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7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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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青楼女子。”柳蔚说道:“她是个农家女,黑水村人,五娘有印象吗?”说
到黑水村,丁五娘最快联想到的就是红粉的死亡地点。
红粉是死在海滩的,那地方就是黑水村与柏三村的交界处,而姓李的农女……
丁五娘犹豫一会儿,半晌,突然福至心灵,眼睛瞪得大大的:“莫非是那个老李头?”柳
蔚眯着眼,坐直了些:“李宽曾说,当初有传言,说有个农户曾见过孙桐与万茹雪在柏三村附近流连,其后红粉就死了,这件事,五娘可清楚?”
丁五娘脸色有些难看,她攥着手指,迟疑了片刻才道:“公子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柳蔚看她:“李农户只是个普通农人,他的说辞传的再远,也不可能传到全县城人尽皆知的地步,李宽说他听到的这些消息,都是来自他平日玩耍的地方,那阵子李宽沉迷男女之事,玩耍得最多的,就是你们万艳坊,一个万艳坊,传死人间的晦气事?应该不太可能,所以,在下大胆猜测,五娘以前见过李老爹吧?李老爹的那些话能被传得沸沸扬扬、此起彼伏,也是因着有五娘你推波助澜?”
第1349章 柳蔚的揭穿()
丁五娘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她人看起来沉稳,但表情已经转瞬间变了许多。柳
蔚一直维持着耐心等着她,终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她说:“万家在朝廷有背景,老李头的话没人信,他去衙门报案,衙门的人却斥他胡言乱语,是污蔑贵人,他没法子,深知民不与官斗,唯有忍气吞声,不再提及,我是后来才知道红粉的死还有人证,我找到他时,老李头怎么都不肯说,他被衙门警告过了,那时候我看他屋里是有个小姑娘,青葱似的年纪,水嫩嫩的,乖巧又机灵,老李头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早早没了娘,他没多少盼头,就想守着女儿长大嫁人,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也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了……可我不服气,我就是这牛脾气,我质疑问他细节,磨来磨去,他最后还是告诉我了,我听了很气愤,也没什么顾忌,将此事在坊子里传出去了,我当时是想,不管能不能被官府重视,我就不想让那些恶人那么痛快,但……我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李老头会死得不明不白……”
李玉儿父亲的死,一直是柳蔚想查探的症结。丁
五娘的语气很后悔,声音从之前的中气十足,变得有些颓然:“红粉的案子过去没多久,当时西进县的县令便升官了,去了外地,之后来的县令就是现在的宋县令,一个守财奴,除了银子,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当时事情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外面的流言也传得孙桐和他夫人很不好听,老实说知道扳不倒这些所谓的贵人后,我已经调整着自己,让自己尽量消气,后来我也不想再在旧事上多计较了,这件事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但我没想到,老李头会因为当初那些流言,在过去七八年后,丢了性命……”
柳蔚表情很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丁五娘按着鬓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李头是三年前死的,没人知道为什么过去的事还会被翻出来,当初红粉刚死的时候,人证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也没见孙家万家有什么动静,可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又会被翻出来呢?我知道的时候,老李头已经死了,多年不见,他那小女儿成了个大姑娘,但听说因为他爹的死受了刺激,一夜之间疯了,我是动过心思,想把那姑娘接到万艳坊来,毕竟无依无靠又疯了,她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但他们黑水村的人不允,估计是觉得我是去浑水摸鱼的,死捂着那姑娘不撒手,还拿扫帚撵我,后来我便没再去看过,这件事也没同别人提过了。”
其实丁五娘不提,也是因为她害怕,李老头因为当年之事死了,她害怕那些贵人会发现传播流言的中间人里还有一个她,也来找她麻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装傻充愣,在那之后,哪怕心里愧疚,也再不肯去看李玉儿一眼,唯恐一不注意会露馅。自
保是每个人都有的常态,柳蔚并不想对此有什么评断,她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万重。“
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万
重没吭声,其实,丁五娘说了这么多,他却从一开始都是嗤之以鼻的,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姐姐是被冤枉的,这个念头从未动摇过。
可一说到三年前那个所谓的“人证”死了,他脑子忍不住就想到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心里隐隐有些触动,万重没有回答,他是低着头,有意回避着。武
将不似文官精明,表情动作掩饰起来也很迟钝,柳蔚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万重的隐瞒,她眯了眯眼,朝他靠近了些:“真有事?”
