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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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打官司，他是真不怕没脸。

　　　　不出所料，两日后，贾赦接到了王子腾帖子，请他喝茶。

　　　　贾赦乐了。

　　　　直到这会子才来找他，王大人可真能忍啊。

　　　　信远斋是京城老字号茶楼了，楼上全是雅间，安静得很，茶客多为达官贵人，茶娘只管斟茶，并不设陪客妓子。

　　　　跟随一位干净引路伙计进入一个雅间，贾赦终于见到原著中四大家族唯一一位拿得出手重臣。

　　　　王子腾长相还是不错。身材魁梧，拿手捻捻胡须，颇有些大将气质。

　　　　“子腾。”贾赦拱手。

　　　　“恩侯实令人目不暇接。”王子腾笑道。

　　　　贾赦不爱兜圈子，待茶娘退出去，先饮了一杯茶，直言道：“我妹夫林海替琏儿户部谋了个职位。”

　　　　虽有些奇怪贾赦为何先说这个，王熙凤是他侄女，王子腾颇为惊喜：“果真？”

　　　　“是。妹夫也提醒我，我们家欠着国库八十万两银子。”

　　　　王子腾立时明白了。户部早有传言要清理欠银。贾琏这般背景，如今去户部谋职，家里却欠着国库巨额银两，纵进了户部怕也难升迁。

　　　　翻回头来，近年国库虚空，此时若贾赦拿八十万两白银进贡国库，必能讨得圣人和户部好，贾琏前途光明多了。

　　　　他这是要拿荣国府公库给贾琏换前程。

　　　　而自己妹子侄女早他夫人跟前抱怨，贾府里寅吃卯粮，内囊将了。贾赦没钱。故此他才抄了奴才家。王子腾并不知道贾赦抄得多少，换了常人也想不出那些奴才家中富裕如斯。他只当那些并不够八十万。贾赦急了，又从账面上看出门道来，方把矛头转向王夫人。

　　　　只是，贾琏便是进了户部，也须从下头做起，三年五载指望不上。而宫里头……这事儿一直瞒着恩侯，只怕该告诉他了？

　　　　又犹豫了好一会儿，王子腾慢慢道：“恩侯，我前些日子见到六宫都太监夏守忠。”

　　　　“元春要当贵人了？”贾赦笑道。“我知道。否则何须如此着急。”

　　　　王子腾一愣。

　　　　“若非得了准信儿，元春好事将近了，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贾赦懒洋洋晃起茶杯，里头小半杯青碧色茶汤轻轻转起来。

　　　　“等她好事成了，那些钱只怕再回不到账面上。如若掐她好事之前，我们家出了家丑，那好事有没有就两说了。”贾赦皱起老脸皮灿烂一笑，“王兄，我是要挟令妹。要么还钱，要么她女儿功败垂成不说，钱只怕还得还。”

　　　　王子腾目瞪口呆。足有半盏茶功夫才说：“元春是你亲侄女，你贾家女儿！”

　　　　“子腾，”贾赦老脸灿烂了，“你是疼你家小女儿，还是疼凤丫头？”

　　　　“…………”

　　　　“兴许两个姑娘都是你养大，你一般都喜欢。我却不同。”贾赦目光忽然凶狠，似一头护崽狼。“琏儿是我眼珠子，比起琏儿，元春又算了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王子腾霎时无言。到不是他不能言善辩，偏贾赦话太突然，他全无准备。

　　　　贾赦端起茶杯饮，却又开口：“我妹夫只怕不行了，琏儿少说还得江南呆个半年。”

　　　　林海既然不行了，临终前举荐贾琏，显然是妹夫大舅子一个交易。故此纵然贾家打官司闹家丑，对贾琏入户部影响并不会太大。而半年后闲言碎语也该平息得差不多了。

　　　　王子腾苦笑。果然软怕硬，硬怕不要脸。

　　　　“子腾，琏儿是凤丫头丈夫、凤儿是你亲侄女、是小贾王氏。琏儿入户部、元春也当贵人，岂不好？”

　　　　若王夫人不还钱，则贾赦必然要撕破脸打官司，贾琏半年后才回来，入户部就职。元春只怕就此废了。

　　　　若王夫人还钱，则贾琏可入户部，元春不会因家丑当不上贵人，对王家、贾家都好。

　　　　只对大贾王氏一人不好罢了。

　　　　“如此，”王子腾想退而求其次，“让她先还上一部分可使得？”

　　　　贾赦笑了。“你当荣国府还剩下多少钱？再者我与大贾王氏已撕破脸，再难回转了。若非趁了她女儿前程这关口儿，岂能让她‘还’钱？亲家叔叔，这里头一多半是为了你侄女诰命。”这些钱只不过从大贾王氏库里转给小贾王氏丈夫使而已。

