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9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老人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愣。
这时,呼吸声又出现了,正是眼前这位老人,老人似松了口气,喃喃嘟哝:“不是老虎啊。”
苗族人自幼生长在高山湖畔,他们与兽同居,捕虫度日,在面对凶蛮的野兽,或是不好捕捉的鼠蚁时,他们都会用闭气隐藏行迹,因为习惯于闭气,在日以继夜的锻炼中,他们闭气的时间能维持很长,最长的一位苗族人,能闭气长达半个时辰之久。小
黎确定自己之前在街上所见的,不是这位老人,身量与体型都不相似,他动了动鼻尖,很快在厅堂的角落,发现人血的味道,他走过去,将那丢在角落的包袱打开,里面,一颗人头显露出来。身
后传来脚步声,是那位老人。小
黎转身盯着她。
老人好像很害怕他,又或者她本身就是比较胆小的人,她趴在门缝上道:“那是小槿的,别人不能拿……”小
黎挑着眉打量老人,能闭气这么久的人,按理说应该是武林高手,但他在这位老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内息的存在,换言之,这位老人是不会武功的。
小黎不敢大意,她问:“小槿是谁?她在哪儿?这个人,是她杀的?”老
人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眼眶突然红了,她一边流泪,一边道:“小槿不要我了。”
小黎一愣。
老人突然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样子十分可怜:“他们都不要我了……”
小黎一下不知说什么好了,明知眼前这老人很奇怪,但看她这般凄凉的模样,又于心不忍,他走过去一点,放软了声音问:“小槿去哪里了?”“
不知道。”老人抬起头,目光很浑浊,说的话颠三倒四:“没人知道,进了海,就没出来过了,再也没出来了,一直等不到,再也不回来了……”出
海吗?可他在一个时辰前才见过那个黑衣女人,这么快就坐船离开了?不
对啊,码头这个时辰都停摆了,而且两江出了兵祸,今日下午开始,官府已经不准船只马车离开当地了。
小黎不知这老人到底在说什么,就听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小黎犹疑了一会儿,便上前,握着老人的手腕,把了把脉。
脉象不清,经脉有淤积。
他又翻看老人的眼皮,检查了她的结膜,半晌,他得出结论,这位老人,应该是患有迟缓症的,用娘亲的话说,叫老人痴呆症。
把这样一位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家单独留下,那个叫小槿的女人,到底去哪儿了?小
黎正在沉思时,那老人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板起面孔教训:“你又去哪儿疯了,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你的裙子呢?娘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跟那些男孩一起玩,你就是被他们带野的,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你再这样,等你爹回来教训你!”小
黎还未反应过来,老人就打开衣柜,在里面翻找起来。一
边翻,一边念叨:“娘洗衣服不累吗?你这一天换三次,回回脏得水都能染黑,我看就该给你栓条链子,把你绑在家,好好念书,看你还能跑去哪儿!”老
人说着说着,翻找的动作也更快了,衣柜里没有小姑娘的衣服,只有她的几件成人的袍子,她找不到小姑娘的衣裳,突然就着急了。
“衣服呢?我忘了收吗?怎么没有衣服?小秋的衣服呢?”
