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谢你替我收尸-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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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炼走在房中平地,却如身临沼泽,身体沉重的坠在人间,灵魂已经彷徨的要冲出躯壳。他面色惨白,心中惶惶到冒了虚汗,耳边老太太的与电话那边人说的话一句没有听清,隔着耳膜声音传进来也只是嗡嗡嗡作响。
老太太道:“你……你想回来就回来吧,我把房间收拾出来。”
那边女声虚弱的道谢:“妈妈,麻烦你了。”
老太太不忍心的答道:“何必再奔波回来,西方的医院更多。”
那边无声几秒,女声道:“没用的,都看过了。”
挂了电话,老太太极长极苦的叹息一声,见阮炼走的失神,就对阮炼招手唤道:“安哥儿,你走的我眼都花了,过来坐这里吧。”
阮炼木偶一样的走过来,在老太太身边沙发上坐下。
老太太也心慌,想和孙子交流几句,但忌讳生死,就道:“你还记得你三叔一家吗,你三婶身体不太好了。”
64。第六十四章 男孩()
^^ 客厅众人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 海棠坐在地上嚎了几声,可只见大人们都把目光放在了阮炼身上; 并没有人关注她,小姑娘才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的自己爬了起来。
刚想多嘴抱怨几句阮炼; 海棠也看到了阮炼神色,被唬的后退两步; 一咕噜钻到了老太太怀里:“奶奶!哥哥又丢魂了!”
一句话把老太太拉回了神,大声喊:“静秋!静秋你又死哪里去了!快给孟医生打电话,让她来看看安哥儿; 安哥儿又……又那应激障碍啦!”
蒋北离不敢松开制住阮炼的手; 他疑惑的问了阮炼那句话后,这男孩也没有回他。耳朵边传来跑动的脚步声; 还有张助理声音不自然的问需不需他帮助。
老太太把张助理送客了; 张助理走出阮家松了一口气,总觉得今日自己似乎窥探到了什么豪门密辛,稍有不慎就得被杀人灭口。
没人让蒋北离松手,于是场景一时间很古怪; 满婆在阮炼身后拦腰抱着他; 蒋北离正对着阮炼按住他的胳膊。
不知道身后苏渐白怎么样了; 蒋北离额头上冒出了汗,直视着面前的男孩,他尴尬; 就只能垂着头看着自己按住人家胳膊的那一片肌肤。
男孩子已经换上了短袖; 露着白白软软、微胖的胳膊; 蒋北离刚刚用了劲儿,现在感觉到手底下的人松懈了,他才也稍微放松了些。
放松后,蒋北离才感觉到手下肌肤温软的触感,再盯着这片皮肤,看着被他握出来的红痕,蒋北离抿起嘴,小声说:“对不起。”
说完,蒋北离发现面前的男孩眼神空洞,像是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蒋北离便明白,男孩应该没有听到他的道歉。
周围声音混乱,阮炼耳边轰鸣声阵阵,他难耐的动了动嘴唇,口鼻中俱是弥漫着水汽,湿热的空气里带着粘腻的腐臭味道。
孟医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阮炼,客厅被清空,只剩下她和这个男孩。
“阮炼,阮炼……”孟医生出声,温和的喊道。
喊了好几声,沙发上的男孩才有了反应,眼珠子动了动。逐渐聚焦看向了眼前的医生。
孟医生:“知道我是谁吗?”
阮炼垂下眼皮,过了几秒答道:“孟医生,你来了。”
孟医生正要答话,就听阮炼说:“对不起,麻烦你了。”
孟医生苦笑:“我应感谢你支持我不失业,你不该这么客气。”
“你好些了吗?”孟医生又道,“又看到什么了?”
阮炼把脚缩在了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拖鞋都掉了。
他觉得有些冷,抱住了胳膊,鼻尖的水汽还是没有散开,阮炼出声问道:“还在下雨么?”
孟医生心中一动,看着阮炼慢慢的回复道:“雨还在下,你也看到了在下雨是么?除了雨,还有什么?”
阮炼过了半晌回答:“很臭,都臭掉了。”
孟医生心中一惊,面上不敢表露:“你闻到了臭味?是什么……臭了呢?”
