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5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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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两双同样复杂的视线,纪冰面无表情的道:“药效结束前挖出来就是了,死不了。”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那劳什子的假死药是否有些别的讲究,尽管见证了那老鼠死而复生,但人不是鼠,那鼠也没被他们埋进土里,鬼知道被埋起来了后,还能不能活过来!
“不过……”纪冰又开口,语气慢吞吞的。
两个成年人的心,果然又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
“不过赶不及在药效结束前挖出来,地底密封,没有空气,还是会死。”
小孩子话音刚落,张同已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寻红也想去,但想了想,不放心这鬼小孩一个人呆这儿,便将人一起拉上。
纪冰没有反抗,从善如流的跟他们走,跟他们上了马车,跟他们回了之前那条热闹的街。
但这会儿,他被带到了另一处院子,不是之前那处,只是样子长得差不多,门外的牌匾写着,一点红。
妈妈突然带了个小男孩回来,虽然走的侧门,没走正门,没惊动大堂的客人,但还是不少姑娘都收到消息。
因此,不过一会儿,就有七八个穿着轻便,一身魅香的姑娘走来,将纪冰围得团团转。
纪冰一会儿被这个捏捏脸颊,一会儿被那个摸摸小手,很不自在,鼓着脸,很严肃的说:“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诸位姑娘庄重些。”
他没说这话前还没什么,一说出来,顿时一片人捂着脸笑,其中一个圆脸的姑娘,甚至直接弯腰,将纪冰狠狠抱住,满脸母爱:“好可爱,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可爱啊,妈妈,这孩子哪里来的?”
寻红拧着眉将小孩从对方怀里拉出来,斥道:“哪里来的关你们何事,去去去,都去外面招客去,少在这儿偷懒。”
姑娘们依依不舍,不肯走,寻红直接拿出了鞭子,作势教训人,姑娘们这才一哄而散,一个个跑得飞快。
寻红拉着最后一个,问:“红妆呢?”
对方想了想,摇摇头:“今个儿好像没瞧见红妆,下午时倒是见她与绿焉,说起对面千喜坊诗画大会的事。”
寻红蹙起眉头,她本是想先将这孩子交给红妆看着,毕竟红妆乖觉懂事,又识大体,她一向较为倚重,但红妆这会儿不在,这倒难办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把孩子带在身边。
因此,当张同带着人,探好了路线,正悄咪咪的挖着自家二哥的“尸体”时,就看到寻红拉着个半大的孩子,衬着夜走过来。
张同让其他人先挖着,回头问寻红:“把他带过来做什么?若他趁机乱吵乱叫,惊动了旁人如何是好?”
寻红看了眼脚边的小孩,犹豫的道:“他也不像会吵会叫之人,况且,他对张雨应当没有恶意。”
张同还是不放心,垂眸瞪了小孩好几眼。
纪冰置若罔闻,只看着眼前的土坑,淡声评价:“埋得这般深,应当是武艺高强者动的手。”
张同哼了声:“武艺不高,也逼不得我二哥服那虎狼之药。”
纪冰没吭声,只指了指夜空,提醒:“若还想你二哥活,最好半个时辰内将人挖出来。”
张同以为对方的意思是,药效只剩半个时辰了,顾不得担忧,赶紧跳下坑,接着挖。
纪冰看对方火急火燎的,一声不吭,只找了个石头,闲闲的支着下巴,兀自坐下。
张同将张雨的“尸首”挖出来时,珍珠已带着柳蔚,在城里走了好几圈。
柳蔚累了,找了个偏僻的小巷,伸手让珍珠下来。
珍珠飞下来,稳稳的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冲着柳蔚叫:“桀桀。”
柳蔚问:“你究竟能否找到?”
珍珠很委屈:“桀桀桀桀……”
柳蔚说:“方才那条街,是那孩子失踪的街,有味道是正常的,我是要找他离开后去的地方。”
珍珠继续叫:“桀桀桀……”
柳蔚摇头:“不可能,有人看到他被人带上马车,若还在那条街,还上什么车?”
“桀桀桀桀……”
“你的意思是,你闻不到其他地方,只闻到那儿有?”
