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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天恩-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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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放过,召了自己回去,嘱咐自己前往杨柳庄探望公主母女。顾鸣闻言十分不耐烦,“公主自持金枝玉叶,从来不把我这个夫婿放在眼里。三娘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如何需要我去瞧她们呀?”

    “又胡说,”秦老夫人嗔斥道,“她们再怎么说,到底是你的妻子女儿,你这个为人父夫的如何能说这样薄情的话?”叹了口气,“当初灵犀的那桩子事情,你们做的也太没有脑子了。大郎,我知道你宠爱苏氏,可你才是一家子主,可不能让苏氏牵着鼻子走,竟是疏远了公主和三娘。当初若不是我在外头礼佛,不在家中,绝不肯让你们作出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说到底,阿顾是你的女儿,你待她好一点,她还能不知你的好?”

    顾鸣勉强道,“儿子已经尽量疼她了,只是这丫头一心只有她那个公主娘,怎么都养不亲,即是如此,我又何必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哦,”秦老夫人冷笑,“你真的疼三娘么?”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顾鸣,冷笑道,“三娘刚刚回国公府的时候,可是曾亲自下灶给你这个做阿爷的做过点心的。那时候,她还是很敬爱着你这个阿爷的。只你后来一心偏着碧兰阁那两个母女,这才渐渐的将三娘逼离了心罢了!”

    顾鸣老羞成怒,“就算如此,我毕竟是她亲生父亲,她这般不孝,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郎。”秦老夫人怒声劝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公主再又不是,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又为你生育了三娘,如今她在城外庄子养病,你这个做丈夫,总该去看看她!”

    顾鸣闻言不甘愿道,“儿子知道了!”

    因着应允了母亲的缘故,今次放回赶到这儿探望丹阳公主,却没有想到被晾在门房半刻钟时间,心中不耐烦至极,饮尽了茶盏中的茶羹,“砰”的一声将茶盏摞在案上,起身问道,“都多久时辰了,怎么还没通报好么?”

    “国公别生气,”田庄头陪着笑劝道,“公主病的重的很,如今还躺在床*上没有醒,着实不好见人,您在这屋子略等一等,待到公主醒了,小的立即带您过去!”

    顾鸣闻言越发怒气冲天,“公主的病真的有这么重么?这么大白天的竟是在睡觉?便是她真的睡了,阿顾总不会也还在歇觉吧,喊她过来见我。”

    田庄头闻言心中轻轻嘀咕,宜春县主那么个玲珑人儿,乖巧可人,便该是让人心疼的,怎么这个做亲父的竟是半点不放在心中,呼来喝去,眉宇之间半点没有心疼之色?禀道,“宜春县主前往寺观给公主祈福,这会儿不在庄子上。”瞧着案上空了的茶鼎,“国公,您的茶盏空了,要不要小的命人再给你上一鼎茶来?”

    顾鸣闻言一股怒火直冲胸臆,勃然道,“不必了!既然公主已经睡下,我便不打扰了,待改日再过来探访。”甩了甩玄色广袖,径直出了庄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待到田庄头刚刚从庄子里追出来,只看到一地的烟尘,已然绝尘而去。

    “他便真的就这样甩手走了?”屋子里,玉真公主听闻外头禀进来的消息,露出一丝愕然之色。回过头来,见公主倚在病榻上,眉宇之间黯然的神色,不由的心中一恸,自己性子强硬,看不得顾鸣这等言行,便想着给他一个教训。竟没想到顾鸣竟是这点磋磨都不肯受,转头就决然走了。此时瞧着公主黯然之色,心中又是痛又是恨,起身道,“阿姐,我立刻让人将他追回来!”

    “不用了,”公主抬手阻止,苦笑道,“刚刚你吩咐的时候,我也是听见了。既然没有阻拦,就是默许。”眉宇之间扬起一丝傲然之色,“若他对我有半分恩义,自然会留下来。如今这般作色,可见得是没有将我放在心中半分。既然如此,便是见了又是如何?”意兴阑珊道,

    “就这样算了吧!”

