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1980-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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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平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他当然知道当地喝酒的习惯，所以事先声明“许书记，建良二哥，还有其他几位村委，我先提个申请，因为我们下午回去还有事，一会儿喝酒，我们三个就不跟随你们了，请大家谅解。”
“还没端杯子，你就挂免战牌，这是什么意思？再说，你不想喝，人家两位老师第一次来咱们村里，我们总得把客人陪好吧？”周建良在酒桌上劝酒很有一套。
“我们也喝不多，周总说得对，下午我们都有事。”于学才赶忙声明。
“要不这样，今天第一次留下来在村里吃饭，既要表达我们的情意，又要通情达理，我建议客人们按我们标准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你们觉得可以吗？”许书记提出个折中方案。
“最好三分之一。”周建平道。
“二分之一，不能再少了！”周建良不再让步。
周建平心想，二分之一也不错，要是跟他们喝得一样多，不知道农科所这两位兄弟怎么样，反正自己绝对要醉了。
席间，谈及今后的工作往来，村委会有人说，他们这里地处偏僻，来会捎信都不方便。“村里没有电话吗？”于学才问。
“村里的电话还是那种老式手摇电话机，需要经过乡上的总机差转接线。”
“据我所知，只要电信局有熟人，要想安一部程控电话，好像也不是多难的事。”
“什么叫程控电话？”周建平对这方面也不了解。
“咱们城里单位用的，周总，包括你们办公室那些电话，都叫程控电话，你注意到没有？咱们之间相互打电话不需要人工交换机接转，拿起来直接拨号就打过去了。”
“对呀，在城里跟对方单位打电话，直接拨号就通了。不知道安一部这样的电话，需要哪些手续？”周建平自语道。
一个小时多一点的功夫，在给村委们倒满第三杯的时候，六瓶酒就见底了。周建良还让服务员拿酒来，周建平说“要喝你们慢慢喝，我们喝完杯中酒，就得回去了，下午真的还有事。”
“建平他们还有事，要不以后找机会再尽兴？”许书记道。
把于学才跟何力送到家，周建平回到办公室，已是下午四点。因为跟村里通讯不方便，周建平早就感到工作起来很别扭，中午吃饭提到的程控电话，让他非常动心，他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兴伟吗？我还怕你不在办公室呢。”周建平拨通了马兴伟办公室的电话。
“调查取证专门有人做，只要没有庭审辩护，一般我都在办公室。你今天这么清闲？”马兴伟道。
“如果没有打扰你的话，我想跟你请教点事。”
“嗨，说话干嘛这么客气？请教什么呀！有事直接说就是。”
“我现在跟你打电话使用的电话机，是不是叫程控电话？”
“对呀！不过这跟电话机本身关系并不大，交换转接的原理跟老式电话是一样的，只不过程控电话不用人工，它用程控交换机自动转接。你问这个干什么？”马兴伟莫名其妙。
“要想安装一部这样的电话，你觉得是不是很困难？”
“这个，我们事务所刚成立时，一共安了六七部电话，我记得提出申请后，找了个熟人，大概十来天就给安装了，现在我估计都用不着等那么长时间。”
“假如我想在老家那边的村子里安一部程控电话，你觉得好不好办？”
。
第101章 专线电话（）
“在你老家那边，这个不好说，要是在城里，找个人关照一下，很快就能办了。”
“兴伟，你帮我问问，尽量给想想办法。我不是要在老家建蔬菜基地嘛，现在正在筹建阶段，事情太多，大事小情都要来回跑，既费时间，又费精力，如果有部电话就方面多了，好多事打个电话就成，用不着亲自跑过去。”
“老家村里没有电话吗？”
