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有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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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为何让敛心以为……”
“因为言素绾比其他两个有趣的多。其他两家可有消息传来?”
揽思应道:“千叶和飞花传来消息,王谢二女目前尚不得知。至于公子,王文轩应是还未知晓,谢广然似是已得知,言学杰尚不清楚。”
公子墨浅笑道:“谢氏状元么?倒也是个人物;言家两兄妹倒是如出一辙的小心。不愧是长期在京中生活的,比起其他两家果真要难对付的多。既如此,依旧照着之前的计划进行吧。”
“是,公子。”
二人复又重新开始下棋。
不多时,敛心哼着小曲端着盘糕点过来了。
只听他爽亮地道:“公子,您今个儿白天那画上画的到底是谁啊?”
公子墨笑而不语。
敛心忽贼兮兮地道:“是不是您的小道友?”
公子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怎么,你们连这个也赌?”
敛心打着哈哈道:“没有没有,好奇,奴才好奇而已。”
公子墨放下棋子起身道:“揽思,你又输了。”
“奴才始终赢不了公子。”
敛心不客气地道:“早叫你别和公子下了,这辈子你都赢不了,偏不听。怎样?又输了吧?你说你老这么输,有意思吗?”
揽思瞪了他一眼,不语。
只听他又咧咧地道:“公子公子,您快说,那玄女到底是谁啊?”
公子墨轻拍衣袖,踏着月光慢慢地朝前踱步而去,敛心忙跟上。揽思仰头望望上方的明月,叹息地道:朗月温且润,其内可有心?
第23章 定亲之事众纷纭清茗阁中悄探路()
彼时,言府荣寿堂西暖阁一片寂静。
言老太君漠然地对跪在下面的言茜绾道:“你也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我也管不动你了。俗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既这么着从今个儿起你就好生待在屋子里绣嫁衣吧,我自会寻一门妥帖的亲事于你。这样也好歇了那些混账心思。”
言茜绾只觉眼前一道焦雷响过,哭着说:“老祖宗,绯夏再不敢了老祖宗!老祖宗,好歹让绯夏再服侍您两年,求您了老祖宗!”
言老太君冷冷地道:“不必了,你嫁人后贤良安分些,多少为你姊妹再挣点脸面就算是对我的孝敬了。回去吧。”
言茜绾又求了一阵,见祖母仍是无动于衷,伤心绝望之下,又问道:“老祖宗,能否告诉孙女所嫁何人。”
言老太君淡淡地道:“自是找个不在乎你名声又能对言氏有利的人家。”
言茜绾凄凉地笑说:“所以不论那人品性为人如何,样貌年龄如何,我都得嫁是吗?只要他对言府有利,我都要嫁是吗?”
言老太君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言茜绾木然地道:“绯夏知道了。”临出门前,希冀地道,“老祖宗,您可曾真心疼爱过绯夏?”
***沉默半天,方响起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或许有吧。”真心疼爱吗?她虽只将清儿看作自己的孙女,然因其冷静睿智,于祖孙天伦之情上,未免有些遗憾。而绯夏刚好替她弥补了这份遗憾。每每撒娇淘气之时,她也曾恍惚地想这也是孙女啊,自己也也要替她谋划一番,让她幸福一生才是。可一思及家族未来,她便清楚的知道,这是孙女,但这个孙女最先要考虑的不是她的幸福,是言氏一族嫡系的发扬,是值多少价值。这便是她的命! ***
待人走后,言老太君又静坐了片刻,方道:“卢嬷嬷,自今日起着人看守住茜小姐。没我的命令,不得让她踏出西府半步。任何人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去探望她。”
卢嬷嬷忙领命而去。
不到三日,言莉绾等都得知言茜绾被老太君变相软禁的消息,一时间众说纷纭。但众人均知,这次不同于七年前那次,她再无翻身的可能。因为她已定下了人家——礼郡王庶子,京中有名的“画痴”康邵。
外人皆道言府庶长女好命。即便当场对公子墨表达倾慕之意思,仍有显贵之家求娶,这便是百年世族的威望。
菲乐居内,言菲绾没好气地对冯姨娘道:“你不是说言茜绾这次肯定没好下场吗?为何还有这般好的亲事?即使是庶子,那也是郡王府的庶子,将来若是运气好,保不齐还能捞个三等护国将军的封号,那时她才威风呢!”
