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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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郑飞黄心中如明镜,认为我和大夫人是无辜的,却只和我一人讲?如果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夫人,告诉明俨,那么大夫人和明俨也不会一个痛苦,一个烦恼了。郑飞黄,你到底为什么只和我说,你相信那封信是伪造的?如果你和我单独说这件事,让明俨或大夫人知道了,将会引起他们猜疑,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吗?。
郑飞黄也在大夫人房间走来走去,思忖着:如果明俨找不到凶手,我明日也不能真的将这张状纸递交衙门啊。真是件头疼事,家里遇邪了吗。
大夫人完全不理郑飞黄,可能是伤透了心,好在她比三夫人更坚强一些,不会自寻死。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郑明俨醒了,秦雨青帮他穿戴好。他开始将伪造信件之事前前后后,重新梳理一遍:“雨青,我一直在为你找证据,证明信的内容属假。但连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觉得信的字迹与你的一样。那些有心人便抓住这一点不放,因此,无论我找什么样的证据都证明不了你的清白,洗刷罪名。更可怕的是,那个幕后人还想要你的命。如今,大娘遭遇同样的陷害,落入同样的境地,你和大娘的遭遇如出一撤。所以,陷害你们的人十有**是同一个人,或一群人。如果我按以前的思路,去账房查证,肯定又是竹篮打水。”
郑明俨思绪停顿了一下,秦雨青插了一句:“明俨,有句话,不知对你查证有无帮助。”
“有什么都说吧。”郑明俨完全信秦雨青。
秦雨青就说:“那封以我的名义写的假信中,有“柴函远”这个人名,听起来音似“含冤”。以大夫人的名义写的假信中,有“袁曲”这两个像是代号的名字,听音像是“冤屈”。不知道我这点猜测,对你有无帮助?”
郑明俨听了秦雨青的话又陷入沉思,沉思过后开始论证,秦雨青仔细聆听他讲:“‘你含冤’和‘冤屈’好像是在伸冤似的,可我无法跟假信这件事联系起来。雨青,如果我们直接把作案使坏的人抓出来,那么不必寻找证据,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吗?此人要害你,肯定对你怀恨在心,但自从我们情投意合,公之于众后,容不下你的人不少,甚至包括爹和大娘。而大娘呢,掌管郑家上下,从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得罪不少人。你和大娘都在郑家有意无意中树敌不少,要找出这个幕后人还真难。但这个人,已露出一个长长的狐狸尾巴:他同时憎恨你和大娘,恨得起了杀心,还有着不小的临摹他人笔迹的本事。对,就只有他了,我曾怀疑过,但又否定了。“你含冤”,“冤屈”,就是他心中所想。今日,不抓他出来,你和大娘难保。尽管他隐秘地很好,但是,该揭开他的面纱了。”
郑明俨深信不疑地拿着剑出去了。
“明俨,小心。”秦雨青有些忐忑不安,但她肯定:终于要日出云散了。
郑明俨径直来到郑世渡的住处。他依然在艰难地夹菜,喝酒,丝毫不理郑明俨这个大哥的到来,旁边的歌女在弹奏《贺新郎》。
郑明俨问他:“世渡,你娘的头七还没过,你就在此花天酒地?”
“我心里憋气,找个歌女听歌也要你管吗?”郑世渡不把郑明俨放在眼里。
郑明俨皮笑肉不笑:“郑世渡,你恐怕是开心过头了吧?”
“郑明俨你什么意思啊。”郑世渡有些害怕地问。
郑明俨挥剑指向郑世渡:“郑世渡,你觊觎我的长子之位,意欲以奸计谋害我。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看剑。”
眼见郑明俨的箭即将刺到自己的脖子,郑世渡无奈,只好挥剑抵挡,一番剑斗后,郑世渡不是郑明俨的对手,被郑明俨用剑挡住了脖子。郑世渡感觉一切落空,闭上了双眼。
郑明俨松了一口气:“世渡,你别急着死,大哥知道你舍不得死。但你的狐狸尾巴已全部露出来了。左手耍剑还耍得那么好,想必习字更是了得吧?”
郑世渡知道争辩无用,也没回答郑明俨的话。郑明俨则说他:“你此刻找歌女是因为心中开心,在等着爹将状纸交给县衙,让大娘和雨青被处死吧?如若不然,你就会狗急跳墙,使出最后一招,亲手杀了她们,是吗?”
