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1938-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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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些熟门熟路的战士,已经开始在路边摆起了双拥服务站,常年收藏在连队里的双拥旗帜,条幅早就被扯开挂上,修车滩、理发摊一一摆上,量血压的,侧血糖的战士一个一个在身上披上了带着红se十字的白se大褂,如果不是头上的军帽,还真以为是哪个三甲医院在这个时空开办养生医疗咨询会呢。
这些景象虽然让路上的行人们陌生而好奇,但是却又感到从来没有的亲切,当然如果没有那群正在拆除借口路障岗亭的战士,此时此刻绝对就是一幅温馨的军民鱼水群。
就在整个现场熙熙攘攘,人们从一开始惊讶、不理解,随后有如第一次尝螃蟹似的或自愿,或被连拉带拽地拉到服务摊位前坐下,再发展到聚集在那些医疗咨询摊位前不停询问的程度,整个现场是那么和谐,热闹。
当然的也有不如意的,法国人那天生的慵懒和不守时的习惯导致了虽然法租界管理方面作出了自己拆除路障不要给那些当兵的口实的决定,但是当那个胖子主管来到现场时,已经只能看着那些兴奋的已经赤膊上阵的战士们正抡着大锤拆着那些用混凝土浇筑的岗亭。
那整齐划一的号子声以及大锤敲击在水泥路障以及岗亭上的蓬蓬声有如催命的深渊敲门声让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嘈杂声音犹如魔鬼的低吟,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最终在他的黑肤se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他那超过100公斤的身躯就已经重重的拍击在了刚刚扫清楚并且被撒上水的街面上。在他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那里大喊。“波拿巴爵士晕倒了,赶快叫医生。”随后就在他还来不及感叹自己摔得好疼得同时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波拿巴爵士总算清醒了过来,在耳朵边嘈杂的背景中自己仆人的急切询问声中,他感动自己应该还在室外,因为它能感觉到6月的阳光晒在自己脸上的灼热感,以及自己额头的冰凉。
此时一个满是老茧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脉门,手臂上一个让自己有些紧滞感的事物正一下一下的压迫着自己的神经,这一切都让他好奇的努力睁开眼睛。怎么,自己的仆人难道是去把菲尔医生叫过来了,没把自己送医院?
可惜,当他睁开眼睛时,却是看见一个戴着花里胡哨的军帽,披着白se红十字大褂的黑皮肤华夏人的脸,而对方发现他醒来的时候相当的正经的对他用标准的武汉话说到。
“这位先生,别担心,你这只是一时激动晕倒,没什么大碍,不过您要注意下你的饮食结构以及多多运动了,你的体重严重超标,而且有着严重的高血压。收缩压177,舒张压116,离爆血管不远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支那人,我很健康!别拿你们那套巫医来吓唬我。”
波拿巴爵士在汉口已经待了快20年了,武汉话他虽然说得不标准,但是却能听明白,不过听到对方说自己要爆血管,脾气暴躁而又自恃高人一等的波拿巴爵士忍不住用他那充满着阿维尼翁传统的乡土气息的古怪口音法语给顶撞了回去。
“是吗,您觉得您健康吗?您最近是不是觉得常常的后脑疼痛,失眠,气短,心慌,并且手指麻木。”
此时的波拿巴爵士从对方口中听到的不再是那一口流利的武汉方言,而是携带者纯正的巴黎口音的法语。那个黑皮肤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年轻战士看到这个胖胖的法国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微微的耸了耸肩,随后解释道。
