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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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睡着了能拷问审讯出个啥。
许长延微微弯腰,把重照放在床上,把人的外衣和鞋袜脱了下来,然后出门让下人送了点温水过来,把重照脸和手擦了擦,丝毫不肯假手于人。
但是许尊使手法不怎么好,重照在睡梦中被毛巾糊了一脸,恼怒地一巴掌拍在首尊使脸上,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许长延只能慢慢地擦,从下颚到额头,眼角和唇角,一寸一寸地描摹,听见重照在睡梦里哼唧了一下,嘴巴微微嘟起,惹得长延忍不住捏了捏重照的脸。
体重不见少,怎么脸上却瘦了?
他让下人送回了毛巾,给重照盖上被子,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李重兴无缘无故撕重照的外衣做什么?又为何要莫名其妙绑住重照?撕开衣服是为了要看什么吗?
犹豫许久,许长延自嘲地笑了一下,礼义廉耻这一套,他有脸提吗?
许长延于是又转身进门了,他默默地坐在床边。重照睡着后很安静,仰躺在床上,睡姿很正。
许长延把被子掀开一点,双手一点点解开里衣。
胸口的梅花花瓣依旧艳丽,只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李小将军,胸口硬邦邦的腹肌消失无踪,长延微微俯身,月色透进来,他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软软的,触感很好。
堂堂小将军什么时候长了个小肚腩?
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
重照睡的正沉,一点反应也无,长延捻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慢慢闭上眼,默念一遍清心咒,赶忙给重照把衣服拉拢。
任谁看见心上人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都会按耐不住。
许尊使捂着鼻子,狼狈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恨不得在院子里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发|泄旺|盛的精力。
一九龙卫从门外进来,半跪着说:“大人,钱弘大方才招了。”
许长延眉眼冷淡:“送人上路。”
九龙卫使应下离去。
许长延双手拢在袖中,眉目波澜不惊。
吴氏早已经死了,听说黄氏也已病入膏肓,她那有些姿色的女儿被富商休弃,过的苦不堪言。幼年在钱家遭遇的一切仿佛淡得要忘却,时隔多年看着钱家衰落直至家破人亡,他心情却也不见好转。
许长延撩起自己的袖子,看着光洁如初没有丝毫伤口的上臂,感觉自己胸口仍旧有些失落。
他深深地皱眉,怎么才能让同他一样重生回来的重照回心转意呢?
愁得快掉发。
重照根本没想这个,他已经准备好了,许长延要是真的敢向皇上求一旨婚约,万一圣上真的同意,他就敢跟八皇子一样作天作地先把许府烧了,以明决心。
重照醒来的时候许长延已经出门了。屋子是从静安寺回来后住的那一间,重照有点饿,叫人送水过来洗漱,问;“有早膳没有?”
时辰不早了,小丫鬟说:“自然有的,这就给公子送上来。”
重照并不避嫌,许府他比谁都熟,用完早膳,重照想起一茬,便疑惑地问:“你们府里的管家是谁?”
小丫鬟说:“公子是要找宋伯?我给您去请。”
重照微微一愣,许府的管家不是姓周?什么时候又出现个姓宋的?他前世为那姓周的所害,还想趁机在许府给人使绊子,怎么人换了?
新管家宋岭有些发胖、年过半百头发有些白,看着精神气不错,眼睛特别小,他抬手行礼,重照直接开口问:“我记得许府以前的管家姓周?”
宋伯一愣,道:“公子可是记错了?许府从来没有个管家姓周,自从老爷买下这座院子,都一直是老朽在打理。”
他神情坦然,丝毫不像作伪,重照心里疑惑更甚,他承认自己重生换了个人,怎么感觉许长延跟前世不一样了呢?
38。第三十八章(修作话)()
宋伯说:“老爷临走前嘱咐,若是公子醒了,可自行回府。”
重照在贵妃榻上一趟,显得特别无赖,微微偏头看他,“许长延说要审讯我,我没见到他人,怎么敢走?万一回头他以我擅自逃脱涉嫌犯案捉拿我怎么办?我不走,贵府茶水都没有吗?”