郑世渡不说话。
郑明俨命人将他绑起来,并搜出房间内所有信笺。郑明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揭开迷雾的证据:“世渡,怎么还留着大娘和雨青的诗作呢?是不是等着下一步计划?”
郑世渡就是不回答郑明俨的话。
郑明俨将他带到大厅后,义正言辞地下令:“去请老爷,各位夫人和秦姑娘,说凶手在此。”“是。”
人都到齐了。郑飞黄见自己的大儿子绑着二儿子,心中已明白几分,但有些难以置信,还是问:“明俨,你叫全家人都来,又将世渡绑着,是什么意思?”
“爹,世渡搜集了大娘和雨青的诗作,临摹她们的笔迹,以她们的名义,分别写信诬蔑,导致我们误以为雨青有奸情,大娘做假账谋私利。”郑明俨铿锵有力,胸有成竹地说。
四夫人不信地问:“他不是已经切掉自己的右手指了吗?而且他写的字一向不好,连他死去的娘也是这么说的。”
郑明俨信而有征:“刚才我假意要取世渡的性命,世渡左手挥剑与我一阵刀光剑影,各位若不信,我们还可再表演一番。更重要的是,我搜出了世渡自己的诗词,那是一手绝对的好字,想必连他的亲娘都望尘莫及吧。另外,我还在世渡的房里搜出一叠大娘的诗词和一叠雨青的诗词。世渡,你就是用这些来临摹她们的笔迹来写假信的吧?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弄到她们的诗词的?还故意屡屡在人面前装出失去右手指,左手不好用的样子?”
郑世渡对郑明俨的一句句问话就是一言不发。
郑飞黄直叹气,摇头:“世渡,我们父子多年,居然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左利手。你何苦隐藏得那么深?”
“爹,你说笑了吧?你我谈得上是父子吗,你只与郑明俨是父子!”郑世渡终于开口了:“我什么都在郑明俨之下,你永远都不正眼瞧我一眼。小时候,我曾多次在你面前展示过我是个左利手,但你竟然一次都没注意到,因为你的注意力全用在郑明俨身上了!”
“或许我有错,但你如果觉得爹不够关心你,为何不说?为何连自己是个左利手都不愿说?”郑飞黄质问郑世渡。
郑世渡匿笑:“因为我不想乞讨得来的怜悯,不想要你不情愿的施舍恩爱。”
“世渡,你的心能像你母亲一样阳光灿烂吗?我对你不够好,你就设计杀害你大娘和你大哥的孩子?”郑飞黄握紧拳头问。
郑世渡的眼神凝固得可怕:“因为我娘是被这两个女人害死的。若不是因为秦雨青被人下了红花,若不是一向嫉妒我娘的大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娘就不会被罚住进乐山别院而自尽。我要让秦雨青和大娘死,让爹你和郑明俨体味失去挚爱的痛苦!可惜我计不如人,让郑明俨猜到了,甘愿受罚。”
郑明俨推心置腹地说郑世渡:“世渡,你很聪明,聪颖绝伦,只是你太贪心。依你的计策,可以一步一步地除掉你憎恨的雨青和大娘,还有我。但你太贪心,想一举除掉雨青和大娘,这很快就让我想到了你,因为只有你才对她们两个切齿痛恨。我不指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做亲兄弟,但求你放过她们吧。你写的诬蔑信中的“柴函远”就是“蔡含冤”,“袁曲”就是“冤屈”,你在信中暗藏了你娘蔡书墨所受的冤屈,对吗?可你娘是自尽的,不是她们杀的。”
众人皆对郑明俨的推理赞不绝口。
郑飞黄也说:“世渡,你大哥说的对,你就是太贪心,从小就是。长子之位确实有不少益处,但如果没有明俨,你是长子,你还有那么多弟弟,他们是否也应该像今天的你对付明俨一样来谋害你呢?”
“爹,你和明俨才是父子,连对我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罢了,成王败寇,我输了,任由爹处置。”郑世渡听不进劝。
郑飞黄悲从中来:“世渡,我们是一普通商家,用得着成王败寇这样的帝王相争的残酷词句吗?虽然你愿受罚,我也不忍将你送入衙门。世渡你意欲损害嫡母清誉,谋害长兄之子,就让受害人来罚你吧。夫人,明俨,你们要如何处置世渡?”
