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9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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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文清公主都死盯着自己的手,好像错眼一秒,里头的红肉红骨就会翻出来,她怕得都忘了忌惮身边的人,期间,还拉着那人的衣角,要哭了似的问:“不会真的烂掉吧?”
“说不准。”
容黎淡淡道。
文清公主真的要哭了。
一路回到清乐堂,清乐堂外面掌柜、大夫,坐了不少,还有病人挤挤攘攘,络绎不绝。
容黎依旧牵着文清公主,在众人面前穿行而过。
这是文清公主第一次在外面不带面纱,花容月貌令在场男男女女,多少有点看愣神。
直到容黎将她带进内堂,幕帘外的目光,才被彻底隔绝。
容黎让文清公主在厅里等着,他进去换了双鞋子,顺便把衣裳也换了,才拿了药出来。
那药是木青色的陶罐装着的,打开盖子,里面是黄色的膏物。
容黎净了手,用手指挖出一些药膏,均匀的涂抹在文清公主的手掌上。
文清公主只感觉这药膏凉凉的,涂着很舒服,慢慢的,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
涂完手掌,就是手腕。
他卷起她的衣袖,一手托着她细嫩的腕子,拇指摩挲了一下,另一只手,才沾了药膏,覆盖上去。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都很专注,文清公主几次想问他问题,但都被他严肃的表情震得不敢搭腔。
涂完药,容黎让她不要乱动,自己去后面洗手。
洗手的过程中,容黎忍不住扬唇笑了,大概没想到,手烂掉这种话,她居然真的会信。
他故意洗了很久的手,才慢条斯理的回去,原是想看她愁苦没脸的模样,哪知一出去,却先听到一道熟悉的女音,轻描淡写传来。
“又不是天花,烂什么烂?
我看看,也不红啊,那狗脏,你摸完痒也正常,洗个手就行了,还擦什么药,哦?
小黎非要给你擦的?
他有毛病啊?”
容黎绷着一张脸,沉默的走出去。
厅堂里的人见到了他,高兴的喊了一声:“小黎。”
容黎死抿着唇,盯着那人,看了很久,才蹦出一个字:“……娘。”
第1839章 容黎后记27()
柳蔚和容棱是因为定州旱情的事回京的,两人一开始也没料到旱情影响会那么严重,还以为有朝廷赈济,熬过夏天,情况怎么都会有好转。
哪知这次还涉及缺粮问题,弄得朝廷居然要向番商购粮。
柳蔚和容棱接到消息,马不停蹄从南疆赶回来时,才知道粮食问题已经解决了,但已经快到京都了,回都回来了,顺路回趟家吧。
柳蔚今日一早就到家了,但小黎不在,只有母亲纪夏秋在。
柳蔚和容棱就想陪老人家说说话。
哪知老人家张口就喷:“儿子不肯成亲,你们就一点不着急?
成日花天酒地,在外面乐不思蜀,儿子是不要了?
儿子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什么,他不想成亲?
他不想成亲,你们一句都不会劝?
是打定主意,要他孤独终老,当个孤寡老人,临老到死,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儿女都没有?
等百年过去,你俩倒是死了清净,留他一个人在世上吃苦受罪,那你们生他出来干什么?”
老人家越说越火大,把柳蔚容棱吓得头晕。
容棱赶紧找了借口,说要去镇格门视察。
柳蔚灵机一动,也忙躲到了清乐堂。
柳蔚在清乐堂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儿子回来,她就想问问儿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把他外祖母逼成这样?
刚才柳蔚在药铺库房查看存货,就听外面人说,少爷回来了。
她出来一看,没看到儿子,倒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正一脸严肃,神情紧绷的盯着自己的手。
她一问,便有了后面的事。
柳蔚也几个月没见儿子了,看儿子高高大大,手脚俱全的,她就放心了,顺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道:“过来让我看看。”
容黎满脸沧桑的走过去。
柳蔚捏了捏儿子的肩膀,想学一般的母亲那样,说一句“瘦了”,表达一下自己还记得儿子几个月前是胖是瘦的心情,但她犹豫了很久,终究没说出那两个字。
因为她真的不记得儿子几个月前到底是胖是瘦了。
讪讪的收回手,为了掩饰心虚,她忙转移话题,看向旁边的文清公主:“这位是?”
