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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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览赶紧道:“我七弟什么都没说,你的答案,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那就劳烦七公子开个尊口。”柳蔚也不恼,好脾气的说道。
付子览赶紧过来推了推付子寒:“七弟,你还不实话实说?都这个时候了,还犟什么!”
付子骄也道:“你平日如何骄傲,为兄不管,但今日不行,子寒,大局为重!”
“子寒,赶紧说。”付子耀也催促。
付家人急的可谓团团转,他们显然都很了解付子寒,知晓其倨傲自大,不屑说谎的本性。
可如今之事,根本就不是付子寒一力能担下的,这个时候,倔强的,就是傻子。
付子寒似乎终于被说动了,看了柳蔚好一会儿,沉默的点了点头。
柳蔚问道:“你是在承认,你是进了林子,才发现的这些逃犯?那么你三哥的伤呢,是谁伤的?”
付子寒深吸口气,眉头狠狠拧着。
三哥如何伤的?不就是被这人的鸟儿给伤的?这人明明知道原委,却故意来问,分明是在嘲笑他。
付子寒手上的拳头捏紧了些,素来乖戾狂妄的他,从心而起一股火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眼都是冷气:“废话我不愿绕,你也不愿听,我还是那句,死囚是我带出来的,猎人之趣是我筹办,你那弟弟……我并不知他为何也在其中,但始作俑者的确是我,你想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付子寒!”
付子骄大吼,气得全身都在冒火。
为他筹谋这么久,安排这么久,周旋这么久,他却半点不领情,且毫无大局观。
他可知,他承认后会面临什么?
私放死囚,草菅人命,死罪难逃,若是禀明内阁,极有可能株连九族!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一时的傲气,会害死多少人!
“看来真相已经很清楚了。”柳蔚笑了,夕阳的余晖,将她身上的影子拉得很柔,柔的有些扭曲:“既然承认了一个,不妨再承认另一个,说,你是如何将死囚带出来的?”
“子寒,你想清楚再说!”付子骄赶紧又提醒他,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付子耀与付子览也急的不行了。
偏偏付子寒却像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似的,冷静的道:“昨夜想着凑这个趣,便去了衙门一趟,承事的是师爷肖康,今早,人就送来了。”
肖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回,他彻底晕过去了。
前面肖康撑了那么久,抵不住这位七少爷的一句话,他已不知自己会怎么死了。
若是可以,他宁愿现在就晕死,晕过去,就再也不要醒了。
柳蔚真的笑了起来,这个付子寒,比她想的诚实多了,她相信,哪怕她不用激将法,付子寒说不定也能心气一高,自己钻进套儿里来。
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付家这样的大环境下,却生出了一个如此“耿直”之人。
乖戾张狂吗?性格奇异吗?喜怒无常吗?
这么多的词汇,却没有一个“狡诈多变”。
到底,还是个小孩。
柳蔚:“看来,本官也不需再说了,三王爷在上,还请定夺。”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悠然看了半天白戏的容棱。
容棱早已觉得无趣,瞧见事情落幕,便慢慢的“嗯”了一声,说道:“依法论处罢。”
“且慢!”
付子言打断容棱的话,他低头似乎深思了许久,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一身白衣的付子辰。
付子辰在那儿站了许久,从头到尾,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但他偏偏是这件事最重要的枢纽,最至关重要的一环。
付子言吐了口气,他看着付子辰,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平时,付子言绝不可能对付子辰如此温言细语,但现在,他逼不得已。
三王爷,柳司佐,付子辰……这三人,分明是一头的。
付子辰看了柳蔚一眼。
柳蔚没做声,也没阻止。
付子辰走过去了,与付子言到了远处细谈。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这期间,柳蔚就像通晓一切般,一点不着急,只等着。
两刻钟后,付子辰回来,越过容棱,在柳蔚耳边说了句什么。
柳蔚听了,“嗤”了一声,又给了容棱一个眼。
容棱收到她的示意,懒洋洋的开口道:“押起来。”
十个暗卫齐齐上前,将付子寒扣住。
柳蔚补充一句道:“还有他们。”她这一指,将那些公子小姐们,全都圈了进去。
众人猛然大惊,齐齐向后退,眼睛无措的看向付子言!
