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战之军少追妻-第1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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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纪舟从车前绕过,走至另一侧,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
他发动车,调头往来时的方向走。
车窗是开着的,夜风从敞开的窗口灌入,吹在身上有些凉意,也让尚茹顺利从先前的晚会情绪中脱离。
“纪先生。”
尚茹出声喊开车的纪舟。
最初见到纪舟时,尚茹就听到澎于秋、牧程如此称呼他。不是尊称,而是外号。当时觉得有趣,遂跟着他们一起叫了,现在已然成了习惯。
“嗯。”
纪舟回应着尚茹。
手指拂过耳侧,将一缕发丝拨到耳后,尚茹手指紧攥着皮包,骨关节泛白,但话音却平稳带笑,“我以为你邀请我参加晚会,意思是我们俩会有后续发展。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我是受人所托。”纪舟直白地回答,微顿后,道,“如果让你误会了,那很抱歉。”
“受谁所托?”尚茹一怔。
纪舟没有正面回答她。
操控着方向盘,车辆平稳地开过前面的拐角。
纪舟道:“你们主任告诉我,他曾经很欣赏你。”
“……”
尚茹没有说话。
‘曾经’这两个字,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们主任是个资历深厚的军医,参加过维和,经历过实战,见过大世面。他看似严厉,工作态度严谨,实则私下很温和,风趣幽默,偶尔会跟他们聊一聊曾经的趣事,跟讲段子似的。也会开导晚辈,悉心教导。
那是个很好的领导。
遇见这样的领导,其实是一种幸运。
“在你们医院工作的,多数都是军医。你确实很优秀,但对于医院来说,挤破头想进去的太多,选择范围广泛。医院不是非你不可,优秀的医生也不止你一个。”说到这里,纪舟微微偏了下头,朝尚茹友好一笑,“很抱歉说话有些直接,希望你不要介怀。”
“……没事。”尚茹嗫嚅地回答。
她对这种先给一棒,再给一颗枣的行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更何况,因纪舟的那番话,她有些心不在焉。
“他之所以选择你,不止是你的业务水平,还因为你对军人的那股憧憬和热情。”纪舟调整视线,目视前方,继续说道,“他对军人这个职业有着特殊的情节,而医院里来往的军人素来不少。他看中了你的情怀和韧劲。他挺欣赏你的。”
尚茹怔怔的,不自觉地咬着唇。
这些话,主任并没有跟她说过。
能被医院录用,她只觉得幸运。她知道自己相较于同届毕业生来说,是算得上优秀的,但正如纪舟所说,优秀而有资历的人太多了,其中还不乏一些军医院校毕业的学生。
医院没有必须选择她的理由。
所以能留下来,“幸运降临”是她最大的感受。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想过别的理由。
纪舟话锋一转,“不过他最近发现你有些变化……”
他没有将话说的完整。
不过,尚茹的心却倏地往下一沉——她知道纪舟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一年下来,她的心态确实有所改变。
在工作中,她遇见很多军人,也处理过很多伤势,但她不仅没有保持热情,反而觉得越来越烦。最近一段时间,她宁愿病人是普通人,也不愿意是军人。
在一点一滴的不满积累中,她曾经欣赏的一切,都让她反感。
只是碍于职业道德,她并未当面跟病人发作过,但态度远没有以往那么好。
她以为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曾想,却被主任全然看在眼里。
“他跟我们接触过,所以他希望你也跟我们接触一下。”纪舟温和地说。
点到即止。
言今朝、燕归的理由,自然不足以说服他邀请尚茹来参加晚会。