第184章 二五:高堂不做壁(之暂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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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葛帘子下射入,几个婆子和丫头拥着妇人入内,顷刻之间,将小小的厢房塞的拥挤起来。xs520。

    绿儿本自坐在三娘子身边,这一行人来的动静极快,她尚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见得中间华服妇人,忙起了身,向着妇人行了个福礼,

    “马娘子万福。”

    那妇人随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她。这位华服女子,正是马小娥的姑姑,顾三郎的妻子马氏。马氏嫁入顾家已有十余年,育有一子顾嗣宗,一女四娘。她持家有道,待人和善有礼,乡里之间素有贤名。此时马氏正打量着这间厢房。见房中像个雪洞似的,除了两三件陈旧简陋的家具,再也没有其他物什,梁承上落满了灰,一个女孩坐在东墙下的清漆架子床上,面色枯黄,瘦弱娇怯,平常的紧,唯有嵌在脸上的一双眸子漆黑点亮,纵然在黯淡的房中灿然生辉。

    “三娘子,”马氏笑盈盈的道,“婶子来看你了。”笑容亲切如沐春风。

    顾三娘点了点头,清冷道,“三婶。”

    “三婶今儿怎么来我这儿了?”

    “瞧三娘这话说的,”马氏挨着她在架子床沿亲热坐下,握上三娘的手,笑嗔道,“我这做婶婶的,来看看自家的侄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她眯了眯眼睛打量着三娘子,见三娘子靠着枕头坐在架子床头,身形纤薄,一头发黄的发丝披散在肩后,愈发映衬的一张脸蛋尖尖的,黄缣中衣洗的发白,领口袖缘短了一截,显了磨损痕迹。握着的手不觉紧了紧,只觉其中腕子透出微微暖意,愈发显得细瘦伶仃,十分可怜,面上不由显出一分恻薄之色,转头怒斥绿儿,

    三娘子是我们顾家二房留下的唯一骨血,最是要紧不过,春桃,你是怎么伺候的?”

    绿儿被斥的惊惶,忙屈膝下去,磕巴道,“奴婢……不是春桃,奴婢……是园子里洒扫的绿儿。”

    马氏怔了一下,微微尴尬,“那春桃人呢?”

    “马娘子,”房中静默了一会儿,身后的婆子上前一步,小声禀道,“几位小娘子刚刚在园子里荡秋千,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正看着春桃在给四娘子推秋千。”

    顾三娘微微垂眸,唇角展开一丝微带嘲讽的笑意。

    马氏噎了一下,她不愧在顾家以温厚圆滑称名,很快就又恢复了寻常神色,热络道,“三娘子,今儿天气不错,园子里春光正好,三婶带你出去看看可好?”转头吩咐带来的使女,

    “还不服侍三娘子梳洗。”

    两个留头的使女细声应是,捧着托盘中的新春裳上前,服侍着顾三娘换上春裳。

    马氏的心腹婆子在帘子下听了前堂小厮的传信,挥了挥手,悄步赶到马氏身边,在马氏耳边轻轻禀道,

    “娘子,大娘那边派人来催,说是贵客已经在堂上等了好一会儿了!”

    马氏目光微闪,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转头看向三娘子。

    那边,三娘子已经在使女的服侍下重新梳洗打扮过。红色的头绳在头上挽了一双伶俐的丸子,两鬓各挑出一缕细丝垂在胸前,额头留下一道刘海,看上去明逸可爱,身上也换了新春裳,簇新的撒花黄绫衫子明俏服帖,六幅百褶茜裙长而艳丽,衣裳整齐,本是马氏为自己的女儿四娘子准备的,式样为湖州时兴,料子也用的是上好吴绫,色泽也十分鲜亮,此时套在三娘子身上,袖子,裙裾都拖出来了一小截,空荡荡的,非但没有映衬的三娘子的人才精神,反而越发有零落之感。

    马氏心头微微一酸,

    算起来,三娘子和四娘子同年,还要大着半岁,身量却比四娘子小了这么多。

    一时间,饶是她素来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也觉得有些可怜。回头拭了眼泪,露出慈爱笑容,“三娘子也是大了,”取了顾大母留给三娘子的黄铜鱼形挑簪,亲自为三娘子簪在发髻上,打量着三娘子,赞道,

    “我家三娘子可真漂亮!”

    她揽着三娘子,亲昵道,

    “三娘呀,若是待会儿有人问你一些家里的话,你可要记得说些好话呀!

