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靠山吃山-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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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秦风暗地里买来的安胎药,修养几日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哥儿生孩子并非小事,他可以不出门,生产时却必须有郎中在侧才行,安家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排,只得从长计议。
秋收过后,下麦苗之间,是秋日难得的清闲日子,可安轩家却一反常态地忙活开来。原来景国乡试三年一次,时间定在九月,安如宝准备两年,正是要参加今年的乡试。乡试的地点定在州城,青州的州城在平齐城,离安平镇路途遥远,坐马车也要三五天,这样一来,便要提前半月左右出发,一家人这几日忙着给他收拾行囊。
州城离得远,家里人不放心,全家人都去又不现实,最后只得让身手好的邢山陪着一起去。宋初也想去,拿着弩箭和匕首上山转了两圈,打了不少野物回来,旁敲侧击地跟安如宝表示,自己身手也很不错。
赶考不比游玩,安如宝不想他跟着奔波,任他怎么磨,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很是让宋初闹了两天别扭。
时间在一家人忙忙碌碌中划过,忽一日一个任谁也料想不到的人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第90章()
安轩一家自来到这青山村,安如宝便成了村中的名人,不说模样是十里八村的爷儿中的头一份,单凭他小小年纪便已是秀才就足以让最重读书人的村民津津乐道。
而在村里唯一能与其相提并论的,那便只有地主安富民家的小爷儿安承佑了。
论模样,安承佑也是翩翩君子,前些年又不负重望考中秀才,可是让他阿么安井乐在村中好好炫耀了一番,安富民家更是办了流水席,请全村人吃了喜。
可以说,在这青山村中,安如宝与安承佑两人堪称一时瑜亮。
安如宝与安承佑只见过几面,对他印象还算不错,模样俊秀,气质温润,既不张扬又不迂腐,也算难得的人物,只是想到他阿么的为人与所作所为,再想到他对宋初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安如宝便没有半点儿和他结交的想法,而安承佑似乎是一样,两人见面最多也只是点点头罢了。
是以,当安如宝打开大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安承佑时,难得的微微愣了愣。安承佑倒是面色如常,冲他施了一礼,道:“如宝兄,请了。”
安如宝虽说也算读书人,却最受不了读书人的繁文缛节,酸的牙齿都倒了,可却不能失了礼数,心中腹诽:“何苦来的。”却也只能规规矩矩地还了礼,道:“承佑请了。”又把人向院里让,道:“里面请。”
安承佑眼睛在安如宝的身后转了一圈,暗中自嘲一笑,摇摇头,道:“我就不进屋了,我来此只是想问问,如宝兄是否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安如宝点点头,道:“我已误了一年,此次定是要参加的。”安承佑笑道:“那便好了,正好小弟也要去,州府路途遥远,你我二人不知可否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两年景国不太太平,青山村到平齐城这三五日的路程,中间要穿过几处险恶之地,实是不安全的很,前些年也传出过赶考的学子被打劫的消息,路上多个人相伴便是多份保障,安如宝自不能拒绝,忙道:“我也正有此打算,本想过两日去你家询问,不想你竟先来了。”
两人说定,相互约定了日子,安承佑便告辞离开。
他一走,宋初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着脖子从安如宝的肩膀向外望,问道:“他咋来了?”他闹了两天,安如宝好声好气的哄了两天,他知道对方是为他好,心中虽还有些不安,气倒是渐渐消了。
安如宝反手将大门关上,拉着宋初的手向里走,边将两人要同行的事情跟他讲了,宋初听完,撇撇嘴,道:“他倒是聪明,知道邢大哥的身手好,他们家的那几个花架子可比不上。”为保路上安全,安富民花大价钱专门给自家小爷儿找来几个护卫,都是二十上下的壮实汉子,站着不动颇能唬人,只是身手在邢山和宋初眼里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
