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暖婚新妻-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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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张阿姨再说什么,苏简安已经闪身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她的车子停在丁亚山庄的一幢别墅门前,门内的一砖一草,她都熟悉无比,只要看一眼,就能勾起她无数回忆。
她曾挽着陆薄言的手出入这扇大门,花园的花房里种满了她喜欢的鲜花,陆薄言在那里吻过她……
她和陆薄言,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从记忆中回过神,苏简安恍然察觉脸上一片凉意,伸手一抹,带下来一手的泪水。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回去,下车。
穿过熟悉的花园,进门,偌大的客厅只有灯光,空无一人。
徐伯和刘婶他们,应该去休息了。
这样更好,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苏简安轻车熟路的上楼,推开主卧的房门。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花园里零零散散的灯光从窗口映进来,勉强让室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苏简安呆呆的站在房门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分说的将她包围,也将她推入黑暗,她突然失去了开灯的勇气……
她和陆薄言的记忆,一半发生在这个房间里。
他在这里拥抱亲吻过她,在这里对她许下过承诺,她却没有给他实现承诺的机会。
这个房间,承载了她美好记忆的一半。
所以她不敢开灯,怕灯光把现实照得清楚明亮,逼得她不得不面对这里已经没有陆薄言,她也再回不来的事实。
苏简安反手关上房门,抹黑走向沙发那边。
当初把那几份文件带回来看完后,她随手放在了茶几下的置物格里,只要陆薄言没有把她的东西扔掉,那就应该还在那里。
借着昏暗的灯光,苏简安很快找到了文件,刚拿出来,床那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房间里应该只有她,为什么会有其他动静?
谁进来了?
苏简安被吓得头皮发麻,整个人怔住好几秒不能动弹,庆幸的是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仔细一看,本应该平平坦坦的床上……有一块隆起?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再没听见任何动静了,倒是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
某个可能性浮上她的脑海。
但是,怎么可能呢?
这一定是幻觉,陆薄言在住院才对,他怎么可能会在家里?
终于走到床边,隐在黑暗中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也清晰的映入苏简安的眼帘。
这一瞬间,心脏像被人用力的捏了一下,钝痛缓缓的蔓延开……
苏简安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连呼吸都不允许自己出声,目光贪婪的盯着床上的人,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生怕这只是她的幻觉,眨一下眼,陆薄言就会消失不见。
她缓缓的蹲下来,睡梦中的陆薄言突然皱了皱眉:“简安……”
他无数次这样叫过她。
但只有这一次,这两个字像有千斤重,瞬间沉沉的击中苏简安的心脏,她眼眶一热,泪水差一点点夺眶而出。
她做了那么狠心的事情,他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苏简安忍不住伸出手,抚上陆薄言的脸。
掌心传来滚烫的触感——陆薄言发烧了
瞬间,理智远离了苏简安的大脑,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探了探陆薄言额头的温度,确定陆薄言正在发高烧无疑。
胃出血,肋骨受伤,还发着高烧,情况明明不容乐观,他为什么还要回家?
苏简安转身|下楼去找医药箱。
胃出血和肋骨的伤医生帮他处理过了,但他的高烧应该是刚发不久,如果不马上帮他的话,烧到明天,问题会更严重。
医药箱还放在原来的地方,苏简安很快就找到了,又冲回房间,开了一盏床头灯。
这才看清楚,陆薄言的五官比以往更立体,轮廓也更加分明,因为他瘦了。
他原本就不是强壮的人,这样瘦下去后显得分外疲倦,哪怕紧闭着双眼,他也紧紧皱着眉,苏简安伸出手去,怎么也抚不开,心脏突然尖锐的刺痛起来……
睡梦中的陆薄言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睫毛动了动,苏简安慌忙收回手,他慢慢的又恢复了太平静。
等了一会,苏简安拿走他额头上的冷毛巾,给他贴了一片退热贴,又拿过电子体温计测量他的体温——39度。
难怪他的双唇这么干。
想了想,苏简安又倒了杯温水,拿了根棉花棒给他喂水。
他平时就不喜欢别人碰到他,棉花棒一下一下的点在他的唇上,哪怕他烧得不清不醒也还是引起了他的反感,他皱着眉偏过头,苏简安怕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醒。
但是烧得这么厉害,他不能不喝水。
想了想,苏简安喝了口水含着,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贴上他的唇,缓缓把水渡到他口中。
陆薄言不喜欢别人碰他,可是对于苏简安的碰触,他非但不抗拒,还一点排斥的迹象都没有,乖乖喝了大半杯水。
苏简安放下水杯替他掖好被子,突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背脊猛地一僵,接着就听见熟悉的声音:“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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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不要告诉他我来过(2)()
苏简安缓缓回过头,看见沈越川站在门外,起身走出去。 w w wnbsp;。 。 c o m
沈越川朝屋内看了一眼,见陆薄言额头上贴着退热贴,被子也盖得妥妥当当,笑了笑:“本来还想叫陈医生过来的,现在不用了。”
说完,他示意苏简安下楼。
苏简安毕竟曾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而然的在客厅坐下,先出声问:“他为什么不在医院?”
“医生是要他住院的,但——”沈越川摊了摊手,“你知道,他不想住院的话,就算叫几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也拦不住他离开。”
苏简安知道陆薄言为什么不愿意住在那家医院,没有说话。
理智告诉她该离开了,但是想到楼上高烧未退的陆薄言,她怎么也无法起身。
沉默横亘良久,最终被沈越川打破:“简安,你不问问我他为什么会胃出血进医院吗?”
