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逐月-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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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儿是三个女孩子中年龄最小的,平时也多是苏蓉蓉和李红袖照顾她,甚至谦让她。她虽然喜欢楚留香,却从没有生出过要得到或者独占的心思,更多的是一种楚留香好了,她就很快乐了的想法。李红袖虽然伤心,但是她早就知道楚留香的性格,知道自己的感情不会有结果,而她只要能够留在楚留香的身边,能够帮到她,就是有伤心和难过,她也会忍耐下去的。
但是苏蓉蓉和宋甜儿、李红袖不同,虽则她素来被楚留香赞说温婉大方,被楚留香说是绝对不能没有的人,可是她心里清楚,那不是爱,至少不是她要的那种爱。
随云和花逐月温馨而亲密的画面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不知自己怎么了,缓缓地走近了两人的桌子前,“原公子,原少夫人。”
花逐月正拿着筷子和原随云比着玩,抬头看见了挽着松松的发髻,温柔中带着一些伤悲一些羡慕的神色的苏蓉蓉。
“原少夫人,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苏蓉蓉看向花逐月道。
花逐月心觉奇怪,她和苏蓉蓉、李红袖以及宋甜儿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并没有什么交情的。不过见人的神色有些不对,花逐月还是拒绝,她放下筷子,看了原随云一眼,这才和苏蓉蓉出了酒肆。
两人进了街对面一座佛寺里头,身后事担心的李红袖和宋甜儿。
“龟兹不愧被称为千佛之国,这小小的佛寺里头竟然也有一座五层高的佛塔,我们去塔上说话吧。”苏蓉蓉挽了下头发,笑道。
花逐月点了点头,边走边猜测苏蓉蓉想与自己说什么。等到了塔顶上一层,漫天云彩灿烂耀眼,她笑了下,暗想不管苏蓉蓉说什么,只这一景却也值得了。
不知是开阔的视野让苏蓉蓉心情好了些,还是她觉得唐突了,她对花逐月抱歉地笑了下,道:“说我的不是,打扰了原少夫人和原公子相处。我只是很羡慕,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很喜欢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没有了性命。他也知道我对他的情意,他每次见到我都赞我,说我是他身边不可缺少之人,可是为何不能让他的脚步停下来呢?”
花逐月奇怪地看了苏蓉蓉一眼,“你说的是楚留香?原因很简单啊,他大概是很在意你的,可是那种程度的在意不足够让他停下来呀。你看起来很聪明,我不相信你没看出这一点。”
苏蓉蓉的脸上浮上了悲伤的笑容,“是我,我明明知道的,可从来都不敢承认……”她偏头看向花逐月,见她抬头看着满天的云彩,露出极其优美的侧脸以及前胸,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着她开心的笑容,整个人也若明珠一般光华璀璨。她暗思:这位原少姑娘并非是那种绝色倾城的美人,可是这种温暖人心的光华,发自内心的满足与快乐,是不是就是打动原随云的东西呢?
“那日原公子和石观音一战,我有幸远远瞧得分明,原公子的本领世所罕见,又是无争山庄的少主,少夫人就不担心吗?”
