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书惑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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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点东西。”
二林转头看着石榴树,低声说道:“但是我现在思绪有点乱,我需要理一理。”
说完这话,二林好像很累,飘飘忽忽的就落到了石榴树脚,好像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是第一个……”
冰蚕坐在灰鸟身上慢慢降了下来,停在方琦前面不远处,好像一个唱诗歌的游吟诗人。
“什么?”
方琦抬起头,看着那灰中一点白,不明所以。
“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遇到过很多人,也遇到过很多事……”
冰蚕话题偏转得太快了,导致方琦有点跟不上,只得静静地听着冰蚕说话。
“在北地,一片冰天雪地间,有一棵建木。这棵建木几乎深入云霄,让人看不清它的顶部到底在哪里,有人说它的树冠上奔跑着各种妖兽,那里其实就是一个妖兽之城,每根粗大得枝桠上都生存着一个妖兽的种类。”
“越靠近上端的地方妖兽们所能汲取到的灵力越多,所以每个妖兽种族都希望自己能够更上一段距离。”
第七十六章 传说()
“但是上面的人又怎们甘愿自己就这么被打下去,所以自然是使出十八般手段开始应对,这样的事基本上每天都会出现,在那无数根的枝桠上。”
方琦看着冰蚕,突然觉得它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有一次,一场斗争发生在了第七层第六节的枝端上,谁也没有太过注意这件事,比这更高的枝端都有战事发生,整棵建木有一百层,其中一层即便斗争再大,那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命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节端斗争,引来了一场所有妖兽难以想象的浩劫。因那斗争之族善使雷系之术,在被第七节的人逼到了家门前的时候,族长做了一个决定——哪怕损失惨重,也要让对方有来无回。”
“所以当时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动用了自己的本命灵力,催动出了一枚灵符,所有的灵符聚拢在一起,就激发出了不可想象的力量。”
“那个场景真实壮观啊,蓝紫色的雷电交错在空中,偶尔发出滋滋的响声,族人们开怀大笑,这次那下节挑战者定然不会成功了。”
“那挑战者确实没有成功,但是却不是因为它们的灵符,而是这小小的雷电竟然引来了天雷,那几乎和建木一样粗的天雷轰然落下,建木一小半的枝干就已经完全被烧焦,上面的妖兽也全部灰飞烟灭。”
“建木知道,天雷可能不止一道,再有两道天雷,他定然会消散于天地间。他舍不得这些在他身上住了很久的朋友,所以建木提前把这事告知了所有的种群,相邻不远种群早就看到了一切,半个月的时间建木上的种族就已经完全离开了。”
“唯独那个引起了这场灭顶之灾的种群,族长觉得一切皆由自己而起,所以派送了族群离开,而他则想留下来陪建木。”
“建木可能没说,但是他心中对于那些族群的突然离开还是有些难过,所以对于留下来的那个族长,建木或许是有那么几分欢喜的,但是即便他知道这场灾难的来源,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的悲伤或者不满。”
“那是族长第一次听见建木说话的声音,而不是那种用灵力简单的交流,他去了建木的最顶端,在那里能俯瞰整个世界,族长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正的天地。”
“在建木的意念下,族长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几乎就走遍了建木的每根枝桠,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甚至一根粗壮的枝桠上有一片海洋,据说里面曾经居住着鲛人一族,那种细细的沙粒上面还有鲛人留下的泪珠。”
“也就是在这时候,第二道天雷再次降临,建木被从中劈开,只留下下半段粗壮的树干,第三道天雷没有给任何调整的时间,接连落下,整棵建木从树根至树尖完全消失在天地间,而原来建木在的地方,因为天雷火焚烧过的缘故,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沙地。”
“整棵建木唯一留下的就是一片卷起来的树叶,那老族长所在的树叶,他所有的灵力都聚集在那片树叶上,这才保护那族长躲过了这场天雷。”
方琦听着冰蚕叙述,声音越来越平,完全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他曾经看到过的故事。
“因为受伤过重的缘故,所以树叶和老族长都陷入了沉睡中,待老族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树叶陷到了更深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了,外面的世界也早就变了很多。因为大量的妖兽涌入了人类世界,奇特的能力让它们迅速的占领了一块有一块的地方,几千年的时间,他们繁殖出越来越多的妖兽,这几户变成了一个妖兽的世界。”
“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的史书上也记载过,人类终于开始反抗,盛极必衰也有它的道理,那次之后妖兽损伤大半,只有那些一小群逃过了人类的追杀。”
冰蚕说到这里顿了顿,好像终于说完了它的故事,方琦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是那个老族长吗?”
“我?我不是,我只是恰好听了这么一个故事。”
冰蚕否认,但是方琦内心却莫名坚信,这条冰蚕就是它故事里的那个老族长。
“最重要的是,老族长发现了一个有一点意思的事情:每三千年好像是一个有意思的数字,比如建木刚好沉睡了三千年,然后又用了三千年恢复了汲取灵气的本能;妖兽分散各地,遗忘建木的存在是三千年;它们从躲躲藏藏到占据整个人类社会是三千年;从人类开始反抗,再到人类大获全胜也是三千年;而现在,恰好是人类胜利后三千年的节点……”
方琦面无表情,这种数字游戏她听得实在是太多了,什么世界十大巧合,全球最巧合的事,方琦看过不止一个版本,最初读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但是看得多了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冰蚕好像知道她不信,轻笑几声也没有在说,而是重新说了刚才的话:“这是第一次,一棵建木的记忆先于它的第一片树叶而生。”
方琦听着这种话有点奇怪,建木不是才经历了一次毁灭么,当然做什么都是第一次,冰蚕这般说得好像这是一个轮回一样。
“你以后会明白的,不过你现在应该去看看你的石榴树朋友了。”
冰蚕提醒到,方琦转身一看,石榴树不知道怎么了,有的地方突然长满了石榴花,有的还结出了果子,而有的地方则是枯黄一片,好像冰冷的冬天。
一年四季的景象在一棵树上完全体现了出来,而且……一、二、三、四……
方琦下意识的数了数,刚好四个层次,从下至上,春夏秋冬。
这个场景让她莫名想起了冰蚕说的建木分成了许多层的话。
“兔子?兔子?”
