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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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随从举起手中利刃,朝着章文祥的头砍了下去
“克扣军饷者,杀”
焰火绽放,一个随从举起尖刀,朝着葛威的头砍了下去
“贪赃枉法者,杀”
焰火绽放,一个随从手起刀落,血溅五步
“扰民滋事者,杀”
焰火绽放,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每宣读一句,一个人头落地,当钦差大人走到最后一步,最大的一朵焰火在夜空中轰然绽放,那明艳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幕,甚至也穿透层层阻碍,照在了他的眼睛里,那双漆黑的眼睛闪过无数精光,而他也同时念出了最后一句
“叛国通敌者,杀”
最后一颗人头落下,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再回头时,整个厅堂上已经鲜血四溅,血流成河,几个扬州府的大官刚刚还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刻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个前来禀报的官员已经颤抖得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直哆嗦。
而我,也听得目瞪口呆。
裴元修一直平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脸色分明比刚刚苍白了很多,眼神也变得黑了。
沉默了许久,他沉声道:“接着说。”
那个官员连连磕头,又好像不是磕头,只是他被吓坏了,趴伏在地上不断的颤抖一样,声音也是哆哆嗦嗦的,道:“卢大人一直以为这个钦差不过是做做样子,来揩油水的,所以虽然让两位守备准备了些人马,但都没有备在宴席之上,而是让他们在城楼下候着,才会让那个钦差大人有机可乘。而下官,下官的品级是不能出席钦差大人的接风宴的,只是卢大人看下官谨慎,让下官在偏厅准备传菜。其实在钦差大人说卢大人贪了不少,厅堂上一片安静了的时候,那些随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怕这就是他们动手的暗号,再等钦差大人念完每一位大人的罪状,那些随从就冲了出去,而下官就趁机逃了出来。”
裴元修平静的说道:“他们杀了卢光承几个人之后呢”
我也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个官员。
的确,杀了这些高官,是有机会夺权的,但到底钦差只带来了几个随从,扬州府的兵马那么多,怎么可能就被他们杀了几个官员,就一下子全部接手了
那官员道:“那个钦差大人杀了卢大人他们几个之后,就从卢大人的身上搜出官印,写了一道手令,直接让他的一个随从装扮成守备大人的部下,去开了扬州城门,然后就”
他说到这里,已经不敢说了。
而我也明白过来,开了城门,自然是让朝廷的人马进来。
听到这里,我一头冷汗。
我没想到,扬州城竟然会在一夜之间易主,一个钦差,就带着不到十个人的随从,竟然深入虎穴,哄骗了卢光承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在酒宴之上突然发难,借着焰火巨响的遮掩,将他们全部杀死,再夺印,开城门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敢干的
裴元修的脸色在此刻也沉了下来,他慢慢的问道:“进城的军队,是谁的”
那官员道:“下官不知,下官为了逃出命来禀报公子,只能混在人群当中,看到军队入城,倒是秋毫无犯,领兵的人面生,没见过,只是年纪很轻,容貌有些像个女子。”
闻凤析
我一听就明白过来。
那是裴元灏一手栽培出来的新人,当初在拒马河谷平叛就立了大功,这个人显然还有大用,将他放到江南来,自然也是裴元灏当初栽培他的原因。
江南,的确需要一个重兵来守。
只是,这是一个武将,文臣呢
对了,刚刚听这个官员所说,钦差大人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前来接管扬州府的,那么自然他就是扬州府新一任的一把手了。
这个人
裴元修似乎也跟我想到了一起,他的眼角微微透着一股红影,虽然表情还很平静,可他的眼瞳中却丝毫不平静,是近乎激烈迸发的光。
“那个钦差,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官员一提那个钦差,声音还有些发抖,似乎那一夜的腥风血雨将他吓得不清,他颤声道:“这个下官也不得而知。这个钦差大人也很面生,卢大人当初在京城也没有见过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下官听那个钦差的随从,称呼他为刘大人。”
砰地一声,我手中的碗碟一下子落了下去,在脚边摔得粉碎。
我惊得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官员:“你说什么”
“”
“刘大人”
第796章 你果然,贪了不少啊!()
那个官员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看见我在裴元修面前毫无顾忌的样子,也大概猜到我的身份不一般,便跪着转身朝我道:“是的,下官的确听到,那些随从有人称呼他为刘大人。八零电子书”
我走到他面前,紧张的看着他:“哪个刘大人,他叫刘什么”
“这,下官不知道。”
“不知道那他,他容貌如何品行如何”
“这”
这个官员有些为难的看着我,道:“下官的品级不够,根本不能出席钦差大人的接风宴,只是在偏厅的时候恍惚看了一眼。那位刘大人应该是个年轻人,身量还算高,只是有些瘦,但他的模样,下官真的没有看到”
我的脸色黯了下来。
那官员原本就小心翼翼的,大概也早就看出了我在裴元修身边的地位不低,再看我现在黯然伤神的模样,又竭力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对了,下官想起来了。下官在偷偷离开扬州之前,还听说这位大人在扬州府颁布了几项新的法令,正式废黜了扬州百姓的贱民籍,而且,在税赋徭役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制,听说扬州百姓都拍手称快。他们称这位大人是面厉如夜叉,心慈如菩萨。”
我听得心头一动。
面厉如夜叉,心慈如菩萨
这,这会是轻寒吗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他跟“面厉如夜叉”联想起来,就在这个房间,就在这个院子里,他的笑容就像是春风一样暖过人心,怎么会便成厉如夜叉而且在夜宴之上,那样的雷霆手段,一言一行便血流五步,真的是轻寒吗
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话,扬州府颁布的那几条新令,废黜贱民籍,尤其是赋税徭役的改制,是他曾经就在这个地方提出来的。
不是他的话,又是谁呢
又有哪个刘大人,能这样深入虎穴,以身犯险,将扬州从叛臣的手里硬生生的夺了回来
我只觉得心都乱了。
就在这时,素素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我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样子,又看到地上的碎片,急忙走上前来扶着我:“大小姐,你怎么了”
