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小娇娘-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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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闹腾了好几场,都没闹出个结果。同时,赌坊那边也等不及了,一群打手堵上门来,让赵家人交出家里的房契地契抵账。
这会儿,赵家人也顾不得内斗了,苦苦上前哀求着。
人群中,一个貌似打手头目的人,不耐道:“麻溜点速度,老大那边还等着交账。”
这话音一落下,就有几个打手阴着脸上前,打算将赵国栋收拾一顿,看赵家人到底还敢不敢墨迹。
赵国栋虚胖脸,皮肤白净,看起来不像是乡下人,倒像是城里的。他此时躲在赵家人背后,听到这话后,也顾不得装相了,赶忙走上前来,堆着笑,拱手道:“各位大哥,你看家中困难,能不能再宽限些许日子。不知你所说的那位老大是哪位,我在万年县也呆了多年,交游广阔,说不定认识?”
他一副我认识很多厉害人物的模样,寄望能吓退这群打手。
其中一个打手斜视他,嘬了下牙花子,不屑道:“赵国栋,别来你那套忽悠傻子的方法来对付咱们,咱们谁不知道谁的底儿?我们老大姓韩名进,难道还是你家亲戚不成?”
顿时,一片哄笑响起。
“让你还钱就还钱,攀什么亲戚?”
“玉皇大帝还是你小舅子呢,不过那也没用,赶紧的,没钱就拿房契地契!”
作者有话要说: ps:其实上辈子若不是裴贵娥出了落水被卢广义救起之事,有这样的两个哥哥,大抵后面也不会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裴家两兄弟关于负责一说,就好像是咱们现在行人路过见老人跌倒扶了一把,被老人和家属赖上。有很多人说这种老人坏了心肠,其实也有许多是老人年纪大了,在家里说话不算数,儿女们做的打算。
么么哒,明天见。下一章是防盗章。
第49章 (捉虫)()
==第四十九章==
赵家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家闹了这么半天,村里来了许多人看热闹。
按理说,家家户户都攀着亲,应该有人上前为赵家人说话的。可乡下人历来厌恶烂赌之辈,若是有人无故上门找赵家茬,不用说自然有人上前帮忙,可人家是来要欠债的。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也因此并没有人上前帮赵家人说话。
大家都只是站在院门外看着,嘴里议论着赵家婆娘总是吹嘘自家大儿子多么本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本事。
赵国栋被那两个打手奚落得脸皮僵硬。
赵家的两个媳妇一听说要地契房契,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没天理啊,没道理大伯子欠下来的赌债,让咱们倾家荡产来还的。”
“就是就是,享福的时候想不起咱,还钱的时候想起咱了。他在县里吃香喝辣的时候,咱们在家里连顿细粮都舍不得吃……”
不光她们哭,还有几个小孩子也围在自己娘身边哭。一时间,赵家的院子里,全是哭声。
几个打手被哭得有些烦了,又不好去打女人,便上前去拽赵国栋,就要揍他。
这时,卢桂芳走上前来,急道:“这几位兄弟,你们说的那位韩进韩老大,虽不是咱家的亲戚,但咱家确实认识,我弟妹娘家的兄弟是韩老大的朋友。”
那打手头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朋友?”
“姓梅,叫梅庄毅。”卢桂芳急忙道。
她听说过梅家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成日里游手好闲,经常和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地痞流氓韩进混在一处。当时她听到这流言,还暗地里笑话过梅氏,笑她娘家出了一个这样的兄弟。
以往瞧不起以及厌恶的,这会儿卢桂芳也顾不得了,只求能暂时逃过这一劫,其他的容后再说。
那打手头子上下打量着她:“你不会骗咱们的吧?”