“老爷,你说吧。”大夫人不想担这个不喜之事的责任。
第二十六章 消停了()
郑明俨则说:“世渡,我再问你一遍,昨夜,在乐山别院持刀想刺杀雨青的人,是你吗?”
“是,她该死!”郑世渡咬牙切齿说。
秦雨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郑明俨无法接受:“世渡,如果我求爹让你继承郑家长子之位,我带着雨青和我娘远走他乡,你是否可以放过雨青,将来孝顺爹和大娘?”
不容郑世渡回话,郑飞黄斩钉截铁:“不可。就凭世渡的人格人品都不配做郑家长子。明俨,你别说了。”
“爹,就算我没有做这些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郑世渡反问郑飞黄。
这时五少爷郑世袭过来哭着喊着要解开他二哥的绳索。
郑飞黄说:“世渡,你的话让爹心痛。你在行凶作恶之前,有没有考虑到你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世袭和一个妹妹怀素?你做了这些事,还能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吗?”
“爹的意思是我不配留在家里了吧?这也正如我所愿,离开这,就不会再整日压抑自己了。只是,世袭。爹,怀素已能照顾自己,但世袭还小,可他也是你的儿子,只要你用照顾郑明俨十分之一的心思来照顾世袭,他就会过得很好。我这就离开,但是,爹,如果世袭过得不好,我会像个恶魔一样回来的。”郑世渡恐吓说。
“世渡,照顾世袭是爹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是,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郑飞黄心中还是有些不舍,虽然这个儿子从小不讨喜,但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郑世袭哭喊着二哥,年幼的他还不明白,自己已成了个烫手山芋。
此时,大夫人恢复了正常:“现在,凶手查出来了,是世渡,他也走了。但世袭没人照顾,我看,芳茹,世袭和你的世默同年,你带着他吧。”
“夫人,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世默和世袭都是调皮的年龄,我一人如何管得过来呢?”五夫人的的理由说得过去。
大夫人就对四夫人说:“纡纾,你的恩庆也大了,你照顾世袭应该没问题吧?好了,现在川松很快就有孙子或孙女带了,就你最适合照顾世袭了,别推辞了。”
“是。”四夫人极不情愿且烦躁地答应了大夫人。
郑飞黄想尽快结束郑世渡造成的,这不宜为人知的家庭纷争,为了死去的三夫人,活着的子女,还有放不下的秦雨青,他宽仁大度地说:“这场假信风波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是世渡,弄得我也是伤心不已。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事。”
“爹,各位,”郑明俨对将要离开大厅的家人说:“明俨有一事,耽误大家一炷香的时间。四娘,记得我们刚刚看到那封伪造雨青笔迹的信时,你一再认为那是雨青亲笔所写,说他有奸夫。无论我拿出多少证据,甚至还请来县衙主簿李大人作证,你还是强词夺理。不过明俨记得你许诺过,若查出雨青是无辜的,将亲自在众人面前向她赔礼道歉。四娘,你是长辈,可不能在晚辈面前失信。”
“明俨,那时你四娘也是蒙在鼓里的,你就算了吧。”大夫人开始做老好人了。
四夫人急切地望着郑飞黄,希望他帮自己说句话,可郑飞黄正对郑世渡的离开难过着,也不想理这事: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眼神都是表面的,关键是雨青没事,没有受伤害,让明俨闹去吧。
尽管秦雨青一直拉着郑明俨的衣襟说:“明俨,算了,我们走吧。”
郑明俨有股矢志不渝的劲:“不行,大娘,明俨这次斗胆,要违背你的意思了。四娘,恕明俨无礼,这件事关系到雨青的名节,更关系到她腹中孩子的名声,也就是我的名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来到这个世上。今日,请您务必当着全家的面向雨青和我道歉,否则就别怪明俨日后不敬,不称你为四娘了!”
“明俨,你有点过头了啊。”郑飞黄只轻声说一句。
郑明俨似乎雷打不动了:“爹,难道你就不管儿子的名声吗?四娘对雨青妄加猜测,评论,句句言辞不堪入耳,甚至无理取闹,明俨请求她道个歉有何不可。”
大夫人见这情势,也不再说话,五夫人墙头草:“纡纾姐姐,既然是你许诺的,诺言不成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