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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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点了一下头,眼睛又转向旁边的内屋大门:“屋里的,听说是李大少金屋藏娇的爱妾,唤米姨娘?”
李宽挡在屋门前面,道:“一个外室罢了,家里正妻爱闹腾,暂时没让她知道。先生是衙门里的人,应当,不会出去乱传些闲话吧?”
“自然不会。”柳蔚和颜悦色的:“不过,我怎么听说,这米姨娘不姓米,原是姓蒋?与孙家二少夫人,是同姓。”
李宽瞧了柳蔚背后的米妈妈一眼,又笑起来:“那都是谣传,先生可别什么流言都当真,我李家与孙家都是西进县大户,多的是人想编排我两家的恶言,我堂堂李家大少,即便要通奸,也不会找他孙家的少夫人,这不是把两家的关系放在火上烤吗?我可没那么傻。”
柳蔚盯着他:“我也没说你与孙家二少夫人有染啊。”
李宽又呵呵的笑起来:“咱们还是说说签文书的事吧,你们要我签什么文书来着?”
第1288章 今夜,还长着,我不会走()
第1288章今夜,还长着,我不会走
柳蔚还真带了手撰文书来,上头也的确写的是山上大树倒塌的事。
李宽翻开,瞧了两眼,便拿去堂屋里签。
院子夜晚昏暗,按理说去堂屋签是正确的,可他发现,这堂屋里没有笔。
柳蔚跟着,就这么看着李宽,李宽显然也没了主意,最后迟疑一番,只得对米妈妈道:“去你小屋,拿笔墨来。”
米妈妈看了柳蔚一眼,又想到满院子隐约飘着的淡淡血腥味,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大少,老奴大字不识一个,屋里怎会有笔墨。”
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米妈妈又说:“整个院子,只有米姨娘房里摆着文房四宝。”
李宽的视线,几乎立刻盯向米妈妈,那目光,尖锐得能将人扎穿。
米妈妈被吓着,连忙垂下头,瑟瑟发抖。
柳蔚笑了,这个老妈妈,倒是个聪明的。
“李大少,这天色也不早了,您早签了,在下也早回去交差。”
李宽把视线从米妈妈身上转回来,看着柳蔚,无奈说道:“那屋子里秽气,还未收拾。”
柳蔚疑惑:“怎会秽气?”
李宽表情淡定:“男女那档子事,先生应当也了解,我们李家却有个规矩,刚完事儿的女子脏,看不得,碰不得,只等屋子收拾干净,人收拾干净,才碰得看得,那满屋子的騒腥味,闻着难受。”
柳蔚有些意外这人亵渎女性的说法,也没与他争,反看向米妈妈:“那就劳烦这位妈妈跑一趟。”
米妈妈不想进去,可也知道,自己若再坚持不进去,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真没人知道了!
若米姨娘真的出事了,衙门先生又走了,等院子只剩下自己和大少,他还不让大少直接给灭口了?
内心纠结片刻,米妈妈决定,为了自己的小命,进去就进去!
米妈妈闷声答应一声,转头就往外走。
李宽见状,登时一喝:“米妈妈!”
米妈妈让他吓得住了脚,瑟瑟回头。
李宽皱眉道:“米妈妈到底是谁的奴才?”
米妈妈这会儿也不知鼓出来什么劲儿,竟张嘴就道:“老奴自然是大少的奴才,所以才替大少分忧,大少您且等着,老奴这就给您拿笔墨去!”
说完,米妈妈头也不回的奔出去,李宽脸色大变,就要追,柳蔚悄悄一伸腿,在人刚要出门槛时,给绊倒了。
李宽大头朝下,一脑袋栽下去,发出“哐当”一声。
柳蔚装模作样的去扶:“李大少,可摔着了?”
而就在这时,米妈妈的惊叫声,骤然传来:“杀,杀,sha ren啦!”
李宽浑身一震,一动不动了。
米妈妈叫了一通后,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面无血色:“死,死人了……米姨娘……死……死了……”
柳蔚立刻看向李宽。
李宽虽绷着脸,表情却有几分镇定,他张嘴就斥:“胡言乱语什么?哪来的死人?你这疯婆子莫要瞎嚷嚷!”