冯姨娘呷了口茶,悠悠地道:“急什么?这郡王府岂是那么好进的?再说你只看到表面,却不知这内里的情况。这康邵不过是婢女所生,生母没什么地位,礼郡王那么多庶子,哪轮的到他当三等护国将军。再说他那个人除了画画,诸事不管,即便给他当他也不会要。想那郡王府的水啊,可比咱们府里深得去了,依言茜绾那不长脑的性子,有的她受!”
言菲绾这才稍稍释怀些。
莉静院中,言莉绾写完一张纸,又揉成一团扔掉,另拿一张再写,再扔掉……
如此反复几次,她忽地扔下笔,对左右道:“走,去清茗阁。”
巧心踟蹰地道:“小姐,您是要去……”
言莉绾顿了顿道:“这么多年她确实对我不错,没有她我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悠闲。不管如何,多少尽点自己的心意吧。做人固然要为自己绸缪,但也不能太无情无义。”
“可是素小姐同你们一向没什么交情。您即便去求她,又如何?”
“那我也得去。”
“小姐……”
“不必多言,走吧。”
巧心巧意相互对视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荣寿堂东侧的清茗阁。看着低调奢华的建筑,言莉绾有些却步了:这就是言素绾同她们的区别吗?光是居所就不知用心多少,哪像她们三个,都是一模一样的构造。走进清茗阁,内里一片寂静,丫鬟婆子们均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职。及至廊下,便有丫鬟前来引路,除了她主动询问的事外,旁的一概不多言,她不禁暗暗佩服。
明间里,言素绾正低头缝制什么,四个大丫鬟敛气屏息地分站在两边,见到她来,恭敬地屈膝行礼。
素绾听到丫鬟们的声音,抬头笑着说:“莉妹妹来了,快请坐。”
言莉绾略福了福身道:“莉绾见过姐姐,谢姐姐赐座。”
落座后好奇地问道:“不知姐姐在做什么?”
素绾浅笑道:“没什么。煦哥儿学里过几日要蹴鞠比赛,我帮他们缝些头带,上场时好区分点。”
言莉绾羡慕地道:“姐姐和煦弟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素绾笑笑。
过了会儿,言莉绾斟酌地道:“不知姐姐可知晓绯夏的事?”
素绾平静地道:“略知一二。”
言莉绾忽叹了口气道:“绯夏的性子实在是太过要强了点,做事冲动了点。即便如此,老祖宗这次的惩罚也着实重了点,姐姐您说是吗?”
素绾皱着眉道:“莉妹妹慎言,老祖宗并没有惩罚绯夏姐姐。”
言莉绾忙道:“虽无明面上的惩罚,但要她嫁入礼郡王府,不是比任何惩罚都要残忍吗?”
素绾不赞同地道:“莉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嫁人之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说是惩罚呢?”
“姐姐难道不知这礼郡王是何等地方?绯夏那样的性子进去了焉有活路?”
“莉妹妹这话可就奇了。礼郡王府怎么就没活路了?依着妹妹的话,绯夏姐姐要嫁给谁,嫁入哪个府才算有活路?”
“我……这……可礼郡王的主子女眷实是多了点。”
“那么哪家又是独门独户,只等着她嫁过去就当家做主的呢?”素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莉妹妹,礼郡王府虽人口众多,然因康邵公子醉心丹青,并不同谁过从甚密,倒也颇得几位兄弟的照顾。倘若她能跟着康邵公子一心一意过自个儿的日子,自是无人会难为于她。别忘了,她身后可还有言氏一族;但若是她仍执迷不悟,那么她身后便没有言氏一族。如何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相信绯夏姐姐心中自可定夺。”
言莉绾若有所思,却仍不甘心地问道:“虽则如此,恐绯夏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姐姐,难道真的不能去求一求老祖宗吗?好歹换个简单点的人家。”
素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换?‘好女不许二家’的话莉妹妹忘了么?百花宴上绯夏姐姐的名声已经受损,若是再退亲,那她才真是没活路了。莉妹妹仔细想想可是这个理?”
