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家的小娇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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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叔,是刀大哥让我们过来的,他在那边等您,我们替你守着,您过去吧。”两人□□着胳膊,露出精装的手臂,周围的人睁开眼,一脸戒备,邱老爹顺着他们指的方向,才看清,的确是刀疤站在拐角,估计有所顾忌没过来。
邱老爹不知所谓何事,站起身,拱手道,“那就劳烦两人帮我看着会儿,很快就回来。”
二人反应过来受了邱老爹的礼,吓得面色发白,手足无措,苦大仇深的笑了笑,隔着老远的距离,给刀疤使眼色,邱老爹是沈聪未来岳父,两人连沈聪的礼都受不起,何况是沈聪岳父的?
刀疤比划了个握拳的手势,两人对视眼,更觉无辜,明早回去,轻则被训斥重则一顿揍是跑不了的了,苦笑声,席地而坐。
周围人看他们和邱老爹是认识的,才莫名长舒口气,重新躺下,继续睡。
邱老爹走到拐角,仰头,看刀疤脸上有条细刮痕,提醒道,“你脸受伤了。”知晓他们帮赌场办事,邱老爹并没有多问,刀疤抬手摸了摸,波澜不惊道,“这点小事儿不算什么,邱叔,走,我带你去休息,背篓让那两小子看着就好,明日衙门开门了,您再过来。”
邱老爹摇头,“不用……”
“邱叔,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聪子不在镇上,如果他知晓您来镇上手底下的兄弟视而不见,咱都得遭殃,走吧,您不嫌弃我床上汗味就好。”说完,刀疤领着邱老爹往另条街走,韩城眼睛尖,认出排队的人当中有邱老爹,这几日,顺风赌场的人嚣张,胆敢暗地算计沈聪还不认账,他不得挨个挨个将他们的皮扒了,非得沈聪命大,否则就没了。
想着这点,刀疤就气不打一处来,逮着机会,打得他们连爹娘都不认识。
听了刀疤解释,邱老爹唏嘘不已,“你们也小心些,遇着欠债不还的,好好商量,伤着别人事小,伤着自己,可有苦说不出。”邱老爹大致明白那行的规矩,不动手,有些时候银子要不回来,沈聪去二房要债,真好言好语,肖氏的性子,肯掏钱才有鬼了。
“对了,你们赌场有没有叫邱贵的?是阿诺堂哥,上回欠了赌场银子,给还上了的那个。”那次事情后,邱贵老实不少,他也不知后来邱贵有没有再来赌场,这会儿想起了才问刀疤。
刀疤皱眉,邱贵他认识,后来沈聪和他说过,听邱老爹问,老实道,“邱叔,您回去可得和他爹娘说说,之后来过几回,该是赢了钱的,后边没来了。”来赌场,有赢有输,妄想靠着赌博翻身做地主的多是白日做梦,邱贵怕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后还来过?”还了银子后,肖氏将邱贵看得紧,他以为邱贵改正了,谁知,狗改不了吃屎,想了想,严肃道,“他手里没钱,往后,他再来,你把他轰出去。”
刀疤为难,“邱叔,这事儿我怕没法帮你,开门做生意,哪能撵人的,不过,倒是可以让手底下的人留意着,赢就算了,输的话,再想其他,如何?”