阮炼这次沉默了许久,他松开手,脚放下地,拖鞋原来就在脚边。起身穿上拖鞋,男孩神色清明的对医生摇头:“是我产生幻觉了,根本什么都没有。”
孟医生发现阮炼是一个很清楚自己是在“生病”的病人。对待清醒过来的阮炼,孟医生直白问道,为什么要去掐住苏渐白这个男孩的脖子,只听叙述,阮炼竟是想要他性命。
阮炼沉默不语,孟医生再三追问:“阿炼,你应该试着相信我,你至少告诉我,你看到那男孩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阮炼自然不肯说,孟医生不好勉强,告别前真诚说道:“希望有一日,你能真的信任我。”
阮炼这次的事件李燕华也自然知道了,一家人不敢妄言,只能等孟医生的结论。因为阮炼不肯多说,孟医生从有限的信息中,认为苏渐白这个陌生男孩,在阮炼看到他的那一刻,触发了某个“点”,引发了阮炼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只是李燕华,还有之前一直不放在心上的满婆,仔细研读了关于PTSD的各项知识,也不明白苏渐白这个阮炼第一次见到的小孩,怎么就能引发阮炼应激障碍。
孟医生第二天再次上门,看阮炼神色平静,便试着还原了一次场景,名为苏渐白的男孩被再次带到阮炼面前,为了避免再次发生阮炼的攻击行为,满婆和蒋北离也都在现场。
海棠也想看场景重现,被静秋拽着胳膊拖走了,静秋语重心长的劝道:“大小姐哎,这热闹就别凑了,继续上课去吧。”
海棠气的跺的地板咚咚响。
屋里面,蒋北离屏着呼吸,昨天发生了那一遭事情,他和苏渐白就与李姨的儿子阮炼隔离开。两个人吃饭都呆在房间中,没再让他们二人出来过。那房间自带卫生间,洗漱也不用发愁。
蒋北离猜测,这都是后来上门的那位女医生建议的。
昨日女医生和被唤作满婆的妇人说了几句,他和苏渐白就被带到二楼,两人被安排住在一个房间。
进到房间,先看到靠墙放着一张很好看的实木上下床,另一面墙放着两张带抽屉的书桌和一个立柜。除此之外,还空余了很大的一片空间,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灰色毛地毯,地摊上放着一张小矮几和几个坐垫。
这些家具都是新的,房间墙壁粉刷的雪白,还挂着风景画,苏渐白本来受了惊吓,看到这房间又开心了一些。
他本来就皮肤偏白,脖子上不一会儿就显出了红痕,领他们过来的保姆便出了房间去找药膏。
房间中只剩了他们两个,苏渐白出声,声音哑了:“他是个疯子吗?”
蒋北离拎着包袱站在床边,发现床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全是成套的床单和枕头,上铺是灰蓝色一套,下铺是一套浅灰格子纹,都是男孩子用的颜色,简洁又好看。
看着自己手上的大红牡丹花床单,蒋北离明白了人家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看自己。
只是想到阮炼,听着苏渐白的抱怨,男孩心里想,正常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又想:“……他看起来人挺好的。”
他对他那样笑,看着就是个脾气很好的男孩。
苏渐白简直不知道蒋北离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忍不住碰了碰自己脖子,疼得苏渐白呲牙咧嘴,翻了个白眼哑着声音:“哥,你和我才是一伙儿的,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兄弟了。”
蒋北离:“我没有兄弟。”
苏渐白皱了眉:“就是打个比方。”
蒋北离爬上床,主动让出下铺:“你睡下铺吧。”
苏渐白又说了几句,蒋北离躺在床上,感受到身下蓬松柔软的棉被与枕头,听苏渐白说来说来去,都是我们两个以后相依为命这样的话。
他一句没回答,苏渐白才不说了,弯下腰打开包袱开始整理生活用品。
结果带来的东西一样都没用上,牙刷毛巾洗漱杯,连吃饭的碗筷都给他们安排的成套新品。
满婆带着个没见过的小保姆进卧室,先道歉:“委屈你们两个呆在卧室,安哥儿没缓过来,你们不要出房间。”
蒋北离和苏渐白只能点头,说没关系。
满婆又指挥小保姆把他们带来的洗漱用品都换掉,并且告知他们:“家里的东西都是成套的,你们原先的是不能用了,不然看着不一套也难受。不用担心用用混了别人的,细节上的花纹会有不同。你们认一下自己的碗筷,上面画的小动物是不一样的。”