万重后退一点,眼珠子乱转:“没有,没发生任何事。”
柳蔚毫不留情的揭穿:“的确有事发生对不对,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关于你义父的?恩,不对?关于你姐姐的?也不对?那难不成,是关于你的?”话说到这里,柳蔚看到万重的右手手指抽动了一下:“哟,还真是关于你的?”万
重有些生气,喘息着盯着柳蔚,头皮发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蔚突然握住万重的手腕,指腹在他脉门处按着,片刻笑出了声:“心跳这么快,有这么紧张?”万
重忙挣开她的手,咽了咽唾沫,站起身来:“这烟花之地,乌烟瘴气,我要走了!”说着,还真快步往门外走去。柳
蔚跟了出来,快速站到万重前面,挡住大门。
“说清楚再走。”
万重恼羞成怒:“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
柳蔚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一板一眼:“能让男人生怒的东西,只有三样,钱、权、情,你的义父是万立,你不可能缺钱,你无妻妾,却有相好,也不缺女人,剔除一下,就剩下一个权,这件你不肯明言的三年前的旧事,与你的权力有关。”柳
蔚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万重顿时有些脚步虚滑,颠三倒四。
万重自认自己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但他也不可能傻到随便一个人就能把自己看透,他有些慌,看着柳蔚的目光更是摇摆:“你不要信口胡言!”柳
蔚将他上下打量着,因为信息不多,她只能边猜边骗:“既是围绕权力一说,那遍只有升官与降职之间,是降职吗?哦,不是……”
万重大吼:“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是!”柳
蔚面无表情:“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那么不是降职,就是升官,三年前就有一个升迁机会,对吗?那个机会来之不易,你义父不想你失之交臂,他要确保你一定能升上去,但这与李老爹的死能有什么关系?除非,有人利用红粉之案对你万家的声誉影响,威胁了你义父,你义父为了助你升迁,斩草除根,派人除掉了李老爹……”
话说到这里,其实有理有据,但柳蔚感受到了点不对劲,她再加思考,便知道哪里不对了。“
不是你义父,是你姐姐,你义父老谋深算,不会是个容易受人威胁的主,是你姐姐对吗,有人威胁了她,让她做点什么,否则便要你前途尽毁,你姐姐保护了你?”
第1350章 和柳蔚杠上了!()
万重与万家的关系,柳蔚一直有些模糊,首先万重与万家没有血缘关系,其次万家那些龌龊事,万重好像都没参与,这两点就让柳蔚下意识认为,万重在万家并没地位,他不被万家人看在眼里,亲近的事不会让他做,秘密更不会告诉他,甚至为了回避他,万立在他幼年时就送他到了驻兵军营。
可如今再看,万立是何立场不好说,但万茹雪对她这个弟弟,仿佛还有几分真情?
