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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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劭说:“你的心意也带到了,走吧,再坚持就惹皇上烦了。本王正好要出宫,你同我一起罢。”
重照点点头。两人走至半路,允劭忽然说,“等一下,本王好像落了东西,得去一趟母妃那里,小侯爷先请。”
重照告辞,出了宫门,易宁已经拉了马车在门口等他。
重照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要坐下,发现里面坐着个黑影。
黑影动作迅速无比,扑上前捂住了他的口鼻,重照一声惊呼硬生生咽了回去。
眼睛适应了车内的暗度,重照看着面前按住他嘴巴的允河,对方还捏住了他的手臂。这小兔崽子力气不小,压得他手臂疼,还只会蛮力,一点技巧都没有,若他真的反抗早已挣脱开了。
允河脸上也是震惊的神色,“怎么会是你?我三哥呢?!”
允河放开了他,重照自己找位子坐好,皱眉说:“这是我的马车。”
允河讶异道:“这是你的马车?怎么可能,我之前看过三哥坐过这个式样的马车回过府。”
重照思索了一下,想起了当初在茶楼里他确实是借给允劭自己的车马。重照揉着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你要不要下车看看,上面是不是昭侯府的字样?”
允河说:“不要,既然我上了你的马车,你也不能把我赶下去!”
重照:“为什么?”
允河烦躁地说:“明天大齐使团就要入京了,我娘说要揪着我的耳朵当着大家的面给那个纪正卿道歉!我不要,太丢人了!”
重照看出来了:“所以你决定……离宫出走?”
允河抱住他的胳膊,“你不能赶我回去,万一我找不到三哥,我娘又要把我抓回去了。让我跟那个纪正卿道歉,不如杀了我!我绝不会道歉的!”
昭侯府要养的人口也不多,再养一个倒也无妨,只是允河万一真的是偷跑出来,只是德妃娘娘要担心。
重照说:“算了,你想住着就住着罢。如果将来德妃生气,我可不担任何责任。”
允河点点头,“没问题,就让我躲一阵子。”
说罢他看了看重照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红痕,半疑惑地说:“小昭侯,你一武将出身,也太弱了些,怎么连我都打不过?以你的本事,不应该揪着我的领子丢出去吗?难道是我习武有长进了?”
重照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允河深感寄人篱下的痛苦:“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重照靠在软垫上,神色冷淡。
车厢微微晃动,重照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允河动作快,他反应更快,下意识护着肚子,避免碰撞。习武之人,最忌讳的是有了软肋。所以允河扑上来的时候,重照最在意的只有避开一切撞击,一动都不敢动,以至于受制于人。
59。第五十九章()
御书房里的灯火通明。
夏老公公奉命守在小太子身边,衡帝身边服侍的小宫女送来了醒神汤。整整一天都守在允琮身边;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白日里的奏折还没看完。
衡帝揉了揉眼角; 闭目养神; 说:“许爱卿; 可有谏言报予朕?”
原本整理奏折的男子转过身,一张脸在灯光下俊秀端庄; 神色恭谨,竟是许鸿义。
许鸿义行了礼; “陛下,皇后娘娘刚才传来消息; 说小太子病情好转了,已经睡过去了,请陛下保重龙体,不要过于操劳。”
衡帝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 “那便好; 托朕的话,让她也注意身子。”
许鸿义负责帮案桌上的奏折一一分拣归类,装作无意间提起; “此次小太子发病,可真是有些凶险了; 幸好小太子洪福齐天; 陛下福泽深厚; 什么事都没有。太子年幼,陛下日理万机,一刻不注意着就出了事,等到了以后陛下不能护佑左右,该怎么办呢?”
衡帝脸色一沉,许鸿义忙告罪说:“陛下恕罪,是臣一时口无遮拦。这几日不少大臣递了弹劾镇国公的奏折,臣看了不少,联想此次小太子命悬一线,觉得甚有道理。”
衡帝问:“你觉得有什么道理?”