他们都以为,方才付子言与付子辰说话,是私下了结了这桩事,或许,付子言承诺了什么,提出了什么交换条件,但换来的,不是他们所有人的安然无恙?
付子言没做声,表情还是严肃内敛。
容棱只有十人,那些公子小姐却多的很,柳蔚见了,理直气壮的对付子言道:“还请,付大人秉公办理。”
付子言抬头,深深地看了柳蔚一眼,接着抬手,示意跟来的侍从,帮着一起押人。。。。“”,。
第946章 你是连小黎都要不如了?()
第946章 你是连小黎都要不如了?
等到人都押好,被陆续带走了,付子言才走到柳蔚面前,低着头,鞠了一礼,道:“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柳蔚:“今日乃付老爷子大寿,本官,自然要给付老爷子面子。”
付子言没再说什么,又看了容棱一眼,行了个礼,方才离开。
……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容棱才瞧了眼身畔的女子,问:“真要放过他们?”
柳蔚目露锐:“总得让面子上好看些。”
四下无外人,容棱拉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微凉,蹙了蹙眉:“你还会顾忌面子?”
柳蔚听出他的不满意,反手抓住他的手,道:“体谅局势下你不好周旋。”
容棱看着她,没吭声。
他是没瞧出这女人为他着想过。
惯会惹麻烦。
柳蔚转头,又问付子辰:“今日回去,怕是不好交代,你打算如何?”
“谁说我要回去?”
付子辰沉默了良久,才回她这一句,语气漫不经心,眼睛却看向了营帐内还昏迷着的柳陌以,有些无奈,略显疲惫:“等他醒了再说。”
“那怕是有得等了。”
失血过多,营养不良,伤及心脉,怎么也得养个三五天,这还是轻的,若是再严重些,她又救治不及,怕是……
想到这里,柳蔚又开始生气,看来,还是不能放过。
付子言答应饶了柳陌以又如何?
承诺会在十个时辰之内,将柳陌以那劳什子的“杀人罪”清了又如何?
柳陌以本就没有杀人,那莫须有的罪名就是摆在那儿,她也能为其洗脱,顶多是过程麻烦些,又因付家阻碍,而多浪费些时间罢了,总之,不是办不成。
柳蔚贪了这个便宜,让付家主动松口,同时作为回报,她也对今日涉及猎人活动的一众人等,小惩大诫,不会上纲上线。
可现在她后悔了,小惩大诫算什么!
只要不弄死,总要让他们吃够教训,否则,还真以为衙门大门是他们家开的,朝廷王法是他们家定的!
……
宴席这边,已经过了开宴时间,一众小辈却不见踪影,便是贴身侍从都一并消失无踪。
一个两个不见了,还能遮掩,一帮子十几个人全不见了,总是有人要追问原因。
眼看着就要大乱了,还是付子言出面,将局势稳定了下来。
付家大老爷听了长子的禀报,脸非常不好,他是不知今日还出了这样的事,顿时就皱起眉:“一个个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付子言低声道:“无论如何,祖父的寿宴还是得好好办过去,祖父那里,也不能惊动。”
付大老爷点头,倚重的拍拍儿子的肩膀:“此事你全权负责,记住,每个人,都要平安无事的回来,包括你七弟。”
付子言点头,这点,他可以保证。
付大老爷也没离开大厅多久,与儿子简单说完,又回去与几位贵重的宾客周旋。
付子言思忖一下,却没有回宴客大厅,而是转身往书房去。
走了几步,就见后面有人追来。
他看清来人是谁,停下步子,原地等待。
付二老爷疾步而来时,还有些气喘吁吁,今日之事,他显然也是刚刚才听说,脸很难看,开口就问:“你坦白告诉二伯,今日之事,可的确是因子辰而起?”