她焦急的声音和温热的手,才让我猛地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看看她,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裴元修,我迟疑了一下,便说道:“你来得正好,帮我收拾一下吧。”
“好的。”
她急忙点头,便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而我已经转身往外走去,裴元修一见我要离开,急忙扶着桌子站起来:“青婴”
我回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
“你去哪儿”
“我我想出去走走。”说着,我对他一笑:“你们应该有些事情要商量吧,我留在这里不便。我出去散散心,就在河边。”
对着我的笑容,裴元修的样子似乎也有些茫然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道:“不要走太远,”
“嗯。”
我转头走了……
还没有过正月,村子里到处都还有过年的欢乐气息,地上还堆着不少红纸,都是爆过爆竹之后留下的,这些东西听说要等到正月之后才会打扫,所以晃眼一看,整个村子都像是铺上了一层红地毯,充满了喜气。
空气里,也还有着家家户户厨房里飘散出的鱼肉香。
我沿着小路慢慢的走着,不一会儿走到了河边。
比起村子里的热闹,这里当然就冷清多了,还在过年,也没有人会下河,河水带着寒气,仿佛也被这样的冷意给冻住了,几乎都不流动,只有靠近了,才能听到潺潺的水流声。
我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走着,思绪也和脚步一样的乱着。
突然,脚下一凉。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踩到了水里,河水弄湿了裙角,也沾湿了脚踝,急忙跛着脚走到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拧干了裙角,鞋袜不能脱,可我现在也不想回家,只能这么坐着,晾着。
而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一片苍茫的天空。
是扬州城
我依稀还记得,除夕那夜,我站在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了扬州城的焰火,万紫千红,火树银花,只觉得美不胜收,我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一片焰火,照亮的不仅仅是我的眼睛,也照亮了他的眼睛。
真的是他吗
那个在扬州城内杀伐决断,甚至一句话就血溅五步的钦差,真的是他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扬州
当初在鬼叔的渡来馆,他曾经答应过我,一定不会轻易的下江南,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对我食言了扬州城,这个曾经让刘世舟,让刘毅以生命献祭的城池,会对他的将来,产生多大的影响
我简直不敢去想。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轻盈”
我回头一看,是芸香,她穿着一身玉色的夹袄,婷婷的立在河边,一看到我便立刻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这里走走。你呢”
“我也是。”
她看见我湿漉漉的裙角,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走了,和我一样坐在石头上,帮我拿着裙角撑开抖着。
我不由的打量起她来。
这些日子,是她一直陪着我过来的,不知不觉,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不过,说是无话不谈,其实我和她都不可能,我知道她的心里始终还有一处地方,是我,甚至连她自己也不能再去触碰的。
两个人这么沉默着,水流声也慢慢变得突兀起来,只觉得好像两个人的经历,回忆,这些年的岁月,就这么跟着水流逝去。我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芸香,你现在过得好吗”
她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想了想自己问的话,也笑了。
我和她几乎朝夕相处,只有过年的这些天才没有见面,现在突然这么问,任谁都要笑的。
但笑了一会儿之后,渐渐的,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笑意淡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还好吧。”
“怎么个好法”
她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映着水光,想了想,慢慢道:“比起过去是好多了。手头宽松得多了,自从二哥回来以后,苟二就更老实了,不敢动手打我了,还去找了份正经的活。家里是一天一天好起来;至于我”她想着,突然一笑,对我道:“我现在可算是个小老板了吧。”
我也笑了笑,点头。
“我偷偷告诉你”她附在我耳边,说道:“我的私房钱苟二其实也知道的,可他不敢问我。他怕我二哥呢。”
她说着,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我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而且,我现在也开始学认字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已经认识好几百个了。将来我也可以帮你出去跟人谈生意,签契约了呢。”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没想到芸香竟然这么上进,也偷偷的开始学认字了。要说她现在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且没有读书的底子,加上世人都有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认知,她还肯这样下苦工,真的让我很意外。
看来,她是真的已经把绣坊融入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了,才会那样全身心的投入。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女人过到这样,也就算好的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这么说,连我也觉得的确是,银钱上宽裕了,做着自己的活计,丈夫也算是迷途知返,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可心里,却还是有些茫然,甚至看着她,她的脸上虽然在笑,可眼睛里却是空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问道:“那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
她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过了好一会儿,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中,却多了几分寥落,道:“算吧。算是幸福了。”
算
我越发的茫然了,看着她。
幸福,是可以的算的比起过去好了一些,手头宽裕了,不被丈夫打了,丈夫找了份工了,不再游手好闲了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