“村委会只有一部人工接转的老式手摇电话，那是西山乡跟村委会的联系通道，外面往里打，很不好接通，即使侥幸接通了，接线员态度不好，通话质量又差。”
“所以，你想在村里安装一部程控电话？”马兴伟道。
“有了电话，不仅方面联系，而且能使工作效率提高很多。”
“确实该有一部电话，可是那么远的距离；唉，我先给你打听一下再说。”
马兴伟找到他一个在电信局工作的小学同学，把情况一说，尽管对方还是个小领导，但人家马上皱起了眉头，“兴伟，现在在城里安装程控电话真比前两年容易多了，你提出申请，交上钱，不用排队，马上就能给你电话号码，三五天就能上门装机。但你说这个地方在西山乡下面的某个村里，那样的位置太偏僻了，而且距离又远，那附近没有资源，太不好办了！”
“你说的没有资源是什么意思？”马兴伟道。
“就是附近没有电话线路。”
“是呀，那么偏僻的乡下，哪来的电话钱？可是，”马兴伟好像有话要说，又不好说出口。
“兴伟，你是不是有啥不好说的话？咱俩这关系，有事你说出来，我办不了的，再想其他办法。你这样欲言又止，弄得我都难受。”
“我不是说了嘛，有个好朋友，也是老同学，在西山乡搞了个蔬菜种植基地，目前正在筹备中，那里没有电话，路程又远，联系不便，工作起来非常别扭，他很想在那边安装一部程控电话。”
“我告诉你吧，即使西山乡政府驻地，现在也没有程控电话线路，去村里更没有了。说实话，要是你那位朋友实在很需要，只要他自己出钱，也可以从城里跟他拉一条专线，但从城里到装电话的村子，有几十公里距离吧？这笔钱可不少啊！”
马兴伟连连摆手，“那可不行，企业自己拉一条专线，几十公里距离，那得花多少钱？但是，这位朋友确实很需要一部电话。”
“那边村上也没有电话吗？”
“据说村上有一部老式手摇电话，需要乡上的交换台接转。”
“你朋友通过交换台往那边打过电话没有？”
“据说打过，他说接线员态度不好，通话质量差。”
“我知道了。兴伟，你跟我说实话，这哥们跟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马兴伟莫名其妙。
“关系，他跟你关系怎么样？”
“你问这干嘛？我们高中同学三年，他不仅是我的同班同学，还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马兴伟道。
“这样说来，这个忙我是非帮不可了？”
“你尽量给想想办法，这哥们人不错，哪天有时间，你上他公司看看。”
“看来，这个面子我要是不给，你就饶不了我，是不是？”
“那倒不至于，兄弟之间帮忙，尽力而为就可以了，我是律师，你可别做违法乱纪的事。”马兴伟嬉笑道。
“这么点事，哪来的违法乱纪呀？顶多就是个职务便利，还上升不到原则问题。”
“你想怎么办？不至于偷着往那儿拉电话线吧？”
“我的哥哥，你想哪儿去了？如果偷着往那里拉电话线，那就犯法了，你借我个胆，我也不敢那么做。”
“那你？”
“你忘了，管他什么老式电话还是程控电话，不都要归我们电信局管吗？过几天我找机会去一趟西山乡，借口维修交换机，我在交换机旁边专门引出一根线，接在通往你朋友那个村子的线路接口上，你朋友再往村里打电话，就再也不用接线员转接，直接拨那边的号码就可以了。”
“这不跟程控电话差不多吗？”马兴伟想不到，还有这么便利的事。
“哈哈，这相当于专线电话，比程控电话还厉害。不过说起来这是不允许的，但我们在内部做些手足，只要不让外人知道就没事。”
“真是太好啦！你尽快帮我朋友把这件事办了，哪天去他公司，我让他好好招待你。”马兴伟非常高兴。
三天后，上午十点半左右，马兴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兴伟，我现在西山乡，你让那位朋友往他老家村里打电话试试，直接拨号就行了。”
“哦，好好好！我这就让他试试。”令马兴伟喜出望外的是，他没想到电信局这个小闻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
“我在这儿等着，十几分钟后我再跟你联系。”