刚才就聊了两句,她还不知这姑娘的身份。
按理说,擦药啥的,应该是小黎的病人。
但病人为什么会带到内堂来?
容黎绷着脸道:“文清公主。”
“啊?”
柳蔚愣了一下,这才上下打量小公主,越看越惊奇:“仙燕国的,文清公主?”
文清公主这会儿脸上已经扬起了笑,本就明媚的脸庞,因为这笑,更显娇艳,她显然还记得柳蔚,但毕竟是多年后的重逢,她不好太自来熟,便只是腼腆的点头,温笑着答应:“姨姨,是我。”
喊姨姨,完全是根据辈分猜测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喊对不对。
柳蔚看这小姑娘又娇俏,又可爱,也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你怎么会来青云国?
你一个人来的吗?”
从深山老林出来,消息无比滞后的柳蔚,连购粮案进展都是前几天才知道,仙燕国公主来青云国联亲这事,对她来说更是今日头条。
文清公主耐心的与柳蔚说了自己的来意,但没提联亲,只说是代表仙燕国使团,出使青云,不日就要回去了。
柳蔚很遗憾:“这就要回去了?
多玩一阵嘛。”
文清公主稍稍抬眼,看了眼柳蔚身后的容黎,弯起的唇角稍微塌了塌,而后又重新扬起,道:“使团过两日就要出发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柳蔚何其敏锐,自然看出了她表情中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回头看了眼自家儿子。
容黎却听她说过两日就要走,眉头当即皱成一个“川”字。
因为有柳蔚在,容黎与文清公主没有再单独说过话。
柳蔚倒是拉着文清公主,问了许多纪淳冬的事,文清公主一一答了,又道:“于文大人那里,有纪大人给纪老太傅的信,他说会转交给您。”
柳蔚点点头,看时辰不早了,又问:“你住在哪儿?”
文清公主说:“皇室别馆。”
柳蔚一拍身边的儿子,道:“天快黑了,送人家回去。”
容黎立马起身,目光紧紧的盯着文清公主。
文清公主被他这么有压迫感的看着,有点怕,但她没带婢女出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去,必然还是要有人送的。
容黎领着文清公主上了马车,放下车帘时,他不知是不是眼花,看到了他娘站在清乐堂门口,斜倚着门框,对他挑了一下眉。
马车行驶,车厢里,容黎还在想他娘刚才那个表情,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周围有些安静得过分。
扭过头,他就看到文清公主不止快把自己挤进角落的缝隙里了,还一脸紧张的正在放轻呼吸,似乎想借此,掩盖自己的存在。
容黎眉头又拧了起来:“你过两日就要走?”
安静许久的车厢,乍起的声音,令文清公主本能的颤了一下。
她犹犹豫豫的道:“……是。”
容黎问:“不是说下个月吗?”
文清公主把锅推到使臣身上:“他们说……早点走……”“你怕我?”
他突然问。
文清公主心里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面上,却是违心的摇头:“怎,怎么会……”容黎挪动一下身子,坐过去一点。
文清公主头发差点都炸了。
容黎见此,又坐过去一点。
文清公主崩溃了,好声好气的打商量:“你……过去点……可以吗?”
“不可以。”
容黎回答得十分专横,甚至坐得更过去了,直接贴到了她身边。
文清公主要哭了。
容黎垂眸,一把拉起她的手,看着上面因为融化,而干涸的药膏,用手指摩挲了一下。
文清公主想抽回自己的手。
容黎问:“我吓唬你,你生气了?”
文清公主忙摇头,她哪敢生气,惹都惹不起。
容黎把她的手,困在自己的手掌中,捏得紧紧的,说:“下个月再走吧,给我点时间。”
文清公主好奇,他需要什么时间?