小黎看出这位老人大概是犯病了,便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牵到桌前坐下,敷衍道:“衣服早上晾了,还未干,一会儿我去收。”老
人愣愣的点了点头,“哦”了声,道:“要下雨了,早点收啊。”说着又突然站起来:“不行,现在就去收,我去收。”说着,就往外面走。
小黎只得又拽住老人家,道:“我去收,我去收,您歇着吧。”小
黎走到院子外,院子里的确晾了一些衣物,他收了两条裙子下来,刚打算进屋,却听院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脚步声十分仓促,目标正是他现在所处的这间院子。小
黎闪身躲到了旁边的阴暗处,下一刻,便听“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两道孱弱的女子身影,互相搀扶着进来,然后立即锁紧了院门,才泄了口气似的,瘫坐到地上。
小黎探出脑袋,往外窥视。却
不想对方十分敏锐,直接吼了声:“什么人。”下一刻,便是迎面而来的杀气。
小黎被动的避开,跳到宽敞的地方,将手里的两件衣服扔了,在朦胧的月光中,与那成年女子对打起来。
一番打斗,对方招招致命,他却有所保留,二人打得势均力敌,因为动作太快,他们彼此都没看清对方的面容,直到“噗嗤”一声,却是坐在地上,那浑身血气的女子,吐出一口气黑血,力竭晕倒。“
芳鹊!”纪槿下意识喊了声,眉头紧皱,想过去看看芳鹊,但与她打斗的对手,实在难缠,她分身乏术。小
黎却在听到“芳鹊”两个字时,浑身一震,他瞪大眼睛,迅速给与他对打的女人一击,将对方拍到老远,才闪身走到那晕倒的女人身边,他低头一看,对方面色苍白,脸上布满了小红点,却的的确确,就是芳鹊无疑。
芳鹊是谁,容叔叔的师妹,与他们曾经同坐一条船,按照辈分,他应该叫她一声,师姑?被
他拍飞的女人爬起来又窜上来,小黎现在不耐烦与她对打,扭头正想来一招重击,却因月光映照,他一下看清了这人的面孔,以及她那一双,十分明显的金色瞳眸。两
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纪槿认识小黎,虽然小黎不见得记得她,但她认识他,曾经为了寻找柳蔚表姐,纪槿姐妹调查过表姐身边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表姐的亲生儿子,柳小黎。
小黎也认得纪槿,当年在古庸府,他们便见过,小黎记性好,见过的人,很难再忘,尤其是对方还有这么特殊的一双眼睛。二
人怔忪于对方的身份时,纪槿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痒,她低头一看,手上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红色的蝎子,她忙将蝎子甩开,那蝎子落地,在地上爬了一圈,然后精准无比的转向昏迷的芳鹊,然后直接钻进了她的嘴里。“
芳鹊!”纪槿忙喊了一声,弯腰查看时,衣服里却掉出一颗石头,这颗石头已经破烂中空,但仔细看,又发现,这并不是石头,竟是一个黑色的茧壳。纪
槿看着茧壳,又看着芳鹊,却陡然见芳鹊苍白的面孔,慢慢回血,直至红润发烫,而她脸上的小点,竟在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消失。这
时,屋里等了良久的老人,扬声唤了句:“衣服,收好了吗?”
第1711章 男孩子不能解女孩子衣服()
表姑奶奶怎么醒了?
纪槿大惊,下意识的扭头,往屋里喊了句:“收好了,马上就拿进来。”
表姑奶奶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相处久了,纪槿早就练就不问前因,不问后果,什么话题都能迅速接嘴的本事了。可
屋里的老人家此刻却比刚才清醒了,她迷蒙的问道:“小槿回来了?”
纪槿愣了下,这当口,屋中的老人竟然走了出来。
纪槿连忙迎上去,用身体挡住满身鲜血的芳鹊,怕吓着老人家,问道:“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天黑后不准出屋子吗?”
老人家委屈的道:“小秋去收衣服了,你看到她了吗?”
