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8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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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午时之前,柳蔚与容棱就抵达了万象馆对面的稀粥铺,老板是个憨实的青年,他们要了两碗粥,两盘馒头,老板看他们是生面孔,便用的大碗装,还多送了两个素包子。
容棱抬头看他。
老板笑出一口大白牙:“两位公子是外地人吧,咱们县城小,来了外地人都稀罕,这些不值钱,你们吃吧,吃吧,下次来玩啊。”
柳蔚微笑着道了谢,一边喝粥,一边不错眼的盯着对街的万象馆,时不时也能看到泰隶书局的杨老先生在店里捧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从巳时二刻,等到午时二刻,粥也喝完了,馒头也吃得差不多了,却没人出现。
柳蔚不禁皱了皱眉,对着容棱看了一眼。
容棱沉了沉眸,终究抬手,对隐藏在附近的侍卫示意,让他们撤退。
柳蔚压低声音道:“若真是因为他们在而不出现,我就真的好奇了,对方有这么聪明?”
“两位客官,还要吃点什么吗?”稀粥铺的老板收了他们桌上的空碗,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他们在这儿实在坐了太久了,但对方定的就是这个位置,他们也不能随意走,故此,柳蔚只好又叫了两碗红薯汤。
甜滋滋的汤水很快端上来,柳蔚刚才就吃饱了,现在喝,不怎么喝得下,容棱倒是喝了两口,太甜了,就没动了。
直到午时三刻,对方还未出现,柳蔚有些坐不住了,到底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
半口下去,碗底便清亮了起来,柳蔚本没在意,可突然视线一左,她愣了一下。
连着两口将甜汤全喝光了,果然,碗底刻着字,上头写着,进泰隶书局。
柳蔚与容棱对视一眼,容棱皱眉,叫来店家。
店家过来时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看他们将空碗摆在自己眼前,店家也不问什么,只弯腰将碗收了,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书局,还是那副憨厚敦实的模样:“二位去了不就知道了。”
果然是一伙的。
容棱绷着脸,柳蔚倒是笑了一声,好脾气的说了句:“搞得像特务接头似的。”
店家狐疑的看她一眼,似乎没懂“特务”的意思。
柳蔚也不解惑,放了一粒碎银子,与容棱一起进了泰隶书局。
书局的杨老先生还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看到他们来,也不起身,就抬了抬下巴,让他们自己拿柜台上的书册。那是一本《法华经》。
第1567章 这里都不是外人()
柳蔚翻开,第一页就夹着一张纸,上头写着,往西十里,第三户门。
柳蔚拿起那本经书,对杨老先生道:“怎么卖?”
老先生愣了一下,到底放下了手里的话本,从椅子上站起来:“要买?”
柳蔚微笑着:“照顾照顾生意,您这儿一天也没几个人进出。”
老先生牙疼了一下,哼了声,说:“十文钱。”
柳蔚付了钱,将那本《法华经》带走,在门口时,就见正好有骡车经过。
十里可不近,干走过去多傻啊,肯定是打车啊。
柳蔚扭头问杨老先生:“这附近哪里有赁车的?”
老先生懒洋洋的缩回到他的椅子里,抬手指了指右边:“拐角有个车行。”
柳蔚与容棱过去租车,刚过去就见到一个熟人,那人黑黑瘦瘦的,看着年轻,却很精干,正在给骆驼喂草。
柳蔚喊了声老板,坐在棚子里喝茶的老汉便扬声问:“公子要赁车?”
这个声音,惊动了正在喂骆驼的黑小伙,小伙一扭头,看到是昨天才载过的客人,登时笑得灿烂:“是你们啊,二位公子这是要走了吗?要出城了?还是回码头?”
既然是熟人,老汉也不张罗了,就指着黑小伙道:“既然是你的客人,还是你拉吧。”
黑小伙笑呵呵的,套上自己的骆驼,就招呼两位客人上来。
上了车,柳蔚给容棱一个眼色,容棱则始终面无表情。
夫妻二人不语,那黑小伙就问:“两位要去哪里?”
柳蔚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我们去哪里,你不知道?”
