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逐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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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云和花逐月正好喝完汤,两人放下粗瓷大碗,逐月突然看了看邓百川四人,笑与原随云道:“前几日咱们才说到借力打力的门道,不想就遇上慕容公子啦,这就叫做天恤有心人那。我在一边观战,替你压阵好啦。”
原随云微微一笑,起身与慕容复道:“如此,慕容公子请了,也让我领教一番姑苏慕容氏的绝技。”
慕容复冷笑一声,“就凭你?”长剑已疾刺而来。别说此招太寻常了,越是寻常的招式也是最不好躲避的,因为完全不知下一剑会刺向何处。慕容复最得意的功夫除了家传的绝技斗转星移外,便是剑法。剑势未老,剑招已变,竟是分刺三个不同的方位。在场许多眼力好的人暗道慕容氏的剑法果真也不容小觑。
只是慕容复此战的对手乃是原随云,可算是遇到用剑的高手了。原随云是见识过剑魔独孤求败的剑冢并大雕逼着杨过练剑的情景的,虽然那几日他神思不属,但是见过自然胜过未见许多,对剑法的领悟又精进了许多,再锋利的剑也不过是工具,但剑法练到至高境界时,却是万物皆可为剑,不再拘于,更不会拘泥于剑招。此时,慕容复的剑招在他眼中,却是呆滞空洞的,不说每一招他都能避过,他以指为剑,更是丝毫不惧慕容复手中的长剑。
又是长指点在剑身之上,在旁人看来不过寻常一点,慕容复本人却是虎口一震,长剑都差点震落。他杀心顿起,只觉得原随云再活着必将是心腹大患,再出招之时更是狠辣不容情,且还时不时地使出斗转星移的绝技,将原随云的招式转到他人处。
逐月站得比邓百川等人还近些,斗转星移后的招式自然是朝着她来的。辛而逐月武功不低,每次劲风袭来时,都以绝妙的步法避开了。真是事不过三,便是她在场外看着,也知原随云已动了杀心。
果然,原随云再出招时,已变指为掌,双掌翻飞掌影四面八方地袭至慕容复,便是他想要以斗转星移化解,却也是难以转去全部的掌影。
眼见慕容复情势危急,邓百川等人欲出手相助,还未动便见花逐月一个旋身挡住了去路。
花逐月浅笑道:“你们这是想以多欺少罗?这可不好呢。”说着腰身微拧,避开公冶乾的掌风,右手挥出,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拂过风波恶的手臂上的大穴,而左手却是缓缓挥动,正是天山六阳掌中唯一的单掌招式——云霞出薛帷,瞧着举重若轻潇洒写意,然威力惊人,竟是逼得邓百川这等老江湖避之不及,只觉右肩好似被巨力拍打了一样。
经此四人才知花逐月同样身负高深武艺,收了轻视之心,只是眼角余光瞧见慕容复那边险象环生,顿时也顾不得花逐月,一人猛扑至慕容复身上替他挡了原随云的致命一击,那右手化掌为爪正击在背心,正是风波恶。
“老四!”邓百川等人心中大痛,也不讲什么武林规矩,朝着原随云就围了上去。只是原随云脚下如踩云,移形换位的功夫了得,衣袖翻飞间让三人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原随云又是一掌拍向慕容复。
“住手!”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突然出现的慕容博挥拳逼退了原随云,救了慕容复。
第49章 惨被擒的慕容博()
慕容博负手看向原随云,邓百川几人先是惊愕,随即大喜,双目含泪跪下道:“老庄主,你当真没事?真是太好了……”
地上自我唾弃自觉脸面全无的慕容复也定定地看着慕容博,“爹……你真的孩活着,孩儿无能,给您丢脸了。”直欲羞愧而死的慕容复,垂头痛哭出声。
慕容博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胜负本就是常事,何必做这等妇人之态?还不快起来!”他喝斥了慕容复,等他起来了,才道:“今日输了,他日更加勤于练功,总有雪耻的一日。胜不骄败不馁,才是男儿本色!”
慕容复的羞愧被慕容博给骂走了,他指着原随云和花逐月冷声道:“爹爹,这两人是我慕容氏的大敌,绝对不能放走了他们。不然爹爹健在的消息定然瞒不住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已经站在了一起,他心知若是打下去,有了慕容博加入,他和逐月恐很难全身而退。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不能允许逐月受伤。
“慕容公子这话还真是可笑,老庄主既然现身,想必也是不打算再藏匿下去了。”原随云淡然道,他直看向慕容博,“不知在下说得对否?”
