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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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西不知自己是否该召唤付鸿晤,纠结着,便只好将情况跟付鸿达先说一遍。
付鸿达听了后,很是震惊:“你是说,放火之人,是我大哥?”
司马西点点头:“根据李黑所言,事实,的确如此,四老爷,此事,您怎么看?”
付鸿达半晌没说话,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大哥,会是害死二哥一家的凶手。
付鸿达沉着眸子,严肃的说:“你们可当真查清楚了?那李黑之言,真的能信?”
司马西有些为难:“按理说,真假现在还说不准,需得扣下嫌凶,再行审问,只是这个嫌凶,大老爷的身份……”
付鸿达听明白了,当即道:“此事切不可贸然断定,大哥清白攸关重要,既然需得先行扣下,才可查明真相,那你便公事公办。相信大哥也能理解,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只是,若查出大哥是无辜的,你需得立即释放,羁押期间,也不可用刑恐吓!”
司马西摸摸鼻尖,心里想,嘴上没说——不让用刑,你如何指望一个凶手自发坦然罪行?
付鸿达说完这些后,就以付家新家主的名义,写了一张授信,上头写明,司马西在调查付家起火原因期间,任何越级、过激行为,都由付府全权承担、交代。
司马西拿着这封盖了家主印章的书信离开,转头,就带着人,去了付鸿晤暂居的别院。
付鸿晤一家自然也听说了付府起火之事,但当司马西带着数十衙役破门而入时,他们还是被吓住了。
付鸿晤倒是其中最冷静的,他老谋深算,怕是从火冒出来的第一刻,便已猜到这个结果。
被司马西亲自请走时,付鸿晤满脸都是嘲讽,他看着那落了家主印章的落款,眼底尽是冷意:“我有个好四弟啊!”
司马西对付鸿晤和颜悦:“只是去衙门走一趟,您无需在意,只待说明情况,下官定派人亲自送您回来。”
付鸿晤瞥了司马西一眼,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如司马西所言,虽说是把人带来审问,可顾忌到官职各个方面,他行事说话都非常客气,不仅亲自给付鸿晤奉茶,还差人搬了椅子,铺了软垫,唯恐付鸿晤在这逼仄的刑室坐的不舒服。
审问的过程不太顺利,无论司马西问什么,付鸿晤都一一否认,直到最后把李黑带出来。
但面对李黑的口供,付鸿晤显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他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李黑。
李黑很委屈,当即便哭着趴在地上,求付鸿晤救他一命,还说自己一直是听命于他,对付鸿晤绝对忠心。
付鸿晤却死不认账,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又过了一会儿,付鸿晤不耐烦了:“司马大人。”
司马西赶紧过去:“您说。”
“若你们所谓的证据,便是一个下**仆的一面之言,那恐怕,本官没时间同你们消磨了。”
司马西干笑一声,扭头问李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黑眼睛通红,哭得满脸涕泪,他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般,猛地道:“大老爷既然见死不救,那小的也只好明哲保身了,大人,小的有证据!”
付鸿晤看李黑一眼,眼睛眯了眯。
司马西问:“你有何证据?”
“小的有一本记册,册子里写明,何时何地,大老爷曾吩咐小的干过什么事,大老爷用了小的两年,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小的都有记录在案,大人只需查证,便知小的所言是否属实!”
司马西看了眼付鸿晤,又瞪着李黑:“记册现在何处?”
“就在小的房间床灶左边第二块砖里头。”
司马西招招手,让人将李黑带下去,又好声好气的对付鸿晤道:“既然有了新证据,便劳烦您再稍候片刻。”
付鸿晤皱了皱眉,显然不想等。
司马西却已经派了人去找,且又给付鸿晤添茶,又给付鸿晤扇风,使劲解数安抚着付鸿晤。
去了半个时辰,衙役便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李黑那记册。
记册不止一本,足足三本,写满的两本是用油纸包了又包,放在床灶最里头的,没写完的那本放在最外头,撬开砖头,一眼便能看见。
三本记册摆在面前,司马西没有一个人看,他让付鸿晤一起看,同时观察付鸿晤的表情。
付鸿晤一开始是不屑,看到后面,脸便难看起来。
司马西垂下眸,翻着第一本记册,状似随口的道:“第一笔记事是两年前的三月,写的是您派李黑去江南曲江府,查探您的侄儿,付五少的消息?”。。。“”,。
第1097章 好狠的心,好绝的计!()
第1097章 好狠的心,好绝的计!
