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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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错,耳鬓厮磨。
重照回过神,恼怒地把那爪子从危险敏|感的地方扒拉下来,半掩着自己的肚子,重重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许长延!”
许长延面容扭曲地睁开眼,疼的龇牙咧嘴,火气旺盛又痛又恨,恨不得拽住眼前的人在脖子上咬一口。
重照丝毫没顾上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杀意和暴虐,夺过被子盖住自己,给他一个冷眼:“滚下去。”
怀里的温香软玉说翻脸就翻脸,还有种要把他掀下床的意思,九龙卫首尊使有色|心没贼胆,默默地熄灭了所有的怒火,夹着尾巴贴着墙壁溜了。
白白抱着人睡了一晚,许大人心情明媚,甚至差点绷不住冷漠的表情。
刚走出房门,林飞白提着药箱就急匆匆过来了,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许长延怀疑地看着他:“林太医来侯府有何事?”
林飞白看了眼房间紧闭的大门,脑门顿时冒出冷汗,说:“昨日小侯爷情况凶险,微臣心中担忧,于是再来给侯爷看看。”
许长延半信半疑,“去偏厅等吧,他还没起。”
还在睡?还没起?已经日上三竿,打算看完了回家吃午饭的林太医满头大汗急躁不耐地坐在偏厅,却一点也不敢违逆许长延说的话。
最后林飞白被重照宣入房间,林飞白坐在床边,看重照的脸色,还算红润健康,只是气血不足,有些病容和劳累。
看来昨晚人没怎么被折腾。
林飞白关上房门,没诊脉,认真而严肃地说:“小侯爷,你可知怀孕前三个月不可同房?”
重照莫名其妙,“知道啊。”
林飞白怒道:“那你怎么还能让许大人跟你一起睡?是不是他昨晚强|迫你的!”
重照:“……”
他的脸色一时间沉了下来,林飞白慌了,他颤抖着手去摸重照的脉,露出的一小截白皙手腕在他眼里都变得无比脆弱易折。
重照被气笑了,“林太医,你想多了。”
林飞白愣住。
重照调整了一下坐姿,“昨晚什么都没有,许大人照顾我累了,在我隔壁下榻而已。多谢林太医关心。”
林飞白羞愧地两颊有点红,“朝堂上都传闻九龙卫首尊使暴虐霸道,无情冷酷,特别喜欢对人用刑逼问,我担心……”
重照垂下眼:“担心他也用在我身上?逼我臣|服于他?跪着对他哭泣求|饶?”
林飞白一滞,瞪大眼睛看着他。
重照淡定地说:“他不敢,他知道真的用了,我会与他玉石俱焚。”
林飞白在朝廷贵人面前愣成了一个傻子。
重照撑起身,把手移过来,说:“没事少看点话本,给我看看,我有点不舒服。”
林飞白回过神,看过脉象,说:“接下来两天,还是修养比较好。按照我给你的方子喝药,千万不能停,饮食方面特别要注意。对了,查过昭侯府了吗?会不会有对你心思不轨之人?”
重照说:“每个人的身家都亲自查过了,有犯过错的都已严惩不贷。”
林飞白那日见了国公府内乱,也突然明白了大家族里也不平静,还不如他和林海棠两人相依为命,倒是自在快活。
林飞白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海棠做了些点心,要我给你送来了,她手艺还不错。对了,她还织了个荷包给你。”
重照却推拒了精美好看的荷包,认真地说:“林兄,你知道的,我不能接受女孩子的心意。”
林飞白说:“我当然知道,海棠也知道,不过她就是做了送你,你收下吧,我知道海棠对你没心思。不过你对你的婚事打算怎么办?三个月之后就会显怀,你在京城,瞒不住的。”
重照摇头:“我还没想好。”
林飞白也看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飞白看完了诊,准备告辞,重照说:“林太医不如留下用午膳?”
