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8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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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之,他们在城内,是无法去往城外的瀑布的。柳
蔚沉默了一会儿,给出总结:“也就是说,这座白头山,实际上矗立在青州西城的城内与城外中间,而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能出城?”
“可以这么说,但是……”付子寒指着顶上的山峰:“这么高,不可能爬着出去的,而且后面可是一整片瀑布,就算你真的翻过去,被瀑布一冲,栽入护城河,也准会死的。”
柳蔚没做声,似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盯着那小溪沟,一路往前走。
付子寒继续跟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柳蔚才再次停下步子。
他们的前面,有个山洞。付
子寒解释道:“以前猎场会放入老虎,豹子等生猛的动物,自然也会打洞,作为他们的巢穴,不过猎场关门后,那些动物都被送走了,山洞也空置了。”柳
蔚弯腰,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闻到空气中牲畜粪便的味道,很难闻,柳蔚眉目不动,继续往里走,走着走着,走到了尽头。
付子寒这会儿也进来了,到底是吃过苦,在牢里还拌过粪下过农的小孩,他并未表现得多娇气,只是看到前头被堵死的尽头后,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
柳蔚没回答,而是走到那死路前头,用手掰住一角石块,用力一掀。
石头掉了一个缺,付子寒突然看到,石头后面,竟然是空心的。
“这……”付子寒大惊失色。
柳蔚却露出笑容,一脸果然如此:“你五哥行事狡诈,思维诡辩,明知身在瓮中,他又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而
这里,就是那条后路。
这个山洞,挖空了白头山的中间,他们可以从猎场,通过洞口,走到城外。
第1667章 倒是把帝王心术玩得很转()
付子寒半天没回过神来。
柳蔚却已经徒手劈开遮挡的石堆,跨步,迈了进去。
隧道不算窄小,横站可容两人并肩,但两人一起走,行动又实在不便,故此还是柳蔚走前面,付子寒走后面。
白头山占地极宽,隧道幽深绵延,柳蔚不知这条道是付子辰什么时候准备的,但单看这工作量,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极有可能,从继任青州布政司那日开始,付子辰已经居安思危,开始为己筹谋了。
走到隧道中间的时候,呼吸开始窒闷,柳蔚知道,这里可能是山中的低洼低端,空气不太流通,坚持一段路后,再往前,呼吸就通畅了,这也就是说,尽头,已经快到了。
两人在隧道里行了接近一个时辰,才万分艰辛的看到尽头。
哗啦的流水声响彻耳畔,再往前一些,一幕遮天的水帘,引入眼中。
“真的,能出来……”付子寒喃喃自语,不可思议。
昨日知晓父兄可能未死后,付子寒便猜测,父兄是不是躲在城中某处,可半个月来,一直躲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父兄为何不联系他,又为何不动用八秀坊杨青那条线,朝外面发救援信号?为何父兄明明没死,却音讯全无,他们到底身处何处。
现在付子寒知道了,他们逃脱后,直接出了城,没有想带他,也没有想救他,五哥唯一给他的暗示,就是告诉他,猎场有异,如果他足够聪明,或可自救,但若是他不够聪明,那便只能随着青州沦陷,死在城中。
付子寒有些难受,看着柳蔚已经走到洞口,打算跳出瀑布,他却没动了,他站在原地,眼眶偷偷的发红。
从小天之骄子,付子寒第一次吃瘪是在三年前,但时过境迁,当年的事,他付出了代价,也承认了错误,虽然认错不代表一定会被原谅,可到底是连着骨血的一家人,他们为何会如此心狠……为何真的,对他置之不理?
五哥也就算了,五哥自幼离开青州,与他本就不亲,但父亲呢,父亲也舍得他吗?
付子寒想不通,他吸了下鼻子,却没哭出来,毕竟是争强好胜的青年,就算被家人抛弃,被至亲背叛,他也不会流泪。
柳蔚已经打算通过瀑布,出去看看情况了,一扭头,却发现付子寒站在老远不动。
她唤了一声,喊道:“你先跳。”
付子寒本就难过,乍然一听,直接毛了,大吼:“凭什么要我先跳?让我给你试试是不是?如果我没掉下去淹死,没摔死,你再跳是不是!你们,你们这些人……真的,真的都太过分了!”
