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枯藤-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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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曾在楼下广场上看到的那些丧尸此时正伏在楼梯上,以匍匐是姿势用手一点一点地向上移动着!
那些丧尸,正在如此一点一点的向他们爬行着!以一种手脚并用、几乎寂静无声的方式!
若不是他离的够近又由于方位的原因无法完全熟睡,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
男子被吓得脸色煞白,只呆呆的愣在那里,仍保持着那个微微侧身的变扭的姿势。
最前面的那只丧尸抬头,冲着他咧了咧嘴。
那獠獠的尖牙竟是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他才发现,原来最前面的那只丧尸已经爬过了所有的楼梯。她动了动身子,像是在纠结着使自己站立起来,然后抬起手抓住他的身子,依靠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
男子表情僵硬、眼神空洞的抬眼。
那只丧尸肌肤雪白、墨发杏眼,一双眼睛的睫毛又长又卷,几乎碰到他的眼睛。
那双眼,却是完全红艳的血色。
——丧尸确实关节僵硬非常,哪怕是二阶的丧尸,也没有办法做到弯曲膝盖这个动作。
但从人类诞生之初,有一些东西便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手脚的灵活程度。
丧尸的腿间关节确实僵硬,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手臂关节还算灵活。而且,其实他们的腿脚关节也并没有僵硬到完全无法运动,不然他们就真的得像传说中的僵尸那样手臂伸直、蹦跳着走路了,那能扑捉食物?
所以也许他们确实无法“走”上来,却可以“爬”上来。
只是如此一来,造成的视觉冲击竟是更大。
“啊啊啊啊啊!丧尸!丧尸!”
男子终于受不了,大声尖叫了起来。
就好像一枚小石子被扔进了湖中,原本安静的超市,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
第58章()
那男子睡的方位虽然足够的不好,但那里却正好是整个超市的集聚之地,被他如此这么一叫,整个超市里的人几乎都醒了。
一个睡在他正对面的中年妇女皱了皱眉,满腹抱怨的努力睁开眼。其实在那个男人醒来倾身向那侧看去的时候她便已经模模糊糊的醒了,只是由于已经好久没有休息好实在是又累又困,便也没有去理睬他,只是努力忽略那些声响好让自己再次入睡。
现在应该还早,快点睡着的话还已经再好好的睡一觉。
却不想当她好不容易忽略那个男人弄出的声音再次迷糊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他大声叫喊的声音。这下子想睡也睡不了了。
女子拧着眉心,在心里打算着等会不管怎样,先骂他一顿再说,反正按那人的懦弱性子是不可能反抗她的。
谁知道下一秒,女子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了她的脸上。液状的、略带粘稠,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滑进了她的衣领脖间,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般的感觉。
被这触觉弄的分外不舒服的女子睁眼,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一边侧头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光线阴暗的楼梯间里,似乎有什么正在隐隐晃动。她努力的睁大了眼,想要看清什么,然而那里的光线实在太暗,她有完全处于一侧窗口洒进的月光里,两相对照之下,便更是一点都看不清。
