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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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叔没说话,让郑明俨去回答这个做梦的姑娘。
郑明俨疼惜地拍着她的脸:“雨青,你现在有我了,以前的担忧,都不必担心。”
“真的吗?”秦雨青背靠郑明俨,仰头望他,郑明俨正好亲吻她的额头一下,然后脸贴着她的青丝,慷慨激昂说:“雨青,你看这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必定听得到我的声音,我就对它们发誓:青天,白云,我郑明俨此生都会在秦雨青的身边守护她,不让她受丁点伤害,若我违此誓,任你们处置!”
秦雨青听到郑明俨的肺腑真言,感动之情难言,但她却大声喊:“青天,白云,刚才郑明俨为我秦雨青所作的誓言都不算,我不接受!你们也不必当真。”
郑明俨不乐意了:“雨青,你说,为什么否定我的誓言?我们不是说好相互挚爱的吗?”
秦雨青深沉了:“明俨,我的爹娘也曾经相互发誓,许诺对方一生一世,却在灾祸中不情愿地违逆了,都没能兑现誓言。你的誓言一旦发出,就像是给自己戴上个手铐,你就要戴着这个手铐过一生。我爹娘就是戴着各自给自己的无形手铐,遗憾地度过了他们残缺的一生。我不想你像他们一样。”
“雨青,让你流泪了。”郑明俨心里,秦雨青的泪珠美如兰花露珠,而今在空中,那这泪滴就是观音瓶仙水,真舍不得拭去。
秦雨青自己擦掉眼泪:“明俨,你我相互有心就可,誓言虚无缥缈,像云朵一样,就在眼前,却怎样都抓不住。我们不需誓言。”
郑明俨感动的心,心潮澎湃,面对面看着心中至善至美的秦雨青,兴起随意赋诗一首:“
喜怒哀乐皆吾思,纯心至善难舍弃。
一颦一笑总相宜,叫我如何不恋你。”
“明俨,你又在说什么,欺负人家没学问。”刚流泪过的秦雨青更娇气了。
郑明俨沉沦在秦雨青的举手投足,言辞神情中:“这一生宠你爱你都嫌不够,怎么会欺负你?刚才我的话,就是说喜欢你,你懂与不懂,都是喜欢你。雨青,你知道我此刻抱着你的心情吗?”
“什么啊,觉得我是小猫小兔吗?”秦雨青问。
郑明俨目光深邃朦胧:“我抱着你,似群山环抱着一轮湖水,清澈甘冽,碧波荡漾的湖水。我们相互的爱意,就融入在这轮湖水中。我情愿溺死在你这轮湖水里,溺死在我们的爱里。”
郑明俨本想让念书少的秦雨青更懂他的心意,可秦雨青来不及反应,孔明叔却笑得乐不可支:“今日这话说给我家那老太婆听,保准她张嘴就笑。
秦雨青蹲下,坐在飞翔的孔明灯中,双手抱膝,头伏在上面:“明俨,你说话都不怕别人笑话吗?”
“畅所欲言,无所遮掩,痛快,不怕别人笑话,”此时的郑明俨,一派雄姿英发:“原来你这个落地而坐,抱膝埋头的美人羞比诗词中的半遮面的害羞更爽心,惹人疼。”
“不管你说什么,不理你了。”秦雨青微微嘟起嘴笑。
郑明俨把她扶起:“乘坐这难得的孔明灯怎么可以蜷缩着,当然要站起来,俯瞰秦山绿水,熙攘人群,仰视蓝天白云,展翅雄鹰才对。”
两人站起,观赏了一遍无际地野,无尽苍穹后,郑明俨偷偷看了孔明叔一眼,孔明叔会意,忙说:“这灯里就你们两人,没有我。”
于是郑明俨在空中拥吻他视如浣纱明珠的秦雨青,忘记了一切,只有她,仅此她而已。秦雨青没有拒绝,不知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复仇的心暂时淡了。
孔明叔在一旁自语:“虽说有点伤风化,但年轻的我、、、、、、算了,人不疯狂枉青丝。”
夫妻和谐,祥睦的孔明叔,还翱翔于空中,是我来福州的奇遇。晚辈祈祷能借孔明叔的福气与爱人携手共老。”
“这个,口头说是空,携手共老,至少要到我这个年纪才能辨别真伪。”孔明叔教导他。
郑明俨点头回应:“孔明叔说得在理,晚辈当牢记在心。
随着孔明灯的降落,秦雨青的心情逐渐变化,一落地,她感觉瞬间从浪漫的空中跌落到现实的地面:刚才我是怎么了,与郑明俨完全无虚话,难道真情流露?不对,我的复仇之路走到哪了?