两个男孩呆呆的站在一边,小保姆快速的放下托盘,在地毯的矮几上摆开了他们的午饭,又快速跑到客房带的洗手间把他们的洗漱用品换掉。
吃完午饭,两个男孩躺在床上一口气睡到了夜色落下,晚饭仍然是中午见过的小保姆来送。
蒋北离看她摆开碗碟,站在一旁说:“谢谢。”
苏渐白的嘴甜多了,直接喊了声姐姐,小保姆却是摇头:“被满婆听到了,你和我都要被罚。”
苏渐白和蒋北离现在两眼摸黑,对阮家众人一无所知,苏渐白就缠着小保姆问话,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
两个男孩只好一肚子疑问吃了晚饭,小保姆等他们吃完,收走碗筷还不忘提醒:“满婆没说,不要出卧室。”
苏渐白很不开心,蒋北离能感觉到,他甚至感觉到苏渐白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伤心。
两个人下午睡的久,晚上就睡不着,下铺传来啜泣的声音,蒋北离躺在上铺,过了会儿苏渐白哭着说:“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蒋北离枕着胳膊,苏渐白在下面咬牙切齿的控诉:“就因为他是大少爷,我就不是个人了吗。”
65。第六十五章 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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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 前院响起汽车引擎声; 很快屋中也响起杂七八糟的人声。
蒋北离回过神,从阮炼怀中钻出来; 两个男孩互相看看对方,阮炼开口:“应该是三婶到了。”
阮炼:“阿离; 人来了要学会去打招呼,不可以躲起来。”
并不想去见这什么“三婶”的蒋北离只好被阮炼拉着手,两个小孩抬脚上了台阶; 从后院的开放式露台进了屋。
这带露台的屋子是海棠舞蹈课用的舞蹈室,墙壁四周装了镜子与横杆; 水银镜中俩小孩身影闪过,他们出了舞蹈室; 走过五六米的回廊,一拐弯; 就是上二楼的楼梯。
两个男孩手拉着手,一拐弯便与领头的满婆打了个照面; 他们二人没来及开口与满婆打招呼; 一对儿少年少女从满婆身后探出身子; 两双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男孩。
“咦,两个小孩?”少女身子微微前倾,眯着眼看阮炼与蒋北离。
她身边的男孩也凑过来脑袋; 说:“哪一个是我们堂弟阮炼?”
阮炼也看这两人; 知道这一对儿少年男女是陈林美的一双儿女。
少女穿着短袖短裤; 一头烫大卷的长发扎成个马尾; 眉毛到眉峰那里上挑了一个很锐利的弧度,是非常典型的西方女孩惯用的眉形。
再看少女面庞五官,是亚洲人没错,只是看着有股很难以形容的混血感,一看就是黄皮白心的移民二代。
若是拿常见的十六岁港城少女相比,陈林美的女儿对比着大了不止一两岁。加上不低的身高,与已经发育的前凸后翘的身材,说她才十六岁,大概以国内眼光来看,只会说信你鬼话,这分明得有二十多岁。
再看男孩,与女孩长相三四分像,两人都是眼角狭长,鼻梁高挺,女孩子这样还算相貌清秀,男孩便有些阴柔。但两人都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托这肤色,弥补了几分男孩长相带来的阴柔气。
满婆显然对这二位说不上喜欢,第一印象大概就很差,脸上完全没有笑意的答道:“个子高的那个是我们安哥儿,小的那个叫蒋北离,是大太太的亲戚。”
少年少女相视一眼,兄妹两人心照不宣的忽视了蒋北离,对阮炼笑吟吟的打招呼:
“你好,阮炼,我是你堂姐艾玛。”
“嗨,我是你堂哥,文森特。”
阮炼与蒋北离并肩站着,很平淡的点点头:“艾玛姐姐,文森特哥哥。”
满婆向前走了两步,艾玛与文森特晃晃身子,一直落在一行人最后,被护工与医生搀扶着的妇人出现在了两个孩子面前。
晨光照在这人脸上、身上,勾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影子。
阮炼前尘今生交错,绝非第一次见到陈林美,但再次见到这位三婶婶,还是被她那一身已经腐朽不堪的皮囊震惊的心中五味具杂。
陈林美由医生与护工一左一右搀着。
她眼皮耷拉着,打量眼前高个的男孩,很虚弱的笑了笑:“这就是安哥儿?都,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