不过尚茹的心态问题,以及主任的请求叠加在一起,就很轻易让他点头了。
GS9有怎样的感染力,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因为GS9每个人都有经历过被这种感染力同化的过程。
主任也是心里有数的。
看得出主任对尚茹的欣赏,所以才会向纪舟提出这样的请求。
当然,如果该做的都做了,尚茹的心态依旧无法调整,那么,医院里她是很难再待下去了。
这个主任很奇葩,他觉得情怀和热情,可以创造出无限的可能。当然还有一点,他从尚茹身上看出一些潜力——不单纯是技术,而是在一些紧急时刻,她的心理素质和处理方式。
同样技术的其他人,或许能达到九十分。
但如果是她,或许可以多几分。
具体几分,没有定数。但是,哪怕是一分,在濒临死亡的病人看来,都是一线生机。
这一点很重要。
“谢谢。”
尚茹垂下眼帘,心不在焉地道谢。
她也希望有一点即通的“开窍”。
但是,纪舟的话并没有让她豁然开朗,反倒是心存焦虑,无法抑制的惴惴不安。
她几次想从包里拿出手机,不过,全程都忍住了。
在接下来的行程里,两人基本没有什么交流。
坐在后座上,尚茹偏头看着窗外夜色,眼神游离。
*
墨上筠和阎天邢一起下的山。
分别之前,她将几份月饼交给阎天邢,让他交给没参加晚会的几个人。
女二队算是比较空闲的,没什么事做,所以十个人都到齐了。不过男一队就没有那么清闲了,好几个人都有事在身,比如燕寒羽、阮砚,但他们没有参加晚会,月饼还是要给的。
提着那几份月饼,阎天邢脸色微黑,“我成快递员了?”
墨上筠勾唇笑道:“你是队长,送一下不正好展现一下你对下属的关爱吗?”
“……”
别人是能感觉到“关爱”,阮砚怕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辛苦了。”
墨上筠笑着拍拍他的肩。
微微偏头,阎天邢垂着眼睑看她,低声问:“下个月回家吗?”
“嗯?”
墨上筠一时没反应过来。
回……家?
她八月底刚回去过。
眯起眼,阎天邢道:“回我家。”
微怔,墨上筠反应过来,索性问:“什么时间啊,下个月应该会在西兰军区招兵。”
都已经二次确定关系了,“见家长”这种事,总归是要排上日程的。
或早或晚都一样。
所以墨上筠不介意。
但是,时间上面还是需要协调的。
“10号过去,”阎天邢看了她一眼,说,“你的招兵任务九号结束。”
“你倒是安排得紧凑。”墨上筠耸耸肩。
“应了?”
“嗯。”
墨上筠微微点头。
她可没想到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下个月的十一号,是阎天邢的生日。纵然是看在他过生的份上,墨上筠都没想拒绝。
只手揣到裤兜里,墨上筠朝阎天邢问:“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没有,”阎天邢微微沉思了一下,说,“我爸嘴硬心软,再对墨家不满,也不会对晚辈动手。”
“那喜好呢?”墨上筠问。
“乐高。”
“什么?”墨上筠抬手一摸左耳,侧头朝他靠近,“我可能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阎天邢轻笑着,手指在她太阳穴处一戳,她的小脑袋随之晃了晃。
下一刻,他低下头来,挨着墨上筠的左耳,吐字清晰地说:“乐高。”
他靠的太近了,几乎是贴着的,薄唇一张一合,柔软的唇擦过耳廓,倾洒的气息又烫又痒,让墨上筠只觉头皮发麻,心一紧,赶紧偏头往后退却半步。
“卧槽。”
墨上筠揉着耳朵,不知是她蹂躏的还是过于敏感,耳朵充血,耳根绯红。
对自己这毛病有点烦,墨上筠神情有些懊恼。
不过落到阎天邢眼里,那就是一种趣味了。
过于调戏她容易遭受反弹,阎天邢谙深这个套路,索性没有再继续,只是云淡风轻地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谈心?”
墨上筠抬起眼睑,兴致不高地说:“你有空的时候。”
阎天邢道:“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哦了一声,墨上筠说:“那等我有空的时候。”
别有深意地打量她,阎天邢继续道:“你明天没有安排。”
眼底掠过些微诧异,墨上筠微微一怔,“你又知道?”
