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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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素来不喜花香,唯独葵花香气淡漠,并不排斥。
别好了香囊,柳蔚又看向那颗不大的褐药材。
此药名唤“逐寒”,是一种生长在深北之处的植物果实,这种植物并不罕有,但凡北方悬崖峭壁之处,多多少少都长一些,但是采摘回来,再加以研制,却是比较费工夫的。
逐寒药性偏冷,是一种抵制燥火之药,药用价值很高,最常用的,是用在抑制肝火旺盛,火入心扉等药方上。
但逐寒还有一个偏门的药效,它能封寒。
封寒,顾名思义,便是将寒气封锁住,北方之人,喜用逐寒研制药浆,在冰冷之地让尸体浸泡药浆中三日三夜,其后,至少十日,能保尸体在烈日之下不受腐烂。
在柳蔚看来,这药就相当于古代的冷冻库,只是一颗逐寒,药性有限,要想将一具尸体,完完整整的冻结起来,至少需要成百上千颗。
这在夏日,一般是棺材铺的人购买最多,柳蔚曾经也想过或许可以用逐寒配置出一种保留尸体内脏不腐的药物,可惜最后因为其他配药太过庞杂而且所需实验经费太大,中途放弃了。
不过她没研制出来,别人却研制出了。
改版的腐陵散。
逐寒在改版的腐陵散中扮演的角,便是配合其他腐蚀性药物,暂时的冻结尸体表面。
尸体被腐陵散浸泡后,该是立刻加速腐烂,但偏偏其中有一味逐寒,它给尸体盖上一层寒冰似的表皮,让尸体至少保数天不烂,但数天后,加速腐烂的程度,却又一次加倍。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小孩尸体被送回来,停灵三天时,尸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无人发现任何不妥,但三日一过,一旦下葬入土,立刻从皮到骨,腐烂得再无人样。
柳蔚其实有些佩服那背后的凶手。
这么多花样,想必凶手的药剂师才华该是顶级的,若是没有她的干涉,对方这些小心思,大略是无人发现的。
只是偏偏,她搅了这局,那么这局中之人,又要什么时候才会找上她呢?
柳蔚一下子有些期待了。
既然找到了新的线索,柳蔚自然要联系容棱。
目前柳蔚有三个想法。
第一,偷偷回三王府一趟,将消息带回去,只是这样会比较麻烦,尤其是她要是被小黎发现了,就别再想走了。
第二,让珍珠跑腿,但是珍珠描述能力有限,这么多信息,它恐怕无法完完整整的带给容棱,并且要让珍珠传递消息,需要小黎在场,容棱可听不懂珍珠在叫什么东西。
第三,让容棱自己来一趟。
柳蔚斟酌再三后,觉得,还是第三个方法省时省力。
她给珍珠传了话,让珍珠叫容棱晚上来一趟。
珍珠满口答应的离开,然后……
下午……
申时。
怀月院中院门紧闭,柳蔚看着屋内那端坐在椅上,干净修长的手指捻捏瞧玩着逐寒的男子,开口说道:“我不是说,要你晚上过来?”
容棱脸部轮廓的冷硬线条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看上去十分难以接近,此时掀了掀眼皮,瞧向她:“不是说有要事?”
……。。。“”,。
第111章: 你的床,很软()
第111章: 你的床,很软
“再是有要事,现在到底也是青天白日的……”柳蔚看着窗外投**来的烈阳,听着院子里,小丫鬟们嘻嘻哈哈跳花绳的声音,无奈了:“你这么来,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那几位妹妹可个个心怀鬼胎,都在等着抓我的小辫子!”
容棱看了看柳蔚身后:“没绑辫子。”
“一点都不好笑。”柳蔚呵了一声:“算了,你人来都来了,那就开始说正事。”
容棱蹙眉道:“小黎很想你,何时回去看看他?”
柳蔚咂嘴,不知内情:“这个不是正事,先说这颗药果。这颗药果名叫逐寒,生长在极北之地,看这新鲜程度……”
“小黎以为你不要他了。”容棱再度开腔道。
柳蔚皱眉:“这个不能晚点再说?时间紧迫,先谈谈案子。”
“儿子对你来说,不重要?”
