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芙蓉一笑开-第1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百零九章 命悬一线()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季予乾再一次意外的大呼出来,他忽而有些窃喜,又有种难以言表的踌躇满志,更多的是满满写在脸上的心疼和追悔莫及,嘉敏那么多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为何只字不提!
沐又安早料到季予乾会有此反应,他随意往后靠靠,“我是个男人,我对嘉敏的爱不比你少,我不是不想要,是她一直不愿意给。看着自己的老婆天天抱着别人的孩子,连个吻吝啬施舍于我,你说我会是什么心情。不夸张地说,我吻过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季予乾看看沐又安,又看向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唇角不自觉勾出细微的弧度,此时他不想嘲笑,也不想流露出那在心底一闪而过的窃喜。作为男人他有些许同情或是理解沐又安,嘉敏你真待我不薄。
沐又安继续道:“最初她怀孕我舍不得碰她;后来她生完宝宝抑郁我不敢碰她;有一次我喝多了没控制住,鬼使神差地去她和宝宝房里偷吻,她给了我两耳光,第二天自己带孩子走了。”
沐又安又是自嘲地勾勾唇,“更滑稽的是她把c市楚家当成自己家,我家她来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坐月子、丛陆受伤、过年,我若没记错,在我们婚姻近的500多个日子里,她在家里住不超过50天。即便这样,我都默认,试问我的爱少吗?”
季予乾暗叹,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这特么是个正常男人过的日子吗,所以我心有不甘。但是我依旧不想强迫嘉敏睡在我床上,我想感化她,想等她爱上我,完全接受我。终于我等到了,过年了,看她卸下防备睡在我身边,我真像过年一样心里乐开了花。”
听到这,季予乾的心揪紧了。
沐又安叹口气,“尽管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看她在我旁边安然睡去,我也心满意足,那天是年前腊月二十九。可能我太得意忘形了,一时大意把一部不该拿的相机拿出来用,又忘了收,除夕夜我又喝多了,她翻看了我相机里全部照片,就此我在梦里庆贺大获全胜时,现实中我却功败垂成了。”
季予乾大脑随着沐又安的思路迅速思考着,“你相机里的照片,什么照片?”他隐隐猜着是周嘉敏被偷拍的照片吗,应当不是,他更期待沐又安说是别的什么照片。
沐又安坦然看着季予乾,“嘉敏至今都没说破,她真的好体贴。嘉敏那些艳照是我拍的,也是我寄给你的。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更何况我错了不只一步,嫉妒燃烧了我的本心,我就此走上了万劫不复的绝路。”
季予乾气得手直抖,他抬手指着沐又安,嘴角动动找不到用什么词形容他,最后冷冷地扔下几个字,“真特么混蛋!以后别叫我哥。”
季予乾说完,站起来大步走开,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掷地有声的脚步和愤怒的背影。季予乾走到公共吸烟区,燃起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被烟呛得干咳不止,他抬手擦一下,因为咳眼角带出来的水滴。
嘉敏,这么久以来,你为什么要隐忍着什么都不说!你不和又安同房,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吗?你今天为保清白命都不要了,你真傻的让我心疼。我爱的是你灵魂,而非你的身体,在我眼里你的生命高于一切,你又何苦走此绝境。
嘉敏你若服软,工作岗位而已,说一句让我让位,何至于我们伤痕累累地相见,你的伤在身上,我的伤在心里。原本我要指责又安没照顾好你,反问我自己又做到了什么。你隐忍地寄人篱下,是为我!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吃那么多辛苦还是为了我。
而茫然不知的我,却不知道在为谁辛苦为谁忙。我还把伤害你的人,心慈奉为季家少奶奶,和伤害你的人称兄道,甚至有意在你面前退避三舍,装绅士装风度。真是愚蠢透顶了!