安如宝回想起安承佑不住看向他身后的举动,再看宋初那副半点儿看不上眼的模样,实在很想知道当初安承佑到底干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让宋初如此不待见,除了为安承佑默哀,心中也是窃喜不已,点着宋初的鼻尖,道:“是是是,我家夫郎的身手最好,能把他们全都撂趴下。”宋初挺了挺胸脯,道:“那是。哼,不让我去是你的损失。”
安如宝见他又想起这茬,忙道:“杀鸡焉用牛刀,你这样厉害自然是要用到紧要的时候,去州府这等小事有邢大哥就够了,对了,后日便是秋日,想不想吃秋饼,我做给你吃……”轻松将这事儿岔了过去。
八月十八日,宜出行。
一大早,全村大多数人都聚集到了村口送行。村里出了两个秀才,这一去说不准回来就会成了举人,举人和秀才不同,秀才只是有功名,举人可是能做官有俸禄的,便是平日和两家关系不好的,也赶来套套近乎。
因着这一去就要月余,两家都为考生准备了不少东西,安如宝还好,零零碎碎装了半个马车,安承佑就夸张了,加上四个护卫,家里足足给他准备了三辆马车,每车都装的满满登登的东西,那架势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给他装上去。
还是安修实在看不过眼,站出来,对这安富民道:“糊涂!这是赶考,不是搬家,如此扎眼,是怕半路上无人打劫于他么?!”把安富民说的老脸通红。
一旁的安井乐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我家承佑可不比那些泥腿子出身,皮糙肉厚的穷鬼,这些东西都是他平日用惯了吃惯了的,哪一样都有用,这不是有护卫在么,能出啥事儿?!”那意思便是不用安修多管闲事。
安修自在村中开了学堂,备受村民敬重,安井乐的话一出口,周围村民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了,还没等安修说话,安富民先黑了脸,回头骂道:“你懂个屁,我就说不用装这么多,你偏不听,一个赶考的学子拉了这许多东西,你想让咱家小爷儿在路上丢了命么,夫子啥场面没经过,用你多嘴!”又指着身边的几个仆,吩咐道:“你们把不用的东西都卸下来。”
几个仆人二话不说,七手八脚就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摊在地上,只见里面的笔墨纸砚倒罢了,被褥、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就是枕头都给带了两个。围着的村民立时都笑了,直笑的安承佑头都抬不起来了。他也劝了阿么好几次,可他阿么就是不听,到底闹了笑话。
仆人在安修的指挥下,将必需的东西又搬回了车上,因东西少了一大半,马车便空出了一辆,只剩下两辆,一辆上坐着安承佑,一辆上是四个护卫。
另一边安华和楚离、方伯一家和其他几家交好的都来了,安如宝和他们一一告了别,又使劲抱了抱自家小夫郎。宋初眼圈红红的,又不好多说甚么,乖乖地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安如宝方在对家人的不舍中,上了车,跟在安承佑的车后,向村外驶去。
安如宝一走,家里其他人心里都空落落的,不踏实,尤其宋初整个人都恹恹的,到家便回了西院屋中,一个人抱着膝坐在安如宝平常最爱坐的榻上,这是他和安如宝相识后,第一次如此分离,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不知了去向。
秦风明白的他的心思,便让人别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一家人的伤感并没有持续很长,随着秋意渐浓,山上的果子又到了采摘的时节。安如宝当初买来的树苗本都不是当年生的,栽下第二年便有一小部分开始结果,这两年结果的树越发的多了,今年更是有多一半都结了果。果子结的也厚实,虽说早熟的水果早已摘过,可剩下的苹果梨子甚么的还有不少,要都采摘下来可不是他们一家能干的完的。何况还有几十亩的地珍珠要锄,更是需要人手。
幸好此时尚没到下麦苗的时间,村里闲人不少,安轩便找到安如喜,想要雇村民帮忙采摘,安轩家在村里向以宽厚大方闻名,一听他家要用人,第二天便来了不少,安轩也没挑拣,给他们分了工,锄地珍珠的锄地珍珠,摘果子的摘果子,地珍珠那里由安华和方建成负责,果树这里便由安轩自己和安水生的阿爹安正看着。