黑小伙哈哈朗笑两声,也不问目的地了,扬起鞭子,就催促骆驼往前走。
等他们到了西十里外的街头,黑小伙拉停了骆驼,对他们指道:“宁公馆,过去第三户,敲门就是。”
柳蔚看了看左右,笑着道:“昨日我们也去了宁公馆,却不是这条路。”
黑小伙道:“这里是后门,前门不是招眼睛吗?”
柳蔚问:“招谁的眼睛?”
黑小伙抓抓头:“公子不是清楚吗?就别难为小的了。”
柳蔚也就不问了,下了车,进了街巷里头。
第三户门刚敲一下,里面就开了,正是昨日他们见过的那位宁太公,老太公都七老八十了,体质看起来却很不错,笑眯眯的将他们往里头领。
今日老太公没像昨日那样,只在院子里见他们,而是把他们带到了书房门口,自己却没打算进去,但帮他们敲了门。
然后,书房门被打开,里头,一位身着普通农妇衣着的中年女子先就迎了出来,口里热情的喊着:“到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天晒,我在屋里备了银耳茶,正好给你们解暑。”
柳蔚与容棱对视一眼,便被妇人拉进房内,等他们进去才发现,里头还有其他人。
有的做农夫打扮,有的做学子打扮,还有个小童穿着书院的束袍就过来了,正趴在椅子上写策论。
妇人拉着柳蔚的手,过去就把小童撵开,道:“去那边写去,你爹呢?让你爹把你带回去,这儿大人说正事呢。”
小童抱着自己的书本与笔墨,灰溜溜的找了另一张椅子,头也没抬的道:“爹还没收摊,晚些才来。”
妇人又拍了拍小童:“怎么不打招呼,叫哥哥姐姐。”
小童抬眼,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纠结的眼珠摇晃,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喊哪位叫姐姐,只能满脸复杂的低下头继续写字,假装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妇人果然面露不悦:“怎么如此无礼……”
小童索性丢下笔墨跑了,跑到另一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将小童搂着,望着柳蔚,自我介绍:“我姓李,我夫家姓云,不过他早年就逝了,现下我是族里辈分最大的,所以他们才叫我过来,你唤我李老太便是。”
柳蔚恭敬的唤了:“李老太。”
容棱也稍稍颔首。
李老太倒是不在意容棱的态度,一双眼睛只看着柳蔚,满脸满眼都是温和:“你坐,别拘束,这里都不是外人。”
妇人连忙拉着柳蔚坐下,又给她和容棱端了银耳茶,二人端着茶杯,对现在的状况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妇人也发觉气氛尴尬了,忙扬声道:“我也姓李,我是李老太的娘家表侄女,我夫家也姓云,不过他的摊子要未时二刻才能收,现在还没过来,我夫家在家行九,你叫我云九嫂就是了。”
柳蔚又唤了声:“云九嫂。”
云九嫂是个话唠,屋里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她都给介绍了一遍,最后指着那还在纠结哥哥姐姐称呼的小童道:“这是我家的小儿子,叫狗蛋。”
柳蔚嘴角抽了抽。
那狗蛋已经仰头吼:“我叫云墨,文墨的墨,三表叔给我取的!”
云九嫂还是那副笑模样,说:“叫云狗蛋。”
小狗蛋委屈极了,抬头看向屋中那位学子模样的青年,喊道:“三表叔!”
