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后归来-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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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响,茶壶柄竟和壶身分离了。月荷怔怔地握着壶柄,还没反应过来
新妇敬茶,若是打翻了茶水,那可是大不敬。要触霉头的!何况,月荷离老夫人这么近,茶壶跌落,定会溅洒两人一身。水不烫还好,若是刚烧开的,两人都会被烫伤。
何氏捏紧了手帕,眼露喜色,只等着碎裂的声音响起。壶里装得是滚烫的开水,一旦浇在身上,就能烫下这一老一小两个贱人的一层皮。
望着何氏激动期待的表情,柳云锦勾了勾唇角。手上聚起一层内气,在壶身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这一系列的变故,快得让在座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柳云锦已经托着壶身,把它放在了桌上。
月荷望着手中空握中的茶壶柄,惊魂未定道:“壶柄怎么好端端地就掉下来了?幸好大小姐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
不然这茶也甭想吃了。
老夫人望着断裂的茶壶柄,深深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深究下去。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要让月荷出丑。不过只是小事罢了,没有必要弄得鸡犬不宁。
就在老夫人犹豫的时候,柳云锦已经起身走到何氏身边,没等何氏开口,就扇了琳琅一个耳光。
脆响回荡,一屋子人都目瞪口呆。
琳琅也反应了好久,才跪下来,掩着脸,哭道:“大小姐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何氏也站起身拦在琳琅面前,一脸凶狠,“琳琅是我的下人,哪里轮得到你来动手!你真以为得了太后撑腰,就敢无法无天了吗?”
她也不费这些口舌之争,直接端过托盘上的茶壶,搁在何氏的面前。
琳琅还没明白过来,柳云锦就抓着她的手朝茶壶上摸去。
里面装得是开水,她哪能不晓得!只是想缩回手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小姐的手看着白嫩小巧,力气却大得惊人。
不容她挣扎,柳云锦就把她的整个手心按在了茶壶外壁上。
滚烫的痛意传来,琳琅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挥手就打翻了茶壶。瓷片和着滚烫的茶水,四散开来,地上升起袅袅水汽。
不少人没避开,沾上了几点开水水滴,就已疼得龇牙。
“还不认罪吗?”柳云锦冷睨着琳琅,淡声道。
何氏反唇相向,“就算里面装得是开水,又跟琳琅有什么关系?柳云锦你要诬陷我的下人,好歹也要编出点理由来!”
柳云锦直接抓住了琳琅的手腕,从她袖子里拿出一块锋利的刀片,似笑非笑问她,“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琳琅错愕地望着她,自己动作明明快而小心,如何还能被大小姐看见。她哪里知道,柳云锦会武功,平常人极快的动作,落在她的眼里也是慢而清晰。
不等琳琅辩驳,柳云锦又道:“你不仅要让月荷出丑,还要让这茶壶跌落下来,烫伤老夫人和月荷两个人。看不出你一个小丫鬟,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众人望望她手中的刀片,再看看茶壶柄上的断痕,心中当即了然。
老夫人没想到茶壶装得是开水,刚刚要是真掉下来,恐怕她就要遭罪了。慈眉善目中多出了一抹厉色,轻咳着出声,“把这包藏祸心,谋害主子的贱婢拖下去杖杀了!”
琳琅一直跟在何氏身边伺候,这虽是何氏的主意,她也不敢把何氏供出来。只跪在地上,一个劲地颤抖不语。
何氏气得咬牙,望向柳云锦的眼神近乎剥皮抽筋的狞戾。
“我就这么一个丫鬟,老夫人也要打死吗?”何氏怒恨交织,气息不稳道。
老夫人怎会不知,这其实都是她的主意。对上何氏喷火的眼睛,老夫人轻声咳着,“如此恶毒的下人留不得。你身边没人伺候,明日我再挑一个给你。”
两个小厮进了屋,连拖带拽把琳琅押了出去。出去这一段路上,琳琅虽没有哭喊一句,但满眼都是泪地望着何氏。
何氏心如刀绞,原本想让老夫人和月荷吃点皮肉之苦,哪知竟把自己的心腹丫鬟搭进去了。
都是柳云锦!这贱人,是她肉中刺,骨中钉。
对上何氏恨毒的眼神,柳云锦毫不吝啬地奉上嫣然一笑。这一笑,刺激得何氏几欲上前拼命。
忍了许久,把手心都抓烂了,何氏才起了身子,头也不回地往大堂外走。
这幅赌气决绝的模样,仿佛别人都亏欠了她一般。
柳世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身边月荷。
第一百六十六章:忧虑在即()
月荷对柳云锦满心感激,轻启朱唇道:“多谢大小姐!要不然那滚烫的茶水落下,失了礼节不说,还会伤着老夫人。.。”
柳云锦看了她一眼,有意无意提点道:“我也是凑巧罢了!哪能次次这样好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月姨娘刚进府。以后可要多留意些!”