卢桂芳一看这神色就知道有谱,遂堆着笑,“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拿来骗人,你不信四处去访访,我娘家是大溪村的,梅庄毅大姐的夫家就是大溪村的,她嫁给了我娘家的亲弟弟。”
那打手头子沉吟了一下,道:“你最好保证自己没有说谎,若不然下次来咱们可就不客气了。这次就看在梅庄毅的面子上,饶了你们,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咱们再来。”
这些人做事也利落,前面丢下话,后面人就走了。
赵家人也顾不得哭了,赶忙上前将院门关上,将门外看热闹的人都给挡在外面。
赵国栋凑到他娘身边来,问道:“娘,二舅母的弟弟真和韩老大是朋友?嘿,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也不至于怕成这样。你不知道,那广济赌坊韩老大能做一半的主,这些在赌坊放高利贷的,都在他手下讨饭吃。你去跟二舅母说说,让她跟韩老大说把我欠的银子给免了,也免得咱家还要卖房子卖地……”
卢桂芳抡起巴掌就往他身上打去,一面打一面哭着骂:“你还说,你还说,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娘本以为你在县里做正事,没成想你竟然敢去赌钱,咱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赵国栋被打得抱头鼠窜。
可打归打,事情还要解决,赵家人舍不得卖房子卖地,不免就想到赵国栋之前说的话。其实若是可以,赵国栋的两个弟弟巴不得能分了家里的房子地另过,可惜卢桂芳两口子不同意。如今即有办法解决老大的欠债,又不用卖房子卖地,不免将所有希望都放在这上头。
一家人坐在一起合计了下,卢桂芳再不想对梅氏示弱也不行了,在家里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回趟娘家。
这便是卢桂芳今日上门的原因。
只可惜梅氏并不知道。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堆着一脸笑上门的大姑子。
就是因为卢桂芳罕见的一脸笑,她才没将她赶出去。到底是男人的大姐,她也不想做得太过,免得伤了男人的心。
不过她也没什么话跟她说,只是沉默以对。
卢桂芳强撑着笑,装得一副若无其事样,“怎么老二没在家?义小子和月丫头呢?”
“明海出去卖豆腐了,两个孩子不在家。你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上次那事是我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月丫头,也是老大媳妇实在是个心机重的,说话只说了一半,让我误会了,若不然我万万不会那样。”
虽心里想好了来了以后怎么低头,可事到临头,卢桂芳才发现很难。她大半辈子都在梅氏面前趾高气昂,又怎么甘心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可没有办法,为了大儿子,为了家里的一切,她只能这样,所以她看似在说着赔礼道歉的话,实则面部表情僵硬得厉害。
一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梅氏就怪了,没人逼她上门,她倒是抽得哪门子风。
因为心里好奇,梅氏也没摆冷脸,只是神色淡淡地回了她几句一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客气话。
卢桂芳有些恼,她都上门道歉了,怎么这梅氏还给她一副冷脸。可想着家里事,她又将恼意强压了下去。
卢广义和卢娇月一进门,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场面。她大姑一脸堆笑的和她娘说话,而她娘则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还不待两人说什么,就见卢桂芳甚是和蔼地笑望着两人,又是关心地问卢广义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又是说卢娇月越长越漂亮了。
只可惜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卢广义婚事刚出了岔子,卢桂芳这样问,不是没事找事吗?可梅氏又不好发作,只能冷着脸不说话。
就在这时,卢明海回来了。
他挑着空了的豆腐担子,从院外走了进来。梅氏当即就站了起来,走出堂屋,“他爹,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卢明海一脸喜悦,放下肩上的挑子:“今天运气好,碰到一家要办喜事,把咱家的豆腐都买了。”
“老二,你回来了?”卢桂芳也走了出来,和卢明海打着招呼。
卢明海有些诧异,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大姐,又见对方一脸笑,这会儿他总算明白媳妇方才为啥是那样的表情了。
长辈们在说话,两个小的自然不适合在一旁听,卢娇月和大哥出了堂屋。
“大哥,你说大姑到底想干啥?”
方才一众人转回堂屋,大姑就坐在那里拉着爹说话,说了许多,还说了不少爹他们小时候的事,一面说一面就抹起眼泪。
这样的大姑实在是太怪了,别说梅氏了,卢娇月也接受无能。
“大姑大抵有啥事想求咱爹。”卢广义一针见血道。
卢娇月也是这么想的,遂好奇问道:“你说大姑想求咱爹干啥?”