女子的好奇心被拎了起来,她有些着急,想要尽力伸长脖子来凑近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不用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因为那阴影里的人慢慢的走了出来,正好站到了那一地的光线里。
随着她行走的动作,有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在那人影的身后逶迤一地。
鲜红的血滴。
那中年妇女一惊,动作僵硬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映着那偏黄色泽的,是如同那地上血迹一般艳丽的鲜红。
那只红衣的丧尸顿了顿,扔下手里拎着的那截大腿。落下时溅起的血滴正好落在了那中年妇女的眼前。
满目血红。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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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尖叫声终于吵醒了超市里每一个熟睡或者装睡的人。他们睁开眼,却迎来了一个更深的黑暗。
“什么情况?”正站在窗前的楚墨皱了皱眉,转身向身后看去。
超市开设窗子的地方一般都在较偏僻的地方。他们此时的位置离楼梯口的那扇窗子并不算远,却正好在两个完全相对的角落里,又堪堪被几个巨大的货架挡住,彼此并不能看见分毫。
“走。”慕寒远皱眉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身边的窗口——透过玻璃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楼下密密麻麻的丧尸,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嗯。”楚墨转身,也跟着慕寒远向那侧走去。
此时他们的异能等级都不过三阶,甚至都还停留在中段的程度,虽是能感受到周围丧尸的能量,但却无法太过具体。这里丧尸太多,分布又太过于杂乱。像他们这般处于楼层之上的,是无法具体去判断那不停歇的传来的丧尸能量是来自于楼下,还是与自己仅一墙之隔的楼上的。
故而虽然刚才那些丧尸明明已经都那般接近了,若不是因为那几声尖叫,慕寒远竟是仍未发现。
拐过那一道弯,便来到了那连接着底楼与他们所在的二楼的楼梯口了。
想来此时那里……情况一定分外混乱。
而阻隔着这两边的,是一个摆放着各种植物盆栽的货架。一边适合做盆栽的植物长的都并不高大,枝叶却一定是郁郁葱葱的,格外茂盛,才能让前来观赏的人心生怜惜,开开心心的把它买回家。这般从这侧透过那重重的叶间空隙望去,竟是看不到对面分毫。
楚墨伸手从一盆革质叶植物上摘下了十数片叶子,将它们笼在了袖间。
——这里的地方太小,而且东西太多,摆放密集,不适合使用大型的藤蔓来作战,在这种拥挤环境里,细小、灵活度高的叶片自然是更加得心应手的武器。事实上,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对于楚墨而言,他都喜欢使用叶片多过藤蔓。
然而此时他的木系异能还太过于低,三阶中段的异能等级,还不足以支持他幻化出能够直接伤人血肉的植物实体。
如果是使用藤蔓还好说,之前楚墨一直在腕间缠着一段枯藤,到时只要在其中注入木系异能将其唤醒便好;可是如果是使用叶片就没有那么方便了——他毕竟不能在身上一下子藏太多的植物叶片。
此时如此摘几片,其实也不过是寻个心理安慰,顺便过过手瘾罢了。
如果是真的对敌,其实并不能有太大作用,但现在的对手毕竟是丧尸……倒也无妨。
“你小心些……等会躲我后面。”慕寒远回头看了一眼,微皱着眉嘱咐道。
他也知道以楚墨的异能特色,在此地作战简直就是处处受限,十分威力只能发出其一二;可要是明说要他直接躲他身后,由他来保护他,慕寒远又担心对方会生气。
毕竟一般男人都天生高傲,特别是像楚墨这种能力出众的,定是毫不愿意屈居人下的;要他毫无芥蒂的接受同为男人的他的保护,没准会让他觉得伤了自尊心,进而与他产生芥蒂。
虽然慕寒远一边又觉得自己可能将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了些……按这人的性子,没准现在在他心里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吧,何来“芥蒂”之说?
