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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半世孽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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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子向皇上弓着腰,阴气地一声“是”,然后打开圣旨,向众朝臣重声宣布:“太祖第二子禅王,而今已传至第五代左丘比雉,本应按王、公,候、伯、子降为平民,但曾讨伐罗桑国凯旋而归,军功无尚,仍继承禅王一位。太宗第三子铨王,而今传至第四代左丘慕儒,本因降为爵位,但因治理痢疾有功,深入民心,仍袭铨王一位。英宗第五子清王,已传至第四代左丘比廉,本因降为伯位,但因讨伐贼寇有功,仍袭清王。其余者,皆按王、公,候、伯、子之顺序降级,属地依次减少,降为平民者,将会被划分到等同于平民的土地或湖泊,耕耘牧渔劳作。”

    这下太昌宫内又是一番不安宁了,不过不是刚才的吵闹,而是像街市一样议论纷纷:为何有的皇族可以继承王位,候位,而有的,却要降为平民?

    这是皇上的计策之一:将皇族中的王侯分成不同心的三派,即降为平民者,正在降级接替者,还有少数几个有功仍可世袭罔替一次的王侯,但这几个,已挑不起风浪了。

    让他们吵一会吧,皇上现在可是在等着他们内部不和呢。

    “怎么了?我左丘氏的男儿,不愿为天下男儿做出榜样吗?”皇上将语气放缓了,说话间,将目光对准了禅王,铨王,清王等几位还能世袭罔替一次的王侯。

    禅王见皇上望着自己,想到自己是如今左丘氏中皇上之外的最高王候,就站出来说话:“皇上,臣愿意听从此新制定的‘降级接替制’,只有如此,王侯们才懂得上进,而不是坐等在各自的封地里,无功地享受先辈的功劳。”

    铨王也站出来,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额头伏在双手上,抬起头说:“皇上,臣的先辈们有功,让臣能享受王、公,候、伯、子五级待遇,已是皇恩浩荡。臣不因躺在先辈的功劳上,碌碌无为地享受,而是应当奋发图强,为皇上,为大郑国着想,献身。”

    “禅王,铨王说的极是,朕欢心两位爱卿有这样的胸襟。”皇上夸赞了他们。

    清王也不甘示弱:“皇上,臣会依照皇上所说的‘降级接替制’教育子嗣,让他们不要坐等吃喝,而是为国效力,不为这虚有的王侯头衔,而是为了太祖浴血奋战建立的大郑国!”

    “清王说的有理,朕记下了。禅王长子延驷,铨王长子延标,清王长子延直,是要继承你们王位的,当常来宫里与朕的两个皇子一起学习功课,习武。“皇上这是对几位有职无权的国姓王的足够的面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效劳,说服所有左丘氏的皇族,接受这“降级接替制”,这也是皇上将皇族内部分割离间的手段。

    这手段对那些降为平民的王侯来说,确实不公,残酷,但是对于天下百姓和大郑王朝,这是必要的,皇上必须狠得下这颗心。

    这时,皇上还需要众臣齐刷刷地对自己的新改革体制高呼万岁,表示心底认同,他举手保证:“朕在此太昌宫向朕的前辈,朕的臣民发誓,朕如今的两位皇子将来也会封王,但都必须遵循这‘降级接替制’!”

    这话就让大皇子的外公徐元庆和二皇子的外公韩承宪略皱眉。

    太昌宫内沉默了几滴水的时间,然后是在三位还没有被降级的国姓王的带领下,众臣齐呼:“皇上英明!臣等愿遵从皇上的旨意!”

    那些非国姓王和其他臣子也是这么喊着,但是,有的是诚心赞赏,有的是幸灾乐祸: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左丘氏也该下台了。

第二十八章 细心着想() 
今日的朝会到此似乎完美落幕,但还有一看似小事,实则不然的大事。

    “诸位爱卿请起,朕还有一事要宣布。”皇上现在是有信心此事绝无人反对。

    太监小刘子接到示意后,向众臣宣布:“皇上有旨,泥河泛滥扰民,今谴工部尚书罗进达全权治理泥河泛滥一事,工部右侍郎黄延儒随行,听从罗进达派遣,指令。”

    罗进达,黄延儒走出来,向皇上磕头领旨。

    罗进达终于可以去完成他的使命了,而黄延儒,眼巴巴看着他的领头韩承宪丞相:这是我的任务,为何派给了罗进达?丞相,你怎么不说句话?