邱老爹也知自己冲动了,赌场不是他们的,哪能他们说了算,叹息道,“算了,我回家和他爹说说。”
赌场人多,木老爷买了几个大宅院,一堆人住在里边,沈聪和刀疤都有自己的床,夏天用的凉席,刀疤领着邱老爹进屋,屋子有三张床,刀疤指着其中一张道,“那是平时聪子睡的,邱叔,您将就一晚,我给您抱夏被去。”
三个大男人,屋子却收拾得干净,并没有怪味,想刀疤说的,心下失笑,刀疤哪是不会说话,再会说话不过了,躺下,称赞了句,刀疤不好意思道,“邱叔,我们哪懂收拾屋子,是住这边的婶子收拾的,赌场没事儿我也回自己家,不住这边。”刀疤娘死了,他还是有屋子的,他娘活着就想他常回家看看,他一直都记着,没事儿了,就一个人待在村里,砍柴来镇上卖,卖了买纸钱烧给他娘,他娘死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到地下了,刀疤希望他娘做个富人,不缺钱使。
可能累着了,邱老爹闭上眼即睡了过去,清晨醒来,刀疤不见了人影,窗户的窗帘紧紧拉着,看不清外边日头,穿上鞋子,拉开窗帘,才看见,天都大亮了。
这时,门吱呀声被推开,刀疤手里拿着个两个碗,一碗装着馒头,一碗是清粥,“邱叔,醒了?我还想着叫您起了,那边还有会儿轮到您,吃了饭过去刚好差不多,待会我与您一道走,我找聪子有话说。”
沈芸诺被沈西恐吓过,沈聪比什么都紧张,但凡沈芸诺在家,他哪儿也不走,刀疤明白他的难处,有事儿都自己去村里找沈聪商量,前几天,沈聪被人暗算,现在也没查出是谁干的,他们怀疑卫洪,毕竟没有证据,不能光明正大找上门,如果不是卫洪,说明还有敌人,更得提防才行。
“成,昨晚真是多谢你了。”
“邱叔,我这条命都是聪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这点算什么。”刀疤将碗放桌上,指着旁边架子上的木盆道,“水是干净的,您随便用。”
第06章 …07…23()
邱老爹道谢,就着木盆里的水洗了脸和手,坐下,问刀疤吃过没。
“邱叔,您吃着,我早吃过了。”刀疤坐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和邱叔聊着,刀疤防着邱老爹,生怕将沈聪受伤的事儿说溜了嘴,语气比平时稍微慢,稳重不少,邱老爹看刀疤也越看越顺眼,见刀疤年纪不小了,很快,话题就转到了娶妻生子上,刀疤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事儿,他娘活着的时候没少张罗,他能躲则躲,如今他娘不在了,更不会考虑成亲。
不过,对着邱老爹,他不敢表现得过火,陪着笑,插科打诨说其他,待邱老爹吃过饭,刀疤才舒了口长气,端着两个空碗,和邱老爹出了门,顺手将碗放在走廊边的柜子上,朝旁边屋喊了声,“婶子,碗拿出来了,待会记得洗。”
末了,才和邱老爹出了院门,不过,他没去衙门那边,这两日,骆驼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不见人影,赌场乌烟瘴气的,昨日和顺风赌场打斗,有些事儿还得交代声,加之,他和邱老爹一块,对邱老爹名声不太好,镇上不比村里,闲言碎语散得更快,到街口,和邱老爹商量到时去城门口等人,转身朝赌场的方向走了。
邱老爹到衙门时,二人抬着箩筐已经往秤那边走,他忙上前,报出自己的村子和名字,登记后,称了粮食,年年缴税他都会多带些,怕不够,闹得不好做人,果然,背篓里剩下些,他心满意足背着回去了。
另一边,邱艳夜里不敢一个人,天黑了,从镇上回来的人说邱老爹夜里回不来,她朝莲花家大喊了声,让莲花过来接自己,挨着莲花睡了一晚,早上,又回来。
玉米放屋里堆着,过两日邱老爹要拉镇上去卖,邱艳把走廊上的玉米芯翻到院子里晒,之后去沟渠边洗衣服去,上山挖野菜捡菌子,日头爬到头顶,邱老爹才到家,邱艳看他脸色算不上憔悴才微微放下心,缴税的人多,有些要排一天一晚,邱老爹回来人都瘦了圈似的,“爹,您回屋坐着,我给您烧水,洗个澡先。”
“不用。”邱老爹喊住她,“待会去河边洗洗就是,水缸里的水是不是没了,我挑些回来。”昨晚休息得好,丝毫不觉得疲惫,将镇上遇着刀疤的事儿说了,邱老爹语气尽是称赞,“刀疤那人会做人,实诚得很,可惜,都是被以讹传讹的名声拖累了,否则,孩子都能走路了。”兀自叹息声,挑着水桶出了门。
缴了税,心头压着的石头也没了,田间秧苗还要十来天才秋收,之后,就该准备邱艳的亲事了,念着这个,邱老爹心头觉得难受,好在,沈聪性子好,家里没有公婆,阿诺也是好说话的性子,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下午,邱老爹记着刀疤和他说的,去了二房,邱铁和邱安去镇上缴税了,肖氏和两个儿媳在家,见着他,肖氏鼻孔冷哼了声,不欲理会,喊道,“老大媳妇,灶房柴没了,还不快趁着最近没事儿做,去山里砍柴,自己不勤快,下回出门求人都没人肯帮忙,人啊,只有靠自己才靠得住……”
邱老爹知道何氏又在指桑骂槐,置若罔闻道,“二嫂,阿贵呢?”