付子言眼皮闪了闪,道:“据侄儿所知,子辰与那位京里的柳司佐,确有旧交。”
付二老爷眸子变深,周身气场变沉。
付子言又道:“子寒之事,二伯无须担忧,侄儿已与他们说好,子寒之命,是能保住的。”
付二老爷有些失神的点点头,抬起头又问:“子辰还未回来?”
付子言摇头:“怕是不会回来,二伯也知,他一贯是个有主意的,又多年在外,对这家,本就没多少情分,此次出了这样的事,他怕是一阵子,不会回来住了,若二伯要找,或许去驿馆能找着人。”
付二老爷不再说什么,看出付子言还要去忙,便不打扰,又谢了这个大侄子一番,打算离开。
看着二伯有些踉跄的背影,付子言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二伯,就不担心子寒吗?”
付二老爷停住步子,转头,道:“你不是说,子寒不会有事?”
“侄儿自然不会让七弟出事,只是七弟心中,此刻定是盼着二伯的,到底才十几岁,做错这样的大事,在牢里,怕也是惧的。”
付二老爷却道:“让他吃吃教训也好。”
付子言不再说什么了,他这位二伯,显然是对付子辰,比付子寒更加在意,他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当初就是这样,付子辰去江南后,二伯好几次进京面圣,都提过付子辰,言下之意,是央求着皇上,能否将人调回来,调不回青州,调到京都也好,总归近一些。
说到底,对于那个早年叛逆,后又离家的儿子,二伯是心有愧疚,想着补偿的。
只是人心已冷,你的补偿,可会有人领情?
付子言嗤笑一声,转过身,继续往书房走去,今日之事,他会办的妥妥帖帖,付家不会有任何人出事,那些涉及其中的子弟们,也都会平平安安。
作为付家下一任家主,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这是他的职责。
付家寿宴未尽,前厅推杯换盏,付老爷子坐于高坐,今日虽说是他的寿宴,但他年岁已高,比起那些交际应酬,老爷子更像个吉祥物,身边几位好友陪着,尽说一些年轻时候的旧事。
这一夜,看起来很完美,虽说少了一些人,但对大局,没有半点影响。
最后在戌时不到时,老爷子身子受不住,下宴回院了,临走前留了几位特地从外地赶来赴宴的好友,让其多住几日,好好聊聊。
老爷子走了,宴席却还未散去,直等到戌时过半,才陆陆续续的开始送客。
到戌时末,前厅已彻底安静下来。
看着面疲惫的两个弟弟,付大老爷摆摆手,按着眉心道:“都回去歇息,有何事,明日再说。”
人都散了,偌大的付府,缓缓寂静,天边的弯月映出虚虚的光,将夜,笼罩得有些朦胧。
今夜,有人的已经酒气上涌,昏睡不醒,有的人却挑灯夜战,打算通宵。
付大老爷亲自将李国侯送到客苑后,回来途中,恰巧路过书房,瞧见书房内还光亮大作,便走过去,想敲门,终究又没敲,只是隔着窗棂看了房内,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子正执笔疾书,满目专注,面前放了一碗寿面,面却已经糊了。
看来,是晚膳都没用,一直忙到现在。
付大老爷没说什么,心中是骄傲,又有些心疼。
都说付子言处事老练,办事精准,前途无量,严谨内敛,却又有多少人知道,有些人,并非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有天赋,有能力,不过是一次次锻炼,将一块生铁,硬给淬打成型罢了。
世人只看结果,忽视过程,但偏偏就是那过程,才是改变一个人的最根本。
付子言生来便是付家三代的第一人,他有逃脱不了的职责,他不是付子骄,不是付子寒,不能庸庸无碌,更不能恣意妄为,他必须做最完美的那个人,付家需要他这样完美。
而这份完美需要用什么去换?
自由,天性。
很多很多东西。
今晚的月,其实并不算好,但这凉薄的月影,偏偏就能照进许多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