楚墨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对方那仍旧毫无表情的眉眼却是笑了。他突然站住,以一副极度认真的模样抬头看向他:“楚墨。”
“嗯?”慕寒远有些反应不及的呆愣了一下,随即却是瞬间睁大了眼睛。
“楚墨。我说……”楚墨抬眼看着对方那双纯黑色的眼,微敛起眸笑,“我叫楚墨。”
慕寒远亦站定了脚步,接着窗外越发临近的月光看向他:“……慕寒远。”
一字一句,极度认真。他这一生做过那么多次自我介绍,必要的、敷衍的,具体的、简略的,只有这一次,慕寒远觉得……这一定是自己最用心的一次。
不仅是因为自己等待已久,更是因为对方看着他的眼神,那么的……郑重。
“慕寒远……”楚墨笑,眼神柔和,像是夹杂着某种念想。他说,“那么,就请你……多多照料了。”
是多多照料,而不是多多指教。
很久以后慕寒远才明白,楚墨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比他更低的位置——他求他多多照料,他要他……好好的对他。
只有你待我以真心、对我以真情,我不介意……让自己处于一个比你更卑微的位置上。只要你不负我,那我怎样都可以。
慕寒远有些发愣,就见楚墨后退一步,正站在了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上。
那是一个他可以好好保护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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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楚墨,我叫楚墨。”
“……慕寒远。”
“慕寒远吗……刚才,多谢你救我。”
窗外霖洒的月光,历经几世亦明媚不减,希,一如故人。
第59章()
孙文梅过去一直觉得,是这个世界亏欠了她。
她在二十不到时就嫁给了冯彩她爹,最初的几年,冯家穷的厉害;她嫁进来时,甚至都没有摆一桌一席,仅仅是一杯交杯、三拜天地,就交付了此生。
孙文梅还记得,她嫁去的那天夜里,星光很好,却没有月亮。天空显得冰冷的可怕。
她就这样,将自己、还有那曾经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渴望,一起交付给了那个男人——一个也许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男人。
孙文梅娘家孩子多,她又是个女孩,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幺儿的,可谓爹不疼、娘不爱的,那时将她嫁过去,也不过是贪图了那一份完全称不上厚实的彩礼,还有冯家还算清贵的家世。
冯家世代读书人,书香门第,据说祖上还有不少做官的,最出众的一个先祖还做到了什么“将作少府”,可谓出生清贵,常人不可比拟。虽然到了这一代已经几乎不剩什么了那些祖先们的英勇事迹也不过只存在于儿时老人们的床边故事里,但毕竟底子摆在那,在那个封闭的小村庄里,也是一高高在上的人物。
穷是穷了点,可是女儿家生来就是要吃苦的,出嫁这种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得反对。虽然村里人都说,她的父母当初急的将她嫁出去是为了今后少出一人的口粮,顺便换得几份存钱好给她也是正直婚龄的幼弟攒个媳妇本,但她从未怪过他们。
真的,当那天新婚夜里看到冯彩他爹的时候,她就认了,这辈子,她孙文梅生是他冯家的人,死也是她冯家的鬼,绝不生二心。
她还记得,那时她第一次见他时,那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因为结婚的缘故,换上了一身暗红色底子的棉料长衫,那眉间似剑,眼神却因为羞涩而显得分外柔和,白白净净的一个青年,身上还带着点也许是祖上传下来的书卷气,那一声“梅子”,就叫的她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娘子。
老人说一拜天、二拜地、三来夫妻对拜,便可拜得今生眉与案齐。
最初的那几年确实很好,浇水锄天、灯下缝衣,偶尔的相对映眉一笑,便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将这粗茶淡饭的苦日子继续过下去。
可是一切的美好都会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让人完全猝不及防,前一秒还沉浸在那人轻许的那一生里,下一秒,残酷的现实便将今生的苦难明明白白的摆在了你眼前,让你避无可避。
那时他们成亲已有三载,却还无所出。
那时的人们都还封建迷信着,思维里亦有着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是农村,哪怕那时新中国的风气已经开始吹遍祖国大江南北,但在这小村庄里,人们却还闭塞的厉害。
他们仍固执的坚信着——若两人成婚多年而不得出,问题一定是出在女方那里。
她原本就没有娘家关怀,那时成亲,更是几乎没有半点随身嫁妆,婆家那些人早就看她不顺眼,如此一来更甚,各种风言风语、冷嘲热讽都扑面而来,好像是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不容于世的大事、恶事,才让这冯家的几代单传生生的断在了这里。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药也吃了、佛也拜了,再苦再腥的汤药她都能硬忍着吃下去,可是却就是无法对自己丈夫每日越来越清晰的叹息声无动于衷。
可是她能怎么样呢?
——她根本无计可施,只能更尽兴尽力的去对他好。她为他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