肖氏站在门口,心底警钟大作,斜睇道,“你找阿贵做什么?”肖氏可没忘记,沈聪带人来家里要钱的事儿,害得她丢尽了脸面,李氏如今都还拿这件事儿打趣她,她都一一记着,有朝一日,定会好好好好还回去。
见她对自己充满敌意,邱老爹顿了顿,如实道,“阿贵那性子也该改改了,怎么还去赌场那种地儿?上次吃的教训不够还是怎样,二嫂,你说说阿贵,年纪轻轻,别沾那些乱七八糟的。”村里人也有人堵,大多在过节,聚集在一块哪有堵钱的?
听着这话,肖氏提着裤脚奔了过来,眼底充斥浓浓怒意,“你说什么赌场,我家阿贵改过自新,什么时候又去赌场了?”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蹭蹭转身跑向西边屋子,推开门,空荡荡的屋里哪有人影,邱老爹不是平白无故说这话,沈聪在赌场做事,定是和邱老爹说了什么,想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肖氏咆哮道,“老大媳妇,老大媳妇,你三弟呢?”
“我也不知,早上还在呢。”
“什么还在,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家里的银子上回掏出去大半,邱贵若再在外边乱来,往后家里可怎么过日子,肖氏不敢深想,也顾不得心里记恨沈聪和邱老爹了,“二弟,你去镇上帮我找找,务必把他抓回来,别又误入歧途了,你二哥和阿安去镇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肖氏又急又气,眼眶里已有泪珠子打转,邱老爹站在门口,安慰道,“阿贵该是不在赌场,之前去过几回赢了钱就没再去了,我和二嫂说,也是担心阿安又输了,闹到家里来。”
肖氏一怔,胡乱的擦了擦眼角的泪,“你说阿贵不在赌场,你怎么知道的?”肖氏细细想了想,这些日子,邱贵以身子不舒服,田地的活儿也不干,她疼邱贵,让他好好歇着,中午得饭菜也是邱贵媳妇给他端进屋的,念及此,肖氏叫来邱贵媳妇槐花,“老二媳妇,阿贵这些日子一直在屋里安生待着?”
槐花目光闪烁,支支吾吾不说话,肖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铁定是槐花和邱贵合谋骗自己呢,捡起地上的扫帚追着槐花打,“我让你好好照顾老二,你放他去哪儿了,行啊,胆儿肥了,敢忤逆长辈了,看我不打死你,我家阿贵呢,他去哪儿了?”
槐花东躲西藏,说了实情,邱老爹吃了一惊,邱贵的性子去了镇上一定会去赌场,可刀疤说过,好些日子没见邱贵去了,想到什么,邱老爹猛地拍自己大腿,大声道,“二嫂,别打了,阿贵只怕又闯祸了。”镇上不止一个赌场,顺意赌场没人,还有顺风呢,而且,顺风赌场是卫洪管着,邱贵如果又像上回欠了银子,依着李氏和肖氏的关系,不得闹翻天?
肖氏打上瘾哪停得下来,嘴里骂槐花骂个不停,邱老爹见状,转身朝大房屋子走,严氏手脚麻利,年年缴税从未耽误过,大房干活的人多,常常是部分部分的来,先缴了税再说其他,邱柱在家,邱老爹和他说了邱贵的事儿,自己亲侄子,哪能任由他败家,邱柱和严氏交代两句就跟着邱老爹出了门,邱老爹先回家和邱艳知会声,随后,去了镇上。
邱老爹刚走没多久,肖氏就上门,眼眶蓄着泪,脸色苍白,邱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肖氏只蹲坐在地,抱着她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嘴里反反复复一句话,“艳儿啊,你可要帮帮你堂哥,他怎么就不知轻重,吃了回亏还不醒事,咱家,是没法子了啊。”
邱艳扶她,她也不肯动,邱艳抬脚,肖氏紧紧抱着不肯松手,没法子,沈芸诺只得站着,等肖氏自己哭够了再说,却不想,肖氏能哭,太阳下山,邱艳汗湿了衣衫,肖氏还柜坐在地,哭声如狼嚎,她抹了抹汗,说什么肖氏皆听不进去,蹭了她一腿的鼻涕眼泪。
见槐花站在门口探头探脑,邱艳心里才松了口气,“二堂嫂站在门口坐什么,快进屋坐。”
地上的肖氏也抬起了头,眼睛红肿,额头上的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又或是流的汗,蹭的下,肖氏爬了起来,怒吼道,“你来做什么,我邱家养不起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趁早收拾东西给我走人。”肖氏哭得久了,嗓子极为沙哑,猛地听着这声音,邱艳差点笑出声,正了正神色,“二伯母,您也进屋坐,什么事儿慢慢说。”
她后背的衣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难受,给槐花招手,示意她也进屋,实在是,被肖氏能哭的情形吓着了,任由肖氏哭下去,明早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