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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呵呵,全世界都逼我当替身-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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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冰十分幸灾乐祸地一通狂笑,但笑完以后,又忍不住叹气,看了一眼小小言。

    小小言抓着哥哥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许冰沉默,良久,伸手,把弟弟从摇篮里抱了出来,一边拍着弟弟的背,哄他睡觉。

    小小言睡眼惺忪地抱住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问:“哥哥,小天使好可怜啊,我们不要欺负他了,让他回天堂好不好?”

    许冰摇头:“回不去的。”

    小小言闪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许冰把他放回摇篮里,用小毯子盖住他:“因为路西法命中注定,是属于黑暗的。和光明比起来,他在堕落的罪恶世界,更加得心应手,也更加快乐。如果一辈子都待在天堂里,那也就算了,可他已经见识过人间的模样,即使暂时离开,但他最终也还是会选择回到黑暗里的。小言,有些东西沾不得,会上瘾,甩不脱,最后连灵魂也会跟着堕落,再也没办法回到阳光底下的美好生活。”

    小小言被哥哥的话给搞糊涂了,顶着俩蚊香眼说:“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小言听不懂,啊,好晕啊,我要晕倒了,我要晕倒了,我晕了。”

    许冰被他给逗笑了。

    小小言把手从毯子下伸出来,在头顶找来找去,许冰把毛绒动物递给他,小小言登时咧嘴大笑,满意地侧身抱住大熊猫,抬腿夹住它的毛绒脚,仰头叫许冰。

    “哥哥?”

    “嗯?”

    “我是你的天使吗?”小小言问。

    许冰温柔地抚摸小小言的头发,手向后捋去,俯下。身去吻在他的额头上:“是的。”他直起上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你永远都是我的天使。”

    小小言顿时开心起来,但很快又沮丧了:“那……我以后也会变成大魔王吗?”

    许冰没有直接回答。

    “你知道吗,其实鱼和天使也差不多。”

    “不懂。”

    “鱼天生是属于海洋的。即使没有人教它,它也会本能地选择通往大海的道路。这些是写在它的基因记忆里,对鱼来说,只有大海才能给它真正的彻底自由。但是,大海是充满了危险的,很多鱼在半路上就死亡了,即使生活在大海里,那也是危机四伏,时刻都需要担心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即便如此……”

    许冰的眼睛扫过黑黢黢的床底,脚尖能够感觉到鼓鼓囊囊的袋子,他知道,那是无数把刀柄突出的形状。这些东西,卖出去就是钱,来路,自然也不是很合法。许冰想起获得它们的经历,九死一生,但铁与血的刺激感,回来这么多天了,他却还是无法忘记,只要一想起来,手就忍不住激动地颤抖起来。

    “如果我们的主人公鱼,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狭窄的鱼缸里,并且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的话,也许他会过上和其他人一样的娶妻生子平凡生活,说不定他一辈子最大的苦恼,也就是银。行的房贷而已。可如果是去过大海的鱼,就算他回家了,但不管他怎么反抗,也还是无法忘记大海的感觉,最后还是会回到大海里去……他没办法反抗……有些东西,是命运的呼唤,注定的结局。”

    许冰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已经愈合,但仍显狰狞的伤口。

    “希望你身体里流淌的犯罪者血脉,永远都不要觉醒。”许冰折起手臂靠在摇篮上,看着笑得无忧无虑的小小言,“希望我能护住你,让你永远都待在鱼缸里……”抬头,悠悠地看着窗外,“别去找什么大海。”

    “大海根本就不像想象中那么有趣。最可怕的是,一旦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562】

    许言一脸深沉地走了。

    擦头发的毛巾,忘在邢闯东手里。

    邢闯东本来是打算把毛巾还回去的,但许言也不知道躲到什么角落去了,邢闯东转了一圈没找到他,周围一问也全在摇头,邢闯东随手把它丢在活动室的桌上,瘫在沙发里看电视。

    萧姐进来的时候,邢闯东已经睡着了。

    活动室里很安静,除了邢闯东之外没有别人,电视机放着温馨家庭剧的片尾曲,廖姐下意识就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绕过正中间的桌球台,然后看到躺在茶几后面,酣睡中的邢闯东。

