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工匠大师-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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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体验,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跟着陆子安学做金银错时的情景。
心拴在喉咙口,对未来没有任何把握。
仿佛在走钢丝绳一般,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悬崖。
陆阿惠咬紧牙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松。
当他把大致的轮廓完成之后,便开始了细节的雕琢。
而此时,舟川大师已经完成了他的创作。
他做的是一个鋤彫的圆形小徽章,先用细线雕刻勾勒出一朵花朵的纹样,再除去图案外围的底式,形成简单的浮雕。
看似简单,但线条却清晰细腻,甚至连花瓣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足可见其精细。
舟川大师盯着手里的徽章仔细地看了看,微一点头:“用心了。”
他并不会对自己的作品作出确切的评论,如做的好,或者做得不好。
傀国人更不会说这是自己做得最好的一件作品,因为他们认为,一旦下了这种定论,自己就会满足于当下,停止前进。
这时舟川大师才抬头看向对面,目光在陆阿惠的手上顿了顿,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舟川君……”白木由贵压低声音,给他介绍了一下陆子安。
舟川大师果然再次表达了惊讶,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和陆子安行了一个礼:“陆先生。”
不等陆子安回答,他已经看向陆阿惠,神情中带着三分期待:“请问这位陆先生是您的亲人吗?有没有想过要换成傀国国藉?”
他神情中带着三分欣喜,七分感叹,其实并无恶意,他想表达的是,他非常欣赏陆阿惠,想以这种形式,表示对陆阿惠的认可。
但是这于赵崇杉一众来说,显然是一种冒犯。
旁边的小书僮充当了翻译,萌萌哒地将这话译成了中文。
“没有想过!”赵崇杉龇牙,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师兄的长偃户口你以为这么轻松就能拿到的吗?如今都限购了好吧?”
“……”舟川大师中文能力有限,听不懂这么长的句子,只能看向小书僮。
听了书僮的回答之后,舟川大师还颇为遗憾:“哎,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并没有说出来。
然后,他收回目光,看向陆子安的眼睛都在发光:“陆先生有想过要入藉傀国吗?”
“……”陆子安表示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没有想过,我认为我的国藉很好。”
舟川大师的神情有些困惑:“呃?”
“舟川先生知道一个外国人,想申请华夏国藉有多难吗?”陆子安神色平静:“虽然法律和行政程序上都有具体规定,但实际上,想要拿到华夏的国藉非常困难,建国以来外国人取得华夏国籍总共才几千人。”
在舟川大师震惊的眼神里,陆子安扔下一记重磅炸弹:“另外,我国不承认双重国籍,成功加入华夏国籍的基本都是对华夏有着巨大贡献的人。”
如原籍美国的马海德,早在延安时期就入了党,被***亲口允诺了华夏国籍,后来成为了华夏的皮肤病治疗奠基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种风气,在华夏是不存在的。
曾经有某位邯国明星,想入华夏国藉逃避兵役,但是费尽了力气,最终还是放弃了,乖乖地回国服了兵役。
这样的情况,在舟川大师的世界里,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还会有国家拒绝优秀人才的加入?
在他看来,承认一个人的优秀,就是以邀请他加入国藉为基准。
华夏怎么会这样?他以为像华夏这样的国家,应该会非常珍惜优秀人才的加入才是。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陆子安,觉得与他讨论这种话题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挑了个另外的问题:“这位陆先生一定学了很久的雕金技艺吧?瞧他用锤子用的多好。”
陆子安的神情更加复杂,看着舟川先生一脸感慨,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的小书僮乖巧地翻译出来,赵崇杉毫不犹豫:“不,我师兄从没学过雕金!”
小书僮照旧翻译,舟川大师震惊地抬起头来,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从未……学过?”
第一次做,就能有这种效果?
想当年,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还是从刻石开始的……
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更近,看的也更清晰。
这线条走向,这纹理布置……怎么越看,就越觉得眼熟呢?
舟川大师微微皱着眉,仔细地研究着。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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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独门工艺()
就好像是看到往日的自己一样的感觉,那种生涩的技艺,与熟练的手法相结合,带给他的是剧烈的视觉冲击力。
其实这位陆先生以前研究过他的作品吧?
否则怎么可能捕捉到他的作品中的神韵,还复制得这么完美。
舟川大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交加地看着陆阿惠。
这个来自华夏的青年,莫非就是上天赠予他的机缘?
正在他暗自欣喜,准备等他做完了再与他好好聊聊的时候,陆阿惠皱起了眉头。
陆阿惠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动手,他虽然把材料和工具拿在手里,与其说是仔细研究并与之熟悉,倒不如说是在观察。
他在观察舟川大师的动作。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无比仔细。
当舟川大师前面的都做完以后,开始用錾子进行瓒刻,陆阿惠突然就领悟了。
啊,这和金银错差不多的意思嘛!
不过不同的是,金银错是在融金之后进行拉丝,这又和银花丝有点像。
他根据舟川大师的步骤一路做下来,因为习惯了拿刻刀,所以他没有用錾子,而是继续拿着刻刀和小锤子慢慢地刻制。
在这个过程里,他是非常享受的。
因为他发现,这种程序的工艺,在他有了木雕、玉雕、金银错的基础后,对他来说,雕金就像是几种工艺的结合。
初时会觉得生涩,但做得越来越顺手,甚至有一种完全放飞自我的感觉。
而且因为材料是金,不用担心它会碎,做起来反而更加轻松。
可是做到这一步,陆阿惠发觉,这种手法很枯燥啊!
既然能加入镶嵌的其他金属,为什么不能拉丝?
这花纹如果能拉细一点,显然更加好看嘛!