柳蔚深吸口气,有些怒了:“都尉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棱将那颗逐寒轻轻放下,后背靠在椅子上:“只是想你回去看看小黎,看过之后可以再回来。”
柳蔚凝视容棱一会儿,问道:“你烦小黎了?”
从珍珠那里柳蔚知道,容棱现在答应陪着小黎,随时随地的陪着小黎,连去衙门也都带着小黎,因此小黎一开始哭哭啼啼过后,过两日就安分了许多。所以做娘亲的才不太担心了。
只是容棱此刻这么强烈的要求她回去,为什么?容棱不想陪着小黎了?厌烦被一个孩子缠着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柳蔚莫名有些不快!
“没烦小黎。”容棱说:“只是皇上回来了。”
柳蔚一愣:“嗯?”
“选秀在即,皇上安排几位王爷选妃,本王是其中之一。”
柳蔚彻底沉默下来。
“原本没事,只是你不在,小黎不愿我离开,也不同意我参加选妃宴。”
“你要参加选妃宴?”柳蔚脱口而出。
容棱看着她:“你有意见?”
“怎么敢!”
柳蔚笑了一下:“既然是三王爷的终身大事,那在下父子自当成全!今晚我抽空回去一趟,定不会让我儿子,误了您的正事!”
语气一下子阴阳怪气起来。
容棱敛眸,凝视了柳蔚许久,才点头道:“多谢。”
“不客气!”
柳蔚将那颗逐寒拿到手里,没看容棱,说道:“现在可以说正事了?逐寒是十天前被相府中人捡到的,并且看这药的新鲜程度,采摘下来应该不超过一个月,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凶手抓完柳丰后,便去了深北之地,采了不少逐寒。
而在回来时,路过京都,凶手听到了京中传言,便留下来在相府调查,并抓走相府下人。
我之前已经研究过,算上柳丰失踪的时间,凶手可能离开的时间,还有最近能采摘逐寒的地区等等,配合不同考量,脚程,马程,船程等,再进行换算,最后和第一个相府下人失踪的时间对照,推断出了几个地方。”
柳蔚说着,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这几个地方,是凶手可能出没采摘逐寒的地方,你可以派人去查查。一颗逐寒的药性并不大,要研制出足以达到效果的腐陵散,那么至少一具尸体便需要六百颗以上的逐寒果,这么一大片的采摘,附近的乡民一定有人会看见,你去打听打听,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容棱接过柳蔚的那张纸条,看了两眼,折叠起来,放进怀里。
柳蔚又说:“我进相府还没两天,暂时没发现可疑人,凶手还在不在这儿,我也不确定,你去查这几个地方的时候尽量阵仗弄大点,让凶手知道,我们已经揣摩到他的行踪了,他一着急,才容易露出马脚。”
容棱点头:“好。”
又叮嘱容棱了一些,等正事说完了,柳蔚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慢慢道:“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容棱没有动,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柳蔚腰间的一束香囊,从方才一进屋,他便嗅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葵香味。
柳蔚注意到他的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香囊,问道:“戴上这个,我是不是更像女人了?”
容棱看着柳蔚的脸,只看到了红红白白的疤痕,以及一双清亮漆黑,漂亮得紧的瞳眸。
容棱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她戴不戴,其实都不像女人。
柳蔚被容棱笑的莫名其妙,她将那香囊拿下来,抚摸着上面的绣样,说道:“只可惜了那送我香囊之人,如今是个已婚妇人,若是哪个伶俐乖巧的小丫头送的,指不定还能给小黎找个后娘。”
“你竟盼着娶亲?”他问。
柳蔚叹了口气,手微微撑着额角,身子歪斜着,懒散道:“王爷您不也盼着成亲吗?都是男人,哪有不想女人的?”
容棱听了这话再次笑了。
柳蔚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她又喝了口茶,却注意到,对面那双深邃暗沉的眸子,一直在看着她。
柳蔚抿抿唇,将茶杯放下,皱眉:“王爷还不走?”
“今晚几时到?”
柳蔚哼了一声:“你有这么着急?说了今晚会去,就一定会去,你怕什么?”
容棱身子靠前些,手肘压着桌面,上身倾斜:“算好时辰,给你留门。”
柳蔚迎视他的眼睛:“我去西陇苑,不用你留门。”
容棱只是笑着,没说话。
柳蔚一下想起来,他现在要陪着小黎,应该就住在西陇苑,她顿时皱眉:“你现在住哪间房?小黎那间?还是其他房间?”