“……他的胃一直都有问题。”苏简安别开视线,不敢直视沈越川。
“这一点没错。但是——”沈越川笑了笑,“自从和你结婚后,他的饮食作息都很规律,胃病也没再发过,直到今天。”
“……”
苏简安不做声,沈越川接着说:“没日没夜的工作,晚上应酬喝的酒比白天吃的饭还要多,三餐还不按时,身上又有车祸后没有处理过的伤……他熬得住这样折腾才叫奇怪。”沈越川盯着苏简安,似笑非笑的说,“你看,他终于倒下了。”
苏简安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些话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抓着外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越川,不要再说了。”
沈越川笑意愈深,目光锐利如刀:“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他怎么样都不关你事了吗?你回来干什么?刚才又在干什么?”
“我以为他不在家,过来拿点东西。”苏简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而然,“再怎么说都好,我们曾经是夫妻,意外碰到他烧成那样,我总不能视若无睹。”
“曾经是夫妻……”沈越川玩味着这几个字,挑了挑唇角。
苏简安因为不敢看他,错过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沈越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既然你回来了,就照顾他一个晚上吧,明天一早我再想办法把他弄到医院去,我上去睡觉了。”
直到沈越川上了二楼苏简安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越川”
“这一个星期我光是看他虐待自己都看累了,实在不想再看他病恹恹的样子。他交给你了。”沈越川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消失在客房门口。
苏简安懊恼的扶住额头——都这么久了,为什么遇到和陆薄言有关的事,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左右?
不过,就算沈越川不叫她留下,她又真的会走吗?
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她根本不放心沈越川照顾生病发烧的陆薄言。
苏简安认命的回房间。
又用电子体温计测量了一下陆薄言的体温,38度,比刚才低了一点,也许是退热贴起作用了。
仔细看,他睡得好像也安稳了一点,至少眉头蹙得不像刚才那么深了。
苏简安松了口气,替陆薄言掖了一下被子,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来不及抽回,突然被他扣住。
以为吵醒陆薄言了,苏简安默默的倒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发现他还闭着眼睛,这才放下高高悬起的心。
但这么一来,也不敢挣开他的手了。
跟陆薄言在一起这么久,她最清楚他有多警觉,哪怕烧得神志迷糊,但只要她动一下,也许立马就能把他惊醒。
再说如果沈越川没有骗她的话,这段时间陆薄言应该没有休息好,就当让他睡个好觉吧。
苏简安拿了张坐垫过来,坐到床边的地毯上,任由陆薄言扣着她的手。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近乎贪婪的看着陆薄言。
自从和他结婚后,哪怕他出差去到大洋彼岸,她也没有试过这么久不见他。
这近十天的时间,想念如影随形,但也许是因为有肚子里的孩子,她并不觉得日子难熬,只不过每天入睡前都会有一种深深的空寂感。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想念陆薄言,连他的声音,他的眉眼,她都想念。
现在终于有机会这么近的看着他,连眨一下眼睛少看他一眼,她不舍。
她就这样一直坐在床前,贪婪的看着陆薄言,时不时用体温计测一下他的体温。
到了凌晨,苏简安已经是困倦难忍,正想最后测一次体温就趴下来睡会儿,却看见电子温度计上的数字显示:39。5度。
这个恐怖的数字一下子把苏简安的困意扫光,她猛地挣开陆薄言的手站起来,跑去隔壁客房敲沈越川的门。
沈越川还算警觉,很快开了门,睡意朦胧的问:“怎么了?”
“叫救护车。”苏简安说,“薄言快烧到四十度了,不能等到明天再去医院”
“这么严重?”沈越川顿时彻底清醒,不忘先安抚苏简安,“你不要急,我马上联系医生,你回房间看着他。”
苏简安跑回房间,才发现陆薄言一直扣着她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了被子外面,他的眉头深深的蹙着,模模糊糊的叫着她的名字:
“简安……简安……”
苏简安试着握|住陆薄言的手,他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终于得到安抚一样,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开,抓着她的手,力道比刚才还要大几分。
沈越川打完电话过来主卧,见状叹了口气:“下午他就回来了,回来后一直发烧,我和徐伯想叫车过来把他送到医院,但没办法,医生才刚碰到他,他就醒了。”
苏简安说:“他一直都不喜欢别人碰他。”
“是啊。”沈越川笑了笑,“他只喜欢你。”
“……”
正当苏简安沉默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居然是医生和护士。
“进来吧。”苏亦承边招呼医生边和苏简安解释,“我怕他半夜熬不住,下午没让他们回去,安排在一楼休息。”
来了两个护士,都还很年轻,大概是对苏简安这个近日在络上被喷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很感兴趣,她们的目光时不时的瞟向苏简安,直到带领她们的医生喝了声:“过来帮忙。”
傍晚的时候医生护士也曾试图把陆薄言抬下去,但刚掀开被子他就突然睁开眼睛,结果人没抬成,他们倒是被吓得半死。
护士还有些后怕:“赵医生,陆先生他会不会……”
“他不会醒。”苏简安握紧陆薄言的手,朝医生护士笑了笑,“麻烦你们了。”
苏简安掀开被子,和沈越川合力扶起陆薄言,两个医生过来帮忙,把陆薄言抬上了担架。
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是让陆薄言皱了皱眉:“简安……”像是在找苏简安。
“我在这儿。”苏简安拿了件长外套盖到陆薄言身上,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发烧了,我们要送你去医院。”
陆薄言就好像听到了苏简安的话一样,不挣扎也不再皱着眉,只是把苏简安的手抓得紧紧的,一直到把他送上救护车他都没有醒。
医生很快给他输液,车子划破凌晨的寒风,朝着位于中环的私人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医生首先给陆薄言做了检查,确认他目前除了发烧之外没有其他问题,另一名医生叮嘱苏简安:“这几天陆先生特别需要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只挑最紧急的处理。另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