“我们一起走。”
第1840章 容黎后记28()
容黎回到清乐堂时,先去了库房。
果然,看到她娘对着账册,在一样一样的点算。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外的光线,里头的柳蔚眯了眯眼,转首,看到是儿子,脸上露出笑意。
“送完了?”
“恩。”
容黎答应一声,走进去,拿起那账册,自觉继续点算。
柳蔚乐得有人帮忙,在旁边环着双臂,好奇的问:“为什么非要让人家擦药?”
容黎表情有一瞬不自然,但因为背着身,柳蔚看不到他的表情。
“怕她感染。”
柳蔚“噗嗤”一笑。
容黎有些窘迫,转首喊:“娘……”柳蔚上前,搭住儿子的肩膀,认真的看儿子的脸,越看越感慨:“真的长大了。”
容黎不想听她说这个,道:“库房太暗,你出去歇着,剩下的我来算。”
柳蔚耸耸肩,出了库房。
她也没走远,就在外头的院子歇凉,等过了半个时辰,容黎出来时,便看到他娘摆了一套茶具,正一边饮茶,一边等他。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柳蔚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表情悠闲又随意:“说说吧,怎么回事?”
……容棱来接柳蔚时,母子二人还没聊完,但院中的石桌上,已经不止那盏茶壶,又额外多了些小零嘴,小糕点什么的。
夕阳将满院映得昏红,容黎先看到他爹,便起身打了招呼。
容棱摆摆手,让他坐下,自己走到柳蔚身边,与她挨着坐。
柳蔚用手肘拐拐容棱的胳膊,道:“你儿子有话要问你。”
容黎脸顿时涨红:“娘!”
容棱不解,看向儿子:“何事?”
容黎摇头:“没事!”
柳蔚又插嘴:“他想问你,当年大好青年,前途无量,为什么遇上我就要成家,是不是脑子坏了?”
容黎忙道:“我原话不是这样的!”
“差不多一个意思。”
柳蔚说,又看向容棱:“你回答他?”
容棱皱紧了眉盯着儿子,质疑的问:“你皮痒了?”
容黎:“……”柳蔚又笑了起来,拿起一块蜜饯,顺手喂到容棱嘴里,对儿子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是没有道理,你爹当年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如果你学你爹当年那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追到文清公主。”
容黎马上反驳:“我只是顺路要去仙燕国,追什么追……”容棱也不悦的看向柳蔚:“我当年怎么了?
让你这么不满意?”
柳蔚掰起手指就数:“恃强凌弱,威逼利诱,公报私仇,仗势欺人,趁人之危,强人所难,够了吗?”
容棱:“……”柳蔚又看向儿子,却见他的儿子脸色,瞬间惨白。
柳蔚挑眉:“别告诉我,你已经全中了?”
容黎:“……”柳蔚:“……”容黎:“…………”半晌,柳蔚长叹口气,幽幽的道:“俩二傻子。”
大傻容棱:“……”二傻容黎:“……”……柳蔚的紧急科普,从当晚开始。
容黎其实不想听她的,他觉得他娘说的,一半都不靠谱。
光说送花那一项,别馆有整个花园,送什么花?
而且他也没觉得文清公主喜欢花。
但是他娘十分笃定,就是要送。
因此第二天,容黎还是端了盆茶花,去别馆。
文清公主连续三天见到他了,心情十分复杂。
尤其这回,他还带了盆花。
这人清隽儒雅,肩上挂着个医箱,本是文质彬彬,但一大盆花杵在他怀里,画风又有点突兀,让他一时不像大夫,倒像个花匠。
文清公主迟疑的问:“这花……”容黎脸现在是全黑的,他将花盆往旁边一搁,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送你的。”
文清公主求救似的去看身侧的婢女。
婢女也纳闷,对公主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出这里头的深意。
文清公主只能硬着头皮去摸了一下花盆,干涩的道:“谢,谢谢?”
容黎“嗯”了声,也不用人招待,自来熟的坐到椅子上。
别馆的下人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