    顾三娘垂下眸,遮住琉璃眸色,清冷应道,“好。”

    马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于如今在堂上等候的那位梁官人,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那位陪着梁官人上门的周明府却让她心中忌惮慎重。一县之长官为县令,县令在大周又称为明府,乌程的这位明府姓周,名令德,是乌程人心中最大的官,周明府却对这位不知名的梁官人却十分看重,言行神态间恭敬异常,更不必提梁官人本人身上的贵气卓然了!今日一早,梁官人登门,指名求见顾二郎孤女顾三娘。顾家人惊疑不定,大嫂崔氏为顾家主妇,在新宅操持待客,托自己来带三娘子过去。马氏一路行来,心中已经是猜了各种情形,终究猜不透要领,想了想,弯腰伏在三娘子耳边,慎声叮嘱,

    “三娘,你是顾家的女儿,是顾家把你养大的,你要记得顾家的恩情。说话的时候好好想一想,可好?”

    顾三娘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一眨,过了一会儿,方笑道,“我知道了!”

    马氏在她清亮的眼波注视下微微一怔。

    说来三娘子容貌是顾家姐妹中最盛的,虽然因为这一年的卧病而折损了,却有着一双极为出色的眼睛,形如荔枝大而清亮,瞳仁凝黑有神,不说话的时候,静若琉璃。马氏看着三娘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心底生出一些微微不安的感觉。但事到临头,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得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

    她转身向外行了几步,见三娘子并不动弹,回头奇问道,“三娘,你怎么不跟上来?”

    “三婶大概忘记了吧?”顾三娘抿嘴笑着,双手置于膝上,姿态端正娴雅,“三娘自大半年前从假山上摔下来,已经是没办法站起来走路了。”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交待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马氏脸上一红,尴尬道,“婶婶最近记性不好,倒是真的忘记了。”转身吩咐婆子,“抱着三娘跟上来。”

    婆子应了一声“是”,上前抱起了三娘子。

    三娘子伏在婆子怀中,身子轻盈的像是一张纸一样。

    大父去世两年后,自己这位顾家三娘子早已经被家中上下遗忘,今天却忽然被记起,巴巴儿劳马氏亲自上门,亲切相待,甚至为自己换了新春裳,想来是因了马氏刚刚提到的“待会儿会问自己话”之人。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而来,又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三娘子一时想不明白。

    她是顾家二房独女,顾二郎少年时血气方刚,随镖师学了一身好武艺,竟生了些闯荡江湖的心思,在十六岁的一个雨夜,偷偷的溜出了顾家。大父顾颍气的摞下话来:从今而后,顾家再也没有顾成勇这个人。此后十多年,二郎一直没有回老家,只是偶尔有一些家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寄回来,捎了一些银钱。

    建兴十年(周94年)一个秋夜,风雨大作,待到第二天打开大门,就看到一头栽倒在门前的顾二郎,面色苍白,身上滚烫,腹间的刀伤尚豁着一个大口子,手中却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女婴,闻声而来的顾家二老只听得二儿子交待了一声,“孩儿不孝,这孩子……请二老帮忙照顾。”便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这一睡,顾二郎再也没有醒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顾颍老泪纵横,将顾二郎的尸骨葬入祖坟之后,便抱着女婴当众宣布,这个孩子就是二郎唯一的骨血,顾家的第三个孙女——顾三娘。

    顾三娘生父早亡,生母不明,随着大父大母过日子的时候,倒还得了几分照顾,待天册四年(周98年),大父大母相继过世,顾大郎在老宅前面起了座新宅,带着全家搬了过去,留在老宅的三娘子便渐渐被人遗忘。

    三娘子年纪虽小,倒也有几分敏慧。她知自己一介孤女,无人依靠,便着意讨好大伯母崔氏,求得崔氏三分欢心,又善待使女春桃,苦心经营,日子虽平淡,倒也过的下去,想来,若非去年春上那场事情,终究能平平安安的长到成年,在叔伯的操持下,嫁给一个男子,也许那个男子会平庸,或者贫困。但终究能够白头偕老。

    却偏偏,去年春上发生了那件事情。

    三娘子的目光微微一凝,隐住惨痛。

    马氏领着三娘子出了老宅,进了新屋后门,园子中早春的鲜艳景色顿时全都拥到三娘子面前来。三娘子被兜头的南风吹的狠了,用袖子掩了口,剧烈的咳了起来,咳的双颊艳红,眸中水光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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