“我年轻的时候在索帮大学以科学院作为学科交流生待过几年,所以法语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的波拿巴爵士听到对方用流利的法语给他解释瞬间让他的认知世界崩塌了。作为阿维尼翁地区最伟大的家族的一员,当年他也同样以考入索帮大学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可惜,最后现实的无奈终究让他放弃了这个梦想,而是选择花钱给自己买了一张船票,怀揣着自己那张用200法郎买来的阿维尼翁大学经济学位证书来到了这个原本觉得闭塞而能让自己有些许优越感的国度。
但是今天,当面的这个年轻的华夏人却依然重重的给他了一击,这让无地自容的他瞬时间奔溃了,在他面前的选择貌似最终还是只有不省人事这么一条路。无从选择的他在这个年轻的华夏人微笑的目视以及自己仆人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毅然决然的晕倒了。
好了,第二更到了,我尽量保证最近都是这个节奏,一直到过完年,大家给点支持阿,红票呢?收藏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又见强拆()
双拥工作如火如荼的在整个汉口城区展开了,不单单是法租界,所有直接与江边码头区域相连的城区内都能看到这些拿着各种工具挥汗如雨的清扫各类城市顽疾的身影。
整个汉口突然开始了大变样,各个路口莫名其妙的岗亭和路障在面对这些拿着各类强力破拆工具的战士们时是那么的脆弱,而往ri在岗亭中用怀疑和审视的眼光看着来往行人的那些jing察,特务早已经一个个在街边瑟瑟发抖了。
而那些平ri里张牙舞爪的拦路收费的地痞流氓们也从街面上失去了踪影,如果你愿意深入地追究下,也许会在某个医院的急症病房内发现他们。因为他们中的那些蛮横无稽,骄纵情况的成员,今天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不是手脱臼了就是腿折了,当然也有下巴脱了勾的,估摸着这是些嘴贱的类型。
今天,走在汉口街头的人们总觉得眼睛是一亮的,天更蓝了,水更清了,也不会走几步就闻到尿臊味了,本来满地跑得鸡鸭狗狗都被关进了用随手材料编制的笼子里,路上不会随意踩到鸡粪狗屎了。人们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打扫干净后,汉口的空气都是甜的。
当然啦,有人喜欢也就同样有人不喜欢,这个世界上哪里去找那些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事情去。汉口主干道上的各个喜欢占道经营的商家们今天总觉得是不是早上没给关老爷上香,这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了。
四季行,汉口的一家专门经营货物运输的车马店,在公安街这一块也算小有名气,不过四季行的郑达财郑老板却是个抠门的人,诺大个生意,却不愿意整个大门面,租下的铺子从来不堆货,却被他借给别人做茶铺,而自己在铺子外面搭了老大个天棚,牛羊车马,来往货物都那么随意的堆在铺子前的路上。
这一弄,本来也就7米多宽的公安街,一到四季行门口就变得只有2米不到了,不说小汽车,大卡车,就是黄包车到这里都需要停一停让一让,如果今天四季行生意好,搞不好公安街就变成断头路了。
虽然周围住家和行人对其怒不可止,但是,没人能把四季行怎么样,为啥?他小舅子就是管着公安街的jing察局的小队长,郑老板虽然为人抠门,但是做事jing明,该花的钱也没少花,早把这条街上的头头脑脑都摆平了。
因此,到最后,公安街上的商家看四季行如此也就有样学样,各个搭起天棚,索xing跨门营业起来。
不过今天公安街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郑爷,郑爷,赶快收拾下,码头上的那些当兵的,今天过来拆天棚了,说是不能占道经营。”
“啥!你说啥!”
因为四季行做的是跑马的生意,所以郑老板一般事不多,每天就是在天棚下面喝喝茶,和来来往往的客户商家聊个天啥的,其他的事务都由他的掌柜去cao持。
不过这大上午的,郑老板还有点没怎么睡醒的感觉,捧着自己的茶壶正眯着打瞌睡,突然街首南货店的老板跑来这么一吆喝,让郑老板差点把手上的茶壶给摔地上。瞬间就惊醒了。
“老四,你说啥?”