“雨青,你好像有点不太舒服?”郑明俨问。
“没事,只是头晕而已。”秦雨青简短回答。
两人告别孔明叔。老头心里念着:这小子对心上人是实在的真情实意,可这姑娘,对情郎,怎么就不像我家老婆子当年对我那般呢?
真的不像,一点不一样,因为秦雨青不是真爱郑明俨的,她照自己的计划:用光郑明俨所带的银子,回到郑家,那样才可看到郑飞黄的愤怒,然后继续自己的复仇之路,用他们的苦难给我妹妹陪葬!
第十六章 有孕()
秦雨青与郑明俨两人在鼓山附近追打,嬉闹着。
郑明俨心里是以为可以远离家里人的反对了,与秦雨青长相厮守了,而秦雨青却等着回到郑府,继续报仇呢。
两个心思不一的人在一起,那个不欺骗的人注定是悲惨的,而欺骗的人,她似乎也不好过。
她跑着撞到了一位先生,忙说:“晚生莽撞,撞到了先生,请见谅。”
这不是什么先生,而是郑家的管家,郑飞黄的贴身奴仆郑全派的人及时出现:“大少爷,奴才好不容易找到你。老爷请你回去,一切事情好商量。”
郑明俨惊讶不已:“你们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了。原来私奔,保护心爱之人,成家立业,是如此不易。但为了雨青免受伤害,我会想办法养活自己和雨青的,所以你和老爷说,我不会回去。”
“大少爷,奴才知道你心疼秦姑娘,但老爷夫人有话,难道你不心疼二夫人吗?”这位下人说。
这话戳中了郑明俨的痛处,还有个懦弱无能的亲娘在家呢,郑明俨拿他没办法:“爹和大娘居然拿娘亲来要挟我?”
秦雨青不失时机地劝郑明俨:“明俨,我们还是听老爷的,回泉州吧,就当是为了二夫人,她可是你的生母啊。”
也只能如此,两人各怀心思地踏上了返乡之路。郑明俨是极不情愿的。
秦雨青则想着郑明俨与钱谦益的谈话:听钱谦益对郑明俨的赞赏,他应该是个有才华能力的人。可这个钱谦益对我说做人如作画,“色不及形,形不及神”这八个字是想说我什么呢?是意指我心地不善吗?钱谦益,你一朝臣相,一代儒生,风流半世,怎知我一介民女的痛苦无奈之处,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一路返回,泉州,南安县,郑府,郑飞黄听郑全的汇报:“老爷,我派去的人已在福州找到大少爷和秦姑娘。他们在福州一路游玩,所带银两都花光了,大少爷还不肯回来,奴才的手下无奈,只好按夫人的吩咐,让大少爷心疼一下二夫人,大少爷这才带着秦姑娘回来。”
郑飞黄微笑:“他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他,孝顺是他的本性。”
郑全还说了一句:“老爷,大少爷不肯回来皆因秦姑娘。若老爷希望此事一了百了,奴才可安排人让秦姑娘在回泉州的路上被人掳走,了无痕迹。如此,大少爷便可安心回家念书。”
“老爷,郑全这个主意不错,只看你同意不同意了。”大夫人在一旁问郑飞黄。
“不可,”郑飞黄连忙反对:“若是失去秦姑娘,明俨因此而一蹶不振又该如何?这不是个好办法。”
“行了,郑全,你先退下,等大少爷回来,让他带着那个秦雨青立刻到建安厅来,并叫二夫人一块来。”大夫人叫郑全出去了,问郑飞黄:“老爷,秦雨青已经弄得郑府上下人心不宁了。这回,你还会心软吗?”
“绝对不会。”郑飞黄犹豫了一下,但心里想:还未见她已心软,见了她怎么会不心软?