花逐月又奇怪地看了苏蓉蓉一眼,“担心什么?他会看上更美更好的女孩子?以后会不会我不知道啦,不过现在我知道他不会呀!况且,真有那么一天,也不过是一别两欢而已。”
花逐月拍了拍苏蓉蓉的肩膀,笑道:“随云和楚留香是不同的人,我们之间的感情,旁人也是无法理解的。说简单点,我和随云算是两情相悦吧,和你与楚留香之间是不同的,所以无法帮到苏姑娘你的。不过我虽然比你还小两岁,可是却想给你一句忠告,你若是不想如今天这样难受,斩断对他的感情,不再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视他为兄为友,就和宋甜儿一样,我相信你会快乐的。”
塔下,原随云闲适地站在一棵大树前,仰头看向塔顶的花逐月,顿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花逐月用力地招了招手,对苏蓉蓉笑了笑,就翻身跳下了塔顶层边的围栏,自大树枝上微微借力,落在了原随云的怀中。
塔下原随云抱着花逐月旋转,没有丝毫他人面前的冷然,此时此刻完全是一个背着着心爱的女孩子玩耍的普通男子样,畅快的笑声传得老远。苏蓉蓉看了许久,眼前闪过了楚留香拥抱着琵琶公主柔声安慰的画面,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当日夜幕降临之时,原随云和花逐月游玩了一整日才回到客栈,就被等了好一会儿满脸焦急之色的楚留香拦住了,“原少庄主,少夫人,你们下午见了蓉蓉,蓉蓉还和少夫人单独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你们说了什么?她人不见了,连红袖和甜儿那里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啦··
下一章防盗章节,我明天下午两点前后替换,嘿嘿,还是比较肥的章节~~~
第111章 无花最后的疯狂()
楚留香是真的担心苏蓉蓉,就算苏蓉蓉的易容术和蛊毒之术天下少有,这里毕竟是大漠,还有一个心怀仇恨的无花在暗处虎视眈眈。
原随云虽没听到苏蓉蓉和花逐月说了什么,可是他也猜到了一些,眼眼楚留香一脸的担心,他心里微嘲,却是看向花逐月道:“既然楚香帅到找到这儿了,你就告诉他苏姑娘说了些什么吧。”
花逐月偏了偏头一脸的不高兴,她瞪向楚留香道:“人说楚留香聪明绝顶,我就不信你不明白苏姑娘对你的心意,她没说什么啊,就是说大概以后不再做傻子,要去寻找只属于她一个人幸福。现在看楚香帅这样子,看来在苏姑娘眼里,香帅你不是给她幸福的那个人罗。”
楚留香一愣,他是聪明人,自然感觉到原随云和花逐月这对夫妻俩微弱的不喜,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缘故,他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拱拱手就出了客栈。
楚留香一个人缓缓地走在佛香缠绕的街道之上,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会不会再去寻找苏蓉蓉,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萧瑟。
“随云,你说楚留香会因为苏蓉蓉的离开而改变吗?”花逐月看着楚留香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带着一点不确定问道。
原随云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人人都说本性难移,楚留香做浪子太久了,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不敢也不相信自己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现在大约是有些难受的,可是这种程度的难受远不足以让他改变。人说楚留香香飘满人间,世所无双,在我看来,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
花逐月也轻笑出声,牵着他的大手甩了甩,“随云你说得太对了。贪恋温柔却又不敢接受,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的幸福的。”
这一夜楚留香失落而孤寂,哪怕胡铁花来寻他喝酒,也驱散不了深藏在心中的孤寂感。原随云和花逐日因为白日里逛了一天,故而一夜好眠。但是沙漠和山峰的掩映中的沙洲之中,最大最有中原味道的房子里,却萦绕着一股森冷阴沉之气,从前美丽的侍女都不见了踪影,一个个沉默着只知道干活的男子们也不见了,人人心里都惶急不堪,因为他们心目中好似神灵一样的观音娘娘生病了。
其实石观音早就死了,只是无花不愿意接受事实罢了。这十天里,无花让人寻了许多染发剂和上好的胭脂水粉来,每天亲自给石观音上妆。那不像对着死人更不像对着母亲的神色,让长孙红既恨又怕。
长孙红此时才发觉了她所爱的无花,她的丈夫内心深处存着这么不堪的感情。她想起了从前在中原的诸多事,想来了……她心里竟然生出一阵快意来,只觉得石观音死了实在是太好了。
得让无花接受石观音已死的事实,等人下葬了,无花也一定就能恢复正常了。长孙红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可是她却不知道,在石观音死了的那一刻起,无花就已经疯了。