宋伯不敢开罪,忙让人上茶,重照喝了一小杯,又说:“府里有热水吧?本侯要洗澡。”
宋伯愣道:“在、在这里?”
重照:“不然在房间外吗?!”
宋伯转头去让人送热水上来,重照说:“都出去吧,不用人伺候了。”
天气仍有些炎热,重照昨日没洗,身上有点黏糊,他飞快地泡了一下,因为下人们要避嫌,只有房间外头守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重照擦了擦湿透的长发,推门出去让小丫鬟再让人再换热水来。
等人走了,重照披上外衣,转头找了条隐秘的小路,一路摸到许长延的书房。
许府内没有九龙卫眼线,重照前世为了逃出去费尽心机,上蹿下跳所有地方都躲过了,曾被许长延从假山底下揪出来过。
李重兴与西南王勾结,前世那几乎要了他命的那几封书信,就是由许长延拿出来的。
许长延离京入江湖,学了一身武功不说,还顺道跑了一趟南境,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还顺手搞到了来往书信。
重照觉得与他相比,自己在边疆叱咤风云简直是在过家家。
按照前世的判断来看,要紧的东西,许长延一般都会放置在书房,而不是卧房。书房内烧着香,靠阴而建,屋内有点阴寒。
许长延什么态度他是不清楚,先把那要命的来往书信偷走再说。到时候没有证据,等衡帝传唤上西南王问个清楚,怎么也得大半个月,还能拖上一拖。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来许府干什么?自己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吗?
重照书架上翻找了半天,又去翻照桌案,终于在架子上的一个小匣子里找到了几封信。他只瞧见上面盖了个国公府的私印,便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赶忙往袖口里一塞,躲到案桌底下。
房门吱呀一声又给关上了。许长延一般不让人随意进书房,重照半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等了好片刻,发现没动静,便透过垂落下的宣纸望过去,只看到一双灰色的鞋。
来人悄无声息地停在桌案前,猝不及防就蹲了下来,对上重照惊讶的目光,眼中带着怒火,“胆大包天!我的书房你也敢乱闯?!给我滚出来。”
重照惊得整个人一歪,一头磕到了桌子。
许长延吓了一跳,怕发火又吓着对方,简直要被一腔怒火给憋死,声音都嘶哑了,“你……你别站起来!别撞到!”
许长延大半个身子都挤了进去,把手放在重照头顶,一点点护着他爬了出来。
重照没感觉到怎么疼痛,只是感觉头顶上那手心温度很烫。许尊使着急又生气得想跺脚的表情很扭曲,很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重照小腿有点酸,一时没能爬起来,长延弯着腰,怒道:“你没事钻到桌子下面去作甚?不是……你没事到我书房做什么?我让你回府,没真想在府里……审讯你,李重照,你在我府里又是吃喝又是洗澡……这事传出去你不要清白了吗?”
生气的许长延有点吓人,眼神愤怒,让重照有种自己要被拎起领子被丢出去的错觉,他鼻子发痒,忽然捂住嘴打了个喷嚏,随即小腿一歪。
许长延这才发现他后背都被湿发染湿了一片。
重照抽了一口气,说:“腿抽、抽了,别别别,你别动有点疼。”
许长延一只手臂绕过他的腋窝,闻言便不敢动,害怕他真的疼坏了,重照勾住他的脖子借力,自己伸手揉了揉小腿,脸色缓了缓。
许长延目光落在重照下垂的眼睑上,对方神色认真,还有被当场抓包的心虚的表情,心中的异样感越发明显。两人间隔着前世恩怨的天堑,对方也知道,为何能对自己放下戒备,还有种……乖顺的依赖感?
许长延把人扶正了,冷硬道:“去房间,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重照暗中松了口气,拢紧了袖子。
重照换了件衣服,把头发擦干,长延进门,把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重照在桌边坐下,掀开布袋子看了一眼,道:“梅花香饼?你去静安寺了?”
长延说:“去拜见静安寺方丈,顺道买的,味道不错,尝尝。”
重照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全京城就静安寺寺庙的山脚下有一家店铺,祖传秘方,秘不外传。香味溢满了嘴巴和口鼻,重照眉头一皱,又放下了,“给我睡还给我带好吃的,许尊使,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许长延道:“不然呢,把你捆起来,上九龙卫刑讯伺候?把你捆起来,让你动弹不得,让你哭泣求饶什么都说出来?”
