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恋妖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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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干我的事了吧,嗯?”
那自信高昂的神情让阳光男孩瞬间失了光芒,赶紧呼叫同伴。
“阿肚、红豆,你们快来!”
两名同伴本来以为自己的情圣同学会跟过去一样无往不利,所以极有默契地放他独自去猎捕佳人,没想到不过一个转弯而已,怎么情圣同学好像在呼救?
年轻人的情谊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阿肚和红豆一听同伴的声音不对劲,马上起身往声音来源处赶去,其他女同学也皱著眉站起。
到底怎么了?
坐在窗边的连月和范头面面相觑,连月抓抓发根,早知道就去洗头,来这儿浪费时间,她晚上还要去急诊室实习耶,已经三天没好好洗头泡澡了。
连月拿铅笔发际搔搔头,对著范头说:“我先走了。”
看来,今天诸事不宜。
“你要不要留点药下来?”前头好像开始有碰撞声出现了。
连月很无奈地摇头叹息,“那三个……唉,好啦。”她掏掏随身背包。“这个、这个和这个,邢狂看他们是小孩子,下手应该不会太重,你等等拿给那些女同学,让她们替那些小男孩上药。好,我要走了。”
霍耀石在一旁傻笑,“我还以为你留药是要给邢狂的。”
连月一听眼睛瞪大,然後矫情地咧嘴一笑,“呵,我会替你转达给邢狂。”既然有人这样瞧不起他,当然要让邢狂知道罗。
霍耀石瞬间笑脸一收。“别这样,连月……”
他语未说完,连月已经闪出位子。
下一秒,霍耀石将刚刚连月贡献给范头的救济品全扫进自己的背包里。
范头看著他自肥的行动暗暗贼笑,“你把药统统据为己有,那三个小子怎么办?连厉子鬼都过去了。”
“我提供行动电话叫救护车,你觉得够不够意思?”
真够意思。
连月实在拿这些长不大的男孩没办法,一群人挡著楼梯口让人没办法下楼,而且这边一个拳头过来,那边一个拳头过去,她边走边闪,才发现那个引起祸事的洋娃娃缩在战区另一头,似乎快要吓成一个泪娃娃。
“喂喂喂,邢狂,让一让。”
她弯腰,一个阳光男孩不长眼的脚踢过来,妈呀——
可是。没踢到她。
原来是刚到战场边,环著手臂冷眼旁观的厉撤誉出腿将那白目的攻势拦下。
“谢啦,厉子。”连月向他道谢,顺手将哭成泪娃娃的女孩一拉,“回家了,女孩。”
厉姠荷梨花带泪且惊慌失措,只能随著连月转下楼。
看著连月带走他妹妹,厉撼誉这才擦著腰走回位子上。
马的!什么烂学校,不准接送也不让校车送到家!他明天就把姠荷转学!
还在辛苦打敌人的三个阳光男孩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麻烦,这一打,外伤内伤事小,殊不知佳奇。сom书人的哥哥就这样叉著手臂看他们,而他们还在狂妄地叫嚣。
看来,他们以後是连见佳人一面的机会都没了。
至於邢储书呢?
花了几分钟收拾完小鬼後,他扳扳手指,晃回位子上恶意的对著厉撼誉掀了掀唇,“咦?我要追的马子跑了吗?怎么一转眼就和孟琪一样失踪了?”
霍耀石与范头同时在内心发出哀号。
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耀石将背包一甩,拖著范头离开战场。
“范头,小心闪边!厉子鬼,你别冲动……”
※※※连月看著小女孩梨花带泪却依然美丽,甚至更有池边荷花清弱之感,她不禁要怀疑,也许邢狂今天不是故意找碴惹厉子鬼。
这女孩……
真的是漂亮极了。
但美人都是这样的吗?自古以来,无论年纪大小,总脱离不了“祸水”这个罪名。明明是雄性动物引起的纷乱,为何美丽的女人却要背负这样的原罪?
