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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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立时兴奋起来,又是笑又是哇哇乱叫,两只小爪子直拍他祖父的大手。
贾赦也兴奋起来,顶着他在屋中转悠了好几个圈儿,小叶子在一旁拍手凑热闹。待转悠完了再将壮壮抱回怀里,这小子已快活得直拱贾赦的脖子,口里嘟嘟的喊“祖父祖父”。
贾赦大笑:“小祖宗,这回想起来是祖父了吧。”
小叶子在旁道:“弟弟想起来了,从前便是祖父日日顶着他顽的。”
贾赦笑道:“可不么?你爹哪有这闲功夫。”
祖孙三个又闹了会子,宝玉他们几个过来请安,贾政也下衙了。兄弟二人彼此相见,草草说了几句话,又各自用了晚饭。
饭毕歇了一会子,贾政贾琏乃过来贾赦书房说事儿。
原来这些日子各位皇子母家都在拉拢他二人,连宫中的元春也得了不少照顾,尤其皇后将她安置得极为妥当。贾政本是读书人,也无意让元春之子夺嫡,倒是愿意拥立中宫嫡子,故此与贾赦商议。
贾赦“啊呀”一声,吓了他二人一跳。
原来他前月在扬州甘泉书院遇见一书生名唤方靖,当日听在耳中颇有几分熟悉,此时方想起来。不就是皇后那侄儿的名字么?当日各处求娶黛玉的人家中,唯他是看着最靠谱的一个,乃是托了北静老太妃来说的媒,连贾母都心思晃动了半日。
贾赦心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有意是无意,横竖不理他。因叮嘱贾政贾琏二人:“躲远些、有多远躲多远。夺嫡一事万万沾不得,莫忘记圣人也不是中宫所出。你们瞧着当日义忠亲王一系如今可是何等下场?”
说得贾政打了个冷颤。
贾琏嘟囔道:“我说了不要理他们的么……”让他老子横了一眼,低下头去不再吱声。
贾政叹道:“反是琏儿看得比我还通透些。”
贾赦哼道:“罢了,是我叮嘱过他的,他本来就不稳当,我恐他胡来。”因道,“皇后照料咱们娘娘本是她皇后本职所在,咱们为臣子的也当只效忠圣人才是。”
这般言语对贾政最是有用,哄的他连连点头称是。贾琏心中暗笑,面上也不敢露出来。
他们竟不知,此时京中方家恰得了扬州来书。方靖信中言道,荣公淡泊,必不欲入局。他不帮着咱们,也必不帮着旁人或是贾妃之子。姑母既为中宫皇后,他无所为便是有所为了。
数日后信中所言传入宫中,皇后细思了一会子,笑道:“靖儿说的是,荣国公无为即助我了。”因愈发照料元春不提。
后来这些日子荣国府悉数忙着替迎春备嫁,贾赦心中万般不舍,偏又实在赖不得了。他忙忙碌碌不知道外头的事,忽门吏来报,外头有客人来,道是姓彭。
贾赦这才想起他给姜武出的主意,莫非圣人允了?彭小六他爹来了?因笑往前头接待厅而去。
只见彭润依然一身青色男装,淡然负手而立。
贾赦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向她施礼道:“彭将军。”
彭润静静立着,不曾还礼,也不曾说话。贾赦也不言语。
半日,彭润道:“我自幼耳聪目明。”
贾赦不知好说什么,依然不语。
“那年在太湖水寨,你与李寨主说了一夜的话,我在外头都听见了。”
贾赦笑了,只说了一个字。“嗯。”
又静了半日,彭润忽然笑起来,道:“我走了。”
贾赦笑道:“好走。”
半个月后,姜武调任健锐营翼长。特种营本是秘营,故此彭润之任命不曾为人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阿米豆腐我明天一定先码字后打游戏。
79()
芙蕖花落莲蓬出;早桂已悄然吐香,八月就在眼前。迎春出嫁的日子愈发近了,贾赦万般不痛快;荣府里人人皆看出来了;个个屏气凝神的,生怕让他排揎上。
这一日三味书屋有几位先生来看他。上学期贾赦南下了;物理课乃是请了化学老师代课,那位德国洋和尚茨威格也欲与他说些课业上并水泥之事;几个人终是凑在书房里蘑菇了一下午。临行时教机械的丁鲁班悄悄告诉贾赦,今日五原医学院的那位校长来了本校一趟,看着像是有什么事似的;故此他特拉着几位先生来一回。贾赦登时坐不住了;唯恐那狐狸又什么稀罕消息。惦记了一宿次日终是去了学校。
果然司徒塬在他们学校是留了耳报神的;不过半个时辰,人便溜达进贾赦的办公室了。
贾赦叹道:“你安生弄学校、利国利民不好么?”