重照皱着眉,脸色顿时有点白。
许长延岔开了话题,“今日镇国公下朝了特意找到我,让我对他的小辈们网开一面。”
重照一愣,他哥跟他爹说了?还是只说了他在许长延手里,没承认自己做的混账事?
许长延继续说:“难为他堂堂一位国公爷,连皇上都要敬畏几分的大将军,对我客客气气的。我是很惊奇,很想知道,你在茶楼里跟李重兴发生了什么争执?”
重照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又成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二公子,道:“如果我不说,你难道要对我用刑?”
许长延觉得他仿佛是个小刺猬,柔软和依赖都是假象,一旦越界,就整个人蜷起来,露出尖利的刺,谁也接近不得。
步步后退的许长延无奈道:“李侍郎可不是什么好人,小昭侯当万分警惕才是。对了,易宁好像在外头,看样子还很着急。”
重照拎起梅花香饼的布袋子,道:“记着呢,谨言慎行,本侯将来一定不会让自己有尝试九龙卫刑罚的机会的。”
39。第三十九章()
跟串门似的,重照神色如常走回了府邸,皱眉:“国公府传消息过来没有?”
易宁说:“大公子被国公爷禁足在家面壁思过,我没收到他的消息,倒是国公爷来问了侯爷好多次。”
重照问:“爹为何让大哥面壁思过?还有别的消息吗?”
易宁想了一下:“这个没提……还有,京城有传言您和许尊使有私情,在许府沐浴焚香共处一室,总之,话本子都出来了。”还是要被封杀的那种。
重照示意他闭嘴。
重照把梅花香饼给易宁分给下人尝尝鲜,回房把袖子里的信纸藏好,让易宁给国公府回消息让爹娘心安。他今日胃口不好,随便吃了点午饭,便带着易宁去大理寺。
陆家的案子了结,许长延和丞相大人暗中较劲,最后许长延更胜一筹,翻出陆武利用官职权力克扣粮草和军饷来谋取私利的旧账,两方彻底撕破脸,最后皇上判陆武死罪,陆家其余人沦为奴籍,流放西北。
现在陆家众犯已经迁移至大理寺大牢。
陆家彻底倒台,重照心中的大石放下。陆家和李家一向敌对,李家倒台的时候,陆武还踩上一脚,拿着自己的权势压制李正业在军伍中的人脉,使得国公府险些周转不过来。
陆武甚至伪造镇国公杀俘虏充人头的罪名,给了李家沉痛的一击。
大理寺的地牢阴暗潮湿,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重照掩住口鼻,由衙役带着走过高高的台阶,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蜡烛的光亮跳动,和狭小的天窗落下一道阳光。
昔日尚书大人衣衫褴褛、落魄不堪,满脸漠然的表情。
重照说:“陆大人此刻一定很疑惑,我与陆大人素不谋面,怎么会过来看你?”
陆武嘲讽道:“数十日前,怡红楼后院,与小昭侯曾见过一面。除此之外,我们素无瓜葛,怎么,小昭侯不会是来看我陆某的笑话的吧?出身堂堂国公府,怎么如此没有涵养?”
重照心平气和,“实话实说,见到你这样,我心情就变好了。至于涵养……小时候我跟大街上我把陆景胜打成猪头,让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跟狗一样叫个不停的时候,你说我会关心涵养吗?”
重照真想说自己霸气侧漏一个顶仨,虽然现在不能把你们打趴下,但以前就能把陆景胜打倒在地。
陆家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在京城作威作福已不是一天两天,除去一个就是为京城除去一个祸害。还可以压一压以陆景胜为首的纨绔之风。
陆武的脸扭曲了一下,“小昭侯以为陆家是倒在了姓许的那小子手中?你错了,是皇上猜忌陆家。当年惠帝矫诏篡位,我随丞相保持沉默,陆家上下保持沉默,是以衡帝伺机除去我而已。”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如饿狼般盯着重照,“而且皇上不会放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