“桀……”
柳蔚沉默下来,拧眉思索。
过了一会儿,柳蔚点点头:“你说得对,既然只有流连巷这一条线索,哪怕不可能,也该再搜查搜查,好,你回去叫人,我直接过去。”
珍珠答应了,扑扇着翅膀,风风火火的朝衙门飞去。
飞到衙门,珍珠熟门熟路的要找容棱,容棱与付子辰都在书房,看到珍珠来,容棱抬起手,方便鸟儿栖在他手臂上。
付子辰却在此时开口:“珍珠,过来。”
他这一叫,到底五年多的感情,珍珠眼瞅着已经到容棱跟前了,却身子一转,稳稳的落到付子辰肩膀上。
容棱手里的文书被他啪的放到桌上,声音有点大。
付子辰轻笑着看容棱一眼,伸手刮了刮珍珠的小脑袋,问:“你主子呢?”
珍珠张口叫:“桀桀桀……”
付子辰点点头:“你们找到人了?”
珍珠摇头,说:“桀桀桀。”
付子辰继续点头:“好,你带路。”
珍珠觉得这人跟自己牛头不对马嘴,但还是飞起来带路,它知道付子辰不会武功,所以飞得很慢,迁就他的速度。
柳陌以在旁边跟着,他不是第一次见到珍珠,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付子辰与它对话。
他知晓珍珠是姐姐的鸟儿,姐姐与小黎都能与其交流,用正常人不懂的方式,他觉得神奇,但想到付子辰也精通这种方式,又觉得没那么神奇了。
或许自己与珍珠熟一点,他说不定也能听懂。
不过思索到这里,柳陌以倒是想到了另一个人。
转头看向身后的容棱,柳陌以蹭到对方身边,小声问:“容都尉可能听懂珍珠之言。”
从来没听懂过的容棱,沉默的看着他。
柳陌以问:“容都尉?”
容棱:“你话很多。”
柳陌以:“……”。。。“”,。
第1021章 咕咕咕!!()
第1021章 咕咕咕!!
柳蔚独自回到了千喜坊。
彼时的千喜坊,已不是白日的样子,诗画大会已经结束,大堂恢复正常,但夜里的客人,比起白日的书生才子们,却有多不少。
迎门姑娘机灵的看到柳蔚,嘻嘻笑笑的就迎上来伺候。
柳蔚让她们簇拥着,进了堂,便开始四下打量。
看了一圈儿,身后传来略微熟悉的声音:“这位不是田公子吗,奴家可想死您了。”
柳蔚回头,就见芳鹊娉娉婷婷的走来,一把挽住柳蔚的手。
旁边的姑娘们见是熟客,还是有主的,识趣的散了。
芳鹊将柳蔚拉到一边,小声问:“嫂嫂怎又去而复返了?可是有何要事?”
柳蔚点头,道:“那孩子,应当还在千喜坊。”
芳鹊一愣,蹙着眉说:“可嫂嫂走后,我也没瞧见楼里有什么孩子,嫂嫂这消息哪里来的,可有错漏?”
“我不确定,或许不是千喜坊,是这流连巷中,别的楼里?”
芳鹊很讲义气,点头道:“嫂嫂莫急,我这就去叫玉染,定能帮嫂嫂找着那孩子下落。”
芳鹊说着就要走,柳蔚却猛地将人叫住:“芳鹊。”
芳鹊回头:“嫂嫂还有事?”
柳蔚看着她的眼睛,想坦白:“你师兄……”
“师兄?师兄怎了?”
