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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似锦-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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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肖氏的心思() 
    姜似还没走回海棠居就又被请了回去。

    永昌伯府的内管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老夫人了,我们世子担心大姑娘,不得不麻烦四姑娘过去一趟。您放心,我们定会照顾好四姑娘的。”

    冯老夫人笑笑:“远亲不如近邻,应该的。”

    她说完看向姜似,叮嘱道:“到了那里好好陪着谢大姑娘,莫要给人家添麻烦。”

    姜似应了,随永昌伯府的管事婆子离去。

    肖氏脸色讪讪,忍不住道:“永昌伯世子到底年轻,只想着四姑娘与谢大姑娘交好,别的方面就考虑不到了。”

    冯老夫人瞥了肖氏一眼,意味深长道:“年轻有什么不好?谁不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何况永昌伯世子这么年轻,用不了多久就成一府之主了。”

    肖氏听了心头一跳。

    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永昌伯世子会袭爵不假,可这与东平伯府有什么关系?

    “没了长辈扶持,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即便成了一府之主,恐怕永昌伯府也不复以往的风光。”

    冯老夫人笑了:“暂时的艰难算不得什么,再怎么样这爵位是谁都夺不走的,等将来娶上一位贤妇,还愁不能把伯府打理得妥妥帖帖?”

    她本来不愿意姜似往外头跑,但既然是永昌伯世子派人来请,瞬间就改了主意。

    永昌伯世子与四丫头是一起长大的,永昌伯夫妇若是在,或许会嫌弃四丫头退过亲,但年轻人往往不在乎这些,要是四丫头命好,嫁过去就是伯夫人了。

    肖氏一听冯老夫人提到“贤妇”两个字,陡然明白了。

    老夫人是想撮合姜似与永昌伯世子?

    一想到这,强烈的不甘从肖氏心底升起。

    姜似要是真的嫁给永昌伯世子,回头就是伯夫人,哪怕三年后过门依然还不满二十岁。

    谁家女儿嫁到勋贵之家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主母,若真如此,姜似也太好命了!

    肖氏满心不甘离开慈心堂,沉着脸往雅馨苑走,心思还放在冯老夫人的话上。

    “母亲。”

    肖氏回神,看到两个庶女立在不远处向她行礼,目光从她们面上一一扫过。

    五姑娘姜俪今年十四岁,六姑娘姜佩十三岁,两个女孩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再过上三年,正是花开正好的时候。

    肖氏一颗心顿时活了起来。

    倩儿是嫁过人的,以后寻个小官二嫁不算难事,但想嫁给伯爷就是痴人说梦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但两个庶女未尝没有机会。

    永昌伯世子上面没有父母管着,倘若对一个姑娘动了心,执意要娶,根本没人可以拦着。

    她很清楚,对年轻男子来说可没那么看重女子的出身,就比如安国公府那位三公子不是舍了姜似娶了个民女么。

    呵呵,这还是府中长辈都在呢。

    肖氏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视线来回在两个庶女面上扫量着。

    姜俪是个老实的,好拿捏,但她这样的性子恐怕不讨男人喜欢,至于姜佩——

    肖氏目光在姜佩脸上停得久些。

    少女生着一张瓜子脸,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含情杏眼,腰肢纤细柔软,如一截妖娆柔嫩的柳枝。

    说起来,府中几位姑娘都是美丽的,只是姜似生得太好,才把其他姐妹衬得不显眼罢了。

    肖氏心中有了人选,对姜佩道:“你随我来。”

    姜佩被肖氏看得胆战心惊,心中一直琢磨着哪里碍了嫡母的眼,听她这么一说,只得老老实实跟上去。

    姜俪看着姜佩亦步亦趋跟在肖氏身后进了屋,不觉蹙眉。

    自从二姐回府,嫡母对她与六妹完全熟视无睹,今日怎么会把六妹单独叫走?

    姜俪直觉有事,最终只得轻轻叹口气,默默走了。

    进了屋,肖氏一指雕花绣墩:“坐。”

    姜佩屁股挨着一小半绣墩坐下,神色乖巧等着肖氏开口。

    “我记得你小时候与永昌伯世子时常一起玩吧?”