柳蔚不知这孩子又发什么疯,皱起了眉头:“你有毛病啊,你先跳,我才能在后面护着你,与你跳同一处,若是我先跳,你跳偏了,我在下面如何接你?你是不知道自己武功差?”
付子寒发火:“对,我武功差,谁要你管我了!”
说着,把脸扭到一边,很生气的样子。
柳蔚总算发现不对,走过去,低头看他的脸。天刚刚放亮,勉强能看得清。
付子寒干脆背过身子,不看她。
柳蔚错愕:“你哭什么?”
“谁哭了!”付子寒一擦脸,红红的眼睛瞪她:“你才哭了!”
柳蔚咕哝:“就算能出城了,你也不用这么感动吧,至于哭吗?”
“我没哭了!”付子寒吼。
柳蔚“啧”了声,显然对这小孩很无奈。
付子寒憋了一会儿,憋得太难受,眼睛越憋越红,红到最后,柳蔚不敢欺负他了,只能敷衍:“好,你没哭,没哭,那你跳不跳?”
“不跳!”付子寒倔强的道,说完,扭头要原路返回。
柳蔚在后头问:“你就不想出去看看,你父兄,或许就在下面哦。”
“他们在哪儿关我什么事?”付子寒爆发了,掉头大骂:“他们都不管我,我管他们死活做什么!他们既然把我留在城里,多半是巴不得我死,我活生生站到他们面前,他们指不定还不乐意了,我何必去讨这个嫌,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柳蔚被这小孩一通歪理,说的有些懵,半天才听明白付子寒在气什么,她有些无语,失笑道:“他们不要你,你听谁说的?”
付子寒没报魏俦的名字,他也没记住那中年男子叫魏俦,他就抿着唇,很悲愤的道:“难道不是吗?诈死不告诉我,隧道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把我留在城里,连那些借住在府里的外人他都送他们出城,却连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弟弟……”
“行了,自己笨,还老东想西想。”柳蔚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哥将外人送走,因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这是青州府的事,他作为青州府的官,不愿不相干的人受到牵连,仅此而已,你说你,和一些外人争宠有什么意思?”
付子寒马上反弹:“谁争宠了!我是说……”
柳蔚懒得听他逼逼,又打断他:“我问你,你娘在哪儿,你家其他叔伯在哪儿?”
付子寒猛地一滞。
柳蔚哼了声:“你五哥暗示你猎场有异?是希望你能带着家里其他人,通过这条路,逃出城去,但你是傻子,发现出事后,第一时间竟是找人报仇,而非保护家小,报完仇,你发觉冷意也进了城,便跑去救他,你说你父兄无情无义,你呢,你可还记得你付府的其他人?”
付子寒忙解释:“救出冷大哥后,我回去了,我去找了,但付府人去楼空,兄弟姐妹,叔伯姨婶全都不见了,还有其他官员家里,也遭到洗劫,我谁也没见到……”
“你当然没见到,叛军进城的第一步,就是挟持州府高官,你父兄那是诈死脱身,其他官员以及他们的亲眷,肯定都被抓了。”
付子寒低下脑袋。
柳蔚又道:“青州沦陷前,江南三洲,也遭到侵占,你说你五哥最后几天一直与你父亲密谈,他们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如果他们能确定,江南三洲的官员是没死的,那他们就能确定,即使青州的官员留下来,也都不会死,所以,他们才敢留下其他人,独自离开。”
付子寒忙道:“那说到底还是他们贪生怕死……既然都提前知晓事态发展,为何不将所有人送走,为何不通知冷大哥迎战?”
“这件事,我昨日也没想通,不过今日,我明白了。”柳蔚叹了口气:“送走其他人,目标太大,叛军势必会动怒,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拿城中百姓撒气,谁也不知道。至于通知你冷大哥迎战,更不可能。”
付子寒皱眉:“为什么?”
