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小娘子-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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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咬舌自尽……很疼的。
主子都没了,死给谁看呢?
梁景湛想知道,丁一和慕容清芷,到底有没有牵连。
可是审问了多半个月,还是没有头绪。
梁景湛觉着,他需要换个思路。
果然这一换,就查出问题来。
看着放在案头的消息,梁景湛怒火中烧。
可是他还不能意气用事,沉思半响,梁景湛抓起消息,直奔宫里。
然而还没走进御书房,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梁景湛的脸,一下子拉下来。
他立正站好,冲守门的双喜说:“双喜掌事,我有事求见万岁。”
双喜为难的说:“侯爷怕是要等一会儿了,定北王爷今个儿服软了,正在里头哭呢。”
“……”梁景湛咬紧牙关,目光晦涩:“我要汇报的,正是跟定北王有关!”
“这……”双喜吃不准里头情况,他犹豫了两下。
梁景湛又说:“此事兹事体大,掌事进去通报一下,见不见听万岁怎么说。”
若是可能,他真想闯进去。
双喜想了想,转身进屋。
定北王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齐喧落泪:“我这当爹的,拼死拼活为皇位,将来还不是给你?
这段日子,在王府里我总想起你刚出生时,巴掌大小,我捧在手里动也不敢动,就怕将你弄哭;
一转眼,你都能独当一面了,我这心里滋味……喧哥儿,前一段是我执念了;
都说上阵父子兵,朝廷里都是先帝留下的朝臣,你年轻,容易上了他们的道;
好歹我在云溪经营多年,有一套成熟的体系,若是你愿意,我就将他们全交给你。”
“……”
齐喧有点茫然。
那一天,慕容太后教训他一番后。
齐喧出来面对淮南王,倒是很稳重,说的有理有据、声情并茂,成功将慕容清芷赐婚。
之后面对群臣,他也是越来越有自信。
然而今天,接到定北王进宫的请求时,齐喧就开始不淡定了。
毕竟,对方是他的父亲。
皇帝的,活着的,正值壮年的亲爹……
齐喧双手搭在膝盖上,不停的搓着衣服,坐的笔直。
哪怕身旁就放着一个大冰盆,可齐喧鼻子上,全是汗。
定北王说的口干舌燥,听不见齐喧的回音。
他偷偷抬起眼皮,见齐喧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定北王神情黯淡:“我知道,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伤了你们娘俩的心;
可是喧哥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后院只你母亲一个,儿子也只你一个;
除了怕朝廷拿你和你母亲要挟我,将你们控制在府里,其它的我可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齐喧口特别干,想喝水。
他心里清楚,定北王的话,不能信。
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十几年,定北王一言不合就扬起的皮鞭,到底给他留下了阴影和恐惧。
直到现在,他高高在上,可是心底的恐惧还在。
齐喧舔了下嘴唇,眼睛余光看到双喜悄悄溜进御书房。
他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问道:“何事?”
定北王被打断话,目光冷的像刀子,瞬间扫向双喜。
双喜头皮一紧,忙回答:“回万岁,长信侯求见。”
“让他进来!”齐喧惊喜,赶忙说道。
有长兴侯在身边,齐喧才感觉到安全,面对定北王也有些底气。
定北王面色一凝:“咱们父子谈话,让他一个外人进来干什么。”
齐喧想解释梁景湛不是外人。
可是看到定北王质问他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他脸上一冷:“父王在质疑朕的决断?”
定北王心里一惊,又气又恼。
齐喧才坐了几天龙椅,竟敢对他如此放肆。
他攥紧了拳头,强压住心头怒火。
大丈夫能屈能伸!
梁景湛走进来,见定北王垂目,齐喧一脸紧张,心里有了估算。
他行礼后,说道:“万岁,臣查张记木行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齐喧喜道:“是吗,快说来听听。”
“张记木行?”定北王却不合时宜的开口:“都过去那么久,长信侯才审出新东西,这效率可真感人。”
齐喧脸又黑下去,担忧的看着梁景湛。
梁景湛目光冒火:“我查不出来,是因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能算计自己亲人!”
齐喧惊了:“长信侯,你什么意思?”
梁景湛将手中消息举到头顶:“万岁,窜通慕容清芷,引公主去张记木行的,正是定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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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两难()
齐喧惊呆。
定北王嘴角泛起冷笑:“算计公主去木行的,明明是江源,怎么又成了本王?”
梁景湛不怒,也跟着笑:“王爷当初算计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今天?”
但凡事情做了,就会有痕迹可寻。
定北王一手办起王府影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江源强买强卖,事实存在;慕容清芷知道后,给太后请安折子里提一句,理所当然。
之后江源自己作孽,同丁一串通一气,将公主往木行里坑,那是不可预料之事;
哪怕太后和公主心里怀疑,可是无凭无据,也不能拿慕容清芷怎么样,更查不出您在其中的作用。”
梁景湛说:“王爷心思缜密,全用在算计身边人上,真是可惜。”
“侯爷说什么,本王不明白。”定北王笑:“还是说,侯爷自己没本事,审不出东西,就拿本王作伐?”
梁景湛上前一步,将消息交给齐喧,然后退回原处。
他瞪着定北王,定北王也挑衅的望着他。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敌意,却毫不相让。
齐喧看完消息,也气的手发抖。
这……是亲爹吗?