她掏出面纸,递给小美女。
“擦擦眼泪,没必要为这种事哭。”
厉姠荷努力控制住情绪,才将对方的话消化,这也才想起来,这姊姊……是哥哥的同学,难怪刚刚可以临危不乱的将她带离那一场混乱,他们总是自信冷静不多废话,不惹事却也绝对不怕事。
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她太了解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聪明到让人看不见聪明,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思维,都会让她这种正常人叹为观止,那种遥远而追逐不到的感觉,她……
一辈子都只能望著哥哥的背影,一辈子也学不来那样的平静与自信。
“我……”她讨厌自己总是给哥哥惹麻烦。
“别担心,你担心自己就好。”
“可是……”万一有人受伤…厉姠荷不敢多想,她眼睁睁看著男生的拳头在她面前挥舞,真的是吓坏她了。
连月看著这朵小花,不得不硬起心肠提醒这个看来被保护周全的小女孩。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长相,从过去到现在,你应该已经遇过很多次这样的状况,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既然未来你改变不了男性低等动物的愚蠢行为,你就要改变你自己,至少不要只会哭。”
厉姠荷微微一愣。
过去这些事……好像都是哥哥挡下来了,她没有真正看过这种暴力场面,可是这位姊姊似乎点醒了她某件事……
什么事?
她微微蹙眉,受到惊吓的神智还没有归位,一时之间总觉得有个重点接不通,可是现在心情太乱,她没有头绪。
看小女孩惊魂未定,已经到站脾的连月问道:“你家住哪里?”
她心中暗暗赞叹,就连在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下,这女孩都仍保有吸引人的清新独特气质,教那些高中男生怎么克制得住青春期刚勃发的雄性荷尔蒙?
美丽是一种错误——这个说法,连月今日总算是领略透彻。
这女孩除了美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殊气息。对于美人,连月是看多也遇多了,她知道美是会褪色的,清新而其特的气质才是吸引人目光的重点,这女孩简直不是一般人类。
“我搭捷运。”
连月一听答案马上翻了个白眼。唉,教这样的女孩去搭捷运,她家人也太放心了一点。
“那你快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家人会担心吧?”
“我哥……”厉姠荷点点头,不敢直说刚刚那个站在一旁看来很生气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哥哥,不过……为何哥哥的这位女同学看来一点也不怕他?
还有……那位眼神很让人害怕的……的什么?厉姠荷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人,他也是哥哥的同学吧?可是,他和哥哥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他……
“啊,他会不会受伤?”她突然担心起来,刚刚她吓得哭花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楚眼前拳打脚踢的乱象,可是阿Wii他们三个人打一个,而哥哥又只站在一旁观战不帮忙,这……
“你是指邢狂?”连月只差没笑出声来。
“他……他叫邢狂?”
连月频频点头,“对,狂人的狂。”
“是真名?”他家人怎么会让孩子取这种名字?
连月怔了一秒。
哇,这女孩会不会太单纯了?
她边笑边点头,“对,是真名。”是符合他真实个性的名字,刑储书这种文绉绉的名字,用在他身上真是讽刺极了。
“要不要我顺便告诉你站在旁边纳凉的那个人的名字?”
哥哥?
厉姠荷连连摇手,“不……不用了……”
“那好。我车来了,你记好那个男人的名字,以後遇到他能闪多远就闪多远,记住罗!”连月边交代边跳上车。
厉姠荷看著她,张口微愕。
这姊姊说的是……邢狂吗?
第二章
既然未来你改变不了男性低等动物的愚蠢行为,你就要改变你自己,至少不要只会,哭。
不要只会哭。
当天晚上,厉撼誉回到家里冷冷地下命令要她转学时,厉姠荷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句话。
她一向听话,非常听话,因为哥哥是她的一片天,也是全世界最为她设想周全的人,比爸爸还关心她,比远在美国已经和爸爸离婚的妈妈还替她著想,虽然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而且哥哥的亲生母亲讨厌她极了,哥哥却还是一肩扛起她的一切所需,甚至在前些日子还过户一间房子给她。
虽然哥哥待她这么好,她不应该违背哥哥的意思,但是……她真的很喜欢这所学校,这里没有愚蠢暴发户般的小孩,没有爱比较、爱颐指气使的女生,没有标榜身份的制服,没有制式填鸭的课程.没有过去念的贵族国中里那些讨人厌的同学。
国中那三年几乎是她的恶梦,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学校,她不要转学。更何况这里有烹饪课,不会因为要考试就将烹饪课拿来上数学。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喜欢煮饭所以不想转学?”厉撼誉的口气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山雨欲来。
哥哥生气了,她知道.他在速食店时就已生气了,可是另一个声音浮上来。
不要只会哭。
厉姠荷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将眼泪逼回眼眶里。“不是只有煮饭……”
“做蛋糕?布丁?点心饼?料理?”