米妈妈哆哆嗦嗦的指着,丢魂
第1289章 中计了?中什么计了?()
第1289章中计了?中什么计了?
李宽眼中透着得意,也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蒋氏便沉默的看着他,像第一日认识此人。
老实说,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怖,本就浑身是血,偏还眼神泠泠,若非她现在当真虚弱得动弹不起,李宽都要怀疑,她会不会突然站起来,扑向他,朝他撕咬。
“闲话不说,我只需你知晓,往后,按照我说的做便罢,之前提过帮你处置那万氏,我说到做到,等李由的事处置好,寻个功夫,就让她万氏血债血偿。”
蒋氏的目光这才稍稍缓了些,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什么,沉默一下后,她道:“米妈妈不能留。”
李宽嗤笑一声,语气恨恨的:“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早该死了。”
蒋氏皱了皱眉:“但现在还不是良时,那个柳先生不是俗人,别掉以轻心……”
“砰!”
蒋氏话还没说完,李宽一踢将床边的小凳踢倒,发出声响。
蒋氏看向他。
李宽道:“我做事,不用你教。”
说完,李宽扬长而去。
接着,蒋氏就听到外面传来李宽的吩咐声。
“米妈妈,过来,将屋子里的血,擦干净。”
蒋氏知道,李宽性急冲动,他今夜是必然要对米妈妈动手了。
垂首看着自己胸下的伤口,蒋氏慢慢掀开被子,赤着身子下了地,地上冰凉,她咬着牙,打开衣服柜子。
她拿出干净的衣布,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金疮药,自己上好药,还未包扎完,房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李宽,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刀身却是干净的,没血迹。
蒋氏问:“你当真要今夜杀米妈妈?”
李宽把刀丢在桌上,道:“已经死了。”
蒋氏惊讶。
李宽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的茶:“那老刁婆胆子比耗子还小,我没动手,已经吓得破了胆,一探气,已经没呼吸了。”
蒋氏皱了皱眉,一边按着伤口,一边立刻扶着墙往外走。
李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跟了出去。
一阵夜风吹来,吹得蒋氏骨头都寒了一下,她问李宽:“人呢?”
李宽指着灶间。
蒋氏又往灶间去。
灶间暖暖的,灶眼里还生着火,可这个一眼看便的灶间,哪里有米妈妈的身影。
李宽也愣住了,恍惚一下,一锤木柱:“老刁婆,竟敢炸死骗我!看我找到,不活宰了她!”
蒋氏身形有些晃,片刻之后,她从地上捡了块木棍,举着木棍,对准胸前的伤口,狠狠的戳了一下。
“啊”她疼得惊叫起来。
李宽诧然的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蒋氏将染了血的木棍丢开,脸上又少了几分血色,她握住李宽的肩膀,匍在他身上,一字一顿的说:“快,快报,报官……”
“哐哐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而后,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开门,开门!里面的人,赶紧开门!”
李宽不明所以
第1290章 我越莫名其妙,他们越想得多()
第1290章我越莫名其妙,他们越想得多
李宽顺势搂住,还是闭着嘴不吭一声。
衙役们三三两两走出小院,柳蔚走在最后,她甚至还殷勤的为李宽关上大门。
外头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以后,李宽大松口气,一把将蒋氏推到地上,还踢了她一脚:“贱人,还不起来!”
地上的蒋氏白着脸,眉头紧紧蹙着。
李宽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颚,问:“到底怎一回事?还不老实交代!”