司徒塬笑道:“我可不一直在安生弄学校么?”因说,“有个好消息,你听了必然高兴。”
贾赦哼道:“左不过我那侄女儿诊出男胎罢了。”
司徒塬摆手道:“那个想必姜大人早告诉你了,况那本是我母妃的方子,焉能不好?”
贾赦又哼一声。
司徒塬捧起茶来装模作样喝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追问,罢了。听闻前日你那亲家母昌龄郡主打死了一个丫头。”
贾赦一激灵:“这是何意?”
司徒塬笑道:“你且安心罢,你有个聪明的亲家母。”
原来,前几日莫家有个俏丽的大丫鬟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特趁了好月色去给二爷送宵夜,谁知莫瑜正专心研究功课,竟视而不见。那丫鬟眼见他不上钩,心下着急,又恐过些日子少奶奶过门了愈发寻不着门路,竟去厨房使钱弄烈酒。可巧昌龄郡主身边的一位老嬷嬷也去厨房传话儿,见了她的模样心下生疑,几句话便猜了个八九分。吓得忙让人拿了那丫头转身去回郡主。郡主闻言大怒,吩咐不得惊动府中爷们,将那丫鬟生生打死了。
贾赦听了庆幸亲家母果然是个有规矩的,又抬头撇了司徒塬一眼:“这等秘事你也知道?”
司徒塬笑道:“京中秘事我知道许多。”
贾赦摇头:“闲的慌!”忽然想起一事来,“你哥哥家那个小五是你的人帮着的?”
司徒塬道:“赦公不是早猜出来了么?”
“我说,当日你告诉我这个作甚?”贾赦一直想不明白,“你悄悄的不好么?”
司徒塬道:“因姜大人也是个灵通的,我恐一日让赦公知道了误会我。”
贾赦摇头:“不是为着这个,你的手段比隽之强,犯不上防着这个。”
司徒塬笑道:“如今我那三侄儿强,五侄儿弱,我帮着小五方能让他们斗些年月。”
贾赦瞧了他半日:“纵然你打着那主意,也犯不上连底子都告诉我吧。”
司徒塬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有种极度不爽的预感从贾赦脚底下升起,随即一拍大腿:这种高情商生物自己原本对付不了,就该去寻小齐的嘛。想着想着他两腿自动朝外走。
不多时到了齐府,见阖府喜气洋洋的,贾赦奇道:“你家也办喜事么?”
门口的小幺儿笑道:“我们家老爷孝心一动,连太上老君都感念到了。如今我们家老太爷预备下个月便还俗回家呢。”
贾赦腹中暗笑,算算日子齐老爷子出家也快两年了,该还俗了。因笑着进去寻齐周。
恰齐周铺了一桌子画稿正比着瞧哪张好呢,见他进来了笑道:“不是忙着嫁闺女么?”
贾赦叹道:“莫提伤心事。哪有十七岁的女孩儿就嫁人的。”
齐周摇头不语。
贾赦自去寻茶喝,回头见齐周仍在看画儿,直过去将司徒塬那谋士卖了。
齐周皱眉道:“姓郝?莫不是郝石先生?”