　　　　明知道他狡辩，王子腾已然清楚，此事全无回转余地。

　　　　既然不是妹子大伯子与妹子夺利，而是侄女婿与妹子夺利，王子腾连偏帮立场都没了。

　　　　况元春能借只是个名头，琏儿能入户部，竟大有可为。因子孙前程交还欠银总比无故还银好些，不至于太得罪其他欠银权贵。纵然得罪，贾恩侯怕也是不乎。

　　　　王子腾这会子真真怀疑，林如海有意举荐贾琏入户部是帮圣人筹银。

　　　　三月三十日，大贾王氏悄然还清全部贪墨。

　　　　贾赦太狠了，说到做到不留半分余地，她终不敢拿女儿前程去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王子腾和王熙凤关系，有说叔侄，有说父女。

　　　　因原著七十回有这么一段：

　　　　偏生近日王子腾之女许与保宁侯之子为妻，择日于五月初十日过门，凤姐儿又忙着张罗常三五日不家。

　　　　如王子腾是王熙凤亲爹，此处也许该多说几句，比如凤姐亲妹子名字之类。既然这般随手带过，金子以为出嫁是王熙凤堂妹，即王子腾不是王熙凤亲爹。

　　　　另：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时间是薛家进京时候，这会子他应该回来了。因为原著黛玉和贾琏此次进京与贾雨村一道顺路同行，因贾雨村由王子腾保本进京补缺——

　　　　本文不是爱情主题，宝黛也不是主角，甚至不是重要人物，没他俩什么戏份，乃们把关注重点放回土豪身上啊喂！！

第七章　整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一等神威将军贾赦，敬忠国体，廉洁奉公，其性之义，其行之恭，堪为百官之楷模，赐和田白玉狮子滚球镇纸一对，钦此~~~~”

　　　　传旨老太监笑眯眯望着贾赦又道：“贾大人，这白玉狮子可是圣人日常用。”还挑了挑眉毛，以示不言中。

　　　　贾赦囧然，莫非皇帝老儿练字时候听说了他炫富户部大堂事儿，顺便就给了？还是让他学点斯文？不论如何比内务府搬出金银绸缎体面些。赶紧谢恩。

　　　　送老太监出门后，贾赦威武雄壮捧起御赐和田白玉狮子滚球镇纸。

　　　　拿着狮子当令箭比拿着鸡毛当令箭牛逼多了，所以荣国府之改造非常顺利。

　　　　横竖贾赦也不知道原先谁是有脸、谁是没脸，不知道祖宗规矩都写过些什么。总之有份量位置全换上自己近紧急培训出心腹，按照自己近制定规矩办事，分工明细，责权分明，采买、仓库、账房等尤其严格。人太多先挑出需要来，能用一个人不用两个人——多给月钱就是了，两个人还要沟通。

　　　　比如扫地，自然不能再四五人负责一个院子。另有针线房厨房需考试，有手艺才让进。不会让才几岁小丫头子干活，孩子能干什么呢。其余顺眼放出去，不顺眼发卖了。数月前还满满当当荣国府眨眼只剩下两百多人。留下月钱少说翻了个个。

　　　　另有组建百人巡防队，习武还学字，月钱四两，负责保卫荣国府安全，日夜巡逻，单对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赦一人负责。赦老爷手里捏着两个羊脂白玉球当当当转起来。毛太祖曰，枪杆子里出政权，手上有武力才能保证爷这府里独一无二地位不动摇。

　　　　唯一全部保留便是贾母院子，贾赦再不要脸也不能把自己孝道上弄得太被动。这些人自然半文月钱没加过，他们家人倒是大都打发了出去。等贾母知道已是迟了。后有些二三等丫鬟与粗使仆妇来求跟家人一块儿出去，贾母长叹一声，赏了些银钱放她们去了。

　　　　还银那日她亦曾使人唤贾赦来好生叙谈叙谈，贾赦道，这几日委实没功夫，十万火急，只待过些日子，他自将一切从头说起，那时母亲大人自然明白自己一片苦心。贾母反复掂量不知道他有什么苦心，又想到愚孝这个长子变得突然，竟被他唬住了，又怀疑小人作祟挑唆，使人打听贾赦都跟什么人一处。倒省却贾赦许多事。又因巡防队荣国府门口守着、白玉狮子贾赦房中贡着，也无可奈何。倒是渐渐胡思乱想多了起来，只怕这些下人当真有个什么不好。尤其听说贾赦给每个下人定做了腰牌，上面写清楚名字、职位什么，竟不安稳了。贾赦知道了会心一笑：聪明人反倒会多想。爷只是突然回忆起上辈子公司司牌而已。