无花摸着无论上多少胭脂膏都无法遮住皱纹的脸,抚摸着那些雪白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你是世上最毒辣最美丽的女人,你怎么会死呢?不过也好,现在你虽然不美了,但是却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天天抱着你好不好?不,你会不高兴的,你希望所有的男人为你疯狂,我将那些迷恋你的男人都送你来陪你好不好?等我杀了那些害你变老变丑之人,也下来陪你……”
无花低头亲着石观音的额头,缓缓地下移到嘴唇,“很快的,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长孙红和曲无容在密室前看到了最后一幕,长孙红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正要出声,却被曲无容捂住了嘴巴,扯出来放着不少冰块的密室。
“曲师姐,你干什么拉着我?你没看到无花他疯了吗?我要去劝阻他!”长孙红怒视曲无容道。
曲无容的双眼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既知道无花疯了,就该知道一个疯子是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言的。而且,你比谁都明白,无花是再也好不了。”
长孙红脸色惨白,半晌才突然痛哭出声。
她是石观音的弟子,石观音对于弟子从来不像普通的师父,所谓的弟子也不过是用得顺手的工具而已。可是她对石观音又敬又怕,她曾希望成为石观音那样的女人,男人在她看来什么都不是,知道遇上了无花。她为了无花什么都可以做,她所求的不过是无花多一点的眷顾。可是她和无花在一起这么久了,无花从未像方才亲石观音得尸首那样温柔地亲过她,不,应该是说无花对她永远是温和而冷淡的,从未有过片刻的温柔,更别提眷顾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是他的母亲啊,为什么……”长孙红只觉得心疼得无法抑制,双眼红得不可抑制,整个人如疯似魔。
一身白衣面上罩着白纱的曲无容目光不惊地看着长孙红痛哭,她看向这被石观音经营多年的巢穴,知道她此时就算离开,无花也顾不上寻她的麻烦了。可是她却有些无所适从了,天下这么大,这一刻她却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延城外,隆隆的马蹄声由东而来远而近,为首的一名骑士满脸风霜之色,丢下了通关令牌给了守着城门的小吏,就带着身后二十余骑奔进了城。幸好延城的街道不像中原那样狭窄,早在马蹄声响起后,路人边纷纷闪避。
这一行二十多人直奔位于延城最大的客栈而去,正是以染墨为首的无争山庄的二十四卫。
原随云和花逐月正在房中看着西域的地图,看着上面的画着的一块块绿洲和各方的势力分布,两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沙漠边缘的沙洲山,那里在龟兹、于田以及罗刹国相交的边境不远,属于三不管的地带,更为重要的是,那里离着沙漠里最大的一股沙盗半天风常出没的地方也极近。
“石观音的老巢应该就是这里,我们得传信给黑珍珠了。”原随云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道。
花逐月想象着黑珍珠一身甲胄的样子,颇为向往地道:“等见了黑珍珠,我定要向她索一身铁甲,穿在身上定也是英姿飒爽!”
原随云无奈地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铁甲二三十斤,等你穿上了走路都艰难,还想英姿飒爽?”
花逐月嘟嘴真要怼原随云两句,就听见门外的动静不小。当看到客栈老板领着染墨进来时,顿时就忘记和原随云斗嘴了。
染墨自十一岁后就没有流过泪了,但现在破功了。一看见端坐在屋中的原随云,他单膝跪下时,眼泪也啪啦流出了出来,让原随云和花逐月看着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客栈老板是无争山庄布置在延城的暗线,年近四十了,他还是染墨祖父老方管家亲手带出来的第一批人,他见染墨如此却是感同身受的,只因少庄主原随云若是有个不测,无争山庄还如何能够不倒?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
只是如今少庄主一切安好,还娶了妻子治好了双眼,再哭就不好了。他赶紧出言相劝道:“少庄主和少夫人好好儿的,你这一见了人就掉泪,还是个男人吗?少庄主可等着你们过来好些天了,快擦了脸好生说话啊。不然下次传消息回去,我可得和方师父好好说说,庄里的年轻弟子都像你这样可怎么得了喔。”
染墨也没想到自己会掉眼泪,他自己也傻眼了。被掌柜地这样一说,顿时就羞窘得不行,还是花逐月出声解了围,“染墨,老庄主还好吗?你带了多少人过来了呢?”
染墨收到的书信上说原随云和花逐月已经成了亲,眼见少庄主没有说话,就知道成亲之事是真,花逐月是自家的女主人也是真的了。他立刻恭敬地将原东园和山庄之事都说了,这才奉上了原东园的亲笔书信。
原东园的书信不长,但是短短数十行字却无一不饱含了一个老父对儿子的担心和思念。花逐月看了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