万重这会儿的脸色也很难看,柳蔚今日带他出来,目的就是想打破他的自以为是,将万家的所作所为摊开在他面前,让他做出选择。但
现在,如果万重也是万家行为的受益者,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绝不可能与他们站在一边了。柳
蔚有些失策,她不应该这么冒进,反而助长了万重对万家的归属感。
短暂的沉默后,首先打破沉寂的是丁五娘,她带着身边两个姑娘,道:“二位公子慢慢谈,我们先下去。”
柳蔚没想让她走:“半个时辰可还没过去。”丁
五娘僵了一下,使了眼色,让两个姑娘先走,自己又留下了。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差,过了好一会儿,万重终于咬了牙,转身坐回了凳子上,拿着桌上的茶壶,咕咚咚灌了一大半。
将茶壶搁下时,他满嘴都是水,下颚连着衣领都湿了,他也不顾及,有些撒气的对柳蔚吼:“三年前的升迁,是我用命换来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柳
蔚嘲讽的盯着他,冷冷的笑。万
重让她笑得火大,伸手把衣领扒开,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前胸。武
将的身体柳蔚看过不少,容棱身上就有许多伤口,大大小小,新新旧旧,交错斑驳,万重身上也有很多伤,但其中最扎眼的,是左边心口位置那个已经结了疤印的箭痕。
戳着那箭痕的位置,万重语气很差:“连着两箭,射的同一个位置,拔箭的时候军医都吓坏了,说不敢拔,一个不注意就是大出血,会丧命,知道最后是谁拔的吗?是我,我自己拔的,血溅得到处都是,最后绑上,我还得继续出去打仗,一整船的海盗,数千万两赃银,我们十来个兄弟丢了命,把他们全给抓住了,你说,这份功劳,够不够我从副督令转正?我命都豁出去一半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份升迁是我爹我姐给我走的后门?你他妈说得有点道理吗!”
万重是真的气坏了,他吼得很大声,可越大声,柳蔚越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心虚。
甚至不止柳蔚,连丁五娘都听出来了。
丁五娘不知道事情经过,可她识人无数,辨人只需一双眼,这个什么督令是心虚了,就因为心虚,才嚷嚷那么大声,生怕被谁抹去了努力,张牙舞爪的要证明自己。
偏偏越证明,越是证明不了,因为连他自己都没那么信任自己。
这件事到这儿再说下去也没意义了,柳蔚现在对万重持保留意见,她犹豫一下,让开了挡住的大门,对万重道:“你走吧,我与五娘还有些话要说。”
万重一下就炸了,刚才不让他走,非要他说个子丑寅卯,现在听完了,立刻把他当贼似的,迫不及待撵他走。凭
什么?难道他靠自己努力挣得的升迁机会,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吗?若
说之前柳蔚对万重和气,是认为万重在万家的事里属于无辜者,那现在防备他,完全就是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这万重与万家分明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所以柳蔚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她需要万重离开,因为后面他与丁五娘要说的话,已经不想让他听了。可
万重不干,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他受不了这个委屈,他气的把茶壶直接砸了,“哐当”一声,碎片散了一地。
柳蔚啧了一声,不咸不淡的看着他,已经不想与他多话了。
其实分道扬镳挺好的,两人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一个用尽方法想为自家亲眷脱罪,一个掘地三尺要给贪官全数定罪,两人的理念从始至终南辕北辙,但万重都接受了巡按府给他身边安眼线的事,这会儿这个眼线却告诉他,我知道你坏,但没想到你这么坏,所以我不盯你了,咱两各走各了。
万重那个气啊,郁闷的胸口都长毛了。
而柳蔚还一副“你还不走,你赶紧走吧,我看到你就烦”的表情,更是把万重憋得一身的骨头筋都捋不直。万
重不走了,就是不走,和柳蔚杠上了。柳
蔚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问他:“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重又不想说,又想说,不想说是看不惯这小小仵作,却高高在上,一副审判者的姿态,想说是觉得憋屈,想给自己正名。最
后,他还是说了,语气故意倔强:“没什么特别的,官银追回后,写了文书上京,之后提职令便下来了。”
柳蔚问:“万茹雪当时在亭江州?”万
重瞪她一眼:“姐姐多年前便定居家乡。”
柳蔚又问:“那她可有说什么?”万
重也在想,可想来想去,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就有些发火:“没有!”
柳蔚瞥着他,不喜他的态度,说:“那你走吧。”
万重一愣,而后就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柳蔚理直气壮:“不好好说话,不好好回忆,问什么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