    姜佩愣了愣。

    永昌伯府的大姑娘与姜似年纪相仿,时常凑在一起玩,于是永昌伯世子没少与她们一道玩耍。她那时瞧着眼馋,往跟前凑了好几次,可是人家并不搭理她。

    姜佩拿不准肖氏的意思,低下头露出羞涩的神情。

    “再过个三四年你也到出阁的时候了,这期间母亲会给你留意着合适的,你自个儿也要争气,知道么?”

    “女儿知道了。”

    “好了,你下去吧。”

    姜佩越发一头雾水,一脚跨出房门口忽然反应过来:嫡母这是让她与永昌伯世子亲近?

    想到这里,姜佩一颗心狂跳起来。

    她可是听说了,永昌伯夫妇全都过世了,永昌伯世子很快就会袭爵——抛去这个不谈,永昌伯世子的人品样貌她是极满意的。

    姜佩想到嫡母竟然支持她去亲近永昌伯世子,一颗心就飞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到她头上!

    有了嫡母的支持,只要她有本事让永昌伯世子动心,那她就能成为风光无限的伯夫人,到时候别说姜似,就是在她面前从来高高在上的嫡姐姜倩都会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

    姜佩越想越激动,对着肖氏屈膝行礼:“多谢母亲!”

    肖氏微微弯唇:“去吧。”

    这丫头是个机灵的,接下来她就拭目以待了。若是成功了算是他们这房的一大助力,若是失败了,不过一个庶女而已,弃了便是。

    姜似随着管事婆子向永昌伯府走去,谢殷楼竟走出大门迎过来。

    这时的谢殷楼已经换上一身麻衣,反而更显清俊挺拔。他的哀伤控制得很好,只有眼角微微泛红。

    “姜四妹,多谢你能过来,青杳就拜托你了。”

    姜似垂眸对谢殷楼略略屈膝:“谢大哥放心,你自去忙就是,我会照顾好青杳的。”

    谢青杳是姑娘家,父母过世并不需要她亲自操持什么,一切重担都会压在谢殷楼身上。

    姜似看他神色,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进去吧。”谢殷楼侧身,走在姜似身边。

    眼睁睁看着金童玉女般的二人并肩走进永昌伯府,郁谨从树后露出半边身子,鼻子都要气歪了。

第178章 一条大河() 
    永昌伯府大门前的红灯笼已经换上了写有“奠”字的白灯笼,可郁谨的脸色比摇摇晃晃的白灯笼还要难看。

    他巴巴在这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个?

    一拳捶在树干上,大树狠狠震了几下,掉下不少落叶。

    “主子,您的手出血了!”

    郁谨拿出手帕毫不在意擦了擦手背,目光紧紧不离永昌伯府大门口。

    龙旦暗暗翻了个白眼。

    主子简直是个醋坛子,人家永昌伯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永昌伯世子再混账都不可能这时候动什么男女之情啊,姜姑娘安全着呢。

    他完全低估了自家主子。

    郁谨怎么会是个醋坛子呢,他是一条醋河!

    龙旦能想明白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一想到姜似站在别的男子身边,他就心塞。

    “龙旦。”

    “小的在。”

    “刚刚跟在姜姑娘身后的丫鬟是不是拎着个小包袱?”

    “是。”

    郁谨眼睛眯起来:“他们两府离着这么近,她的丫鬟拎包袱干什么?”

    龙旦想了想,灵光一闪:“姜姑娘是要住下吧!”

    两府相邻,只有住下才可能带些随身之物。

    郁谨脸色更难看了,转身便走。

    “主子,您去哪儿?”龙旦赶紧追上。

    “去找二牛。”

    关键时刻,二牛比侍卫好用。

    二牛已经回到了雀子胡同的民宅里,正美滋滋吃着一盆肉骨头。

    冷影寡言少语,平日里面无表情,对二牛却格外温和:“别急,吃了还有。”

    话音落,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客气把盛肉骨头的盆移走了。

    移走了!

    二牛茫然抬头,胡须上还沾着肉汁。

    郁谨拍拍二牛的背:“别吃了,有正事。”

    二牛往地上一趴,生无可恋扫着尾巴。

    吃了一半的肉骨头被拿走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反正它什么都不想听。

    “二牛——”郁谨语带警告。

    二牛斜睨了主人一眼,依然面瘫脸。

    克扣一只狗的口粮,主人你良心不会痛吗?