卢广义摇了摇头。
卢桂芳拉着卢明海说话,梅氏不放心,自然不敢离开,所以今天中午做饭的事,就交给卢娇月了。卢广义帮她打下手。
兄妹二人一个择菜,一个洗菜,一个做饭,一个烧火,很快饭就做好了。
正当两人准备叫家人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堂屋那边传来梅氏的暴喝声:“卢桂芳,你脑子没病吧?!”
兄妹两个也顾不得忙了,赶忙出了灶房。
就见梅氏将卢桂芳往门外推,“赶紧走,我就知道你来没什么好事,你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怎么有脸提出这样的要求。再说了,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我可没这么大的脸,我弟弟也没这么大的脸,帮你去求人家这种事。”
卢桂芳被梅氏推得直趔趄,忍不住扯着脖子朝屋里喊:“老二老二,你就任你媳妇这么对你姐?”
卢明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沉着脸道:“大姐,你说的那事太匪夷所思,咱家也没那么大的脸面。我媳妇说的没错,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万万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就扯上大道理了?我家国栋说了,那些赌坊里放高利贷的人和赌坊都是一伙儿的,借来的钱也是输给赌坊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借钱,就是一笔账而已,这种空账随便就平了。”卢桂芳气急败坏道。
道理是没假,谁都知道在赌坊里放高利贷的人,就是赌坊的人,但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脸说,这就是一句话的事,随意就能将空账平了的话。且卢桂芳的这种说法就好比是开饭馆的拿自家种的菜,炒成菜来卖钱,你能说因为这菜一分钱没花,就不给人钱吗?
肯定是不可能的,
梅氏以前只当卢桂芳是自视甚高,看不起人,如今才发现她不光看不起人,她还有些不要脸。说的都是些什么破道理,且就算她这话是真的,她哪里有脸去找进兄弟求这个情,她卢桂芳不要脸,她还要脸的。
“你赶紧给我走,咱家不欢迎你。”
梅氏硬是把卢桂芳推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院门。
之后一家四口面面相觑,梅氏忍不住向卢明海抱怨他家都是什么人。见势不对,卢娇月赶忙出声叫吃饭,和卢广义一起去端了菜饭,又叫了五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很安静,卢娇月倒还有些想问问怎么回事,可看着爹娘的脸色,也没有敢问出口。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卢桂芳眼见梅氏不给自己面子,便去上房那边求助了。
上房那边叫卢明海过去,还特意说了让梅氏一起去,只可惜梅氏没有去。从梅氏抱怨中,卢娇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大姑的大儿子,也就是那个在县里做掌柜,在卢家人面前总是眼高于顶的国栋表哥,竟然沾上了赌瘾。丢了县里的差事不说,还把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都掏空了,甚至还欠上了高利贷。
据说欠的钱不少,大姑家估计要倾家荡产才能还上,也不知道大姑从哪里得知小舅舅和韩进认识的,所以便求到家里来了。
卢娇月听完后,有些发愣,她总觉得这事儿其中有猫腻。
想着上次因为纠缠她,被打的杜廉,她不禁想这事是不是和进子叔有什么关系。那次他是知道自己被大姑打了的事,还给她买了瓶伤药。难道说这事真是他做的?可卢娇月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如何让表哥沾上赌瘾,并输了那么多钱还借上高利贷的。
也许真的是巧合?
*
卢明海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也由不得他不难看,原来上房那边和卢桂芳是一个想法,觉得一句话就平了事儿,怎么就用得着卖房子卖地。卢明海解释无用,又被卢桂芳伙同一家人挤兑,当场就不欢而散。
见卢明海气怒回来,梅氏反倒不气了,甚至还生出一种心思,让他也体会体会上房那边的人究竟有多么难缠,也免得总是她当恶人,男人嘴里不说,大抵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这么想着,梅氏更加高兴了,用眼角瞟了一眼黑着脸的卢明海,便喊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