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朝妃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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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皇后没有崇央的旨意便会派杀手伏击她,更不能相信这些杀手会与崇溪有关,只是这一切的线索有意的或无意的都会与崇家有所联系,哪怕她最愿意相信这些都是出自秦家之手。
思绪混乱间,外面的人却涌向了金銮殿。
“先王还有一道遗诏,曾吩咐必须在他葬入皇陵前宣读。”贺公公又从红木匣子中取出一道明黄旨意。
众臣再次跪下,就连崇溪也单膝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吾已入黄泉,望子崇溪勿忘生前所授。今朝堂内忧外患,故望子能内修宫礼,外固驰道。赐封太子妃秦寒为我北卫皇后,叶云笺为皇贵妃,钦此——”
贺公公话音落,整个朝堂都开始议论。
跪在一旁的云笺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连尸身都不再的崇央。
为什么?
本以为与崇溪早已陌路,可现在又要将他们绑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对子漓产生了依恋,他们好不容易才认清了自己,他们还从未享受过一天的甜蜜,难道就此天涯?
她不甘心,她是叶云笺,可她也要做回归云。
叶云笺是她,归云也是她,只有两个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同意!”然而第一个喊出不同意的却是秦寒。
第六十四章 无可奈何为帝妃()
秦寒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又是先皇钦点皇后,而秦家在北卫拥有着无人可企及的权利与财富,她是高傲的秦家嫡女,而云笺恰好是她的夫君最深爱的女人。
只是这个理由,她就能将云笺打入无底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放肆!”贺公公对秦寒可没有云笺那般小心,因为这个嫡女从小被秦家宠冠长大,她懂的算计与谋划,可只是秦家大院中女人之间的互相夺宠。
一个将自己的荣华富贵看得最重的人又生得起什么浪!
贺公公对秦寒的敬意也只是出于对秦枫的顾虑,可此时她挑战的是崇家的皇位,众目睽睽,他这句喊得很合理。
秦寒从来是个大家闺秀,她自小太子妃而学习宫中礼仪,早在两年前还未入宫便承父亲秦枫之意,跟着他找来的教习嬷嬷学习皇后之礼,所以被礼仪规矩所束缚的她对这声吼有些畏惧。
“此乃先皇之意,还请皇后谅解。”恩威并施并不是他所独有,只要在官场上走过几十载的元老都会拿捏。
秦寒是有着很深的心思,可百转千回也不是贺公公的对手。
崇溪不喜秦寒,可听到云笺将会成为他的皇贵妃,心中升起一股隐藏了许久的喜悦,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起,舒畅了三日来的疲惫。
若我为王,必封你为后。
年幼时的话突然间流窜耳边,他低声而笑,往后跪拜:“儿臣多谢父皇恩赐。”
崇溪感谢崇央的馈赠,群臣大赞崇溪的孝道,秦寒唯有忍下深深的不甘,却将满腔敌意朝向殿内。。。。。。
这些人自顾的在外面导演着,云笺却很想笑,她不知道有没有人曾顾虑过,问过她的感受,询问她要不要这份馈赠。
然而并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一个对局势影响并不大的皇贵妃,这些人只知道叶家要得势了,这些人也不会忘记去看秦家的反应。
只因秦枫在岑州驻守一月,不出动一兵一卒,乾军却像感染瘟疫般火速从边境撤军,秦家在朝中地位早已无人可及。
叶鸯虽贵为朝中一品,曾经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帝师,可独独缺少了一分位极人臣的权利。
崇溪懦弱,能守却不能攻,所以叶太傅一方必然处于弱势。
就像是皇后和皇贵妃,哪怕崇溪再喜爱皇贵妃一点,皇后终究占据着品级的优势。
朝中就是有一群喜爱看势头的人,他们在观察秦枫与叶鸯,两人的争斗何时开始何时休。
看好戏的人再多,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北卫史书云:昭平三十四年,朗帝薨,子溪继位,年十八,为卫安帝,改永清,此时为永清元年。
云笺跟着一群人来来往往,就像人偶般走来跑去,几日来似乎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与灵魂,唯独跟着崇溪的步伐。
崇溪知道贺公公宣读遗旨对她冲击过大,可他却没有深思为什么她会难受。
从小习惯了云笺的恋慕,崇溪从来不会去想某一天,这种爱慕的感情会消失,转而变成了让人为难的梗。
虽然遗旨赐封,可真正封位选秀却要在八月后,所以云笺依旧回到家中。
就像久违许久,再次回到叶府,她却多了无数的惆怅。
叶鸯从来都懂女儿的心,只是这一次却看得不真切。
“归云,你老实告诉爹爹,这一路上除了归梧外还见到了什么人。”
皇帝继位,必然要广纳妃子充盈后宫,而作为帝师的叶鸯则成了选秀大典中监守的一方。
女儿是他一手带大,他不像秦枫般以皇后之命来教导秦寒,他对云笺唯有入骨疼爱。
自岑州回来,云笺的心思变重了,神色也不再清然,反而多了一份疲惫与犹豫。
云笺勉强一笑,伸手抚平叶鸯眉间褶皱:“归云没事,爹爹不要担心。”
这一切都是她犹豫不决的报应,这能怪谁呢?