贾赦才说了一大通话正喝茶呢,立时呛着了,咳嗽好一阵子。心道,这厮必是诚心取给我听的。
“啧啧,那是位奇人。”齐周想了会子说:“既然他告诉你,旁的不说,必有两条。”
贾赦忙问哪两条。
“其一,他不预备天长日久的瞒下去,早晚会让世人都知道。不过你早了两年罢了。”
贾赦点头:“这个我倒是想到了,他肯告诉我的必非秘密。”
“其二,只怕他算计你什么时候帮这位郝先生一手。你处事随性,忠诚王爷精于算计。”
贾赦哼道:“我懒得多管他的闲事。”
“这就是了,”齐周笑道,“日后若遇上这位郝先生要你帮他,只想着这是原五的一个坑,你自然不跳了。”
贾赦想想也是,不搭理他便完了。遂安心回府预备嫁女儿去了。
此次荣国公嫁独女,嫁妆自然是数一数二的。除去荣国府预备的不算,贾赦另替她预备了上百万的东西。倒是姜武告诉他,莫鲲的老子本是个书呆子,莫瑜便像他祖父,也像姜老爷子,未必喜欢那许多金珠宝贝堆在屋子里。故此贾赦便将自己预备的那一份挑了些体积庞大惹眼球的丢进迎春的嫁妆抬子里进行大包装。另有百宝箱四对,拿棉花绸布简单裹着些尤其值钱的珍宝古玩,少占空间;精钢保险柜一只,里头搁着些沉甸甸的金条并一些账簿子;保险柜内存“单据一匣”,整整齐齐码着庄子铺子的地契房契并许多银票,乃是全部嫁妆中最值钱的一份。以上箱子柜子匣子悉数由丁鲁班亲手打造,无锁无钥匙,旁人也压根开不了。
这些直至喜事前不久才使人从大江胡同那边抬过来。实物终究与单子上的白纸黑字不同,又是大珊瑚树又是大玉山子的,还有许多锁在箱子柜子里看不了,凤姐儿见了多少有些眼热,趁晚上抱怨给贾琏听。
“少说比阖府账面上银子翻了两个个儿,还不知道那几个锁着的箱子里头搁着什么。”
贾琏躁道:“那是父亲的体己,他爱给那个儿子女儿,旁人哪里管的了。”
凤姐儿道:“二爷才是老爷后半辈子的依靠,原该多留些给二爷才是。”
贾琏哼道:“我如今这官印是如何来的?”凤姐儿方欲辩几句,他先堵上了,“父亲早年可喜欢琮儿?”
凤姐儿一愣。
“你可莫想着父亲应当如何,他是从不‘应当’的。他只‘高兴’。”说完贾琏翻了个身朝那头去了。
凤姐儿却是绷着身子半日毫有一万个主意。
终是贾琏烦了,叹道:“你还怕壮壮小叶子没有好东西么?那才是老爷的眼珠子。”
凤姐儿一想,可不是么?老爷子最爱的却是自己那一双儿女,岂能不留好东西给他们?连那大江胡同的宅子早晚也是留给壮壮的。笑嗔道:“我何曾惦记老爷的东西了,不过替二爷不平罢了。”
贾琏软软的道了声“我竟是谢谢二奶奶了”,他先睡了。
凤姐儿过了好一会子又叹道:“老爷的体己竟不知道有多少,老太太怕是比不上的。”
次日迎春的嫁妆单子送到昌龄郡主手上,不禁心下暗惊:荣国府竟有这许多钱财不成?下头有一个跟着来的恰是王恩家的,悄悄拉了郡主身旁一个方才亲与郡主捧茶的嬷嬷道:“这里头唯有前两张是府里预备的。”那嬷嬷心下明白,暗回了郡主。郡主这才知道原来荣府公账上只出了些家俱绸缎,满不过三万银子,媳妇儿这些嫁妆悉数为荣国公私产。不由得心下慨叹,亲家公果然爱女如命。
不多时,她在单子里头寻到了“清明图书馆”字样,忙使人悄悄去告诉莫鲲。
虽早有预料,莫鲲仍喜不自禁,特出门专往清明图书馆去转了一圈儿。此处如今早成了读书人研习功课、交往朋友之所。图书馆对面开了一家“书生餐馆”,吃食便宜干净,地方却极为宽敞,每时每刻满是坐着研讨诗书的学子。京中的人早知道这书生餐馆乃是清明图书馆的一份子,连伙计大厨工钱都是图书馆那头给的。这餐馆因价钱便宜,外人都猜如他们图书馆一般是亏本营生。有许多爱贪小便宜的特绕远路来这里吃,伙计也不往外赶,反是让他们多听些书生们说话,多少也长些学问。此言传到大儒孔庸耳中,连赞了三个“善”字。莫鲲喜滋滋在书生餐馆听几个学生辩书,老胸脯挺的比平日高了三分。
回到府中,昌龄郡主听说他去了图书馆笑道:“郡马没跟人说你是谁吧。”
莫鲲连连摆手:“这个自然,纵是贾氏嫁过来那也是人家的嫁妆。”说着他又笑了,“我孙子总姓莫的。”如此这孙子尚未出身便有士林名声了,他捻着胡须越想越乐。
终到了迎春出嫁前两日,贾赦将女儿唤来屋中,重新递给她一张单子。这单子比起外头的嫁妆单子也多不了什么,只将百宝箱中的物什写的清楚了些,又将银票子加上去了。
贾赦道:“明儿个嫁妆就要送过去了,我先让你心中有数。另外,”他又递过去一张纸条子,这是开你那些百宝箱、保险柜、单据匣子的法子,你好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