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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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起,姜昭也随贾赦学些物理。因贾赦在家里懒得整什么男女大防,常让黛玉一并来听课,横竖他俩过几年便是两口子。上课时他二人常争得面红耳赤,倒也十分有趣。
后李三又悄悄溜来见了贾赦两回。贾赦想着,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遂认真向他宣传了一番剩余价值与无产阶级理论,算是为后来的民主多撒一颗种子。李三可比姜昭少顾虑多了,听罢热血沸腾,好悬没尊贾赦为民主教教主。
眼见日子过去飞快,五月底就要到了,他们几个不得不预备回京了。贾赦忽然一拍脑袋,假装刚想起来:“咱们回去扬州那会子竟是忘了上甘泉书院了,那儿还有一位叫沈潼的老山长呢。”
那会子姜昭本来是记得的,说了几回,都让贾赦设法搪塞过去,姜昭以为他有什么想头,便不再提及。其实贾赦只是怕那老头对这小子说些什么、妨碍他洗脑。
黛玉此时已知道这位老先生是她父亲替她请的保人,暗自垂泪一番。
众人遂收拾行装往扬州而去。临行前一日贾赦忽然心血来潮往玄墓山蟠香寺溜达了一圈儿,不曾见到有个叫“妙玉”的尼姑,颇有几分错过名人的遗憾。
甘泉书院从前朝便已建立,曾几度兴废,出过数百名进士,中有状元三人,如今恰在鼎盛,海内文士丰集维扬。贾赦等人前去拜访时恰逢满院的石榴红开得甚是耀人眼,另有栀子香气传来,颇使人神清气爽。
沈潼老头儿年逾六十,须发皆白,长着一张极为端方的正人君子脸,恰是贾赦最对付不了的类型。故此相见后寒暄几句,他便把姜昭往老头儿跟前一推:“此为文渊阁大学士姜文长子,名昭,数月后即满十八,便是我为玉儿所择夫婿。”
沈潼大喜。起先他得了京中程林来信,说荣国公替林海之女选定姜大人长子为婿,尚有几分不信。此等好事为何贾家不留给自家女儿?后又有传书道,荣国公南下祭祖,欲携姜大公子前去拜见,才信了几分。偏他从早春等到暮春,不见人影儿,以为又什么变故。今日果然见人来了,不由得赞道:“如海端的有眼光!”
贾赦嘴角一抽:分明是爷挑的人,怎的成了那厮有眼光了——虽然跟死人计较这个也没啥趣。
沈潼与姜昭的祖父早年也甚为熟悉,姜昭见了礼,一老一少自然说些《中庸》《大学》。贾赦父子没事做,偏都不是愿意忍着无聊装斯文的人,乃向沈潼告了失礼,上外头溜达去了。
贾琮从没来过书院;贾赦上辈子旅游的时候虽也买过两三家古代书院的门票,不过看些虚热闹罢了。故此爷俩都觉得新鲜有趣,见那些往来的书生个个都文质彬彬的,也顺眼得很。贾赦悄声问:“琮儿,想来书院念书不?”
贾琮皱眉,爽利道:“不要。”
贾赦笑道:“见了这些哥哥风度翩翩的不羡慕?”
贾琮老实道:“羡慕。也只羡慕罢了,我才不要天天念书,姜大哥哥说他们学里半个月才得一日休沐,况他们这书院的人好斯文,没准连蹴鞠的人都凑不齐的。”
贾赦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子:“说的对!我琮儿才不要这么辛苦。”
偏这话让旁边一书生听见了,插道:“阁下,若无十年寒窗苦,哪得金榜提名时?”
贾赦笑道:“我本不强求我儿金榜提名,自然无需吃这个苦了。”
那书生倒生出几分趣味来,奇道:“人皆望子成龙,阁下竟然不欲令郎成材么?”
贾赦道:“这个自然也愿意的。只是成材有千途,他若不喜读书,何苦逼他。不如寻个他喜爱之事,哪怕是顽儿呢,能顽得出人头地亦无不可。况他还小,我惟愿他好吃好睡、旁的过三五年再说。”
他一壁说,贾琮在旁一壁点头如鸡啄米。
那书生道:“只是三五年后旁人怕早读完四书五经了。”
贾赦只摇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咱们只不比世上大部分人差便是了,何苦跟那些个佼佼者比去!没的累死个人。天资寻常才气寻常人品寻常,一样开心过日子。”
那书生忽然笑道:“我原以为尊驾欲说,天资寻常才气寻常,只人品不俗的。”
贾赦也笑:“你这书生诚心说笑,人品不俗最是累人,我这老子也不过一凡夫俗子,犯得上让孩子费力气去当什么君子么?”