这些年,山上的果树一直是安正在照看,工钱也由当初的一月一两银子涨到了一两半,安正病的那几年身子亏空的厉害,干不了重活,便整颗心都扑到了树苗上,尽心尽力的侍候,可以说这山上的每棵果树都是他的心血,干活的时候生怕有人浑水摸鱼,看的比安轩还要认真。
爷儿汉子们在山上忙,秦风便领着几个来帮忙的哥儿在家准备吃食。家里人都忙的团团转,宋初不能上山,厨房里的活儿也用不到他,便和楚离一起照看孩子,安立成家的安丰,方建成家的方荣、安水生的小弟还有几个其他帮忙人家的孩子,都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宋初整日追着他们满院跑,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
饶是人多,果子和地珍珠都收到家中还是用了五天。前两年果子结的少,不值得卖,除去自家吃的,都送给了村里相熟的人家。今年不一样,把要吃的和要送人的留下,还剩不少,秋天天气燥热,果子留不住,安轩和秦风一商量,便让安华和方建成将剩下的果子都拉到镇上卖了。这会儿正是新鲜水果上市的时节,价钱不高,也没卖上几两银子,安轩和秦风也不在意,毕竟主要的进项还在地珍珠上。
今年的地珍珠收的也不少,几十亩地也有几千斤。地珍珠在本地还是稀罕物,每年卖的价钱都很不错,相熟的几家也跟着种了些,都不多,往年都是放到镇上杂货铺里卖,今年因有地珍珠油,安如宝早和黄管事打了招呼,等地珍珠到了家晾晒了两天,黄管事便带着人来收。宋初没少上油坊跑,认识黄管事,安轩和秦风也都知道内里,将自家的和其他几户人家的都卖给了油坊。
油坊晚上来拉得东西,过了秤,黄管事将一袋子钱递给秦风,秦风数也不数便収了起来。吴是非自去了京城,就甚少有消息传来,宋初和黄管事打听他的情况,毕竟当下京城里并不平静,黄管事只说自家主子安全无虞,其他的也所知有限,让宋初很是失望。
水果和地珍珠都卖完了,时间也过去了多半个月,村民开始忙着下麦苗,安轩一家也终于歇了下来。
第91章()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然去平齐城的旅途比安如宝想象中还要难熬。
上一世做惯了火车汽车,来到这里后,到目前为止他最远只去过玉兴城,一日两三个时辰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便已觉得难以忍受,这一路去往平齐城,一日却有大半日是在马车上度过,其中苦楚可想而知。
唯一庆幸的是,原以为沉闷的安承佑竟出人意料地并非是个无聊的同伴,两个人时常坐到一处谈天论地,安承佑自幼进学,学识渊博,安如宝两辈子积累起来也不遑多让,竟是聊的很是投机,安承佑此人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脾气却格外的执拗,有时同安如宝争论起来,也能争个面红耳赤,倒是让安如宝对他另眼相待了三分。
三辆马车在官道上疾行,放在平日定是颇为显眼,毕竟自安平镇去往平齐城的官道上行人一向并不多,但因着乡试将近,过往人群马车不少,都知是参考的学子,乡试每三年一次,每次去往州府的学子都如过江之鲫,这些学子身上多少都会带些盘缠,又俱是手无缚鸡之力,便有人将注意打到了他们身上,挑人迹罕至之处设伏,专打劫落单或人数少的学子们,每年都能听到几起学子被打劫的消息,甚至有因此丢掉姓名的,时间一长,学子们都是结伴而行,少则四五人,多则十几人,有夸张的,马车能有五六辆,他们夹杂在其中倒也不足为奇。
因他们起身早,这一路并不着急赶路,为保安全太阳落山之前总会先找好落脚的地方,宁愿多走几日路,即便如此,他们在半路上还是遭遇到了意外。
细说起来,此事他们也算是受了池鱼之灾。这一日走至苏阳县与长宁县交界之处时,刚好遇到一批学子被劫了道,劫道的匪徒有二十来人,手上都拿着棍棒刀斧等物,打头的汉子三十上下年纪,身形高大魁梧,四四方方的脸上,一条长疤斜挂其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萧杀之气。
这一批学子能有**个,坐了三辆马车,带队的是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夫子,学子们被吓得挤成一团,老夫子两臂伸直挡在学子面前,正义正言辞的与那打头的理论。
打头的一脸的不耐烦,呸了一声,道:“废话少说,乖乖的给老子把钱留下,老子饶你们不死!”那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