“你师兄……”柳蔚在这三个字上卡了许久,最后还是低低头,又摇摇头,挥手道:“没事,你师兄没事。”
芳鹊不解。
柳蔚催促:“先去找玉染。”
芳鹊这便不耽误了,抬脚就走。
柳蔚看着她的背影,表情,非常复杂。
她想,她还能做的,大概就是在容棱动手揍芳鹊时,伸手帮她拦一拦……。
……
另一边。
纪冰打了个哈欠,平日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了。
看着天边的月亮,他揉揉犯迷糊的眼睛,又去看那边还在挖坑的人,见他们还有一会儿,便歪歪的倚着石头,想打个盹儿。
“慢点,都慢点。”压低了的声音响起。
纪冰耐着困倦,再次去看,发现人已经被挖出来了,身上裹着一块床单,正被小心翼翼的抬出来。
站起身来,纪冰走过去。
张同等人立刻将床单掀开,确定里面躺着的人没错,又去看纪冰的脸。
纪冰趁着月判断了一下,半晌,在周遭寂静的环境中,点了点头,道:“还活着。”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更加仔细的将人抬出来。
上了岸,张同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的哥哥现在仍旧呼吸全无的闭着眼,尽管这个古怪的小孩说他没事,可他心里还是悬,因此直接说:“让他醒来。”
纪冰看了他一眼,道:“将他带回去,半夜就醒了。”
张同眯着眼:“我要他现在醒。”
纪冰觉得这人有点无理取闹:“他药效未过。”
“那是你的事,我要他,现在就醒!”张同的态度很强硬,且很不讲道理。
寻红见状,皱着眉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说什么,回去再说。”
“让他弄醒我二哥。”张同连寻红的面子都不给,只看着小孩,目光咄咄逼人。
纪冰不知他是担心什么,被闹得生气了,直接蹲下身,用手掐住张雨的人中,狠狠按着力气,但对方并没有醒。
纪冰有些颓然,还是那句:“药效未过,此时醒不了。”
张同从地上站起来,伸手一把将小孩提到半空。
纪冰双脚离地,勉强维持着镇定,寻红却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张同没说话。
寻红去掰他的手,语气很沉:“说了先回去,要闹也不是在这儿闹,况且这孩子就在这儿,既然说了半夜就会醒,等到半夜就是,又不是没有……”她说了一半,突然顿住,抬起眼,看了张同一会儿,猛地反问:“你做了什么?”
张同没说话,只更急迫的揪着纪冰:“让他醒!”
寻红硬是把他手拍开,将咳嗽不止的小孩挡在身后,有些恼怒的吼:“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了主子了?”
张同将视线移向她,没有回答。
寻红看懂了,她深吸口气,回头看着脚边的小孩。
纪冰正捂着脖子,艰难的喘气,他的脖子上,被衣领勒出了红痕,将他本就苍白的脸,映得更没有血,晶亮黝黑的眸子,也泛着泪花,大概是真的被抓疼了,眼眶一圈儿都在发烫。
寻红眸子闪了一下,说不出是心软了,还是别的,她又回头,把张同拉到一边,严厉质问:“你是不是疯了?事情搞砸了,我都不敢求见主子,你还敢去,你把这小孩供上去有什么用?他能替我们顶罪?”
“谁说不能。”张同迎视她,表情冷冷;“他给我的药方,我出去抓药时,就差人问了,你可知那是什么方子?”
寻红皱眉:“什么?”
“方子里好几味药都非北方盛产,抓药的伙计说,开这种方子的大夫,绝对是南方人,其中百珠子,绿鬼兰两位药,产于湿地,当今中原,唯有岭南深山有出,这孩子,是岭南人!”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张同嗤笑一声,笑寻红愚蠢:“查到的消息是,有个岭南男子,将一神秘包裹交托付子言,神秘包裹里面装的什么不知道,但我们找的是什么你总该知道?那包裹里就是玉佩,现在玉佩找不到,又冒出个岭南小孩,你说是巧合吗?不把人交给主子,私藏起来,要是让主子回头知晓了,我们三人更脱不了干系。”
寻红狠狠闭眼,思忖片刻,又睁开眼:“你早就想好了,却不同我说?”
“你给他煮了面。”张同嗤笑一声:“女人,心软的毛病就是改不掉。”
寻红咬牙。
张同不愿跟她废话,直接道:“现在只要把我二哥弄醒,再把这孩子交到主子那儿,此事便不需我们插手,是非厉害,我二哥那榆木脑袋不明白,你是聪明人,给了你时间,你总该想明白了?”
寻红看了看那站在远处,正噙着一双眸看着他们的小孩,对张同道:“你比你哥,狠心多了。”
“我只是清楚,自己效命于谁。”
效命吗?
寻红突然道:“一开始创建一点红,主子将你二人安排给我,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他是送人给我差遣。”
“现在也是,你可以差遣我们,主子吩咐之事,事无大小,我们都以你马首是瞻。”
“是吗?”她神微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