林飞白说:“不了,海棠在家等着我呢。”
重照与他告别,“有一个贴心的妹妹真好。”
前世李家落败后,母亲病重,父亲愈发沉默寡言,重照实在是找不到人说话,全靠着和重琴相互打趣安慰支撑下来。
小姑娘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起,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然而他们家无人有官位,家财也在奔走中散尽,在京城里呆不下去,本应当出城回乡种田,偏偏他母亲经不得长途颠簸,无法离京。
当时重照身为李家二公子束手无策,在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把重琴嫁给有权有势的大家族的老爷做妾,二……是嫁了他自己。
30。第三十章()
十六岁,姑娘家最好的年纪,重琴情窦初开,还没有找到好的夫家,却要为了保全家族嫁出去。重照觉得绝对不能做那个毁了自己妹妹一生的恶人。
京城里有多少双眼看着他们李家倒台落寞,就等着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出击,在这个瘦死的骆驼上咬下一大块带血的肉来。
李家再不找个好的靠山,是不行的。
京城里有那种癖好的大官不少,如虎狼般不怀好意地窥伺着,只要国公府放出一点风声,自有大把人来抢他。
重照在抗拒和恐惧中想着,总会到来的。
第二日宫里却传来了消息。
九龙卫首尊使许长延入宫求了道圣旨。重照听闻圣旨的内容后又惊又异,竟然连许长延都对他心怀鬼胎?!
重照气得发抖,他绝对不会嫁给这个害了他们家、还落井下石、无情无义暴虐无常的人!
许长延在最后给了两条承诺,一是正室之位,二是成亲之后不行房。
深秋,重照在院子坐了整整一晚。
然而他嫁了也没能挽回重琴出嫁的结果,还是入选秀女入宫为妃。
就好像一腔热血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虽还未冷却,微末的火星都是无措和不解,仿佛自己张开怀抱想要护着这个人,却发现这人已经迎着风雨往另外一条路上去,就此分道扬镳。
如今想想那番话,难道一切都是重琴自愿的吗?甘愿坐在冷清的后宫里,享受荣华富贵众人敬仰的同时,忍受寂寞孤独和别人的算计吗?
重照想,这样图什么呢?
当今皇上已年老,朝臣们想着延绵皇室子嗣不停往后宫塞人,但皇上真的会去临幸吗?更何况帝后情深,多少女子等得容颜老去又未曾见到皇帝一眼。
图权力,图富贵吗?重照想,应该是这样了。李家确实给不了她。
重照晚上吃了点东西,他爹传消息过来,说他娘身体无碍,他哥说让他回去看看。
重照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对他下了阴阳散,从重琴的反应来看像是不知情,可能这不是她做的。而那日在静安寺,他哥李重兴想让与他相貌极其相似的明月去勾|引许鸿义,还暗中下春|药,他哥很有嫌疑。
而且,他敢肯定他前世并未被人下阴阳散。
他曾经不是这样会怀疑揣测家人心思的人。
林海棠的手艺确实是不错,做出来的点心入味好吃,就是带的有点多,吃不完又怕坏掉。重照吃了几个,擦了擦手。
晚些的时候杜州过来了一趟,重照让人拿了点去,吩咐易宁,“等会儿许大人回来的时候,让他过来拿一点。”
隔壁有隔壁的好处,许长延刚出现在家门口,昭侯府就知道了。
长延被塞了小半盒点心,失笑说:“小侯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随手给点心,以为我还这么好哄?他在哪?我去看看他。”
易宁说:“侯爷已经睡了。”
长延皱了皱眉,让九龙卫把食盒带回去,自己去了趟太医院。
在太医院摸鱼值班的林飞白被人一个问题砸在了脸上,“国公府小姐下毒给嫡母这件事,你究竟给我隐瞒了什么?除了她给钟氏下毒,有没有对重照做过手脚?”
林飞白吓得瓜子都掉了,“许大人冤枉,微臣怎么敢瞒你?小侯爷怒火攻心吐了一口血,有损身体,自然会精神不好,调理好多休息便好。”
许长延不动声色看着别人的时候,目光冰冷淡漠,仿佛天生没有感情似的,仿佛被躲在暗处的野兽窥伺,让人不免害怕。
九龙卫,大齐魏氏皇室最锋利的一把刀,为皇帝紧紧把持在手中,随时收割人命。
而现在,许长延就握着这把刀,听从皇帝的旨意。
林飞白背后直冒冷汗,许长延也看出对方是真心待李重照,并无虚情假意的心思,于是叹了口气,转身说:“不想说便算了,只希望林太医记着,若是小侯爷将来身体有损,我必定唯你是问。”
林飞白忙行礼送行,等人走了,才擦了擦额头的汗。
太危险了,小昭侯和许长延打交道的时候,岂不是得一忍再忍一退再退非常委屈?