付鸿晤当即沉下了声音:“一派胡言!本官从未派人去过曲江府,这上头写的,根本都是子虚乌有!”
两年前的三月,正是柳蔚获封正式官品仵作之时,当时曲江府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案件影响极其严重,不少周边府城都听到消息,甚至连大理寺那边,都被惊动了。
江南的折子递到京都,自然要通过青州府。
案件从展开,到调查,一应进展,曲江府府尹都层层递上去,因此,青州这边,也是把案件从头看到尾。
正是因为看得多,所有人才都以为,这个没有线索,没有嫌凶,甚至连尸体都残缺不全的惨案,估计会成为悬案了。
但是,这惨绝人寰的重大案件,却在半个月内,被破获了。
朝廷大喜,给予嘉奖。
而那时,付子辰正好请报,希望将他们曲江府的任职仵作,提为官品仵作,且将近三年来,那名仵作参与的所有案件的文书档案,都整理妥当,一并递交给予京都审核。
审核的结果很快下来,那名仵作的官职也同时被确定,而通过这桩案件,曲江府在京都着实入了不少人的眼,尤其是破案出众,年轻有为的曲江府府尹付子辰,更是受到不少京都大官的青睐,甚至听闻,连皇上都私下过问过,还动了要将付子辰调到京都的念头。
付子辰是付家的弃子,一直在江南安安分分的倒还好说,但一旦去了京都,同皇上关系近了,那付子辰与付家离心的缘由,自然就会被传扬开来。
那一阵,付家大房,三房,都为此事动了气,皆认为是付子辰不懂事,将家族的利益弃之不顾,尤其是,那时候付子言官场上还风头正旺。
付鸿晤派人去江南,想查清楚,付子辰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最后确定付子辰不会被调去京都后,付鸿晤也就将人收了回来,没有再过问了。
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且过了两年多,但现在,这本记册上却将当时的事,写的一清二楚,付鸿晤派人前往的时间,甚至坐的哪一艘船,船航行了几天,到了江南,下榻的哪间客栈,都写得明明白白。
付鸿晤知道,这些记载都是对的,两年前的确发生过,可他当时,派的明明是另一人前往,同这个李黑又有什么关系?
付鸿晤心头大跳,越往后看,越胸口发麻。
这三本记册,竟然真的将他这两年暗地里的行为,都记录在案,只是名头,都挂在了这个叫李黑的男子头上。
这本记册是假的,毋庸置疑,可里面的事,却是真的,只需随便查查,就能查出。
到了这里,付鸿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四弟,他有一个好四弟啊!
原来,他这两年多,都被付鸿达监视着,原来,付鸿达这回是真的做好准备,要将他一举歼灭!
他的好四弟,放火烧死二房的人,将黑锅扣在他头上,又知晓无凭无据,哪怕这黑锅他背着,也没人能将他怎么样,因此,借由一个李黑,将他这两年做的点点滴滴,都摆在青州府府尹的案台上。
三本记册,行贿贪污,买凶杀人,勾结官员,私通辽州,什么都写了,什么都涉及了。
拿着这三本记册的人,只要能随便证明其中一条真伪,便能让他锒铛入狱。
好狠的心,好绝的计,好叵测的居心!
付鸿达,付鸿达,一个卑微妾室所生的贱种,一个只能仰人鼻息,卖好度日的劣生,一个当管家,都嫌办事力度不够的小人,他付鸿晤,竟然要败在这样一个东西手上?!
司马西已经将三本记册都收了起来,他站起身,看付鸿晤的表情,明显变了很多。
半晌,司马西道:“布政司大人身份尊贵,这牢室之地,恐污了您的贵重,正好,后衙还有一间客房,大人不妨就在这衙门多住两日,也好配合下官,将起火案,查的明明白白。”
“啪!”付鸿晤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司马大人好大的官威,这是要将本官囚禁起来的意思?”