    廖姐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睡着的邢闯东,和平时完全两个样,尖锐冷漠的棱角全都收敛起来,凛然不可侵犯的老大派头也没了。

    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角度刚好对着沙发,邢闯东用一条手臂挡住眼睛,上半身瘫软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脚太长,沙发摆不下,于是一条腿曲起向上耷在沙发扶手,而右一条腿则踩在地板上,右手向下垂在地板上,胸口起伏缓慢,显然已经睡熟。

    廖姐低头看着邢闯东毫无防备的样子,内心深处仿佛有头小兽在撒蹄子欢蹦,一种难以形容的渴冒了出来,而唯一能够舒缓这份渴的清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廖姐眼珠子都没法移动了,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缓缓蹲下,手掌颤抖着抚摸邢闯东的脸,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好,怎么摸都摸不够。

    就像磁铁南极遇到了北极。

    邢闯东被吓醒的。

    任谁睡到一半,忽然裤子被人给脱了,想必都会吓一大跳。

    邢闯东猛地一脚踹开压在身上的人。

    噗咚一声那人摔在沙发背后。

    凉风吹*。

    邢闯东狼狈万分地跳了起来,一手提着裤腰带,不让裤子掉下去,另一只手则抄起椅子,打算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偷袭者一个教训瞧瞧。

    谁料走过去一看,邢闯东无语了。

    廖姐揉着摔疼的胳膊,从地上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朝他嚷嚷:“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嗓音洪亮,气沉丹田。

    毫无愧疚。

    邢闯东:“……”

    真是岂有此理。

    哐当,椅子被邢闯东丢到一边。

    邢闯东低头,把拉链拉上去,系好皮带,扣好扣子。

    廖姐本来就敏感,邢闯东对他的兴趣持续减少,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也亲眼看到了邢闯东和许言勾肩搭背,廖姐心里怄得不行,真恨不得学女人叉腰骂街状,指责邢闯东是个世纪末大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说不定不是看而已,说不定……说不定他和许言早都已经睡过了!

    对!

    他们肯定已经有一腿了,不然东哥怎么可能对其他人那么大兴趣,要知道,邢闯东平时懒得要死,如果不是已经和许言睡过了,邢闯东特意照顾他的小情人的话,邢闯东又怎么可能天天和他一起去练拳,而且还靠得那么近说话,还笑得花枝乱颤。

    可恶可恶可恶!

    而廖姐最气的,不是有人撬他墙角,而是对方完全不尊重他,没有一点先来后到的自觉。廖姐自诩正宫娘娘,任邢闯东开多少后宫,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提是,他必须是最大的,是正室,是大妻!

    但那两个人倒好,整天眉来眼去也不嫌害臊。廖姐等着邢闯东来向他坦白,但左等右等等不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势汹汹来问罪,但不小心让邢闯东的美色给诱惑了,一时色迷心窍,想要给邢闯东一个惊喜,但计划才刚执行了第一步,就被发现了,被一脚踹飞,邢闯东还这么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搞得他里子面子都保不住。

    所以倍感委屈的廖姐,生气了。

    廖姐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像被大风卷过的活动室,成了他怒火的直接表现。

    邢闯东本来就没睡醒,廖姐还这么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搞得他是又头疼又头晕,疲倦地坐在门口,太阳晒在他身上,他坐着坐着,头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又打起盹来。

    他的沉默,终于让廖姐感觉到不对劲。

    再一回头。

    廖姐感觉自己的怒火都能把活动室给烧成焦炭。

    不行不行,不能赤手空拳和他怼,得先找个趁手武器。

    廖姐左右看看,但总觉得都不够粗,根本就打不瘸东哥的腿。

    咦?