季予乾丢掉依旧燃着的半支烟,双手抵着墙,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周嘉敏血迹的黑色鞋子。
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鲜血已干,由鲜红变成暗红,一条弧线、一个圈,一个点像是兀自勾勒出来萎蔫的红玫瑰,这让季予乾想到了那日清早看到周嘉敏留在自己纯白床单上的那么艳丽的红玫瑰。
是黑白有别,亦或是萎蔫与盛放的差异,同样是嘉敏的血,一个丑得刺心,一个美的晃眼。那时,她才22岁青春尚好,风华正茂。而今,她也仅仅24岁,不该零落成泥,就此凋零。
想到这,季予乾边快步往急救室走,边拨通院长的电话。一顿沟通之后,季予乾再走到沐又安跟前,伸手拉起颓然坐在椅子上的沐又安,在他肩膀拍了拍,“又安,谢谢一直以来帮我照顾嘉敏母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去做对的事情,我等你回来。”
沐又安对于季予乾一下反客为主的说法,没落地笑笑,“好,我走了!”
沐又安迈着深重的步子往外走,季予乾目送着他那笔挺的背影离开,又安还是那个又安,还是那样爱笑,还像小时一样犯了错先掖着藏着,实在忍不住了再竹筒倒豆子,都说出来。只是他这次错的太过离谱了,好在他还有担当,肯认错。
季予乾长长吐口气,想让自己释然。不管又安怎么错,最终他还没太令人失望。况且他还曾经替我守护了一个纯洁的嘉敏,给我还回了一双健康的儿女。
院长来了,他上前同季予乾握一下手,“季总您无需质疑我们的急救团队,即便是普通的病人我们也会全力以赴,更何况她还是警方高度关注的受害人,还季总的太太。等一下,我进去看看情况。”
季予乾再坐在椅子上,身边没了兄弟,心里没了对失踪两个孩子的牵挂,又拿出那《病危通知单》看了看,现在只有心心念念的一个期盼,嘉敏求你活过来。
时钟又缓慢地走过了一圈,急救室的门在季予乾沉静的思绪中拉开,他大步走过去,低头看一眼身上插着管子、床边放着器械,完全看不出一点模样的周嘉敏,“她怎么样?”
院长摘下口罩,朝身边的一行医生护士摆摆手,“去吧,送icu。”之后他转身看像季予乾,“季总,到我办公室细谈吧。”
坐在院长办公桌对面,季予乾比当年高考或是站在法庭上都紧张,院长把在一堆检查单据、x光片推到季予乾面前,“季总,情况不乐观。患者现在深度昏迷,颅骨骨折、硬膜出下出血,蛛网膜下腔出血,桡骨远端骨折,碗关节骨折,加上撞击的脑外伤,颅内血块淤积压迫神经”
季予乾紧张地拍拍那堆专业的检查报告,“院长,一些专业词汇我听不懂,直接和我说结果吧,她会活过来吗?”
院长摇摇头,季予乾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好说,先在icu观察看看吧,不能说没有可能性,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即便患者活过来,也有可能是植物人,还有可能失明、认知混乱”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她活着!谢谢你,往后还劳您多费心。再见!”季予乾最后对院长说话无比的客气,院长的话他听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季予乾拎着那厚厚的一袋子检查报告、治疗诊断单据,一步步走到icu探视区,放下手中的东西,换上探视服走到周嘉敏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抬起手又放下,对待这样被仪器和各类管子包围的周嘉敏,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最后他默默退出来,不忍直视的人,不忍听的各种伤情解释,他有那么一丝想逃、想忘记的想法,护士并未如他愿,“周嘉敏家属,给把这个拿上。”
季予乾接过护士递来的《重症监护病房(icu)住院须知》,他低头看了第一条:病人入住ciu,表明病情极其危重,随时有生命危险
无情的提醒,季予乾大步走到垃圾桶边,把纸单揉做一团直接扔掉,之后他晃晃痛得欲裂的头,未来在医院是个持久站,该安排什么后续事情了。他再迈步之前,低头拍拍手里那袋子东西,感叹道,“嘉敏,你送我的见面礼够厚的!”
另一家医院,朱经文被医护人员推出了急救室,送到了自己的vip病房,“家属都看一下吧,做好心理准备,患者随时会”
朱志玖朝医生轻摆一下手,“谢谢,我知道了。”他不想听医生口中机械地说出,那几个字,即便事实已在眼前。
朱志玖在父亲床边半蹲下,他正用浑浊暗淡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只手颤抖着去抓氧气罩。
朱志玖犹豫一下,伸手把他氧气罩摘掉,耳朵凑近,“您要说什么?”