“父王,你手下的人,怎么频繁跟慕容家的下人接触?”齐喧问。
定北王不以为然:“慕容是你舅家,本就跟王府来往频繁,这有什么奇怪?”
齐喧脸色发青:“那接触的下人,为何是慕容表姐的丫鬟?
父王别告诉朕,你的手下,看上了人家丫鬟吧?”
定北王默了默:“长信侯上面写什么,难道你就信什么?
难道我这个做爹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够了!”齐喧将手中消息扔在定北王面前:“在我心里,朝廷上站着的外臣,都比、你、亲!”
他真的是,很寒心!
“你我父子二人,本来相处甚好,如今却因为外人离间,误会至此;”
定北王起身甩袖:“罢了、罢了,曾有高人给我算卦,说我少子孙缘,原来应在这里;
也好,大不了,你们高堂满座,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王爷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梁景湛望了齐喧一眼,对方脸上果然犹豫不决。
他说道:“难道卖上两句惨,就能打动万岁的心?”
齐喧脸一正:“双喜,速速请太后来御书房!”
定北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点破事,你还要请示慕容氏;这皇帝,是你当,还是慕容氏当?”
齐喧毫不在意:“你不用故意激怒我,调拨我和母后关系;
父王,就算这皇帝是母后做,最后还会传到我手上;
可若是换成你,就不一定了。”
不信任,就是不信任。
定北王脸色铁青。
他知道齐喧不喜欢他,可没想到戒备到这种地步。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喊慕容氏过来。”定北王说:“你在气头上,我也不为难自己儿子,等以后你需要我,随时派人来王府。”
他一甩袖子,就要走。
可是梁景湛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事情还未明了,下官有疑问,想请王爷解惑!”
定北王脸色大变:“放肆,本王又不是你刑部的犯人!”
然而梁景湛岿然不动。
齐喧也不说话。
定北王出不去御书房,不禁有些急了。
然而慕容太后并没有来。
双喜跑出去,又跑回来,急的满头大汗:“万岁,侯爷,不得了了,公主出事了。”
齐喧和梁景湛大吃一惊,齐声问道:“她怎么了?”
双喜答:“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过去时,太后也刚得到信,知道您在这里,要请您过去。”
他连定北王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双喜话音没落,齐喧已经冲了出去。
梁景湛紧随其后,可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
“定北王,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安排的?”梁景湛怒问。
定北王皮笑肉不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梁景湛上去揪住了定北王领子:“为什么?”
定北王也是练武之人,哪里会任由梁景湛蹂躏。
他一掌劈过去,同梁景湛过了几招。
梁景湛无心恋战,随便比划了两下,就要往外走。
定北王突然喊住他:“梁景湛,你只要出城去寻她,京城防卫就空虚下来;
你是要女人,还是要权势?
你是要扔下她的母亲兄弟不管,还是为了她的家人,将她置于险地而不顾?”
“……”梁景湛停住脚步。
他转身,怒视定北王:“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齐喧根基不稳,正如当年的永明帝。
永明帝身边有平津侯,齐喧身边有长信侯。
可是现在,杜筱玖出事,梁景湛不可能无动于衷。
若他去寻人,京中势必防卫空虚,齐喧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依仗之人。
定北王手握三万精兵,还有一支影卫,又是皇帝亲生父亲。
只要梁景湛敢离开,定北王分分钟可以架空齐喧,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
梁景湛一瞬间,就明白定北王为什么千辛万苦,绕了八百道弯,连丁一也给算计上,去针对杜筱玖。
其实,对方算计的是梁景湛!
此刻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定北王也不用再伪装。
他得意洋洋看着梁景湛:“都说我不择手段,为权势牺牲亲情;现在,你会如何选?”
放任杜筱玖家人不敢,就算寻到,两个人还能毫无隔阂的相处吗?
若是不寻杜筱玖,齐喧以后,还能放心的信任梁景湛吗?
这根本就是个两难的选择题。
梁景湛自然清楚定北王的险恶用心。
可是,定北王真的算计的周全吗?
这京城,没有他梁景湛,还有慕容太后和平津侯府、魏国公府。
明面上,京城防卫是梁景湛。
可实际上,那些都是平津侯留下的势力。
没有梁景湛,有其他同平津侯有关的人和信物,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道所谓难题,在梁景湛面前,真的不算难题。
梁景湛一字一句说道:“亲人爱人,在你心里比不上权势;
可在我这里,筱玖就是我的全部!
我所有的努力,因为她的存在而有意义!
她不在,我要这权势滔天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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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上坟()
杜筱玖很头疼。
每次她意识快要清醒,就有人拿熏了药的手帕给掩上鼻子,让她再次昏迷。
如此三番,当她看到熟悉的天空,熟悉的大地,呼吸到熟悉的空气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怕不是蒙汗药吸太多,傻了吧?
她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一旁的萧泽恒。
杜筱玖皱了下眉头,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被绑着。
“……”
她怕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老天爷,每逢喜事将近,就给她迎头一棒。
“我说。”杜筱玖对萧泽恒说:“这是哪里?”
萧泽恒缓缓回头,一张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
他望了杜筱玖半天,确定她不是装傻,才慢慢挪动了下身体,露出前面的墓碑。
杜筱玖瞪大了眼睛。
这是……
萧泽恒刚才一直望着的,是杜秀秀的坟墓。
杜筱玖记着自己给娘立的是木碑。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