老夫人也点头称是,望着满地的瓷片,目光冷了冷,“你以后多待在月荷院里,没有事就少出去走动,养好身子。怀上孩子才是正理。”
何氏母女两个满腹怨气,不知道还会出什么花招。养在后院里面,就像是养了两条毒蛇,让她日日不能省心。
老夫人的话,月荷岂敢不从,一叠声应了下来。
冷月一直给柳云熙下软骨药,时间一久,柳云熙几乎瘦脱了形,脸色苍白得像是女鬼一样。整天防东防西。总觉得有人要害她。
自那日晕倒之后,老夫人只让李大夫给她瞧过,开了几幅补药。除此之后,就再无旁人来瞧她。
从掌中花变成脚边泥,也只是弹指的功夫。
柳云熙艰难地撑着身子,透过木窗望着园里的春景,不知在想什么,眼中漆黑一片,透不进一点光亮。
手边软垫上放着几封信,是慕容给她的。除了一番甜言蜜语,就再无半点实质的东西,只说过几日会来柳家看她。
她如今这幅骷髅骨般的样子,自己看着都觉得害怕。哪里能让慕容看她。
她要让慕容远记着自己清美动人的风采。为今之计,只能吊着慕容一味的欲拒还迎,直到他愿意娶自己为妃。
或许她还有另一条路能走。只要离了柳家,她的“病”就能好!
五年一度选女入宫的日子,好似快要到了
何氏进了暖香瞧着窗边风一吹就能散了的羸弱身影,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擦都擦不干净,“女儿,刚刚琳琅也被柳云锦那小贱人弄死了!我们真的快要孤立无援了!”
柳云熙的身子动也未动。觉得开口骂她都是浪费力气,眼睛依旧直勾勾地望着外面,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何氏呆呆望着柳云熙的背影,脑子糊涂起来,仿佛眼前孱弱无声的人,自己并不认识。她的女儿应该是清美高贵,无所不能,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嫡女小姐。哪是窗边上坐着的薄薄人影。
“云熙,你说一句话,你不要吓我!现在我除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何氏突然受了刺激一般,绝望地大哭大叫。
柳云熙终于动了动,费力开了口,只说了一个字,“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日她瞧不起柳云锦,现在柳云锦得势了。以后呢?她可以韬光养晦,等到风水转回来的时候。
“女儿这个家,我真的待不下去了,也等不了了我要回何家!”何氏逃避任性道,仿佛她回了何家就能重新做回无忧无虑的何家大小姐。
绝望的眼中迸出骇人的亮光,“我现在就给哥哥写信,让他来接我!云熙,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吧!到了何家,就属我们最大,没有人敢骑到我们头上来!”