好瞧不起人的口气。
“可是那很有趣……”
“在台湾,有趣的事无法让你当饭吃。”
她知道。
所以兴趣之余她并没有影响课业,可是……
没错,纵使她知道自己有哥哥当後盾,但是在台湾,国中那三年已让她深刻了解普罗大众的价值观是什么,就是赚钱、赚很多钱、赚更多钱。
而她的难过是,她总不在普罗之间。
“不要只会哭!”厉撼誉严声警告。
这话让厉姠荷著实吓了一跳,她微微咬牙,“我没有哭。”
红通通的眼眶叫做没哭?
厉撼誉也不戳破她,面无表情地问:“要是再发生今天的事呢?”
“……”她没有办法回话,因为哥哥不会要那种意气用事的答案,若是她回答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结果却还是发生了,那後果……不是她可以承受得起。
看一向乖巧的妹妹难得这样坚持己见,厉撼誉咬咬牙。“爸呢?”他暂时将自己一肚子的不顺与火气压下,他的女人失踪,他不该迁怒到妹妹身上。
见哥哥转移话题,厉姠荷心中还是忐忑.“爸睡了。”
“你也快睡,我回去了。”他起身,脸上仍是不见松懈。
“哥……”厉姠荷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客厅,回头交代,“不转学可以,但别让我看见你拿那些锅子铲子。”
“可是……”
“你想转学?”这不是问句,是头都没回的威胁。
厉姠荷没再开口,站在玄关目送哥哥走出大门,她捂住心口,眼眶热热的但没有掉泪。
这样算不算改变自已了?
她没哭,努力的忍住了……
但是哥哥说不可以拿锅拿铲,不拿锅铲没办法煮菜啊……
她要不要听话?
※※※她不听话多久了?
拎著刚从超市采买的食材与忍不住一买再买的料理用品、用具、食器,厉姠荷心满意足的走出超市,准备前往哥哥在高中时过户给她的房子。
这么多年了,哥哥自己恐怕都忘了这间房子,因为每年的房屋税、土地税都是他的助理及会计师全权处理,她想,他一定早就忘了这间小小的漏网之鱼,让她得以拥有一个超完美的厨房,这是她用零用钱特地请人装潢完工的。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研究生,不可能有本事将一间房子装潢好,她找了设计师全权负责,虽然设计师的年纪与她相当,而且同样是个女孩子,可是她每次看蒋稚青指挥工程时都觉得,老天爷给了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潜能。
像蒋稚青便是装潢设计的天生好手,没有人会小觑她那鬼灵精怪的脑袋及发起飙来骂工程人员的犀利口才。
厉姠荷没有想到她竟可以因为装潢房子而与蒋稚青变成好友,今天她买了蒋稚青爱吃的虾子准备练习一番,几日後便可请蒋稚青品一品。
在来超市之前,她去海产店检查前些日子订购的日本北海道喷火湾的牡丹虾,看著新鲜健康冷冻的虾色,她心情大好,也因此多添购了一些器具。
嗯,沉甸甸的牛肉敲鳢,敲平牛肉之後炒盘拌著牡丹虾甜味,佐料就用她前些日子去美国看妈妈时特地在大超市找到的茴香及柠檬椒盐带香人味,还有她异想天开的车头泥——新尝试,做好之後先拿去给巷口手艺一级棒的肉羹面店老板品一品,顺便谢谢他上次不吝教授她传家肉羹秘方。
厉姠荷正喜孜孜地计划著美好的假日,哪知才踏出超市一步,她便看见眼前一群人叫嚣不已,肢体挥舞著混乱,拳头交错,闷哼声此起彼落,分不清哀号的是哪一边的声音。
哥哥说的没错,男人很多时候真的如一头低等的动物,全凭感官做事。从多年前的那一次经验後,再接下来她所看过的无数次打斗行为,都让她不得不承认哥哥形容得真没错。
她皱著眉稍稍瞄一眼那群正在肉搏的团体,想找条安全的路走,但这短短一瞥却发现情况很明显,几个年轻人围著一个高瘦的男子毒打,被围殴的人看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