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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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得了他和颜悦色待见了那么几回，倒是已经不怕他了，抿嘴儿一笑。

　　　　如今她奶娘已然打发了，身边配了一位冯嬷嬷，乃是贾赦托齐周去寻，当时他实没功夫。另有大丫鬟司棋，二等丫鬟绣橘并两个三等小丫鬟，人手比过去并不少，府里人却是对她恭敬许多。因如今是贾赦一人当道，又只得这一个女儿。故此迎春日子较之从前仿佛枝头花与墙角草。迎春原著中性子软软懦弱，究其原因无非她府中不受重视，幼年被乳母把持，凡有所反抗必为乳母所制，渐渐发现反抗无效，方才认命了。若当时有人替她做主，将乳母并别刁奴修理了，怎会养成这般性子？她本是善棋之人，善棋者筹谋睿智，无非皆看透罢了。

　　　　所幸十四岁也不算太晚。将一个听话孩子恢复本性比将不听话孩子教乖容易多了，只需将这个年纪本就感兴趣东西丢给她即可。贾赦此时便有了主意，笑得像个狼外婆。“闺女，今日这天气恰是舒服，陪你爹出去玩不？”

　　　　迎春一愣。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贾赦解释道：“过阵子又得热起来，多好天气不出去玩会子岂不浪费？”也不等迎春答话，便喊人：“琮三爷大约刚下学，去接他上我书房去，悄悄让他换好出门衣服。”便上来携了迎春手，“走！你爹我这半年了都没好生玩一次呢！”不由分说拉了便走。

　　　　迎春呆呆便跟着走，司棋后头追喊道：“老爷，我们姑娘还没换出门衣裳呢！”

　　　　贾赦道：“很不必，老爷我自有安排！”忘记古代小姑娘出门要换衣服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出来？想了想又吩咐说：“司棋，拿你家姑娘梳妆盒，再取你们姑娘一只鞋子包上，些跟着来！”

　　　　司棋稀里糊涂愣了半天，方急急去找东西，捧着个梳妆盒并一个小包袱包着迎春一只绣花鞋，小跑着追到了贾赦书房。贾赦摆摆手：“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王恩喊你媳妇去打水来。”

　　　　司棋忙道：“奴婢去打水吧。”

　　　　“不必。你回去替你姑娘看屋子。”贾赦乐呵呵道。

　　　　按照规矩姑娘来了何喜等人皆需避出去，贾赦不乐意那么麻烦，且这几人年纪都不小了。

　　　　王恩答应一声出去寻他媳妇儿，何喜大概猜出他老爷要做什么了，嘴角抽了抽。

　　　　果然，待司棋退出去了，贾赦打量了迎春一番，回头吩咐何喜：“喊你媳妇来。”

　　　　何喜是个会来事儿，连声应了，一溜烟儿奔出去。

　　　　转头何喜家进来，贾赦道：“去找平儿，寻寻琏儿少年时旧衣裳并春靴，些！”又将迎春鞋子包袱丢给她。

　　　　何喜家抿嘴直笑，又打量打量迎春身量，方拿了包袱出去。

　　　　贾赦方转身望着迎春笑道：“这年头小姑娘出门不方便，你洗洗脸，把那些个脂粉去了，再将眉毛描粗些，揉点子粉团儿把耳朵眼堵了，先穿你哥哥旧衣裳，咱们立时去买！乖！”说着还摸了摸她头顶。

　　　　迎春好一会子才明白她爹是要替她女扮男装，半是愣半是无措。

　　　　戏文里头都是姑娘家自己想出去瞧热闹，躲着父母扮了男装溜出去。哪有父亲哄着自家女儿扮了男装出门顽？！

　　　　虽是无措，心中倒隐隐有一丝兴奋。一面仍是摇头道：“老爷，这如何使得！”

　　　　“我说使得便使得！”贾赦抿了口茶道，“记着，你叫贾琏！”

　　　　迎春：“…………”

　　　　此时王恩家已经打水进来了，贾赦书房里没有伺候丫鬟，故此她上前服侍迎春洗脸。

　　　　迎春甚为无奈。莫说她其实还是很想出门，便是不想，她也不能违了老爷话。

　　　　贾赦一旁笑道：“回头再洗一遍，把那些脂粉都洗净了！小姑娘家家长得好，抹那些个东西反倒将你们本来气色遮了。”

　　　　洗了脸，王恩家又动手替她梳头。迎春才十四岁，又是女孩子，梳成少年发式显得愈发小些。贾赦又命取自己一顶镶银小冠来，道：“低调些，别打扮得太好看，咱不是去替你二哥哥撞桃花运。”屋里几个人都笑起来。