　　　　原著中著名宝二爷身边丫鬟只有晴雯麝月考上了针线房。其余含花袭人内，都被贾赦以无用人员为由一刀切了——少爷身边不用丫鬟。至于宝玉是否舍得，那会子他家学呢，且没人想得起来问他。嗯？副小姐们不愿意走，要一头碰死？你当那百人巡防队是干什么吃？看人家聪明点儿丫鬟，趁势就盯上巡防队小伙子了。

　　　　库房做彻底清理。有用登记造册分门别类，每月盘点一次。无用设法给卖了，实卖不出去想想穷苦人家或庄子上是否能用上，统统送出去。呆死坏账不能有。

　　　　开销上贾赦亲自一项项过滤，不需要统统免了，咱们家穷，没那么多钱挥霍。不论大爷养姨娘买古玩还是二爷养门客买字画统统不再走公账，请二位老爷自行解决私人财务问题。作为表率，贾赦亲自遣散了自己那一院子姨娘通房。

　　　　咦？你问公账钱做什么使？

　　　　衣食住行，此其一也。人情往来，此其二也。每月发太太小姐和下人月钱，此其三也。施粥送米、参与社会慈善活动，此其四也。照顾族老族少、整顿家学，此其五也。

　　　　家学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家学。

　　　　贾赦故意同贾代儒一道趁秦可卿丧礼期间找贾珍商议学里之事，那会子贾珍哪有心情，况贾赦亲口说他肯出所需全部银两，只挥挥手说随他们去。

　　　　横竖荣国府公账如今贾赦手里，他毫不客气高薪给学里换上一溜严厉有能耐先生，有教四书五经、有教诗词、有教书画、有教骑射、有教筹算、有教律法，还签了用人合同，亦由贾赦派人给他们发薪水。当然，钱终从公账上拨。每半年赦老爷从外头寻了人出题，给学生们加考一次，教得好先生另有重奖。

　　　　学生先考试，按照进度给他们分了甲乙丙三个班。家学院子影壁上让人刷了白粉，上书三个大字：公告栏。公告栏上分班级贴着全部学生姓名和年龄。贾赦黑心给他们安排了月考和季考。每回考试后甲乙班排名便使人大字抄了贴于此处。前三名描红字，给奖学金；后三名虽然不罚款，也用绿字描出来，唯恐人看不见。直到下月月考单子出来才能换上。丙班乃是蒙童班，不贴考试排名，只由先生念给全班听。念甲乙班须得三位以上先生同意，当然，谁想从甲乙班换去丙班，那随便。只是走到公告栏人人都能看见丙班有哪些学生，多大年纪，且看你要脸不要。

　　　　每日上学点到，禁止迟到早退，风雨无阻。上学五日休息两日，上午读书下午骑射。除非有大事发生，如秦可卿没了要办丧礼，否则学生缺席必须得父母亲自来请假，横竖住不远，看谁好意思天天当着许多先生学童面给儿子请假。生病除了父母，还得有大夫亲自写请假条并了方子。三次缺课无请假以后就不用来浪费学里茶水点心了。至于荣国府这些，比如贾琮宝玉，不好意思，你们是贾家未来、贾家希望，你们没有不上学权力。

　　　　学生统一发四季院服，家常衣服不论好不好都得穿里头。中午一律学堂吃饭，嘴刁只管饿着。书童小厮一律不准进家学，把主子送到了统统回去，或是外头等着，散学再来接。不会自己研墨就蘸着白水写字吧——将来科考哪有书童替你研墨。

　　　　却说就贾恩侯获赐白玉狮子第三天，荣国府四个小男娃——贾宝玉、贾环、贾琮、贾兰都被打包到外书房了过上了集体生活。四个人住一个院子，谁晚上害怕可以去钻哥哥叔叔被窝，哥哥叔叔害怕想钻弟弟侄儿被窝也没问题，只要他肯。外书房没有丫鬟，只每人一个小厮两个成年随从一个伺候嬷嬷或乳母。四个人伺候一个孩子，也够了。

　　　　严格来说这样不对，因为宝玉贾兰为嫡出，待遇不能跟贾环贾琮相同。只是贾赦看来男孩子用不着分那么清楚。他赞赏欧洲嫡长子继承制，不论其他嫡子或是私生子都乖乖自己给自己挣饭吃。如今荣国府只剩下空架子，再扑腾扑腾就玩完了。弄到自己手上这些他准备悉数留给贾琏。倒不是他有多喜欢贾琏，只潜意识中愿意遵循欧式法则罢了。所以这四个孩子，将来面临着一样境遇。家族能给他们只有教育，终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