“问过姜队了。”阎天邢泰然自若地坦白。
“你还养了个‘间谍’?”
“你也可以发展一下。”
“……”墨上筠叹了口气,说,“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原本前天一回来,就要找阎天邢说的。
但是耽搁了。
后来又在信息支队一天一夜,一直到今天才跟阎天邢再次碰面。今个儿日子又特殊,应当好好享受,有些烦心事不必急着同阎天邢讲,所以就一直没有提及。
不过,再拖下去也没必要了。
“我等着。”
阎天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没有什么肉,但手感异常的好。
墨上筠手一抬就打算挥开他,不曾想,阎天邢眼疾手快地避开了。
墨上筠揶揄地扬眉,“哟,身体彻底恢复了?”
阎天邢笑笑,“你要试试功能吗?”
墨上筠:“……”
*
纪舟将尚茹送到小镇的出租屋楼下。
“到了。”
“谢谢。”
尚茹礼貌地道谢,嫣然一笑,然后拉开车门走下去。
车门合上。
往后瞥了尚茹一眼,纪舟没有多言,一踩油门,打道回府。
尚茹没有径直上楼,而是站在原地,回身目送着他的车离开。
今晚的经历对她而言,实在算不得愉快。
一件又一件的事,都糟心到让她打不起精神。
生活、感情、事业……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自从重新遇见墨上筠后,她的生活就乱做一团。
眼下——
她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越野车消失在视野里。
夜风微凉,衣着单薄的她有些冷,愣怔片刻,她吐出一口气,提着包转身进楼。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安保设施都是摆设,每栋楼就六层,没有电梯,楼道的声控灯亮起的光,也是昏暗的,灰蒙蒙的光线,似是也染上了建筑的陈旧。
不是她不愿意租住好的,家庭和工资都负担得起,而是这里的条件有限,距离医院近的只有这一处小区能住人,其余地方的环境基本等同于城中村。那些新建的高楼大厦,都在城市的另一边,离得实在是太远了。
走上几个台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尚茹抿抿唇,将手机翻找出来。
“妈。”
话音一落,一楼楼道的声控灯就熄灭了。
楼道黑漆漆的。
尚茹抬头望了一眼,眼底只有无尽的黑暗,外面明亮的月光,一点都没透射进来。
轻叹口气,尚茹往后依靠着墙,没有贸然往上走。
发出点声音,会让她妈知道她还未回家,会操心她是否加班、外出,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一唠叨就没完没了了。
而这里好歹能看到些许月光。
皎洁的光线斜斜地洒在地面,透过楼道入口处照在两个台阶处,光明与黑暗,界限分明。
“茹茹啊,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今晚没有加班吧?”
“没有加班。”尚茹说,“妈,我过得挺好的。”
她是执意来到这里工作的。
偏僻的地方,在家里人看来,俨然是穷乡僻壤。
父母不同意,只有她哥是支持她的。
她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在客厅里坐到深夜,一直在抽烟。他或许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家境不错,家里也有条件、资源,为她找到轻松、薪水高的工作,为什么她非得往这种地方跑。
出来后的一个月,她妈每次给她打电话,一张口就忍不住哭。
尚茹只能报喜不报忧。
她哥纵然支持她,但也只当她闹着玩,几个月后吃过苦头就会回去,也没想她会待这么久。
她是怎么从不管不顾、一意孤行只为在军区医院工作,变成现在时不时会反感眼下工作的呢?
大抵是工作时一次次期望得到落空,生活现实不如自己所想,堆积的琐碎事令她无数次崩溃,家里父母的惦记和挂怀令她愧疚,甚至连过年……别人热热闹闹的时候,她都得因为一通电话跑到医院加班。
大年初一的那天清晨,她走出医院的大门,天空是青灰色的,街道空无一人,她因熬夜和低血糖摔倒在