　　　　说话间贾琮来了。

　　　　贾琮年方七岁，从前和迎春一样没人重视，跟个小透明似。如今他父亲掌权了，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他身边几个人都是贾赦亲自安排，府里旁下人又都是贾赦人，也特特给脸。偏这些日子贾赦得闲时候去瞧了他几回，说了些话。贾琮很发现每当他赞成父亲或模仿他父亲说一两句话时候，贾赦便高兴异常。大户人家哪有笨孩子？故此贾琮成长模仿贾赦大道上，两脚踩都是风火轮……

　　　　进门来先给他父亲姐姐问好。如今他胆子肥了，也知道父亲喜欢亲近他，上来便拉着贾赦衣襟问：“爹爹要带我出门玩么？”

　　　　贾赦哼哼了两声，装作傲慢样子缓缓道：“你说呢？”

　　　　贾琮双眸锃亮：“爹可不许再哄我！”

　　　　贾赦翻他一个白眼：“你爹何曾哄过你？答应你什么没给你？”

　　　　贾琮撅起嘴：“你每回都说‘得空带你出去狠狠玩一回’，偏一直不得空，可不是哄我么？”

　　　　贾赦笑起来，一把将小家伙拉进怀里揉搓了几下：“不是哄你，一直不得空呢。今儿方有了些闲，带你和你哥哥出门玩会子。”

　　　　贾琮一愣：“哥哥？琏二哥哥回来了？”

　　　　贾赦指着旁边椅子上坐迎春道：“喏，何喜家找衣裳去了，装扮好了那就是你琏二哥哥，要记住了，回头不许喊漏了嘴。”

　　　　贾琮立时便明白过来，大笑着蹦过去再行一次礼：“弟弟请二哥哥安，琏二哥哥福禄安康！”

　　　　迎春撑不住也笑了，乃向她父亲道：“老爷，老太太知道了只怕不答应。”

　　　　贾赦挥挥手中茶盖子：“漫说她不会知道，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贾琮笑道：“可不是呢！二哥哥莫担心，有爹呢，天塌下来高个子顶，横竖咱们躲着，让爹去对付老祖宗去。”

　　　　贾赦乐得直拍巴掌，过来一把搂过他：“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越来越像我了！”

　　　　爷俩吱吱嘎嘎直乐。

　　　　方才这句话他准备很久了，是说给迎春听。好让迎春知道，那个不受宠弟弟因越来越像父亲了，如今已然得了父亲欢心。也是顺便让他们误以为从前贾赦不怎么喜爱他们，乃因他们性情不类父之故。天下哪有父母不盼着儿女像自己？迎春性子已是大半养成，如今要改，除了给她一个宽松环境，并寻些有能耐嬷嬷来教育，亦需她自己有些动力才行。况贾赦已换了个魂，并非原先那个粗鄙猥琐之贾赦了，身上闪光点还是很多，值得借鉴模仿学习。

　　　　此时何喜家进来了，笑道：“爷可得赏我个大封！平姑娘正收拾东西呢。我追着她并赵嬷嬷丢下那一大摊子翻箱倒柜寻了这些出来。”说着解开手里一个包袱，里头是一套石青色箭袖和裤子，并一双青缎蓝底子靴子。她又说，“这是琏二爷十五岁上衣裳。二爷那阵子多是颜色衣裳，我因想着老爷带姑娘出去需不招人眼才行，特特捡了石青。赵嬷嬷说这靴子才是二爷八岁时候做，只穿了两回，再想穿已是小了，直嚷着塞脚！赵嬷嬷只得一头换了别，一头忙替他另做一双。”

　　　　贾赦笑道：“既如此，若琏二爷穿了好看，回头便去你当家那里领个大封罢。”

　　　　说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贾赦又道：“我才想起来。迎春每月月钱太少了些，何喜你每月从我私账上取一百两银子给二姑娘送去，是我给闺女零花钱。”

　　　　贾琮立时跳起来：“我呢我呢？

　　　　迎春忙摆手道：“很不必，我如今钱够使了。采买上来都是好东西，不需另使自己钱去买，我也不使什么钱，只花几个打赏丫头散钱罢了。”

　　　　贾赦道：“因着没钱才没法子使，有钱了自有法子花出去。你只管花，不用攒着，你嫁妆我替你备着呢。”

　　　　说得迎春登时红了脸，羞惭惭低下头。

　　　　贾琮又嚷嚷：“爹！还有我！我也要！”

　　　　贾赦摇头道：“你还没到时候，等你大些再说。且世人皆知男孩子本要穷养，女孩子才富养呢。不然你日后成了纨绔为父可如何是好？”

　　　　贾琮便拉着他扭股儿糖似不依不饶，嘴里嚷嚷“爹爹偏心”。

　　　　何喜躲门边上直咧嘴。也不知道谁成日家自称老纨绔。

　　　　贾赦又说：“你不如你姐姐好看，故此爹爹便偏心了。”