蒋氏也有些懵,按她猜测,那柳先生今夜前来,绝不是为了什么山地坍塌的小事,他既然提到了山上的木屋,还说木屋被使用过,必然也看到了屋中的那口大锅。
李宽炸尸体时,蒋氏也在,当夜时间有些紧,她需先回孙府,拿上染布坊的钥匙,先进布坊,再等着李宽前来,给他开门。
她走之前提醒了李宽,让他收拾好木屋,但李宽是个什么性子她心里也有数,答应了收拾,但必然不会真收拾。
不过这也无所谓,那山头是无人管无人去的地界。
可这柳先生今夜借着山地坍塌、木屋破损的由头来找李宽,摆明了是在炸他。
李宽咬死了没有认,含含糊糊的就把人打发走了。
但对方这么容易被打发,很不正常。
其后米妈妈炸死逃脱,蒋氏已有预感,那个柳先生与此必然有关系。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门外就有衙役找来。
甭说那米妈妈没事,就算真的有事,作为一个家奴,主子责罚奴才,也是正常极了的,就算闹到衙门,李宽也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入狱。
但关键是,不能闹到衙门,她什么身份,李宽什么身份?
只要事情一传扬出去,她就完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装晕,把自己摘干净,搁在受害者的位置。
她让李宽不要说话,是怕他胡言乱语,让人抓了把柄不说,还占了先机,但在晕倒的那一刻,她的确看不透,那柳先生与米妈妈,到底说了什么。
若真是只为将她和李宽的关系宣扬出去,大可不用这么费周章。
其后的事,更出乎她的意料。
那柳先生竟为他们遮掩?
不以此威胁,或是直接将他们带到衙门追问山中木屋之事,而是好心的替他们赶走衙役?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蒋氏看得出,那柳先生已经怀疑他们了,只是她想,那又如何,她有信心让自己清清白白,没人能抓得到她的证据。
可对方的套路,却又不在自己猜测的范围内。
这种隐约有什么已经脱离自己掌控的心情,太差了,蒋氏脸色很难看。
而与此同时,就在这小宅外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与衙役们分开后,柳蔚靠着巷内的砖墙,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下的石头。
旁边跟了她许久的宋县令和师爷都困了,宋县令打了个哈欠,撑着眼皮道:“你到底抓不抓他,赶紧抓吧,我真困了!”
第1291章 可把他厉害坏了!()
第1291章可把他厉害坏了!
“跟吗?”师爷这会儿也来了精神,跃跃欲试的盯着李宽的背影猛瞧。
柳蔚没说话,她还在犹豫。
李宽出来了,但蒋氏没出来。
下意识的,柳蔚认为蒋氏更重要。
或许是之前的印象太深刻了,一个柔柔弱弱,受婆家欺凌的小女子,一敢私通大伯,二敢通奸外男,三敢私藏子女,蒋氏的外在形象与所作所为大相迳庭,实在让人不得不更加警惕。
小院没有hou men,方才米妈妈逃出来,是从灶间侧边的狗洞出来的,但蒋氏不可能钻狗洞,因此,她若是出来,必定从正门出。
可她会出来吗?
李宽已经走远了,再不跟就来不及了,柳蔚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
宋县令与师爷都想追上去,但柳蔚不动,两人也不敢动,眼瞧着李宽过了转角,眨眼的功夫,连影子都没了,宋县令有些生气,憋着闷道:“等等等,等到了又不跟,那等他干什么?”
话音未落,又是“哐当”一声,却比之前的声音小了不少。
柳蔚立刻探头去看,果然看到,同一个小院门前,这回出现的是蒋氏。
“跟她?”师爷问了一句,很是不解的样子:“蒋氏虽说德行有亏,但与案件应当无关,跟着她有何用?莫非她还会与李宽汇合?”
柳蔚没做声,实际上,蒋氏离开,她也没跟。
这可急坏了被拉壮丁的两人,宋县令都发脾气了:“俩都不跟,那咱们到底在这儿干嘛?真的就为了晒月亮吗?可我不爱晒月亮啊!”
柳蔚没回他,虽然她没跟,但她已比了个手势,让珍珠跟着蒋氏去了。她之所以还在原地等,是因为仍旧心存猜测。
果不其然,一炷香功夫后,李宽回来了,从另一条巷子穿出来的,直接回了小院。
又过了两刻钟,蒋氏也回来了。
蒋氏是按原路返回的,走路的过程她很艰辛,几乎走几步就要停一下,她受了伤,站着尚且有些受不住,何况匆忙走路。
当看到两人都回来后,宋县令更懵了,抓着头,傻傻的挠鬓角:“这就完事了?他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快?”
“什么也没干。”柳蔚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