头疼怎么去应付他的阴阳术。
见到她的动作,葛垣凉介幽邃的眼神微微一亮,抽出了腰侧的长刀,就向她疾速奔来挥出。
顷刻间刀光剑影,两人直接在府门前缠斗了起来。
……
侧身避开他挥落的一刀后,宋琅反手一搭,手指已经扣住了他握着长刀的手腕,倾身贴近。
呐,他不对她用阴阳术,想要真刀实枪地打上一场,不代表她也要奉陪下去啊!
宋琅勾唇,在他微怔的一瞬,口中快速默念起葛垣凛一事先告知的咒语……
“你……”葛垣凉介立刻回过神,眉心一蹙就想抽身离开。
然而,一张泛出银光的符咒已经贴上了他的肩头。
“定!”
葛垣凉介欲要后退的身体猛然一滞,冷冷看向她。
“别这么看着我。”宋琅噙着笑意退身:“这是平安京第一阴阳师的符咒,真是意外地好用呢!”
葛垣凉介的眼神更幽凉了一分:“你想如何?”
宋琅轻轻笑着对上他寒凉如星辰的眼眸,清楚他心中的不甘,也清楚若不是他在这方面疏于防备,她不可能轻易得手。
所以,以后她就不会再有机会用阴阳术制住他了,既然机会难得……
“安心吧,看在凛一的份上,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在他冷淡的神色中,宋琅忽然扬起蔫坏蔫坏的笑容:“只是答应了你哥,要教你当一个可爱的弟弟呢!既然你这么快就送上门了,那我就勉为其难,费心调·教一番吧!”
葛垣凉介瞳孔一缩,警惕地盯紧她。
宋琅含笑悠悠说道:“听说,平安京的阴阳师都是极尽风雅之人,除了研习阴阳术以外,还必须具备高雅的修养,熟稔一切风雅事。譬如说,要懂得吟咏汉诗与和歌,琵琶和笛子也要涉猎一二,舞乐方面更是不在话下……”
葛垣凉介冷冷转开眼眸:“我不会。”
就是因为当阴阳师麻烦又无聊,他才选择当一名武士。
“这样可不行啊凉介,”宋琅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无视他微皱的眉头,继续说,“凛一说了,葛垣家族世代都是阴阳师,就算你想当武士,这些附和葛垣家族身份的风雅之事也不能全然不懂嘛!”
“我们大唐有句汉诗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所以,既然你哥都愿意传授我葛垣家族的阴阳术了,那么我也得教你一些什么作为回报才是嘛!”
葛垣凉介霍然转眼,幽冷又警惕的目光锁紧她弯出一抹坏笑的面容。
在他警惕如野兽一般的目光中,宋琅活动了一下肩颈手腕,然后一拍手,说:“好了,开始吧!”
下一刻,葛垣凉介发现自己正跟随着她的动作并拢了手指,手背向上翘起,在身体两侧慢慢张开……
“你要干什么?”葛垣凉介目光森然,心头的不安渐渐浓厚。
宋琅带笑瞥他:“嘘,安静点儿,我教你跳我家乡的舞呢……”
在符咒的作用下,葛垣凉介身不由己地跟着宋琅动了起来。
“一、二、三、四——踢左脚,踢左脚,踢右脚……”
“五、六、七、八——屁股扭扭转个圈……嗯,很好,就是这样!”
“宋!琅!”
葛垣凉介面上的沉寂终于出现了龟裂。
“诶?原来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啊?”
“再不停下,以后我一定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他那双与葛垣凛一相似的狭长眼睛冷厉地挑起,几分森寒几分煞气,然后他举起了双手在头上做兔子状,一面屈膝朝外侧踢腿,一面向前跨跳。
“哎哟别说得那么无情嘛,我觉得我教得还是挺好的,你现在看起来多可爱呀,不信的话,等你哥回来我问问他?”
“你敢!!”
宋琅撇了撇嘴,张开五指随着跨步的动作欢快地划着半圆……
72。 平安京双生阴阳师(八)()
这一晚,葛垣凛一乘车从皇宫中缓缓归来时,前头的车夫忽然猛一扯缰绳,用一种见到了恶鬼的战栗声音说:“凛、凛一大人。”
“怎么了?”葛垣凛一皱眉问。
那车夫也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武士,怎会如此惊慌?
“凉介大人他、他正在您的府门前跳舞……”
葛垣凛一懒懒支着头的手肘倏地一垮。
用桧扇挑起车帘后,他一眼望去——
“噗嗤……”葛垣凛一忍不住一声笑出。
府门前,一人一鬼动作相同地跳着动作怪异的奇怪舞蹈,府门的缝隙里,是式神们挤在一起的闪亮大眼,而墙头上更是扒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女鬼。
他以扇覆唇,掩住一连串逸出的笑声,想不到她竟然将那符咒用在这一处。
“凛一大人,凉介大人这是中了邪?”无法看见鬼魂的车夫揉了揉瞪得大大的眼。
“是中了邪……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葛垣凛一拢起扇,笑意吟吟下了车,往前方走去——
那一边。
葛垣凉介已经面沉如水,正跟着宋琅背过双手做兔子蹦跳状时,一个风吹雪般轻而凉的声音悠悠传来:“呵,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呢,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我的弟弟凉介在舞乐之上如此天赋异禀。”
见到葛垣凛一回来,门缝里的式神和墙头上的女鬼纷纷缩了回去,宋琅停下动作,回身笑道:“凛一,你回来了。”
葛垣凉介脸色更冷沉了几分,看也不看他。
葛垣凛一也不在意,他眼中浮出些许趣味,含笑瞟过来:“宋琅,你这舞甚是奇特,可有名字?”
“兔子舞。”宋琅巧笑嫣然。
“兔子舞吗?果然舞姿奇特。”葛垣凛一抚扇笑道、
葛垣凉介眉心一抽,终于抬眼:“放开我。”
“可以呀。”
听见宋琅爽快的回答,葛垣凉介淡淡瞥她一眼,却见宋琅走上前来,纤细的手直接摸入他的袖间:“不过要先取走你身上的符咒,以防你对我不利。”
“你……”葛垣凉介陡然一惊,正想喝止她的轻浮举动,微冷的指尖已轻掠过他的手腕,带着女子肌肤特有的细腻与饱满,若触似离。
他眉宇间微微一冷,又一热,却是蹙着眉不再说话。
宋琅在他袖中摸出了数张符咒后,厚颜无耻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看得一旁的葛垣凛一哑然失笑,然后才伸手撕下他肩上的符咒。
符咒一离身,葛垣凉介霍然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你的符咒我收下了,就当是我以后教你武术的报酬吧。”宋琅眨了眨眼,笑得亲切。
葛垣凉介抬起眼,抿了抿唇,冷淡道:“不需要。”
宋琅勾唇一笑:“真的不要吗?”
说着,她脚尖微勾将地上的长刀挑起,右手斜向上迎上,手腕一倾一抖顺势就挽出几式凌厉的刀法。
葛垣凉介眼睛一亮。
“真的不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