林飞白心疼得不行,但碍于他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小昭侯在外头受人欺负,国公爷李正业怎么也不管一管?
……
重照美滋滋地睡了一天,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年轻底子就是好,吐血是看着凶险,只要调理够了,照样活蹦乱跳。
杜州在大理寺替他干活,重照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于是今日请他来吃饭以表示谢意。
杜州欢天喜地地把案件卷宗一扔,前来赴约。
听说昭侯府的厨子是从国公府里带过来的老人,那做出来的饭菜绝对不比皇宫御膳房的差。醉仙楼那是民间的味道,不能和官家的比。
杜州感觉自己都快流口水了。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餐桌上不止他和重照两个,还有凶名在外的九龙卫首尊使。
对方对他的忽然到来很不爽,脸色很难看。
大理寺少卿完全不敢说话。
重照说:“杜兄这两日辛苦了,我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表示谢意。”
杜州顶着对面的冷淡目光,忙说:“都是同僚,互帮互助,应该的。”
他飞快地扒拉一碗饭,随即告辞,临走时险些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重照回头无奈地看着许长延,“许大人有如凶神恶煞,把我同僚都给吓跑了,我以后再请他来吃饭他不敢怎么办呢?”
许长延一点一点给他挑鱼刺,他的面色一向冷淡,只有在此时眼中才有一丝温柔,“我发现你的口味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重照嘴巴一顿,说:“没有吧,想尝尝新鲜的。”
许长延看着桌上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肉类,夹起一块酸萝卜尝了尝,最后又放下了。
长延问:“这肉很好吃,怎么不吃呢?”
重照说:“太油腻了,我觉得有腥味,你吃不出来吗?”
长延:“没有啊,特别清淡。”
重照一顿,骂道:“要吃就吃,不吃滚。”
31。第三十一章()
重照真不是个谦谦君子,他四书五经读得乱七八糟,也没写过什么大文章,认字都是为了看兵书。相反,他骨子里天生便是京城贵公子那股横行霸道的劲儿。
看着不爽就出头,有他爹在,捅不破天。
他还没品出自己话里有一股恼羞成怒的味道。
长延却沉默了。
重照不想说就不说,他确实是无可奈何。前世也是这样,李家落败,想要在京城里站稳脚跟不受欺负,只有和亲找个靠山。
重照已经走投无路,只要磨上几天,把人的锐气彻底磨没了,重照必定不会拒绝于他。
但他就是不忍心。
所以他给了两句承诺。
旁人都以为小昭侯在九龙卫首尊使手中饱受屈辱,谁会料到其实是许长延为了对方一退再退,无条件容忍包涵?
重照摸了摸鼻头,觉得自己也过于粗鲁了,说:“我军伍出身,有些鲁莽,首尊大人莫要介意。”
长延说:“你我之间,不用如此生分。今后出门,记得一定要带上易宁,千万不要独自冒险。别再像怡红楼那件事一样,孤身一人遇到危险。”
重照见他提起,问道:“陆家父子害死妓|女证据确凿,皇上为何还不判罪?”
长延说:“陆家名下在郊外的山庄里也发现了五具尸体,再加上抛尸在河中的,天子脚下罔顾法纪,害出人命,陆武的官职是绝对保不住的,但……皇上一直在犹豫。”
重照冷笑道:“俗话说一命偿一命,皇上还在犹豫什么?”
长延看着他:“不是皇上在犹豫,是丞相在掣肘。兵部尚书,不是那么好动的。大齐兵权,虽在衡帝手中,但还是分割三份,分别在枢密院枢密使韩永丰,镇国公李正业和兵部尚书陆武中。”
重照皱眉,“那又如何?”
长延道:“丞相乃六部之首,兵部尚书是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