许鸿义说:“陛下,小太子,是您的嫡子,是大齐的储君。而镇国公,是您的臣子,李重兴也是您的臣子,李家如日中天,威势直逼东宫。钦天监也认为,陛下嫡子凋零,魏氏皇运衰微,皆是因为李家鹊巢鸠占,怀有二心。”
许鸿义的声音低微,御书房里寂静无声,只回荡着他的声音。
衡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被他折断。
夜色幽深,宫墙下走过两道黑影。
许鸿义拢紧了肩膀上的外衣,由小太监把他送出宫门,他看到了熟悉的轿子,爬了进去。
允漳在里面已经等了很久了,“成了么?”
许鸿义回想了下方才衡帝的脸色和盛怒的眼,道:“应该是成了。”
允漳问:“原先与李重兴合作,不是看中了他的野心和权势么?从你的情报来看,他也没有出卖我们,你为何要除掉他?”
许鸿义看着他,眼瞳幽深:“李重兴已经是个废掉的棋子了,难道要等他把我们干的事情捅出来反咬一口吗?李重兴容易掌控,可是国公府的背后是李正业不是李重兴,我们玩不过这个老将军的,还是尽早毁掉比较让人安心。”
……
秋风渐凉,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李重照在去大理寺的路上琢磨着今日要不要去主动找许长延。琢磨了半日,重照让易宁去买了朵花来,在轿子里摘了半日的花瓣。
重照瞪着最后一片花瓣,结果是不去。
郁闷地下了马车,重照面对着空着的位子,有些坐立难安的烦躁。
他们之间,难道还不算交心吗?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好朋友翻脸三天也该和好了?
杜州提着早点进门,道:“侯爷,今日许大人领了命,外出办差了,不过来了。我跟你忙活起来吧,他托人带话给我,若有没法处理的,就留着给他。”
重照一愣,没去生气为什么许长延非要绕圈子带话给杜州而不是他,露出惊讶的神色,说:“他今日居然不在?”
亏他今早还糟蹋了一整朵花!
杜州说:“大齐的使团今日要入京,全城戒严,九龙卫或许去帮忙维持纪律了?你说这大周怎么挑天气不好的今天入京呢?还害得我买个包子都得绕远路,原先早点铺子的老板娘一大早跑去看那个……传说中风流倜傥的大周世家公子纪什么的。”
重照说:“纪正卿?”
杜州咬了一口包子,“对,就是这个名儿。一大男人取这么秀气的名字,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你说京城美男子这么多,她犯得着去看邻国的呢?比如小侯爷长相就中正,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再不济看我,人不帅心却善良……”
杜州嘀咕着,重照恹恹地趴回桌子上。
暗中已经做了决定,中午空闲的时候直接去九龙卫找许长延。
然而重照根本没等到中午,就见到了人。
许长延没去迎接什么大周使团,那是鸿胪寺的事,京城的警卫交予御林军,他下朝后被单独宣去了御书房。
衡帝向他下达了一个必须完成的命令。
抓捕李重兴入狱,宣旨禁足李正业,收回兵权及国公府私印。
许长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衡帝冷峻而充满威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许长延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衡帝已经许久没有下达如此明确的命令了,长到九龙卫快忘了自己本就是皇帝手下的一条没有选择的狗而已。而衡帝这般说的时候,许长延就能感觉到,衡帝这个时候不信任他了。
衡帝知道他钦慕李重照,必定会怀疑他有失公正,暗中袒护李家,所以,此番既是对李家下手,也是试探他是否还当得起冷心冷情、不择手段的九龙卫首尊使,是否还忠心耿耿地愿意当他握在手心的那柄利刀。
心思转了好几个来回,反应不过一顿,许长延便下跪应下:“臣,领旨。”
衡帝的脸色比天空还要阴暗,他说:“即刻便去。”
九龙卫不需要走其他流程,领了旨意便可出宫将人逮捕,李家根本来不及反应。
许长延心里也有点着急。
太子初立,衡帝心情一直不错,怎么突然下令处置李家,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人抓了,旨令如实下达。许长延没想到来回转了一圈,还是跟前世一般,自己带人上门,他心里有些着急,以至于忘了把自己的行踪通知给重照。
重照照常呆在大理寺,一早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慌,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和许长延突然冷淡下来的关系。
直到易宁跑过来说:“不好了,小侯爷,九龙卫奉旨上门逮捕大公子了!”