    廖姐的视线被桌上的毛巾吸引,走过去拿起来。

    邢闯东的毛巾是蓝色的,但这块毛巾却是橙色的。奇怪,别人的毛巾,怎么会出现在邢闯东的地盘里呢?

    “啊!”廖姐忽然尖叫起来,“这是什么!?”

    邢闯东瞌睡再一次被吓醒,迷瞪瞪地转过头去,然后看到廖姐从毛巾里捏出一根黑发。

    廖姐瞠目结舌地瞪着明显就不属于邢闯东的头发,这么长,全监狱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有。

    许言,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这个是谁的?”廖姐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邢闯东打了个哈欠,大半个脑子都是木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漫不经心地说:“哦,许言的。”

    “为什么毛巾是湿的?”廖姐觉得天都要塌了,“你们之前,干什么了?”

    邢闯东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他洗完澡以后,头发……”邢闯东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湿的。所以就……你放下,别弄脏了,待会我还要还给他。”

    廖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们一起去洗澡了!?”

    “嗯。他的东西你别乱动。”邢闯东赶不走瞌睡虫,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活动室,心烦,起身准备回房间补觉去,“算了,你给我吧。”

    毛巾朝邢闯东的脸飞来。

    邢闯东让廖姐弄得莫名其妙:“你干嘛?”伸手把挡在脸上的毛巾拿下来,然后就看到双手抱着电视机,双目赤红的廖姐。

    邢闯东:“……”

    “你这个渣男!贱人!”廖姐歇斯底里地咆哮,“给我去死,老娘真是瞎眼看错你了!!!”

    邢闯东伸手:“等等!”

    但还是迟了。

    那台老式电视机,还是笔直朝着邢闯东的俊脸,砸了过来。

    伴随着电流火星四射,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电视机摔成碎片。

    而与此同时,邢闯东也在抬胳膊护脸,后退的过程中,被如狼似虎的廖姐狠狠扑倒,压在地上。

    “老娘跟你拼了!!!”

    骑在邢闯东身上的廖姐,悲愤欲绝地飙着宽面条泪,边哭边抡起胳膊,给了邢闯东一粉拳。

    “噗————”邢闯东捂着肚子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尼玛说好的粉拳呢?粉拳!!!

第130章() 
【563】

    就在许多人闻风而至,前去活动室围观年度撕逼大战时,许言正躲在图书馆里纠结一些非常复杂的人生哲理问题。

    邢闯东的提议让他十分动心,但同时,他又无法抑制地担忧起来。

    他害怕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想在监狱里挑大梁,干好老大这个活儿,领导者除了要脑子机灵,能言善道,拳硬耐打之外,更重要的,是你手下有多少人,这些人有多能打。四区之间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和平如同一层薄薄的浮冰,随时都有可能破裂,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发展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暴力冲突将变成家常便饭。许言问自己,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受伤了,死了,你是否能够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吗?到时候你是选择和平还是战争?要报复吗?要道歉赔偿吗?要武力镇压吗?真的能彻底打得服吗,会不会遭到偷偷报复,到最后演变成没完没了的“以暴制暴”?过度依赖暴力的结果,会不会让他变成冷血无情的独。裁暴君?

    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都已经沦丧到无期徒刑的地步了,除了尸体,他不可能活着离开监狱。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坚持可怜的道德底线呢?诚然,他是被冤枉的,可谁知道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天会不会到来?如果他一辈子出不去,那他此刻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继续维持善良的人性,是否还有必要?社会道德的约束,对他来说,是否还需要继续遵守?

    监狱是个纯黑色的大染缸,有些人也许是因为偷钱包而进来的,但等他出去的时候,说不定什么都已经学会了。许言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黑化,他身体里属于年轻人冲动激情的热血已经冷了下来,现在有事在他面前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根筋,单靠本能反应去行事,而是会不动声色地分析,考虑利益得失,危险程度,应变方式……

    是,他觉得自己变强了,可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他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怪物似乎从他滚出娘胎之日起,就顺着脐带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然后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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