郑明俨带着秦雨青回来后,径直来到建安厅,见他的父亲,母亲和其他几位娘都在等他说话。
“明俨,你终于回来了,娘就安心了。”二夫人说。
“爹,大娘,娘,各位娘好。明俨让你们担心了。”郑明俨说完,推推旁边的秦雨青。
秦雨青看着建安厅和里面的郑飞黄的五位夫人:好大的建安厅,这是他们郑家一家用餐之地吗?梳着牡丹头的大夫人,早已见过,其他四位夫人是妾,只能梳着侧头的堕马髻,偏右,或者偏左。打扮都是华贵富丽,但都没有,也不能超过大夫人的打扮。其中一位有点与众不同,看她坐的位置,应该是三夫人,穿着素丽些,这容貌眼神间多了几分文人气息,让人有些从心中敬佩。
虽然早知郑飞黄有五位夫人,但今日第一次全部见到,秦雨青感觉却不一:郑飞黄,你不是曾说爱我如何如何吗?已有五位夫人,你说的什么鬼话?我如果听你的,恐怕就成了你的六夫人了吧?
秦雨青虽然近些日子性情略微有些改变,内心强大了,不似从前胆小,可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郑家建安厅,又一路奔波劳累,声音疲惫又怯懦:“奴婢见过老爷,各位夫人。”
“哟,这丫环,说话都娇滴滴的,难怪我们不谙世事的明俨受不了你的骚媚劲。”四夫人笑话说。
还是大夫人稳住阵场:“纡纾,少说话。明俨,上次大娘和你爹的意思是让秦雨青离开郑家。而今,她却怂恿你私奔,去福州玩了一个月,直到把银子花光才回来。明俨,你说,这样的女人你还留她在身边干什么?”
郑明俨急不可耐地为秦雨青洗脱罪名:“爹,大娘,私奔一事,是明俨的主意,和雨青无关。而且,爹,这次在福州,若不是雨青,我都没机会遇上曾经的钱阁老,钱谦益先生,钱先生对儿的评论时政赞不绝口,说十分愿意收我为门生。这个,我还得感谢雨青呢。”
大夫人望着郑飞黄,示意他把该说的说清楚,郑飞黄却没能铁了心,只是说说官面话:“明俨,你别说什么钱谦益了。今日,我和你娘就是让你将秦雨青赶出你的社玖院。自从她出现在你身边,这个家就没过过安宁日子。不过,念在她伺候你一个多月的份上,我郑家不会亏待她的,也不会赶她出去,继续去浣衣房做浣衣女吧。”
大夫人没想到郑飞黄没有说出该说的话:赶秦雨青出府。
郑明俨再次争辩一番:“爹,家里那些不安宁的事情是雨青做的吗?她受人欺压,一直安分守己地住在没人愿意居住的乐山别院,之后一直和明俨住在一起。她的事情,儿子一清二楚,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郑家的事。反倒是爹和各位娘,一直为难她。”
“明俨,你对她的事情怎会一清二楚?你对她,还不如我、、、、、、”郑飞黄差点把自己和秦雨青之间的事说出来了:“总之,今日,我们要盯着秦雨青离开你的社玖院,去浣衣房,从此你不可去浣衣房,她不可来社玖院。”
郑明俨见郑飞黄下定了决心,也来硬的:“爹,大娘,如果你们硬要拆散我和雨青,就休怪儿子无情。我带着娘和雨青离开郑家,自立门户。不管有多苦,我都不会扔下雨青不管。”
“好你个不孝子,翅膀还没长硬便要自立门户,”郑飞黄使出杀手锏:“你要这样可以,那爹也只能休了你娘。”
这时,二夫人,郑明俨的亲娘田川松走到郑飞黄面前,哭着求他:“老爷,不要休了妾身,明俨他会听你的。明俨,快跟爹说啊。”不太敢说话的二夫人开口了。
郑明俨见到自己的娘这样跪求,心悲凉透了:“爹,你怎么可以休了我娘?你知道我娘脸皮薄,如果你休她,她会去死的。”
“你还知道为你娘说话啊?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把秦雨青赶回浣衣房,要不,爹只好休了你娘。要秦雨青还是要你娘,你自己选择吧。”郑飞黄给出了最后的条件。
看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娘,郑明俨无奈,对秦雨青说:“雨青,我郑明俨对不住你,以后,来生,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此时秦雨青有些难受,对郑明俨的话也听不进去,只见她脸色煞白:“明俨,我难受,肚子痛,想吐。”说着便倒在了郑明俨怀中。
这回秦雨青不是装的,是真的难受。
郑明俨对郑飞黄说:“爹,你看雨青她都晕过去了,容我请大夫给她医治,再让她去浣衣房,行吗?”
“不行,把她送到医馆去,给足够的银两,自然有大夫照顾她,现在就送她走,来人、、、、、、”大夫人想当机立断。
郑飞黄心里阵痛了一下:“算了,找大夫来给秦雨青看病,开几服药,再让她去浣衣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