    此时的韩丞相,在想着“降级接替制”一事,在想着他的外孙二皇子延勇怎样才可继承皇位,避免这“降级接替制”,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个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治理泥河一事。

    其他人同样如此,对于治理泥河的权力,由黄延儒改为罗进达,无一人说话。反正,这罗进达是工部领头,让他全权,自然的,不关己事,就少说。

    皇上的嘴角也勾起点点笑意:心沫的话真有道理,“降级接替制”一事和治理泥河一事两相比较,到底哪个在臣子们心中更重要?显而易见,众臣都在思考这“降级接替制”与自己的利益关联,无人会去阻挠罗进达泥河治理。黄延儒,你这个贼臣的仕途也将到期了。

    朝会这才散去,皇上回到世昌宫,抱起未睡醒的心沫,强行让她醒来:“心沫,朕成功了。朕将新的政策颁布,很快,就要收回大批土地,归于平民百姓,照常耕耘收税。心沫,你说,朕该怎么奖赏你的良策呢?”

    楚心沫还在困乏中,打了个小呵欠:“皇上让心沫下来吧,心沫还没醒呢。”

    皇上就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使劲挠她的腋窝:“快点醒来,和朕共享这快乐。”

    楚心沫被皇上吵地睡不着,就靠在他手臂上,看着他的欣喜,依恋着他对自己的温心,迷糊中回答道:“皇上这是第二次说要奖励心沫了,可是心沫并没向皇上献计,怎能无端获得奖赏呢?皇上忘了?这计策都是皇上自己费尽心思悟出来的。”

    皇上摇着头,满脸挡不住的欢喜:“鬼丫头,要是没有你那些无意中的提示,朕怎么会想道这‘降级接替制’的制度,并让众臣都无话可说呢?”

    心沫看皇上闪着喜悦的双眼,真不忍心打断了他的愉快,但国事为重,她还是走下床,向皇上下跪,并庄重地说:“皇上总是认为心沫有功劳,那心沫就不拒绝皇上的好意了。皇上,万事不会一蹴而就,皇上这个良好改革只是开头。心沫想,新的制度才开始,这其中必然还会有许多不可预知的麻烦等待皇上去处理。至于什么麻烦,心沫也不知。”

    皇上的开心就这样被心沫知心的话减了一半,他起身,走了几步,眼色下垂了些,脚步放缓,一手抬起,要说什么,又放下,抬起,毅然说道:“明日开始,为了这‘降级接替制’一事,朕要在东宸殿批阅奏章到戌时。晚春,初秋,你们送楚国夫人来东宸殿,楚国夫人,替朕磨墨。”

    晚春和初秋都跪下叩首:“奴婢遵从皇上旨意。”

    能去皇上批阅奏章的东宸殿伺候,这是求之不得的荣耀,连哪位妃子都没有这荣幸,晚春和初秋自然是欣喜无比。

    楚心沫也些许意外:“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况且,心沫什么也不是,怎能去东宸殿呢?”

    “朕一言既出了,你不可抗旨。”皇上俯身,轻轻对她说。

    楚心沫觉得自己在皇上的心中越来越重要了,不禁心里加快了心跳。

    皇上也欣喜觉得:心沫长高了,与她说话,弯腰不用那么费劲了。

    东宸殿里,接下来的半个月,皇上上朝的日子少了,多是直接处理这上奏的关于实行“降级接替制”的奏折,对于左丘氏一族的反抗者,闹事者,都严惩,以使皇上对这新制度的决心。

    收回的土地要派新的官员去上任,皇上都亲自指派,那是他认为的年轻上进的,年长有为的,不同流合污者。这直接跨过朝廷两大派系“国舅派”徐元庆,“丞相派”韩承宪。

    在一旁磨墨的楚心沫对皇上这样安排官员,不免担心:皇上,你是否有些过于心急了呢?不把这两位权臣放在眼里,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啊。

    心沫为皇上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任命官员的失误,想地入神,把墨水溅出来,几滴溅在皇上脸上。

    心沫才反应过来,有口无心地说:“皇上,心沫做事惹你正事了,该打。”

    她嘴里这么说着,心里还在想着如何对付朝廷两位蛀虫。

    初秋已为皇上端来了水和毛巾,皇上擦干净脸后,还是乐地开花笑:“若是心沫将墨水灌进朕肚子里,那么朕就是满腹墨汁了,也不用从小用心念书了。”