重照站起身,“我爹呢?”
易宁说:“皇上下旨禁足镇国公,违令则一同抓捕入狱。”
重照往外走,“回府。”
重照让轿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他到府门口的时候,两个九龙卫使左右两边扛了李重兴出来,李正业要出门,被许长延拦了下来。
重照远远望过去,眼前的记忆与前世重叠在了一起。深色官服眉眼冷峻的九龙卫首尊使,高高在上地站在镇国公府门前,神情冰冷如霜,仿佛地狱修罗一般抓走他的两位至亲、把李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60。高亮:此章回忆()
许长延记得前世他第一次来抓捕李重兴的场景。
前世重照也是因为私自入伍,一念之差不肯服软; 失了圣宠; 军功一点都没落在头上; 幼时的侯爵爵位也没了; 手里什么权势也没有; 在京城内寸步难行。
许长延那时候正值圣宠,九龙卫风光无限; 有些过于自满了。他当时执拗第认为,李正业并非不忠; 而是过于愚忠。如果是他,他必定不至于走到君臣相疑的一步。
于是许长延让两个九龙卫制住李重兴; 抬头看着李正业半嘲讽着说:“国公爷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
他话说的蛮横无理,李正业堂堂镇国公,还没有被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骂过,当即怒了道:“小人得道,蒙蔽了圣上的眼睛; 以至于像你这般手段下作阴狠之辈都能身居高位!”
许长延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面上冷笑道:“如此情状,也能证明,是国公爷您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错了。而我; 才赢了。”
镇国公府的匾额挂了近百年,历经风雨而崭新如初; 门口的石狮严肃而立; 百年荣耀的忠臣良将; 高高的国公府门第,被活在最阴暗地狱里的朝廷走狗九龙卫将府门嫡长子给硬生生拖了出来,对于百年名门来说,奇耻大辱,不外乎如此。
李重兴的案子是九龙卫经手的,许长延如实地查,如实地禀告皇帝,没有私藏,没有偏袒,甚至是不嫌事大,在镇国公府头上踩了一脚又一脚。
更别说而后又亲自登门抓捕镇国公本人入狱。
一桩一件,在外人的眼中,也能看出这明显是朝廷走狗在陷害忠良,害的人家破人亡不说,后来又强取人家世家公子,百般折辱。更何况当事人,整个国公府都恨极了当拿去千刀万剐的九龙卫。
许长延前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高,过于自以为是,以为把国公府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才能让重照正眼看见自己,才能让自己配得上他。然而他至始至终都弄错了。
无论想要什么,从来都不是想尽办法毁掉它。
……
许长延这次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紧赶慢赶到了镇国公府,许长延先让小太监把皇帝的旨意给读了,又仔细给李正业解释过,再加上之前在昭侯府,他已与李正业长谈过西南王案的凶险之处。
李正业深知对方也是公事公办,怪不得人,他安抚了家人,许长延态度良好,他让人进去带了李重兴出来。
李正业站在府邸门槛内,正眼平视着许长延,语气平平淡淡的:“地牢阴寒,麻烦许大人给我这孽子准备条干燥洁净的被褥。”
许长延道:“国公爷务必不要擅自出府,违逆了圣意,下官也不好交代。”
言下之意便是,衡帝的眼线就在镇国公府附近,一旦李正业有什么小动作,必定引起衡帝怀疑。
李正业犹豫着说:“我那小儿子……”
京城上头的乌云翻滚,街道上的尘埃被刮起的风吹散,许长延说:“您放心,臣会多照顾着些小侯爷的。”
李正业没说话,他的目光忽然移到了远处。
天色阴沉了下来,秋风起来了,吹的人袖子浮动,乌云慢慢凝聚了起来,雨滴忽然从天而降。
重照觉得自己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