“怎么了?”舟川大师见他停了下来,非常担心地看着他:“是遇到困难了吗?我看看……这里你可以镶嵌一小块银片或者宝石的,效果可能会更好。”
“不……”陆阿惠眉头紧皱,拿刻刀在上面比划了一下:“我不喜欢这种太过沉重的感觉,想让它变得更加轻盈一点……”
轻盈?
舟川大师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真的懂得雕金吗?
但惜才之心超越了这种淡淡的不愉快,他耐心地解释道:“雕金是一项非常具有古典色彩的工艺,它要的就是历史的厚重感,轻盈……这种词和雕金完全搭不上边的。”
这样的吗?
看了看手里的半成品,陆阿惠更加纠结了。
冷不丁地,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想做就做,是我教的你畏首畏尾的吗?”
虽然不带一丝严厉,但陆阿惠听了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他猛然抬起头来,当时就怔住了:“师父……”
“你在怕什么?”陆子安负手而立,目光清冽:“舟川大师的是雕金,但你的是金属錾刻工艺,两者有差异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用了不一样的,是创新,有什么关系?”
默守成规,察觉到了有异常还不敢坚持,这绝不是百工门的作风!
“好的!我明白了!”有了师父做倚靠,陆阿惠顿时来了信心。
舟川大师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陆阿惠将其中一条细金块直接拿锤子敲扁了。
刻刀利用金良好的延展性,直接将其切割成了许多细小的条条。
再将其反复锤打,直到做到自己觉得适宜的纤细才罢休。
舟川大师已经完全傻眼了,以他向来走直线的思维,完全不能理解。
怎么就成了金属錾刻工艺了呢?明明是雕金啊?
而且创新又是什么鬼!
他的认知里,艺术是一件非常严苛的事情,必须每个步骤都严格按照要求来制作,一旦有一小步做得不到位,那也是失败。
以傀国的行话来说,就是:“不用心!”
可是,看着陆阿惠,他却无法将这个评语加诸到他身上。
不用心吗?
一根根细若蚕丝的金银丝,用镊子一根根夹住,在戒指上缠绕,编织。
经纬相交逐渐延伸,在原本厚重又古朴的戒指上做出了一层细腻的纹理。
像是织物,又像是蕾丝。
在他惊异的眼神里,陆阿惠越做越得心应手。
他仿佛是一个造物主,金银丝在他手下落地生根,开出了璀璨的花朵。
那些花纹相互依存,却又各自独立,从每个角度看都别有意趣。
当编织到背面时,陆阿惠顿了顿,屏住呼吸,慢慢地将其以织围巾的方法相互反勾。
这还是他妈教过他的方法,这样可以完美地将线头隐藏。
金丝缠绕着银丝,编织出的花朵优雅而精致。
原本纤弱简单的金戒,有了这一层纹理包裹,更添了一丝柔美的气息。
“真美,如果这银丝里,能够包裹一颗颗钻石,这肯定会让人疯狂的……”舟川大师忍不住幻想着那个画面,顿时感觉自己都颇为心动。
雕金,原来也可以做得这么唯美吗?
“师父!”陆阿惠欣喜地站起身来,举着戒指邀功:“您看,做得还行吗?”
什么叫还行?舟川大师心有点痛。
如果他的徒弟能做出这样的作品,他简直……
哦,对,他没有徒弟。
“倒是……还不错。”陆子安轻轻捻着这枚戒指,目光有些悠远:“舟川大师。”
正沉浸在自己没有徒弟的悲伤之中的舟川大师下意识啊了一声。
“你看,这像不像织纹雕金?”
舟川大师怔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来:“织纹雕金?”
这不可能。
织纹雕金是在文艺复兴时期已为金匠们使用,后来逐渐失传的一种雕金技巧。
这一项起源于意大利的精妙工艺,一直作为传统艺术精髓被保存在少数“艺术家族”之中,布契拉提即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在金艺与珠宝创作领域,织纹雕金充当着“拯救者”的角色,将文艺复兴时期的工艺传统发挥至最高最美的境界。
如今,织纹雕金已经成为布契拉提标志性的工艺。
无人能复制,它是布契拉提的独门绝技。
每一件作品的艺术创作工程需要70多个意大利工匠来共同完成,制作一件大件银器需要手工艺大师一整年的工时才可完成。
在意大利,布契拉提因为这项工艺,已经在珠宝界被神化了。
它是唯一一家自创立后,一直留在原址的珠宝品牌。
傀国的雕金,再如何复杂,依然浮于表面。
所以他们的作品,再怎么精美,价格依然停留在某个限定范围,无法超越。
而在布契拉提里面,随便拿一件作品,它的价格都是他们只能仰望的。
不是没有人想过要研究织纹雕金,但是没有其精髓,根本研究不出什么,因为他们根本无法达到这项技艺所需要的精准度。
如果织纹雕金真的这么简单,又怎么可能成为布契拉提根本所在?
现在,就在他家的茶室里,在如此年轻,甚至乳臭未干的一个小青年手上,陆子安告诉他这就是织纹雕金?
“不可能。”舟川大师果断地否定了,他目光从那枚戒指上拔离,刻意强调:“织纹雕金是意大利布契拉提的独门工艺。”
“是啊。”陆子安微笑:“在金属錾刻工艺传到傀国之前,它也是华夏的独门工艺。”
既然金属錾刻工艺能在傀国生根发芽,逐渐壮大,为什么织纹雕金又不能被他的徒弟研究出来呢?
说的好有道理,舟川无言以对。
他低头思索片刻,猛然看向白木由贵。
原本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白木由贵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偏偏还不能逃避,真是有苦说不出。
舟川大师把他拉到一边,两人低声讨论着什么。
听不到他们在说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