那书生点头:“先生这般竟是不俗的。”
贾赦连连摆手:“莫提,我一生样样皆俗,唯不爱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条不俗。”
书生大笑,乃问先生姓名。
贾赦因道:“姓贾名赦字恩侯,金陵人氏。”
书生拱手道:“小生姓方名靖,尚无字,扬州人氏。”
贾琮也拱手道:“小子姓贾名琮,金陵人氏,爹还没取字呢。”
三人算萍水相逢,擦身而过。
许久之后贾赦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方靖这名儿好似听过一般。”
他们在书院里逛了几圈儿,回去姜昭已让沈老夫子称赞无数回了。
当晚接了黛玉迎春一道往沈家赴了一回家宴,沈老夫人见了她两个自然赞了一回,如此黛玉的终身算是定了下来。
两日后,贾赦领着四个孩子带着两船江南土仪,其实多为替两个女孩儿预备的嫁妆,往京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今日又是掐点儿,打游戏这事儿太浪费时间了,可咱就是忍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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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贾赦领着几个孩子在江南游够了终于回京;一路无话。这日离舟登岸,贾琏与姜家的管事老早便等着呢,彼此相见说几句闲话;各自回府。半道上贾琏便告诉他老子;姜武此时已在他书房等着了。
贾赦眉头一皱,“前些日子书信不都说一切皆安么;京中可有变故,”
贾琏苦笑;“书信中却是说不明白,父亲见了姜二叔自然知晓。”
一行人回府,贾赦倒是先领着儿女去拜见贾母了;一壁告诉贾琏;“横竖他已等了那么久;不怕多等一会子。”贾琏仍是苦笑。可巧凤姐儿在贾母院子呢,顺带着便请安了。
贾赦从贾母院子出来又见过邢夫人,便直往书房而去。
才进门,便听见姜武在吩咐:“待会儿给我和你们老爷预备晚饭,直送来这里就是。”
因笑骂道:“当这是你家呢。”一面亲掀了藕色撒花软帘进来,回头道,“这都夏日了,换冷色的帘子,不拘什么水色霜白的都好。”下人应了一声。
只见姜武瘫倒在自己那张新藤椅上有气无力道:“国公爷回可来了!末将还当您让水乡渔娘勾住了呢。”
贾赦哼了一声,恰下人送了茶上来,不管不顾先喝了两盏,方看着姜武:“朝中又生事了?才安生几日。”
姜武见王恩亲将人赶了出去,顺手阖上门,才爬起来走过贾赦对座来,口里懒懒的道:“老二因着他外祖是吴阁老,已然失宠了。老四也不知是真机灵还是假无意,成日吟诗作赋,一副诗人皇子的模样,横竖他母家也不显。老六老七还小点儿,这会子尚老实,然母家并不老实。老八老九还在吃奶,母家也动起来了。宫里又诊出两个皇子来,苏贵人肚子里那个大约是老十,你家贾贵妃过几个月能生出来老十一。”
贾赦头皮都麻了。“没生出来谁知道是男是女,烦人。”该死的原五狐狸还真有什么生子秘方不成?几百年后都拿不准这个的。
“这一拨准能平平安安生出来,没见自打太后不管事儿,宫里没滑过一胎么?”姜武幸灾乐祸的凑在他跟前直晃茶盏子,“如今人人围着你家老二并你家贾斯汀拉拢呢。”
贾赦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子:“扯了半日,无非老三同老五在斗罢了。”
姜武点点头:“老三比老五能干多了,又是嫡子,按说老五是斗不过老三的。偏如今他两个明面上势均力敌不说,反是老五更得圣心些,圣人常赞他聪明又纯孝。”
贾赦笑道:“这倒不甚稀奇,老圣人壮年之时不也更爱笨些的儿子?”他心知肚明,必是司徒塬那谋士出了力气的。司徒塬与圣人斗了那么些年,所谓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朋友而是敌人,他教小五讨好圣人还不小菜一碟儿。
姜武苦笑道:“前阵子圣人终于寻着证据将健锐营的何将军给弄下去了。朝会上,三皇子举荐了我。”
贾赦随口道:“好哇,你也多得些俸禄。”
姜武接着说:“圣人应了。”
“恭喜贺喜。”
“圣人要我自己选人接特种营。”
“好啊……等等!什么?”贾赦好悬将手中的茶泼出去,“你要换地方待了,特种营得交出去?”