    “先去做事,回来让龙旦给你买酱牛肉。”

    二牛立刻站了起来,抖抖油光水滑的皮毛,尾巴摇着。

    郁谨把二牛带到永昌伯府门前不远处,指了指朱漆大门:“找机会混进去,保护好姜姑娘。”

    先前阿似去住长兴侯府,遇到了长兴侯世子那样的变态,埋了一花园的尸体,这次她又要住永昌伯府,天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恨不能跟二牛换换,能亲自去就好了。

    二牛警惕看着郁谨。

    为何主人的眼神充满着妒忌?

    “去吧。”郁谨压下心中遗憾,摸了摸二牛的脑袋。

    二牛低低叫了一声,机灵避开人群,沿着墙根往后跑去。

    郁谨缓缓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看手背上的擦伤,默默离去。

    姜似直接被领到谢青杳的闺房。

    谢青杳呆坐在床榻上,身边围着几个劝慰的女子。

    姜似有些恍惚。

    就在昨日,她与谢青杳还在这里一起聊什么如玉公子,对府中厨娘的雪花糕赞不绝口,欢欢喜喜,无忧无虑。

    可是才过了一日,谢青杳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个变化对她的触动同样翻天覆地。

    姜似立在原地,突然觉得脚有千斤重,迟迟迈不开步子。

    领姜似来的丫鬟喊了一声:“大姑娘,姜四姑娘来了。”

    谢青杳抬头,迎上姜似的眼睛,一直呆呆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快步走了过去。

    “阿似,你总算来了。”

    姜似回握那双冰凉的手,牵了牵唇角:“已经和家里说好了,你放心。”

    谢青杳拉着姜似走向床榻,看看围在那里的几人,声音木然:“我想与阿似在一起说说话,请你们先出去吧。”

    刚刚被谢青杳推开的妇人神色不悦:“青杳,婶子可是专门来陪你的。这时候府上正忙乱着,你年纪小不懂事,可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婶子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不还有你堂姐堂妹呢。有什么事呀你就跟婶子说,婶子一定给你办好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看向姜似的眼神隐含挑剔。

    姜似猜测这些人应该是谢青杳的族人。

    谢家族人就住在京郊一个庄子上,接到丧信后动作快的话是该到了。而谢青杳的外祖家在外地,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赶到。

    姜家与谢家相邻多年,姜似知道永昌伯府与同族平日来往不多,只在逢年过节打交道,而刚刚的妇人一番话很有些要当家做主的意思。

    姜似心中冷笑。

    这是瞧着永昌伯夫妇过世了,谢青杳年幼,想替永昌伯府管家?

    这种事不算稀奇,往往一个大家族的顶梁柱倒了,最先想捞好处的就是这些族人。

    谢青杳一听妇人这话就恼了:“我懂不懂事,用得着你来说教?你是我什么人呢?”

    说到这里,谢青杳想起已逝的父母,不由泪如雨落。

    父亲并没有亲兄弟,若是父母还在,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堂婶对她说三道四。

    “哎呦,青杳你这话就伤婶子的心了,婶子全都是为了你好呀。”妇人一拍大腿。

    “是啊,堂姐,我娘是心疼你呢。”一位素衣少女附和道。

    妇人叹口气:“你堂姐伤心着呢,难免说些糊涂话,我哪里会跟个孩子计较呢。”

    谢青杳伤心父母的死,思绪本就滞缓,被妇人这么一说,气得只知道落泪忘了反驳。

    姜似扶住谢青杳的手,冷笑:“大婶是来陪青杳的?”

    “是呀。”妇人随口回道。

    “我刚刚进来时青杳还好端端的,大婶几句话就把青杳说哭了,可见大婶这陪人的差事没做好。既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大婶就别想着替青杳操办什么了。大婶是乡下来的,恐怕不懂,伯父伯母虽然仙逝了,但是伯府章法还在,管事们自会按着定例办事,用不着别人插手。”

    姜似一番话有理有据,又把妇人一顿埋汰,妇人一张脸陡然涨红,恼道:“你,你是谁呀?”

    她本来见这丫头是来陪谢青杳的,还以为是哪家小门小户的闺女,给大家姑娘当伴当那种,可这丫头怎么叫永昌伯“伯父”?

    谢青杳听了姜似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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