言莉绾咬唇不语。又默坐了片刻,方起身告辞。
待人走后,如茹嘴快地道:“小姐,莉小姐倒是挺知道感恩的。这会子人人躲还来不及,她倒有勇气来找您。”
素绾摇摇头:“未必。”
如茹不解:“这怎么说?”
素绾低头缝了一针,方道:“你看她这些年做的事,哪件不是帮自己铺着路?她与绯夏姐姐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这感情中一旦掺杂了利益,还剩多少真心,只有她们自己知晓了。今日她前来既是为绯夏姐姐求情,也是为她自己探路。”
如茉点点头道:“小姐说的不错。莉小姐虽句句说的是茜小姐,但话中何尝不是为她自己试探。这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主子女眷又少的,墨家便是。”
如茹吐吐舌头:“我还以为莉小姐最是清心寡欲呢!”
如若感概道:“深宅内院的,谁能清心寡欲的活着?便是我们小姐,也得处处提防小心。”
其余三人心有所感的点点头。
路上,巧心迟疑地道:“小姐,既然素小姐不肯帮忙,要不我们去求求老太君吧?”
言莉绾看了她一眼说:“不必了回去吧。”
“可是小姐你不是要……”
“现在不必了。”
又走了会儿,只听她喃喃地道:“巧心,你说我从现在开始讨好老太君,夫人,还来得及吗?”
“小姐您说什么?”巧心疑惑地问。
言莉绾迷茫地看着天空道:“没什么,我需要好好想想,想想……”
此时的谢府别苑却是一片乌云笼罩,丫鬟小厮们都被远远地给打发了,偌大的书房只剩下谢广然和谢馨菡二人。
谢广然一脸闲适地道:“舍了我一本珍藏,换了些什么?”
谢馨菡撇撇嘴:“换了一身骚。那王家可真一点都不弱,安排的这般周密,还能坏我计划,想到就恨的牙痒。”
谢广然挑挑眉道:“早就告诉过你第一世家可不是白当的,自有过人之处。”
“可祖父不是说这只是明面上的第一世家吗?”谢馨菡不服气地道。
“能明面上是未尝不是种实力的象征。你还要继续蠢下去吗?”
“哥……”
“行了,往后没我的允许不得擅自行动。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怪我没警告你。”
谢馨菡扁扁嘴:“知道了。不过这次的奴仆可以交给我处置吗?”
“随便。没事的话出去。”
谢馨菡噎了下,方道:“那妹妹下去了。”无人应答,她只好自行离去。
谢广然兀自沉思半响,忽勾起唇角道:“公子墨么……有意思。”
第24章 饮酒泛舟潮涌起竹林躲猫香囊换()
这日,王、言、墨三家受谢氏邀请,至谢府别苑游玩,众人饮酒泛舟好不恣意。
谢馨菡因说道:“今日为何不见绯夏姐姐?”
素绾含笑道:“绯夏姐姐已是定了亲之人,按礼,是不能出门的。”
“这么快?”谢馨菡惊呼道,“百花宴可没过去多久啊。”
“原本就已纳了彩、问了名,百花宴后又纳了吉,不算快的了。”
“可是绯夏姐姐不是在百花宴上对公子墨……”
素绾浅笑道:“那是众人误会了。我们家的绯夏姐姐对丹青一事上向来执着,每完成一幅画儿,必要身旁最擅长之人评价一番,若不得她就难受的紧。这事儿你不妨问问莉妹妹,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众人忙拿眼去看言莉绾。
***只听她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可不正是素姐姐说的那样么。平日里,我没少为这事恼她。每每得了画作,必要人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只让人说。无论是好是坏,都要应景几句,不然她就能同你犟上。那日也不知是谁多嘴说了句公子墨的丹青出神入化,堪称慕栖一绝。我当下就想,这可坏菜了。果不其然,她画完画只一味问着公子墨,全然不看场合,不顾众人。我们在下面是急得不行,可她这脾气一上来,全家唯有老祖宗才能压制的下。唉,万幸母亲的话她也能听进一两句,这才没闹出大乱。饶是这样,回去还嚷嚷要公子墨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