朱经文微弱地翕动着嘴唇,含混不清地吐出几个若有若无的字,“照…顾…妹…”。之后,他在看向站在床尾的两个人,吃力地抬抬手,病房几人皆茫然不知其意。
第二百一十章 爱恨两难()
楚湘面对这样的朱经文心中袭来无边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何来的恐惧,这样的他不再有任何危害力,还怕什么?怕他死?怎么会!
朱心慈盯着伯父依旧微弱地翕动着嘴唇,猜测着,久久现在学话就是这样,有时口型对了,却发不对音,“爸爸?伯父好像在说的是爸爸!”
朱志玖回头看向两个妹妹,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湘湘,他是想你叫一声爸爸!”
朱心慈吃惊地看一下楚湘,她对于之前杨新与堂哥低声说的话一直不解,但也不好去触霉头开口问,什么楚小姐身世、什么遗嘱、什么亲子鉴定……她一概没搞明白。况且她心神也很乱也想不明白,朱志玖一句话,她不免要猜。
叫爸爸,该不是说楚湘是他未过门的儿媳妇,那是指女儿?朱心慈再看向楚湘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颊和额头,难怪她总是跟在哥身边,她居然是我妹妹!
想到这朱心慈推推楚湘,“快点叫啊,伯父快不行了,就当哄哄他,叫一声吧!”
楚湘不理会朱心慈,大眼睛看向朱志玖,朱志玖也朝自己微微点头,楚湘动动唇瓣,还是叫出来,一直把他视若仇人,怎么能叫出爸爸!爸爸这个词都已经与自己绝缘二十多年了。
朱经文慢慢闭上了浑浊的眼睛,皱纹层叠的眼角滑出一道水痕,落在他花白的鬓角间。朱志玖看在眼里,心中极度压抑,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真是老了许多。印相中的父亲还是满头黑发。
“朱总,还有些事要同你商量。”杨新走说着话走进来。
朱经文又睁开眼睛,看向杨新。杨新快步走到朱志玖旁边,伸手拉住朱经文微抬起的颤抖手,“董事长。”
杨新感到朱经文手上传来微弱的力,朱经文又看向楚湘,床边的仪器骤然响起了突兀的警报声。
朱志玖再俯身看向父亲,他依旧睁着眼睛,眼底却没了丝毫光泽,他的手依然握在杨新手里。
“董事长,董事长!”杨新晃了晃老板变沉的手,看向朱志玖,“他走了!”
朱志玖蹲下伸手把父亲睁着的眼睛合上,看看他和杨新握在一起的手,爸爸你终究是带着太多遗憾走了,没听到楚湘叫一声爸爸,您依然对我心存不满,宁可握着下属的手离开人世,都不愿多给我一个眼神。
医生闻声跑进来,楚湘默默低头走出去,屋里只有朱心慈低低的啜泣声,这会儿倒是有闺秀的样子;朱志玖、杨新立在床一侧,安静地看着医生们一样一样的拆掉器械,拨下针管做着一切完结性的工作。
朱志玖没流泪,反倒时杨新偷试一下眼角,“董事长至离开人世都不能瞑目。”
朱志玖轻摇摇头,“这是上帝给他的安排。杨新谢谢你,董事长助理你是最称职的,我希望你一直做下去。”
杨新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和你说一下,灵堂布置的事情。遗嘱你想什么时宣布?”
“灵堂,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你做事他很中意;遗嘱不急,先安排后事,让他入土为安吧。”
朱志玖说完走出病房,看着医生刚刚推出去的病床,和立在病床旁边轻轻用手掀起白单的楚湘,她匆匆看了一眼,放下白单,朝医生摆摆手,病床继续移动,朱志玖清晰的看到几滴泪,落在大理石地面上,一落即碎。
朱志玖走到楚湘跟前,“死者为大,血缘上他是我们的父亲,你可以不爱他,但请你不要恨他。”
楚湘伸手环住朱志玖后颈,把脸埋在他肩头,“哥,你最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隔着夏装衬衫,朱志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了。过了好一会,朱志玖伸手拍拍楚湘的背,“去和心慈呆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季予乾一个交待。”
楚湘点点头,刚走进病房,朱志玖又站在门口叫住她,“湘湘,季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