“不敢不敢。”司马西将三本记册又往怀里拢了拢,语气还是那么客气:“只是,此案的确有不少问题,相信大人也希望,下官能早日破案,早日还您一个清静。”
司马西不卑不亢,不管付鸿晤如何气恼,仍旧咬着牙将人留了下来。
按理说,这样有重大嫌疑的嫌犯,是要关在牢里的,但对方身份不同,软禁在后衙也是可以接受。
付鸿晤被带进客房,司马西便立刻按照手里的记册,一一整查。
让人意外的事,查证的过程,非常顺利,不管是近事还是远事,哪怕过了两年多,很多线索,还是一查便透,一点阻滞都没有。
驿馆里,柳蔚还在愁心婚事,容棱已经下了死令了,就这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今天都初五了,按容棱这么说,还有三天她就要嫁人了?
柳蔚整个人都焉了,想方设法往付子辰这里跑,揪着付子辰的衣服问他怎么办。
付子辰无办法。
柳蔚恨铁不成钢的打他一下:“我怎么同小黎说?”
唉……
唉……
唉唉唉……
柳蔚在付子辰这儿叹气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临到晚膳的点儿,才慢悠悠的出去。
一楼,容棱也在,柳蔚硬着头皮下去。
“你……”容棱瞧着她开口。
柳蔚立马瞪着眼睛道:“怎么啦,我给付子辰换药,他的伤口有些发炎,所以弄了比较久,我弄完就下来了。”
容棱沉默一下,轻轻“嗯”了声。
饭点的时候,司马西也来了,把三本记册都带来了,同时还有一摞厚厚的文书。
容棱看了两页,不太在意。
柳蔚却害怕气氛尴尬,没话找话的拉着司马西说个不停。
司马西都被她问懵了,一一回答后,趁着柳蔚看记册的功夫,悄悄问容棱:“三王爷,柳大人今日,没事?”
容棱没做声,看着柳蔚的目光,却满含宠溺。。。。“”,。
第1098章 凡事不到绝境,未必没有转机()
第1098章 凡事不到绝境,未必没有转机
司马西的调查顺畅,完全是因为付鸿达在幕后出力。
付鸿达自认胜券在握,烧死二房,毁了大房,整个付府,基本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
唯独一个三房碍手碍脚。
可付鸿适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立场,尤其是经过这回的大火,他也是被唬住了,接连几日,都畏首畏尾,早出晚归,尽量避免与付鸿达碰头。
付鸿达照例还是每天来到老爷子的房间,看着榻上睁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父亲。
付鸿达细心的为父亲擦着手脚,那专注的模样,仿佛真的在尽什么孝道。
付老爷子的眼珠在动,眼里蓄满了戾气,眼眶边缘都是红的。
付鸿达给父亲擦完手脚,又换了张帕子,换了盆水,给父亲擦脸。
老爷子的眼神很抗拒,像是要吃人,付鸿达看着看着就笑了,语气有些无奈:“父亲这是怎了?可是将您擦疼了?哪里疼,您说话。”
付老爷子额头迸出青筋,瞪付鸿达的眼神更加凶狠。
付鸿达瞧着,眼睛也眯了起来:“看来父亲并不愿儿子伺候,那您倒是说说,儿子是哪里未将您伺候好呢?”
付老爷子没说话,事实上,从醒来后,便说不出话了,也动不了手脚,是被眼前这人,以不知什么方法,控制住了。
“看来父亲是真的很讨厌儿子,连同儿子说句话都不愿意,也罢,那您想同谁说?儿子替您叫去?”
付老爷子更加气恼的瞪他。
“大哥?二哥?若是三哥,还好说,三哥这会儿应当在衙门,儿子派人去请就是了,但大哥二哥,怕就不容易了,父亲想必也听说了,前两日,府里走了水,那火烧了整整一夜,将二哥啊,给活活烧死了,可父亲您猜怎么着,放火之人,竟就是大哥!您说谁能知晓,原来这府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