“看到了。”纪槿随口敷衍:“她把衣服拿进去了,您进去看,她就在屋里了。”
“在屋里啊。”老人家相信了,缓慢的挪动着,要回房。
可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扭头,看了眼纪槿,然后移开身子,去看她的背后。纪
槿没防备老人家突然这么机灵,没拦住,便让老人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芳鹊,与正给芳鹊把脉的小男孩。
“表姑奶奶……”纪槿唤了声。
老人家却绕开她,自己走过去,她费力的蹲下身,在芳鹊旁边看着她。小
黎此时正在解芳鹊的衣襟,那红色蝎子爬进芳鹊嘴里,芳鹊脸上的红点虽有消减,但她现在浑身发烫,跟快被煮熟似的,再不给她降温,她会被自己的内火的活活烧死。
小黎手忙脚乱,旁边的老人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布满沟壑的掌心有些粗糙,她认真的对小男孩道:“男孩子不能解女孩子衣服。”小
黎皱起眉,扭头看向纪槿,示意她将老人家拉走,别捣乱。纪
槿上前,要扶老人家,老人家却在挪开小黎的手后,自己伸手,在芳鹊的人中出点了几下。
这几下似是召唤,几乎是立刻的,一只红色的蝎子,便从芳鹊的鼻子里钻出来,这蝎子比之前钻进去时小了一圈,却也红了一个度,蝎子跑出来后,老老实实的钻回了地上的黑色茧壳里,然后吐出黑红色的丝,把破掉的茧壳缝补起来,把自己困在里头,没一会儿,破旧的茧壳又变成了黑色的“石头”。老
人家自然无比的拿起“石头”起身,佝偻着往屋里一步一步的走。而
芳鹊这边,在蝎子离开体内后,她身上的热度也在逐渐消散,没多久,体温变得正常,呼吸也顺畅起来。小
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纪槿在怔忪片刻后,急忙跟着老人家回房,她眼睁睁看着老人家走到柜子前,将装着红蝎的茧壳放进柜子里,等老人家安然的回到床上去躺好后,纪槿打开柜子,翻找了一会儿,便在角落一个木盒子里,看到一盒的黑石头。纪
槿把那盒子拿出来,看看床上的老人,又看看盒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纪槿走出房间时,小黎已经将重伤的芳鹊扶进内室,看到纪槿出来,他直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姓纪对不对,我认得你。”
纪槿将木盒子放到桌上,看着小黎,也皱起眉:“你是柳蔚表姐的儿子,你没上那条船吗?”
“什么船?”
“三年前的那条船。”三
年前?海龙卷?
小黎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又是一个误会他们葬身大海的人,他摇头道:“我在船上,但船上的人没有死,我没死,我娘,容叔叔,我妹妹,都没有死。”纪
槿很惊讶,瞪大眼睛问:“你是说,都还活着?”
小黎点头,又问:“屋里那位老人家是谁?”
纪槿沉默片刻,盯着小黎的眼睛道:“按照辈分,你该叫她,曾外祖母。”
小黎尽管已经有些猜到了,但猛然听到答案,还是控制不住的失了神。
这是太奶奶,这竟然真的是太奶奶。从
老人家带走装着红蝎的茧壳时,他就有所猜测了,太爷爷不止一次提到,太奶奶是苗族人。
苗人安置成蛊的方式,就是用茧壳将他们包裹,待用的时候再取出。不
同的蛊有不同的功效,苗人本族里,通常是用蛊解毒治病,而苗族分支巫族里,多用于蛊害人,夺人性命。
小黎曾经与娘亲一起,接触过巫族的人,也知道巫族的手段,但苗族人,他也是只有耳闻,从未见过。努
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小黎又指着角落的头颅问:“那是你杀的?”
纪槿看了眼,发现放头颅的包袱已经被打开了,便也不隐瞒,直接道:“是。”
小黎板起了脸:“为什么杀人?”
“他是通缉犯。”纪槿知道这孩子自幼随母亲长大,柳蔚表姐对人的性命,便有些过度苛刻,容易上纲上线,她的儿子,果然也有相同的毛病。纪槿道:“同州,阳州,定州,三州官府联合发布悬赏通缉,这人人头九百两,生擒两千两。”
“赏金猎人?”纪
槿没听过这个词,只道:“就是追捕击杀各地州府发布过的通缉逃犯名单,不同等级的罪犯,有不同的价格,有些不是死刑犯,就不能杀,有些能杀的,缺钱的时候,可以用他们的人头跟衙门换钱。”小
黎明白了,松州曾经也发布过这样的赏金通缉令,当地衙门抓不到的跨境重犯、逃犯,便会用这样的方式,向江湖人士求助,若有人揭了单,带回犯人的人头,便可获得相应的报酬。
既然这颗人头是衙门颁布通缉,并且准予击杀的重刑犯,那小黎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他又问:“芳鹊怎么了?”说
到这个,纪槿便有些疲惫,她坐下来,将今夜的前因后果,都跟小黎说了一遍,说完又问:“你娘也在安州吗?我想见见她。”
“她不在。”小黎说着,又问纪槿:“所以你们没有杀掉下毒的那个人,并且让他跑掉了?”
“他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