“发生什么事,告诉爹爹,”叶鸯可不会相信,就算云笺善于隐藏,可没法逃过将她一手带大的叶鸯,“别找理由堵塞爹爹。”
明知定然瞒不住爹爹,可云笺却没有想到才回家就被爹爹觉察了,不由感慨:“看来今后归云还要多学学控制心态。”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或者。。。。。。”当他从归梧处得知云笺遇刺杀,那时候几乎没有忍住向秦府挥剑,好在苏桐和韩文杰劝住了他。
可只要他听到云笺受一分委屈一分伤,内心就多痛一分。
从来不舍得她磕着碰着,又怎么容忍别人来伤她。
云笺拉住叶鸯有些苍老的手,笑容中带着暖意:“爹爹放心,归云现在无碍,只是。。。。。。”
只是归云不小心把心丢了。
她回来了,可心却留在了岑州,可她要成皇贵妃了,子漓怎么办?
选择叶府,她对不起子漓和自己的意愿;选择子漓,她便对不起爹爹和叶府众人。
抗旨和抄家死罪永远都是密不可分。
“是不是子漓?”叶鸯敏锐地感受到这份在云笺眼底波动的情。
云笺猛然抬头,眼中藏满的心痛再也不能压抑,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扑在爹爹怀中痛哭,就像小时候摔了跤或被哪家官员的子女欺负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哭。
只有爹爹这里才可以这么放肆大胆,谁也不会来怪她。
“归云,听爹爹一句话,若你真得喜欢子漓,现在赶紧离开,爹爹自会设法保护自己。。。。。。”
“不,”云笺无法阻止决堤的泪,可她依旧是坚强的,“归云不能害了爹爹和叶府这么多人。”
这是她的决定,可这个决定却将她与子漓生生相隔两地。
从此帝妃与臣子,身份相隔两茫茫。
而当云笺选择保护整个叶府的刹那,远在岑州的子漓却已经动身前往画临。
“子漓,今年殿试的人应该不少吧?”车内,是韩初月与子漓。
两人同时相携进画临,一个是状元极地赢佳人,一个是曾经纸上一赌约。
“今年可真怪,殿试与选秀竟然同时举行。”马车路过人群,两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第六十五章 画临街头遇孝菀()
马车的轱辘声很快将对话声掩盖入尘埃,可车内的人却听得仔细。
“殿试和选秀?”初月莞尔一笑,“这太子,哦不,安帝陛下可是要贤臣和美人一样不落。”
子漓沉默不语,神色凝重,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离他渐渐远去,想要抓住,可仿佛只能触碰到一丝气息。
初月敏锐地感觉到好友身上传来的压抑与撕裂般的痛楚。
“莫非你预感到有什么事发生?”