姜武道:“是。”
“圣人还让你自己挑人?”
姜武苦笑道:“如若不然我这般发愁作甚。”
贾赦脱口而出:“圣人太缺德了!”这人太不好挑了。既得压得住特种营那帮人,又得不偏不倚不结党,还得圣人放心。最要命的一条,他两个私心可是欲挖皇帝墙角、将特种营私有化的。“你心中可有人选?”
姜武干脆道:“没有。”说着自己倒了杯茶,过了一会子才说,“既是圣人的人,又是自己人,又能管的了特种营的,没有。故此我来寻你。”
贾赦骂道:“我就不认识几个武将!”
“让你出出旁的主意,可能暂时不调我去别处。”姜武瞥了他一眼,“总得多给我一二年的,让我将后头的人教出来。彭小六倒是个坯子。”
贾赦便明白他如今已然不愿将特种营交出去了,心下暗喜。因思忖了一会子:“只怕不能。然我心中有个好人选,只看圣人敢不敢用。”
姜武大喜:“就知道你有主意!”
贾赦微微一笑:“彭润。”
姜武一愣。
“能文能武、有智有谋、管得住特种营、她是女将又不欲嫁人,故此圣人放心——比用她哥哥放心、比你还放心些。横竖你们特种营是秘营,朝中那些老家伙不知道。”贾赦侧脸望向窗外,天色尚明,“经由上回在江南那一番折腾,她如今已是自己人了。”
姜武听罢愣了半日:“……她是女的……”话说回来,有了齐老爷子那事儿,显见这位姑奶奶与自己这帮人乃是同类。
贾赦又转过脸来笑道:“日后若此营再由她交予彭小六,她也可以建一个女兵特种营,战时常较之男兵能出奇制胜。”他忽然笑了起来,“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火凤凰女子特种营。”
过了好一会子,姜武忽然道:“恩侯,我总觉得你有旁的意思在里头。”
贾赦笑道:“你不觉得多一个特种营咱们便多一份安全么?这些皇子我瞧着一个都靠不住的。”
姜武皱眉,半日方小声道:“你侄女儿肚子里那个呢?”
贾赦连连摇头:“我们家前些年什么样子你也知道。那会子往宫里谋富贵的,纵然天资聪颖,也无有大智慧,至少不知道取舍。我可不敢拱她当太后,外戚还不定什么下场。”
姜武点点头,叹道:“惟愿圣人能选出一位好的来。”说罢蹙眉。
二人各自发了会子愣,姜武恍然道:“天色尚早,我回府里用饭去。”
贾赦哼道:“快走!我还没见着我家小叶子呢。”
姜武笑着拿起脚来走了,贾赦立时让人带小叶子壮壮过来。
不一会儿便听见小叶子的声音在屋门口唤“祖父祖父”,贾赦嘴角立时咧上耳朵根子。“我的小叶子!”只见门帘子一动,小叶子钻了进来扑向贾赦。贾赦忙蹲下去抱了个正着,口里喊:“想死祖父了!”
小叶子搂着他的脖子直蹭:“祖父可回来了!妈妈要我学打络子!小叶子不想学!”
贾赦顺口道:“不想学便不学!我们小叶子还小呢,过两年再说。”忽然想起来,这小胖妞竟七岁足了!怪不得这么沉手呢。不由得沮丧,小孩子怎长得这么快。
小叶子欢呼一声:“我就知道祖父最好!”又问可给小叶子带礼物了不曾。
贾赦笑道:“带了好些呢,都在那箱笼里堆着。明儿收拾出来小叶子先挑可好!”
小叶子脆生生道:“好!”
才说着话儿,乳母抱了小贾茁进门来请安了。
贾茁如今会说不少话了,见了贾赦虽依着吩咐唤了声“祖父”,并不亲热,乌黑的亮眼睛咕噜噜四面打量。
贾赦便知道这一去五个来月的,孩子把自个儿忘了。忙伸手接过来笑问:“壮壮不记得祖父么?”
壮壮又喊了声“祖父”,贾赦不满意,将大孙子顶在肩上晃了几下。
壮壮立时兴奋起来,又是笑又是哇哇乱叫,两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