容棱依旧笑着。
柳蔚的脸一下子黑了:“你住我的房间?”
“你的床,很软。”男人唇瓣轻翘。
柳蔚霍然起身,狠狠的瞪着他:“不准住我的房间!不准睡我的床,你赶紧搬走!”
容棱上身后退,靠在椅背:“你若在意,我的床给你睡,我的房间,也给你住?”
柳蔚咬牙切齿:“我不用!”
容棱轻描淡写说道:“别跟本王客气。”
柳蔚连续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让自己当场跟这人动起手来。。。。“”,。
第112章: 好好表现()
第112章: 好好表现
这时,房门外丫鬟笑闹的声音倏地近了,接着,便是一串敲门声:“小姐,杨嬷嬷来了。”
柳蔚瞪了眼容棱,容棱识趣的走到窗户处,推开窗棂,身子一跃,便不见踪影。
柳蔚走过去将窗户阖上,又重新戴上面纱,这才去开门。
一开门,便看到杨嬷嬷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正走过来。
走近了,杨嬷嬷屈了屈身,颔首:“大小姐。”
柳蔚抬了抬杨嬷嬷的手,没让嬷嬷多礼,将人领进房内:“嬷嬷这会儿来,可是祖母有何指示?”
杨嬷嬷进到房内,便看到床榻边的小案上,一个木制的编篮正放在那儿,里头,绣绷,针线,应有尽有,而一本《法华经》就放在最面上。
“因着大少奶奶与三少奶奶今个儿都在,老夫人便说晚上在孝慈院一道用膳,差我来给大小姐说一声,免得怀月院的小厨房忙活。”
“这等小事,怎劳烦嬷嬷亲自前往,差个人来带句话不就成了。”柳蔚温柔的道。
“大小姐客气了。”
杨嬷嬷说着,指着那编篮问:“大小姐的字,已经开始绣了?”
柳蔚走过去,将法华经拿开,露出下面只绣了半个字的锦帕:“才刚刚开始,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皇后娘娘的心意。”
柳蔚说着,将那帕子连着绷子,递到了杨嬷嬷眼前。
杨嬷嬷看了看正面,又看了看反面,点头:“虽说不是顶好,但小姐中,也算够了。”
柳蔚有些不好意思:“绣一张帕子,就成了吗?老夫人那儿,会不会难做?”
杨嬷嬷这才看向柳蔚,似乎斟酌一下,才问:“大小姐可知,月海郡主是何等的人物?”
柳蔚抬了抬眼:“嬷嬷的意思是?”
杨嬷嬷低了低头:“老奴说这些话,到底僭越了,只是老奴也是为了大小姐好。月海郡主乃是已故惠王独女,惠王与王妃离世后,郡主被带来京都,先有太后疼惜,后来皇后撑腰,就连皇上对其也是诸多宠爱,哪怕宫里的公主,也多少不敢与郡主横着来。大小姐得罪了郡主,眼下郡主是找不到人,待找到人了,只怕到时……”
“嬷嬷是在担心蔚儿吗?”柳蔚打断杨嬷嬷的话,含笑着一双眸子,看着嬷嬷。
杨嬷嬷一愣,微微蹙眉:“大小姐,老奴没有与您开玩笑。”
柳蔚拉住杨嬷嬷的手,笑意加深:“我知道,嬷嬷是关切我,才叮咛我。从昨日到今日,唯有大哥与嬷嬷两人开口叮嘱我,父亲也好,祖母也好,都像是……并不在乎我的下场,就连斥责,都懒得一句。”
杨嬷嬷被这话唬了一跳:“大小姐,慎言!”
杨嬷嬷开始后悔了,自己今日是不是真的说多了,尽管她知道,老夫人也好,相爷也好,的确都不在乎大小姐。
所以哪怕得罪月海郡主这样的大事,两人也并未过多与大小姐说道,他们打的主意,多半是得罪了就得罪了,如今郡主是找不到人,等到找到人了,事情真的走到不可善了的地步,大不了将大小姐送出去,了事便是!
可是主子们这样想,下人们猜到,又怎敢表明?
杨嬷嬷板起脸,恢复了严厉肃然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