子漓不语,深沉的双眸看向那方红瓦绿墙中。
画临城的城门口巍然耸立,这个北卫最为耀眼的城以她最为夺人的璀璨迎接着这个国家的智慧和美丽。
才子佳人画临城一度成诸国最为热闹繁华的都城。
临近帝都,子漓也越发沉默,初月明显感觉到自好友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可他不知道好友此刻面对的是有多么大的恐惧。
人群鼎沸中,云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因为殿试即将到来,新皇的选秀也已临近,所以画临城分外的热闹。
从不同地方来的才子大谈着治国之道,为人之理;秀女们由侍卫带领来到御用客栈,很多姑娘从未来过画临,所以被这片繁华迷离的景色给吸引住,不过也有伤心落泪之人。
很多小商小贩也趁此机会挤入这批捞金的队伍中,都想趁这个机会狠狠赚一把。
“姑娘,喜欢同心结吗?”云笺看着小贩手中的同心结,不由好笑,可小贩却眼尖地看着衣着不凡的她,心下便了然,这定是一位不识人间疾苦的富家小姐,“小姐,将这个结送给人,定然能得到上天眷顾,永远同心同行。”
“真得吗?”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结,可就是同心同行让她暂缓了脚步,陷入一片深思。
小贩见她驻足而看,不由心下一喜:“姑娘,我这儿的东西可都是开过光的,就看这菩提子吧,也是主持大师念过经的。。。。。。”
夸夸其口却并没有唤来云笺的注意,反而让她暗自摇头,若说这些小东西的外观的确精致,可也不过是让人回眸一看而已,真要说起来,她身上的玉佩怕是倾尽一个画临城也买不回的吧。
北疆神石所铸的玉佩正躺在她心口,温暖如玉。
小贩眼见着自己卖力的说辞无法打动这位姑娘,眼睛一闭,咬了牙使出最后的劲:“既然姑娘看不上这些,我还有一个压箱底的。”
本来云笺已无兴趣,谁知看着小贩的神情,不由一愣,几日来的心中阴霾却被这滑稽的表情扫去许多。
“看此物!”
果然,云笺看着小贩手中的玉时不只是诧异,更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有这个?”
果然是个识货的。
小贩得意地献宝似地炫耀手中玉佩:“不瞒姑娘,这玉可是国师久夜大人之物,你可知道,在我们北卫见皇上还简单,见国师可难了。”
“你不要命了!”云笺立刻吼住他,“此等话怎能在大街上说。”
小贩却不以为然:“姑娘怕是不常出门吧,我们老百姓谁不知,久夜大人从未出过国师府,有人还说他已经羽化登仙,只是以一股念力来护佑我们北卫呢。”
传言的确可怕,云笺总算能体会到当初被误传神女带来的麻烦。
“就算如此,此玉又怎么能轻易流出?”她非常好奇,因为小贩手中的玉与她脖子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更令她不可置信的是,这块玉似乎也是北疆神石所造,唯一的不同是她的是白色,而这块隐隐透着一股血色。
血玉可不多见,她不是品玉行家,然而此玉若为真,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辗转来到小贩手中,而以她对久夜此人的了解,想来也不会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常人拥有。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此玉为假玉的定论,只是一时间不敢确定。
就在她想要一睹究竟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此玉我买了。”
云笺猛然转身,与身后女子对视,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契合感陡然而生,两人相视一笑,竟像多年未见的朋友。
“不知姑娘可否割爱?”她说,声音恰如那三月花开,鸟儿翠鸣声。
云笺点头,微微而笑,带着阳光的初露闪烁耀眼芳华:“我并不打算买,若是姑娘喜欢便送给你,就算是我给朋友的一份礼物吧。”
“我叫林孝菀,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她接过血玉,并没有将它带在身上,反而取下一颗坠子,与玉块绑在一起。
“云笺。”此时,她只是个平凡的姑娘。
可再是平凡,云笺却忘记了隐藏自己的名字,所以林孝涴听后脸色凝滞。
“你可是。。。。。。岑州医治瘟疫的神女叶云笺?”
本来喧嚣的街道一角顿时褪去浮华,这些人无一不驻足望向这一边。云笺心下一急,也没有顾虑到周围人的诧异和林孝菀的尴尬,轻推了她,忙钻入前一刻还鼎沸的人群中。
小贩依旧保持着拿银两的姿势,方才一幕发生的太快,他忘记了如何反应,只是良久之后才喃喃自语:“我的妈呀,这位是神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