放下电话，马兴伟立即跟周建平联系，“建平，现在往你老家打个电话，试试通话情况怎么样，直接拨号就行了，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用接线员转接。”
“兴伟，怎么回事？”
“先别问这个，你马上试试，我的朋友还等着结果。具体情况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马兴伟催促道。
周建平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了元坝村村委会那部电话的号码，稍等了十来秒钟，电话里传来接通的声音，“喂，你找谁？”电话那边传来问话声。
“你那里是元坝村村委会吗？”周建平生怕打错了地方。
“是啊，你是谁？”
“哦，我是周建平，你是哪位？”
“叔啊？我是小周，请问你找谁？”
“谁也不找，我试试电话，没事了，明后天我在跟你们联系。”说完，周建平挂断了电话。
“嘿！也没跟我打招呼，难道马兴伟就找人把程控电话安装好了？不对，要是有人去村里拉线装电话，小周刚才应该告诉我呀！”
正在周建平坐在椅子上纳闷之际，马兴伟的电话打过来了，“建平，试了吗？情况怎么样？”
“一搏就通了，真不用交换转接，而且双方说话听得比以前清楚多了。兴伟，你是不是找人安装程控电话了？得把费用给人家呀！”
“那就好，我还要跟对方回信，先就这样吧，你要想知道原因，一会儿你再给我打电话。”
马兴伟挂断电话没过两分钟，小闻的电话过来了，“兴伟，你那朋友试过了吗？打通没有？”
“打通了，通话效果不错。”
“好，这就完事了。”
“小闻，今天中午过来喝酒吧，我们请你。”
“今天中午没有时间，改天再说吧。”
周建平让司机把他送到方正律师事务所，见他进门，马兴伟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听听程控电话是怎么办的，再把安装电话的费用给你送来。”周建平把这看得跟真事似的。
马兴伟笑着问道，“什么程控电话呀？哪来的费用？”
“不都让我试过了吗？”
“嗨！你先坐下，听我跟你慢慢道来。”马兴伟把事情原委简述了一遍。
“原来不是程控电话呀？可是通话质量照样很好，又不用人工转接，这是怎么回事儿？”周建平不解地看着马兴伟。
“虽然不是程控电话，但这相当于专线电话，比程控电话还好。”马兴伟道。
“专线电话？什么意思？难道单独拉的一根线？”
“老家那边位置偏僻，没有电话线，开始真想让你单独拉根线，但从城里到老家村里，几十公里距离，单独拉线得多少钱？一般单位根本承受不起！我告诉朋友，说你在老家搞蔬菜基地，非常需要一部好用的电话，他想到了西山乡的人工交换机，便以维修设备为由，在交换机的接口处单独拉出一根线，接在通往元坝村那部电话的接头上，刚才让你试电话，他正在西山乡的交换机接线呢。以后你往老家打电话，有没有接线员转接都一样，如果不用接线员，那不就成了你的专线电话了吗？”
“哎哟，你的朋友给我解决了大问题，我怎么感谢他呢？”
“用不着专门感谢，我跟他说了，等他有时间去你公司玩，留他吃顿饭，这家伙抽烟，临走时给他买条烟就可以了。”
“这个好办，要不今天中午把他叫过来，咱俩正好也有一段时间没聚在一起了。”
“今天中午就算了，他有事，我也有事，这事不急，改天吧。”
有了直拨电话，联系方便快捷了，就用不着为几句话或一点小事也往老家跑，就算不计车的磨损和汽油消耗，起码节省了很多时间，另外，从西山乡政府到元坝村那段土路实在难走，每去一次，司机孙师傅就皱一次眉头。
“专线电话”接通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周建平往元坝村打电话，“请问村委哪位领导在？”
“村主任在。”
“请他接电话。”
周建良接过去，“建平，这回打电话方便了，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二哥，你们宣传动员的效果怎么样？有多少农户愿意签协议？”周建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