柳云熙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心中只想着,何氏受不了身份转变的巨大落差,快要疯了。
这颗棋握在手中已无用处,是该弃了。说不定,她能踩着何氏的尸体,重回往日荣华。
她只是穿越过来的灵魂,和这个陌生世界毫无关联。何氏虽是她名义上的生母,但她对何氏无半点感情,只有利用。
就利用这个蠢妇最后一次,只要脱了困境,她就有办法继续往上爬。看着自己闺女坐上皇位,何氏泉下有知也该感到荣幸。
如此思量之后,柳云熙唇边竟有了笑容。目光冷而可笑地望着何氏满屋子翻找笔墨纸张,好似那些东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真是蠢得无药可救!柳家嫌她丢人,何家就肯要她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没见过覆水能重收。
说一句不好听的,被夺了位分的她们,就像是臭狗屎,搁谁家,谁家都嫌弃。
柳云熙极是了然地想着,她受过高等教育,看问题透彻长远,不是这些遇事就自乱阵脚,只会自我安慰的古人所能比的。
她是如此特别,如此聪慧。定能成就一番大事。现在只缺一个机会,像柳云锦一样攀附上一个大靠山的机会。
前院大堂中,行完敬茶里之后便到了中午,老夫人留了一干人吃了午膳。用完膳之后,老夫人还不肯放行,细细交代了一会后院的琐碎事情,才让她与月荷离开。
刚出了大堂没有几步,就撞见了提着银枪的柳云澈。
有些日子没见,云澈又白皙了些,个子见风便长,现在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多。蓝色简单的布衣穿在他身上,更显英气不凡。
看见柳云锦,柳云澈一喜,连忙拱手道:“见过姐姐!”
柳云锦领着文嬷嬷回了礼才道:“这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柳云澈眉头一扬,“是要去看奶奶,让她允我回边塞。而今我的身子也好了,留在府中,左右遇见的都是文弱女眷实在是没意思!不如回了军营,跟敌人打仗,那才痛快!”
文嬷嬷笑了笑,“三少爷精忠报国倒是好的,拿着银枪就去,也不怕吓着老夫人。”
柳云澈挠了挠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俊朗无邪,“我这不是刚刚在练枪,一个人练实在觉得无趣,一时兴起就想去找奶奶,倒是给忘了丢下了。”围肠私才。
柳云锦接了话头,浅浅一笑,“柳家就你一个男儿,老夫人牵挂你紧,应该舍不得你回那苦寒之地去。而且战事并不吃紧,朝廷没有下诏,你一时想回去也不容易。不如在柳家多待些日子,养好身子再说。”
“我身子养好了!不信姐姐你看!”柳云澈伸手握起银枪耍了耍,虎虎生风。
柳云锦使了一记眼色,文嬷嬷会意就先回了墨玉轩。待文嬷嬷走后,柳云锦才上前一步,柔声道:“奶奶这回说不定已经午休了,你别去打扰奶奶休息了。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陪你练练如何?”
她的内力有了提升,招式也学了不少,还不知真正对敌时会怎样。
其实,她把柳云澈留下也有私心。南诏国和东陵国虽已停战,而且签订了协定,只是不久之后南诏就会撕毁协定,重兵压境,重启战火。
这一战是两国的转折点,东陵大获全胜,由此进入繁荣。而南诏国与之相反,割了十座城池谈和还不够,还献上了他们的公主。
赤地之战,正是君颐领兵。此战之后,君颐风头更是无两,就连天下百姓都心之所归。野史上说,君颐在赤地战中曾受伤,为南诏国公主所救,所以对南诏国公主一见倾心。待南诏国公主联姻进入东陵国中后,被慕容皇室利用威胁,将她嫁给南陵王,最后反要了南陵王的性命。
野史中的记载真假难辨,但,柳云锦的目光还是冷了下来。很快,战争重启,君颐就要遇见他命中的南诏国公主了!
见柳云锦站在原地黯然出神,见状,柳云澈好奇地望着她道:“姐姐在想什么?一脸的忧虑。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云澈帮你分忧!”
凤眸抬起,望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少年,微微莞尔,道:“没什么!我们还是去你兰亭练吧!”
柳云澈点点头,嘴上没说任何,心中却隐隐失望。姐姐是不相信他吗?他好歹是个正四品的统帅,多多少少都能帮上她一些。心中转念,或许是姐姐有何难言之隐。
他再垂眸看向身边人时,目光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关切。
这一练就练到了傍晚,柳云澈的清眸映着夕阳,极是璀璨明亮,钦佩道:“姐姐进步真快,居然已经不弱于我了,再这样下去,以后说不定我都要成你手下败将了!”
柳云锦拿出绣帕擦了擦汗珠,她能进步这么快,一方面是勤加练习,另一方面就是“师傅”教得好。
除了有事没事,爱从她身上占些便宜,君颐教她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细致。
想到他,柳云锦本来喜悦轻松的心情又变得晦暗不明。
送她出兰亭路上,柳云澈耐不住心中好奇和激动,问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