　　　　众人又笑了。方催迎春换衣服。

　　　　迎春这会子想想也有趣，便去隔壁耳房让何喜家伺候她换衣裳。何喜家一面伺候一面笑道：“姑娘需记下男人衣服是怎么个穿法，我瞧着，姑娘今后穿男装日子怕还有。”

　　　　迎春甚是担心，惴惴道：“让人知道可如何是好。”

　　　　何喜家乐了：“什么如何是好，谁能耐何得了老爷！没看见老太太都不管事儿了？她不是不想管，是摸不着了。老爷房里三只御赐狮子镇着呢。三只呢！老爷说三者为众，三只狮子便是一群狮子了。还有二太太，如今真真成佛爷了。她想不佛爷也不成啊，哎呦呦，那是怀里揣着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

　　　　说得迎春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何喜家又道：“姑娘，我大了你十几岁，男人又得老爷照看，说句不该说，你只管大着胆子任性些，老爷爱淘气。你越淘气他越爱。”

　　　　迎春不是笨，从方才贾琮跟父亲样儿早看出来了。偏自己是女孩子，天生又不是淘气性子，如何做得出来？

　　　　何喜家仿佛知道她想什么呢，又说：“琮三爷从前又何曾淘气了？如今可淘得了不得。这还是老爷忙时候呢。老爷近日常说，忙得登仙日子要过去了。待老爷得了闲儿，每日只可劲儿宠着姑娘和小爷们淘，那才是姑娘好日子呢。”

　　　　絮絮叨叨一阵子方等换好了，转回书房来，那爷俩拍手大笑：“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只听“咕咚”一声，何喜笑得栽倒了。

　　　　贾赦立时明白他想起了什么，瞪眼道：“何喜不许胡说八道。”

　　　　何喜哪里有气力胡说八道？便是实话实话也没那个胆子，只自己乐一阵子罢了。

　　　　贾赦忙说：“什么眉毛啊耳朵眼子啊，有哪里要补两笔，些描画描画，整像你二哥哥些。”

　　　　于是众人又围着迎春你一言我一语看她捣鼓她眉毛耳洞，末了贾赦亲替迎春眼角点了一颗桃花痣，满意道：“这才是大将军儿子少将军呢！”

　　　　何喜瞧了瞧他们家姑娘，穿着男装也是一副袅袅婷婷样子，想想前日酒楼看见一位身高八尺真正少将军，“咕咚”一声又笑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迎春年龄不太好判断。

　　　　迎春曾说：方才连宝姐姐林妹妹大伙儿说情，老太太还不依，何况是我一个人。

　　　　宝钗又说：看二姐姐面上就饶了他。

　　　　所以这俩谁大不知道，这里金子就当她们同年，互相客气。

　　　　大观园元年即明年宝钗十五，虽然大观园没了，迎春和宝钗今年还是十四实岁，但二人生日估计都偏早，这个点儿都过了生日，从虚岁算已经十五了。

　　　　贾琮年龄原著上没有线索，从几处排名看排贾环之后。

　　　　故此我算贾环小了探春两岁，从生育上至少两年相隔才能保持母体健康。

　　　　此设定贾琮又小了贾环两岁——

第十四章　竞价（）　
贾赦领着女儿并小儿子出了门，外头早备好了马匹并一辆低调青绸马车，贾琮又闹着要骑马。赶马乐了。“我爷，好歹长得有马头高再来。”贾琮小脸一红，撅着嘴钻进车里。迎春如今已别无他法了，只得跟了进去。

　　　　姐弟两个车里都好奇外头。迎春不敢乱动，贾琮只隔一会子便掀开帘子往外瞧，一面还念叨这是哪里哪里，后来干脆不放下来了。迎春起先还喊他莫淘气，贾琮全当耳边风，遂亦不喊了，倒是顺着贾琮掀开帘子也朝外瞧着。

　　　　贾琮得意道：“二姐姐自己也想看呢。”

　　　　迎春笑道：“自然是想，我都记不得前次出门是哪年了。”

　　　　贾琮道：“爹爹如今不那么忙了，日后常让他领我们出门玩！二姐姐你帮我一起，我们两个一块儿闹他！”

　　　　迎春不言语了。她如何敢闹着贾赦出门玩？

　　　　贾琮眨巴眨巴眼睛，又道：“二姐姐，你也喊爹爹做爹吧，别喊老爷。”

　　　　迎春忙道：“三弟弟，这本是我们府里规矩。”

　　　　贾琮嗤笑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爹爹说，家他就是规矩，出门唯有圣人是规矩。”又说，“二姐姐你不知道，爹爹嘴上不说，心里头是盼着我们喊他爹。他每回都跟我说，你爹我如何如何。后来我说话混忘了，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