花逐月也笑吟吟地道:“慕容老庄主还是好好教导下慕容公子吧,因为老庄主就不会说要留下我们的话呢。”
花逐月这样说,心里却是极为警惕地防着慕容博突然动手。
慕容博哈哈一笑,半晌才冷冷道:“两个小娃娃确实聪明,这个时候了还拿话来堵老夫。可惜了,今日老夫既然在你们面前露脸,就没想过放你们俩离开!鸠摩智是死在你们手上的对吧?你们以为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吗?”
慕容博说完就一拳挥来,气势恍若狂风卷石般,让人无处可藏。原随云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脚步疾退,却并非惧怕,而是一手拦揽住花逐月,将她托至三丈开外。他自己身如云鹤跃起,身形随风而动,手指为剑正是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法,竟然借了慕容博的狂风掌势将回风舞柳剑化作了威力更强的指法。
就是慕容博自负会诸多门派的高深功夫,心里也暗赞原随云天资奇高。“小子确实厉害,难怪能够胜了复儿。老夫爱惜你的人才,只要你发下毒誓为我慕容氏效命,做慕容家的家臣,老夫今日可以饶了你和小丫头的性命。”
原随云冷冷一笑:“慕容老庄主就这般笃定能杀了原某么?我却是不信的。”话一说完,却是双手相合又相交拉开,隔空对着慕容博拍去一掌,恍若无形的水波在荡漾开去,当人察觉时,如水波般的掌力已将人给围住再无幸免的机会。
慕容博老而弥坚,当发觉不对经之时,竟是一招斗转星移,将掌力拍至了花逐月的方向。他才待跃起意图先擒下花逐月,却见花逐月脚下若装了风火轮般以极精妙的步法跃于半空之中骤停了片刻,避开了原随云这厉害的一招。她将此都记在慕容博身上,打定主意有机会,定要折磨下慕容博。
“慕容博!”
至刚至阳的一掌如巨龙咆哮奔腾而来,正是丐帮帮主历代相传的“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乔峰自西北边的矮坡奔下,居高临下打出这一掌,便是慕容博也不敢以斗转星移去化解,只得略微狼狈地后退闪避。
顷刻间,乔峰竟和慕容博战成一团。慕容复等人想上前相助,却被原随云和花逐月拦住了。
“诸位还是静静观战为好。”原随云淡淡说着,双眼却是看着斗得正精彩处的两人。暗道果然一力降百会,乔峰的掌势威猛无敌,任你千般招式万般变化,在此无坚不摧的掌风下也全然无用。
怔然间,原随云顿有所悟:从前学过诸多门派的功夫,只能是博而不精,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绝无胜算。天下武功,无论是掌法亦或是剑法,去繁存简,返璞归真方为正途。
慕容博被乔峰逼得狼狈不堪,可算是他近二十年来的首次了。他不由得气恼至极,“”乔峰,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苦苦相逼?”
“慕容博,你这老匹夫,敢说与我无冤无仇?我爹娘,我师父难道不是你害的?你为了掩盖当年雁门关血案带头大哥的身份,杀了智光大师、赵钱孙、谭公谭婆灭口。这等血海深仇,我岂能饶得了你?”乔峰满面怒色的直指慕容博。
慕容博冷笑道:“乔峰,你莫真当老夫我怕了你!老夫根本不是当年的带头大哥,你寻错人了。”
乔峰却是不相信,“强言狡辩!我抓了你去少林寺,你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说你不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吗?”
慕容博脸色铁青,他不是带头大哥,却是那个假传消息之人。如何敢真去少林寺当面对质?