柳蔚道:“迎战,势必会伤到百姓,江南三洲沦陷,城中百姓可是没有一人受伤的,叛军的意图是取而代之,他们不想要一座死城,甚至他们连州府中的官员都不愿杀害,因为他们的主子想称帝,好帝不杀善民,好官留作己用。而这个时候,如果你五哥鼓励青州城反抗,百姓受战火株连,官员以身殉城,死得这些人命,又该算在谁头上?”
付子寒道:“可是冷大哥……”
“你冷大哥有兵,叛军也有兵,打的越大,死的人越多,其他三洲的百姓都没死,就你们青州城死了那么多人,百姓会愿意吗?百姓会怪你们,怪你们多管闲事,百姓不在乎谁做皇帝,他们只要能安稳度日,太太平平就好,谁阻止了他们太平,谁就是他们的仇人,当百姓发现不反抗不会死,反抗才会死时,他们会升起逆反心理,他们会觉得,还不如归顺叛军,我问你,到时候民心丢失,百姓心向逆帝,这个责任,又谁来负?”
付子寒听得有些害怕:“百姓,会这样吗?”
“我们人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是会自私的。”柳蔚道:“所以,你五哥自知自己没本事救全城人的命,他只能去找,找一个能负责的人,辽州的权王,京城的七王,他有两个选择,你五哥很清楚,如果不能辅佐一个明君,支撑起另一个与皇后相等的庞大势力,青云国根本没得救,就算守住青州城,也只是负隅顽抗,徒劳无功……付子寒,你要明白,你五哥只是个小小青州布政司,他一个人,救不了整个国家。”
付子寒一下接受了太多信息,整个人都是懵的。
柳蔚又道:“但是这件事上,我不得不说,你哥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不应该把这条隧道告诉你。这条路,是他将来带着权王或者七王的军队,打回来救援时要用的,现在告诉了你,如果你泄露了,致使这条路被封死,将来他们,又该怎么进城?打进来吗?攻破城门吗?叛军拿着全城百姓的性命要挟,你想想他们到时候会有多么被动?”
付子寒吓得忙道:“我,我不会说的,我肯定不说的!”
柳蔚无奈的摇摇头,又道:“还有你冷大哥,付子辰大概也没想到冷意会进城,若冷意呆在驻兵大营,他现在大概会被控制起来,但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进城,反倒让他受了无妄之灾,不过叛军抓了他,也没杀他,想来,也是皇后舍不得。”
付子寒不解。
柳蔚冷笑一声:“打仗才靠兵,发展国家,维护边防,促进国产,这些靠的都是官,是将,能指挥得动好官好将,她这个皇帝,才能当得长久,那个女人,还没当皇帝呢,倒是把帝王心术玩得很转。”
第1668章 我不一样,我姓容()
付子寒呆呆的听着柳蔚将局势从浅入深的分析了一遍,咋舌的同时,他也有些后怕,尤其是看着前方那瀑布遮掩的水帘,他变得更加犹豫了,思忖了一会儿,他提议道:“既然隧道如此重要,那我们也别出去了,就装作不知道,直接回去吧。”柳
蔚嗤了一声,说道;“都走到这儿了,你让我回去?”付
子寒愣神:“不是你说……”柳
蔚打断他道:“付子辰抗不下整个青州府的安危,因为他不姓容,他即便有勇有谋,也师出无名,但我不一样,我姓容。”付
子寒疑惑的眨了下眼:“你不是姓柳吗?”“
夫姓容,容门柳氏。”付
子寒:“……”付
子寒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盯着柳蔚看了好几圈,看得自己都快成斗鸡眼了,他才试探性的,惴惴不安的问道:“什么意思?”柳
蔚白着眼瞄他一下,无语了:“你连这个都听不懂吗?你到底听得懂什么?”
“不是。”付子寒挠挠头,样子很窘迫:“你是说,你和一个男人成亲了啊?容?是,是容三王爷?”
“不然呢?”柳蔚反问:“我不能和他成亲?”
付子寒呆了:“不,不是……可……你们……你们……”柳
蔚危险地眯起眼睛,重重的朝他哼了声:“你别看不起人,我和容棱成亲时,还是你五哥见证的。”
那时柳蔚还怀着丑丑,在青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