兔子也有几分不对,脚边的石榴树叶已经视而不见了,整个身躯努力的意图往石榴树上攀爬,好像不爬上去誓不罢休一样。
冰蚕看着石榴树下方琦的身影,又微微喃喃一句:“建木的树叶生长也是,三千年一片啊。”
第七十七章 契书()
“你怎么还在这儿?”
方琦出门准备买菜做晚饭的时候,又看见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娃蹲在她家门前,语气有点不耐。
女娃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方琦:“爹娘叫我来给姐姐家道歉。”
“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让你来道歉,你爹娘怎么不来?”
方琦眼角斜着前面一棵老槐树下的阴影,声音拔高了一些。
女娃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方琦看见她露出来的手臂上伤痕,有颜色已经变暗的,也有很明显是这两天的新伤。
方琦往前走了几步,想到她手上新旧交替的伤,又转身回去:“我去买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女娃立即站起身来,急忙冲着方琦点点头,破旧的衣服让她的手臂都露在了外面,大脚趾也从布鞋里跑出来。
“两位,让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孩子来道歉,不觉得有些不好吗?”
方琦走到大槐树旁边,那两夫妻已经转到了另外一边,但方琦没有装作看不见,而是看着背后的阴影冷冷的道。
“怎么,两位不打算出来说句话?”
方琦逼上前一步,走到那两夫妻面前,沉下脸的她竟然有那么几分气势。
“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我们就是想……”
男人说话有些磕巴,那天回去仔细的想了想,那些青衣小帽的人应该不是方家的人,可是本想再来找方家的,但是好像听见老张头说他侄子在那群人里,老张头的侄子在知州大人家当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我们就是想,您们家还需不需要丫鬟或者帮佣什么的,这小丫头也不小了,还能帮着做事呢。”
旁边抱着小娃的女人开口了,倒是比男人多了那么几分气势。
“到我家当丫鬟?”方琦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说实话我家并不缺人手的,不过要是找帮佣的话,可不是这么一个招法,至少红白契是要有的吧。”
方琦有点可怜这小女孩,现在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正好有个伴也不错。
“这个……该有的,该有的!”
男人看了一眼那妇人,立即点头,这丫头整天在家里白吃白喝的,还不如出去当帮工,这样每个月还能得些银钱。
“那现在就去吧,正好我出门。”
方琦朝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远远站着的小女娃,问道:“你愿意来我家当帮佣嘛?”
女娃立即点点头,看见妇人斜睨的表情后又垂下头,声音轻如蚊蝇:“我愿意的。”
“那咱们就去……”
方琦不愿意和男人多话,已经走开了几步,男人不知道朝旁边的妇人说了点什么,随后就跟着方琦背后了。
方琦转了个弯,没有去集市,而是往府衙那边走去。
古代的事宜方琦不太弄得清楚,不过运气较好的是她竟然遇到了沈府的管家。
“方小娘子,你到这儿来是……”
管家看见方琦的时候礼仪做得很足,他本来准备要回府了,但是看见方琦之后又决定看看她是有什么事。
“沈管家,我准备雇佣一个帮工,所以想来这里办一下红契,但是我不太懂办这种事的流程。”
方琦微松了一口气,她也是第一次来府衙里办事,有个熟人带着应该会方便很多。
“没关系,这个就是方小娘子要雇佣的人?”
管家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娃,又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男人,心里立即如同明镜一般:“这事就不用方小娘子操心了,我恰好认识这里面的人,方小娘子进去喝杯茶就行。”
有管家带着,方琦进去后看见有个穿麻雀补丁的人迎了出来,满满的热情和客气:“呀,沈管家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人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我带方小娘子来开个红契。”
管家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女娃,没有指明方琦的身份,语气间有些含糊。
那个麻雀补丁的小官打量了方琦一眼,穿着普通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又被管家尊称方小娘子,这身份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突然小官眼神凝了凝,方琦手腕上的手串不小心露出了一点,那玩意看起来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能有的。
官商皆不会穿得这么朴素,又带有如此珍贵手串的人,应该就是术士了。
“那管家,您和方小娘子先这边休息休息,这事我去办就行了。”
小官的腰都快要弯到九十度的位置了,旁边的男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小官抬起头立即换上一副不耐烦的嘴脸:“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的?”
说完又喊了那女娃,因为不知道方琦对女娃是个什么态度,语气倒是客气了一些:“你也过来吧。”
男人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好像被人从身体里抽离了,只余下了谦卑和恭敬,即便面对小官如此的态度,也点头哈腰的跟上去。
女娃垂着头,心里面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终于走出了一处黑暗无比的森林,但是她又看不清远方到底是深渊还是草地。
“这个是契书,你在这里签个名儿,不会写字?真是的,拿来我弄,你沾点这个摁个手印……”
小官对男人没什么好感,特别是看见女娃手上一条一条的伤痕后,语气更是恶劣。
“哦哦,好的,好的,大人,那还有哪里?”
女娃看着满脸谦卑的男人,心里面没有自己想象的畅快,反而隐隐有一点怜悯。
不是对男人,而是对自己,他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也从来不敢反抗,如果自己曾经反抗一下,是不是有些事就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