“乔峰,我爹爹何等人物,他既然说不是带头大哥,自然就真的不是了。我爹爹让你三分,你莫要不知好歹!今日我父子两人在此,你真以为能耐我们何?”慕容复提着剑走到慕容博身边。
原随云和花逐月却是和乔峰站在了一边,花逐月记恨慕容博之前欲杀原随云和她灭口之事,眼珠子溜溜转了下突然笑道:“慕容公子,你以复为名,应该是指复国之意吧?你们慕容氏如今还心心念念着光复数百年前的燕国,可惜如今天下虽数国同立可却相对稳定,故而三十年前慕容老庄主才唆使武林豪杰说是有契丹人要偷袭少林寺,抢夺神功秘籍,欲挑起宋辽纷争以图从中渔利。哪知却误伤了乔峰大哥一家,雁门关血战太过惨烈,你心虚至极只得假死脱身。谁知三十年后,乔峰大哥的身世被人翻了出来,你担心你带头人的身份被人指出,只得下狠手杀人灭口了。”
花逐月不过是故意胡说八道一番的,想搅乱慕容家父子的心神,绝对没料到竟被她说中了九成的真相。
慕容博老奸巨猾,虽被花逐月说中了大部分真相,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慕容复少年成名,身边并无父亲教导,资质寻常,不过被慕容夫人天天逼着习武,后又被家臣们们捧着,说来心性极差,感觉慕容家光鲜的外衣都被花逐月给戳破了,神色中带着难堪和狠辣。
花逐月和原随云都是极其聪明之人,他们俩对视一眼,齐齐笑了,逐月道:“莫不是真被我说中了吧?”她又看向乔峰,“乔峰大哥,你亲生父母当真可怜,竟是被这样的疯子害了的。”
乔峰虽说为人粗豪,却不是笨人,在听花逐月那番话时目光就没离开过慕容父子俩,当即悲愤无处宣泄,只得仰天怒吼数声,“我亲生的爹娘无辜惨死,他们爱我至深,抛了我上悬崖。我的养父母三十年来疼爱我如亲生孩儿一般,可也被你慕容博害死。可一切不过是你们慕容家白日做梦的缘故,何其可悲可笑!”
乔峰大手一指慕容复,“前些时日,我去了一趟雁门关外当年的血战之处,我亲生爹爹悲愤留下石刻之处,经了三十载的风雨依旧在。慕容博,今日我非杀你不可!”
原随云对着花逐月点了点头,也道:“我们就不和乔大侠相争了,慕容公子和邓百川几人就交与我和逐月吧。”
慕容博同原随云和乔峰都交过手,知道两人的难缠程度,他心里有些后悔之前将这两人当作一般小辈视之。乔峰内力雄浑,降龙十八掌至刚至烈,便是斗转星移也难以施展。自己对上他就难以顾及慕容复了,可是复儿绝对不是原随云的对手,至于邓百川几个,估计也被花逐月那丫头收拾的份。
慕容博心里计较得失,竟是一把抓起慕容复就掷了出去,“复儿快走!”他自己则往相反的方向跃走。
乔峰见状双掌随身而起,一招“六龙回旋”朝着慕容博逃出的方向拍了出去。两股力道纠缠而出,宛如六条回旋的盘龙奔腾,形成了一个极大的漩涡罩向慕容博。慕容博却硬拼着受了这一掌,在空中身形不稳跌落在地,却依旧往前急奔。
乔峰哪里肯让慕容博逃走了,自是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
另一端慕容复被掷出数丈之外后,想起邓氏百川几人,脚步微顿,但片刻后不停反快地向前急奔而走。“他们本是我慕容家的家臣,本就该为我父子两人挡住敌人的。没有了我父子两人”
不过片刻工夫,留在野店外头的也就原随云和花逐月,以及邓百川几个人了。
“真是可怜呀,你们被慕容氏父子给抛下了呢。”花逐月笑盈盈地说着落井下石的话。
邓百川看了眼替慕容复挡了一掌身死的风波恶,多年来效忠之人竟是这般对待他们兄弟,心里既使悲愤又失失望,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了。他叹息一声,看了眼公冶乾和包不同,丢下了手里的兵器,“我自知不是两位的对手,只求两位让我们将老四给掩埋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原随云和花逐月倒是对这三人有些刮目相看了,逐月沉吟片刻道:“算啦,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了,只似乎好生擦亮眼睛莫要再认错了主人。似慕容家那样子一心想着光复灭亡了数百年的国家的疯子,只会在江湖中弄些阴谋诡计,和朝堂半点无纠葛,更是不知民心所向,就是落草为寇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还复国呢?”
邓百川等三人因花逐月的讥笑露出既尴尬又迷茫之色来,他们对原随云和花逐月行了行礼,就抬着风波恶的尸体走了。
花逐月摇了摇头,拉了拉原随云的手道:“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