被称作三表叔的男子只是漠然的回他一句:“你娘说的对,你还小,贱名好养活,大了再唤全名。”
小狗蛋悲愤的咬着嘴角,恨恨的把头扎进李老太怀里。
李老太稀罕的拍拍小家伙儿的背,哄了孩子,就对柳蔚道:“一路过来折腾了吧,别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你们先喝茶,让云九家的慢慢跟你们说。”
云九嫂笑呵呵的为柳蔚解惑。嫂子说得详实,先说了赠书的事:“其实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想找纪大人,可纪大人致仕多年,云游四海,我们实在找不到他,这不,前阵子京里的猫蛋写了信回来,说纪大人回京了,我们这才想着去见,
但又怕直接去找,会露了行踪,节外生枝,正犹豫的时候,国相大人突然回乡,我们这才想到这个迂折的法子,往上递了本书,想着纪太傅是老学士,对肖圣人的书应是会感些兴趣。”
岂止感兴趣,外祖父天天抱着那本书亲,还抱着睡。
柳蔚想到这里,又问:“那本书,极为难得吗?”云九嫂点头:“对外人来说是难得,但我们李家宗祠里就有一本,书是我让他三表叔去抄的,李家先代祖母,正是肖圣人家的家生丫鬟,故此这本《致知列文之说十数授赏》,我们李家一直供着一本。”
第1568章 满面震惊!()
柳蔚明白了,这是来城县,这里又有万山寺,看来那位肖圣人的确是在来城县的万山寺上宝居写下的这本《格物诗册》,如此说来,肖圣人本人,应该就是来城县人。云九嫂又说:“递过书后,不到半个月,城里便来了一群外地人,围着杨家亲眷问了个遍,他二表叔说,这些人都是习武的,走路的步伐,还跟军营里的士兵相似,对了,他二表叔是在县衙门里当捕头的,
他看人准,我们怕这里头有什么枝节横生,故此跟族里人都提了,近些日子谨慎些,不可随意回答这些外地人的问题。”
柳蔚听完眼睛一瞥,就看向容棱。
容棱有些尴尬,派出的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刚过来就露了马脚,让对方心生警惕,不怪对方耍了他们一整月。
不过他还是好奇:“敢问贵府上下,共有几处分支?”
云九嫂语带骄傲的说:“落户三十余年,这来城县不说全城,至少半个城算是都与咱们家沾亲带故吧。”
半个城,那还挺枝繁叶茂的……云九嫂又说:“你们在金东县下船时,那船夫是我们家的二舅公,他听到了你们在船上说话,这才确定你们身份,下了船他就让黑蛋拉你们进城,就是方才领你们来的那个黑小子,别看他年轻,他拉车可是老手了,人又机灵,知道什么地方路好走,什么地方有悍匪出没,咱们边疆不太平,多的是黑心车夫在码头接了人,就把人直接送上山,交给山贼劫财劫色的,有黑蛋拉你们,绝对让你们在路上出不了意
外!”
柳蔚闻言面上便露出笑意,对方一番好意,他们之前倒是小人之心了。云九嫂继续道:“官家的驿馆虽然比客栈贵,但黑蛋应当与你们说了,安全!咱们城里也有些客栈是与沙匪串谋的,好端端的人住进黑店,哪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昨天我们让狗蛋去见你,原是想昨日就照个面,哪知你们不在,而昨日夜里,那群像官兵的外地人又活泛起来,到处飞檐走壁,可吓人了,今日在稀粥铺时,你们身边还一直有他们的踪迹,我们为了避开眼线,这才绕了圈子,让你们费了大劲儿
才找过来,你们可别怪嫂子故弄玄虚。”
柳蔚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们没说清楚,那些人,其实与我们是一道的。”
云九嫂微微笑着:“哎,总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咱们这儿地方偏,坏心眼的人还不少……”
柳蔚明白了,对方想来也猜到那些侍卫与他们是一起的,但他们只想见她和容棱两人,或者连容棱都不算,他们只想见她。
但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是外祖父的外孙女?
可听起来,他们对自己的亲昵,不像这么简单。
云九嫂看他们手里的杯子空了,又给他们续了一杯银耳茶,这时书房的门又被敲响,小狗蛋急忙跑去开门,一看到外头的人,就雀跃的喊:“爹!”
门外之人将狗蛋抱起来,走进屋来。
柳蔚一看,果然是他,那个稀粥铺的老板。云九和他媳妇儿一样,都是一副笑模样,带着儿子进了屋,先就跟柳蔚道:“你们方才走得急,银子给多了,两碗粥,六个馒头,两盏红薯汤,只要一吊钱,你们多给了半吊。”说着,还真掏出半吊钱,递
给她。
柳蔚接过,片刻,却失笑:“在您铺子里干坐了那么久,您也不算个茶水费加倍。”
云九愣了下:“你新词还不少,是跟老太傅学的吗?京里的文人就是不一样。”
云九嫂把儿子从相公身上拉下来,教训道:“你爹忙了大半天了,你还缠着他闹。”
小狗蛋吐了吐舌头,又跑过去李老太怀里了。
李老太看云九也来了,就对柳蔚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问阿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