    “皇上玩笑了,弄得心沫好紧张。”楚心沫点点疲惫,磨墨也无力。

    皇上看在眼里了,就放下手里的毛笔,感觉自己的帝王之路前途无量,豪气地抱起她:“鬼丫头,长高了些,长大了些,朕抱你都有些费劲了。是不是累了?那就歇会,朕陪你去荡秋千。”

    “皇上这话说地又让心沫不敢了,是心沫陪皇上,皇上是九五至尊,怎能陪心沫这个鬼丫头呢?”楚心沫此刻已想到好办法了,打算提示中,让皇上想到这新制度中的漏洞和弊端,需要注意之地。

    秋千上,心沫半倚在皇上身上。晚春和初秋为他们摇着秋千,时刻警惕周围,皇上与心沫的对话也进入她们的耳里,都记着。

    皇上在向心沫叙述这半个月来新制度取得的成就,他很自豪:“心沫,你知道吗?朕让皇族的王侯们按新制度实行‘降级接替制度’,已收回六成被封属的土地,这些属地都成为普通州县,派遣官员,解决了数以万计的流民问题,依常例纳税。从此,我大郑国的左丘氏一族不再有‘世袭罔替’,不再有一出生就捧着金饭碗的左丘氏男子。”

    “皇上,心沫想,肯定没有人会反对你。”心沫眨巴着眼睛,不懂事一样顺着皇上的心意去。

    皇上此时也是心高在上:“朝廷,无异议者,连那些非国姓王都称好,看来他们对这些国姓王不满啊。可是,朕下一步要解决的就是这些有兵权的非国姓王。朕这样将左丘氏的属地减少,将他们按新制度降级,所有人以为朕的权力减弱了,其实是加强集中了。”

    “太好了,虽然心沫不知皇上所说的意思,但是看皇上这么高兴,心沫就高兴。”楚心沫用脑袋顶着皇上的手臂,然后假装无意中问道:“诶,皇上,心沫想到,皇上说这是要大展宏图,收归皇权,朝堂中少有人看出皇上的用心。但是那些老一辈的人,会不会知晓皇上的心思。心沫在家时就听先生说‘老一辈的人,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所以不可以为前辈看不出你所想所为’。”

    楚心沫说完,就让皇上自己去想,自己则走下秋千,回归孩子的性情:“心沫想爬树了,可是爬不上去。”

    她望着这棵参天的槐树,左歪头,右歪头,苦思冥想着要爬树,但眼里闪烁着的是为皇上的下一步会如何做。

    还吮着指头的心沫偷望了皇上一眼:皇上坐在秋千上,不笑了,也不说话,晚春和初秋见皇上这样皱眉,也不再摇秋千,心里“咚咚”地,不知皇上是否因楚心沫的话而恼怒了。

    皇上是被提醒给了:心沫这一说,倒是让我想到了近在眼前的两个绝对不能忽视的人。这新制度“降级接替制”从颁发,实行,派遣新官员,都未与徐尚书和韩丞相商量。而他们,哼,我不信,这两个老狐狸看不出朕的想法。这些被降级的王侯,多少与他们有来往,如果不让这两位站到朕这一边来,那么新的制度恐怕难以继续实行。

    皇上想到就要实行,走下秋千,双手摆在身后,不动身说:“晚春,去宣小六子,亲自到徐尚书府上宣朕旨意,今晚未时三刻,在东宸殿召见徐尚书,雍妃及大皇子延智一起与朕用膳。”

    心沫眼端泛起一丝微笑:皇上,你不仅敢作敢为,而且心思细致了,这样,才是中兴大郑国的前端。

    还未笑完,心沫见身边一群鬼怪围着她转,不禁花容失色:糟糕,这群鬼怪是否是知天音那个道士招来的,还是地府鬼怪,或是山林魑魅?我虽是魂魄,却无法与他们斗法。

    “心沫你怎们突然站着不动了?”皇上奇怪。

    楚心沫已无心回答皇上,眼前这群鬼怪围着她乱跳乱叫,伸出手来拉取她的魂魄。楚心沫吓地挥手:“快走,别碰我!”

    她不是鬼怪的对手,体内的灵魂韩云端眼看就要被拉出之际,白衣男子出现,挥剑迅速将鬼怪斩断,消失不见。其动作之迅速,让楚心沫看不清他的脸,最终鬼怪全部消失,楚心沫得救。

    背对楚心沫的白衣男子要走,楚心沫跟上前一步,白衣男子握住剑鞘,剑出来一点,示意楚心沫不要跟着他。

    匆匆来,翩翩去,你是谁啊?

    楚心沫想不通,对于皇上的询问,她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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