“前段ri子占了码头的那些当兵的,今天跑来说我们这些开铺子的不能占道经营,让我们赶快自己收拾下,要不然等下他们就要帮我们拆了,郑老板,我们其它铺子的都没事,反正往里面一搬就是了,你这可怎么办啊。”
“他妈的,敢,我看看谁敢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当我郑某人好欺负阿,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子上面有人。”
听说有人要来拆他的大棚,骄横惯了的郑达财不答应了,他是谁?公安街的头头面面谁不知道他郑某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有个小舅子在做jing察,但是谁又知道,他大舅可是在上面做的,蒋委员长身边的红人阿。要不然他郑某人怎么可能在这条街上这么舒坦。
郑达财放下手中的茶壶,爬上垒的老高的箱子,往长江边望去,只见远远的红旗招展,热闹非凡,街上各家商铺正在忙碌着把摆在街上的各类物品往铺子里面搬。看来真有其事。
郑达财手忙脚乱的爬下箱子,自己的掌柜悄悄地凑过来在他耳边说到。
“老板,听说那些当兵的不能惹,宝庆帮的吴师爷就栽在他们手上,你看我们是不是也整理下,把天棚撤了。”
“屁,老子更不能惹,我又不是吴老鬼,我也没当汉jian,谁敢动我,老子太太平平做生意,老老实实交税,谁动我谁就是反革命,谁动我谁就是破坏抗ri。”
听到自己的掌柜想要缩,郑达财狠狠的撂下了很话来,随后眼睛一转,把自己的跟班叫了过来。
“快,找人去把我小舅子找来,另外你自己赶快去次珞珈山蒋公馆,把我大舅请来。娘的,我倒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敢碰我。”
安排好应对办法,郑达财也不管其他,又安稳的坐在自己的躺椅上,看着其他店铺忙碌着收拾着门口的东西,ri过高杆,整个公安街都差不多恢复了原状,独独剩下了四季行这第一份。
此时,正在远处打扫着店家们撤掉后的满地垃圾的战士们终于举着红旗来到了四季行旁。
“掌柜的,您的东西堆满道路了,赶快收拾啊,请不要占道经营。”
一个小战士把周围的垃圾清扫干净后,看到独独就这家没撤,便在一边大声地吆喝了一句。
“叫什么,叫什么,我们四季行开张那天就这么营生,不欠税,不骗人,我们怎么摆放,你们管的着吗?”
收到张达财的示意,一个年轻伙计跳将出来指着那个战士便吆喝了起里。
“掌柜的,路造了是给人走的,你不应该占路经营,请赶快把你的东西收起来,这样大家怎么通行啊。”
“我说你这个丘八管的着吗?我占道怎么了?这公安街难道还是你家的了,切,神经!”
看见这些当兵的一直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那个伙计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对方好欺负,便忍不住把平时对待那些贱民的那一套给暴露了出来。或许在他的眼睛里,眼前这个拿着打扫帚的战士也和贱民一样完全没啥威慑力。也是阿,的确没有他常常看到的那些挎着盒子枪的jing察威风。
见眼前这个伙计这么蛮横,那个拿着大扫帚的战士突然脸一沉,随即向身后吆喝了一声,只见一队手拿铁锹的战士们跑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前一面写着“城管”二字的红旗正在迎风招展。
“四季行注意了,你的占道经营已经严重影响公安街的通行秩序,请迅速自行搬迁,如果再不理会,我们将强制进行拆除,所有违规物品我们都将搬走,到时候你要自行去提取。”
这次新来的这些当兵的完全和刚刚的那个小战士不一样,他们的言辞公式化,行动组织化,脸上的表情都是扑克化的,那犹如最后通牒的言词让刚刚的那个伙计有点心里发憷,赶忙把郑达财给找了来。
“掌柜的,掌柜的!”
自觉底气十足地郑达财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们让我拆,有啥根据,我可没听说过有哪条规矩说不能在街上做生意,怎么,你们这些当兵的都管到我们生意人头上了,是不是想要讹钱啊,要钱你们明说啊,我们打不过你们,我们给钱就是了。”
“根据《武汉市城市综合管理条例》的规定,不得违法建设、违法填湖、不得擅自下挖建筑物底层地面、不得临街住宅开设门面、占道经营、不得非法营运、违法停车、不得车窗抛物、油烟噪声污染、住宅楼开设餐饮等。
根据我们昨ri通知武汉相关当局的通知,你现在占道经营,并且非法建设,更不要说还有临街住宅开设门面的可能,因此,我们现在再一次敬告你们,请自行整改,如果还不履行,我们将强制执法。”
话音刚落,此时从城管队伍的后面冒出了一个声音。
“谁敢拆?谁让你们过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伴随着声音,一个胖胖的穿着黑se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